第三章 线索

自己终于有机会知道符记会的内幕，没想到发现符记会早已经变成一个庞大无比的隐秘组织。

    主教问道。

    “死亡秘咒既然是一种魔法……那就和撒拉森人无关了。”

    「我们商行本来就打算开放这边的白糖生意，到时候，供应这边都来不及，只能放弃你们那边了。」

    「你现在满意了？」

    一旦消息传开，这类丝绸的价格更会飞涨。

    他比尼斯更清楚其中的内幕。

    已经有了答案，原本围拢在旁边的人纷纷散开。

    “有一件事我还来不及说。”

    果然主教不耐烦地说道：“落叶刺杀的人物，不是一国的君主就是赫赫有名的将领，他们从来不为了金钱而杀人。”

    甚至连之后的经历也差不多。

    只见他在墙壁上按了几下，地面顿时陷下去一块，露出一道斜坡，斜坡上还有轨道，和外面的轨道同样宽度。

    负实解剖尸体的那个牧师点头答应下来，他也明白，这只是做做样子，没来之前已经订好了基调。

    后面这些是朱庇特之雷最近几年的情况。

    受害的玫瑰十字商行有着深厚的教会背景，而这笔生意又涉及教会里的很多大人物，这些人全都被惹火了。

    其中一派非常激进，他们希望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加快步伐颠覆教会的根基，甚至计划攻击位于阿维尼翁的教皇宫，把教廷高层全部杀光。与之相对应的是保守派，这个派系的人觉得应该维持现状。让教廷继续呆在阿维尼翁。这样一来教会就有了两个中心，他们建议趁这个机会，在贵族阶层身上多花点心思，进一步松动教会的影响力。

    接下来，尼斯要想办法弄明白父亲到底属于哪个派系？

    在翡翠森林里，他看到一大堆开店铺的商人，这些人在现实世界里，全都是千林塔的魔法师，和符记会没有丝毫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

    愣了好半天，尼斯才惊醒过来，这里可不是自己家。

    「你说得没错，这些根本不是丝绸，而是麻布……最廉价的那种。」

    尼斯其实还有一些事没说出来。

    早在交易广场还没有完工的时候，阿卜杜勒就让儿子秘密来了一趟阿萨克斯，带来他支撑不下去的消息，也说了接下来他只是摆在前台的傀儡，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这才是真正的仓库？」

    「说来听听。」

    那些同行而来的人大多是各方势力的代表，他们的忠心无可置疑，但是此刻有些人的脸上也露出迷惘和失落。

    他们不但这么想，也这么做。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别人不会允许他继续赚取这么多钱，也不会允许他的家族继续壮大下去。

    此刻，地下室里全都是教会的成员，为首的是一位年纪很老的主教，他的头完全秃了，满脸皴纹，眼袋肿得遮住眼睛。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在合计如何瞒天过海？如何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些人脑筋动得比较快，他们肯定也猜到其中的奥妙。

    这只是随口一句话，铁带牧师并没打算解释。

    “另外两个组织都属于符记会。

    稍微琢磨了一下，他想到一件事：「难道这就是你说过的信用交易？」

    阿卜杜勒点了点头，这正是他需要的答案。

    这样一来，玫瑰十字商行必然会蒙受巨大的损失，他们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就能够把提炼白糖的技术弄到手。

    93页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艾玛尔红衣主教因为之前那件事备受质疑，甚至有人说他懦弱胆怯，此刻的他正需要有所表现，以证明他的铁血和强悍。

    阿卜杜勒一脸莫名其妙，好像根本就听不懂似的。

    他们身上的毒药总共有两种，一种在牙齿的内侧，咬破之后立刻死亡；另外一种在在胃里，外面包裹着缓慢融化的壳，只要时间一过，也是死路一条。

    那个铁带牧师是专家，专家总是喜欢钻牛角尖：“撒拉森人里也有修练西方魔法的魔法师，只是数量比较少。“他这样说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想要反对。

    自从上帝的信仰压倒其他神灵的信仰，这些组织就加入符记会，成为符记会创立最初几个团体之一，这个组织的成员开始倾向于使用暗器。

    另一个让阿卜杜勒不在乎的原因是，他已经赚够了。

    上面已经把这件事看作是对教会挑衅。

    朱庇特之雷的一部分成员在苏尔米德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这个国家持续了两个世纪，最终被波希米亚王国吞并；另外一部分成员散步各地，在暗中积蓄实力，圣殿骑士团现在也准备走同样的路。

    这次意外的找到和父亲有关的线索，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丝绸来自遥远的东方，每年的产量非常有限。而且其中一些颜色还很少，比如明黄、绛红和深紫。另外还有一些颜色虽然不少，但是因为很受欢迎，所以也总是缺货，比如正红、宝蓝、象牙白。

    六世纪时，这个组织从松散转为严谨，成立长老会和一个独立的执法部，那里面就有大量的杀手。“看到那个牧师说得如此详细，包括尼斯在内都已经明白，宗教裁判所基本上认定这起事件是朱庇特之雷干的。

    实际上，他的心里如明镜似的。

    但是现在，对方吃下这么大的亏，转身和他们一刀两断，他们没有任何损失，也没有有占到便宜，却彻底断绝财路。

    在交易广场的外面，成排的火把竖在路边，士兵们非常小心地将一具具尸体拖出来，这些尸体被聚集在旁边的码头上。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事先他已经和艾玛尔红衣主教沟通过，红衣主教也认可他的决定。

    “也有可能是那些损失惨重的商行想要有所发泄。”

    尼斯冷笑着问道。

    阿卜杜勒的船一直没有进港，他的船其实早就离开船队前往比萨和威娜了，在那里，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人会负责接收。

    王子松了口气，他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和玫瑰十字团分摊损失。

    几经沉浮，这个组织从紧密走向松散，然后经历一场分裂，大部分成员分离出去，只剩下一小部分留了下来，而这一部分人吸取之前的教训，将朱庇特之雷重新变成一个紧密的组织。

    感觉有人走近，王子殿下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尼斯，他抓了一把灰烬，然后站起身来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尼斯说出了答案。

    「这一次的生意让我们损失惨重，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吗？」

    身为阿萨克斯唯一的巨头，玫瑰十字商行必须给无辜被杀的人一个交代，必须找一个分量十足的被告出来。

    那个牧师打断底下的窃窃私语：“乌鸦接受任务，一向都是明码标价，而且动手之前还会发出通知，允许另外一边的人用翻倍的价钱取消委托。“尼斯顿时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有个性的杀手组织。

    但是朱庇特之雷里，全部是擅长暗器的家伙。

    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躺着七具尸体。

    这个组织有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这个计划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走上层路线，从各国的君王身上下手，另外一部分从商业下手。

    「摆在外面的丝绸实际上是麻布，那么袋子里装的肯定也不是香料吧？到底是什么」王子急切地问道。

    这些人只知道狗仗人势，而他们身后的主人更是讨厌，不但贪得无厌，还自以为是。

    在角斗场里，他看到观众台上座无虚席，少说有五、六千人，天知道那里面有几个符记会的成员？

    天亮，仓库区仍旧冒着浓烟。

    就是这段时间，朱庇特之雷发生了一些变动，内部分裂成三大派系。

    「您的智慧无与伦比。」

    艾玛尔红衣主教、切尔哈兰侯爵和玫瑰十字商行之间的信用交易，并非只涉及仓库里的这些货物，还有阿卜杜勒手里的一大批香料。

    突然，尼斯想到了一种可能。

    第三个派系是中间派，不过不能算一个派系，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没什么主张，也有一些墙头草类的人物。

    “是啊，这批杀手与众不同，里面的人个个都擅长暗器，应该很容易找，”

    阿卜杜勒甚至怀疑，他身后的人和那些城邦有联络，这次的行动根本就是两边一起策划的，不过他身后的人肯定没想到，雇佣的杀手在临走之前居然还玩了一把栽赃陷害的把戏。

    再忠心的人，知道自己被当做诱饵，心中都会有些想法。

    面对武者，他就拉开距离从容不迫地施展魔法，对付魔法师就用魔法加驱散术应对，最后用弓弩完成必杀的一击。

    「我想知道实际的损失到底有多少？」

    不只是他的脸色变了，他身后那些商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尼斯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菲利普王子也在，他正蹲在一只烧焦的大木箱旁边，满脸疑惑地翻动着那些灰烬。

    对玫瑰十字商行来说，他们头痛得反倒是出手的借口。

    王子的脑筋不错，立刻明白其中的奥妙。

    这七个人原本都是活的。他们被活捉之后立刻被送到这里，教堂的牧师取出他们体内的毒药。

    负责解剖尸体的那个牧师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想起刚才已经定下基调，这件事和萨拉森人无关。

    「这是伊斯特的功劳。」

    尼斯抢先说道。

    阿卜杜勒的脸色顿时变了。

    尼斯指了指那些烧焦的箱子：「你猜猜看，如果现在放出风声，这场大火烧掉几千匹上等丝绸，而且是最昂贵那几种颜色的丝绸，市面上这类丝绸的价格会有什么样的波动？」

    那是一块空地。

    在他的教区里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他确实有一些责任。不过这位主教也明白，艾玛尔红衣主教如此心急火燎，是因为这次事件涉及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尼斯看了看左右，随手在四周布下一个隔绝结界，这才说道：「没想到您这样浪费，居然拿绸布烧着玩。」

    这原本只是理念上的争论，但是渐渐地变成权利之争，最终演变成内乱。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

    尼斯倒也不怕得罪王子殿下。

    尼斯不给阿卜杜勒解释的余地，他非常礼貌地朝着众人点了一下头：「很抱歉，我要去査看一下损失，今后的几天里，不能够再陪着各位了。」阿卜杜勒和他身后那些人傻愣愣地看着尼斯离开。

    阿卜杜勒脑门冒出汗珠。他看着身后。

    王子立刻感兴趣起来，他完全能够猜到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早就算计好了。

    “另外一个呢？”

    “也就是说，这群杀手的背后是撒拉森人的可能性很小？”

    他身后那些大人物们远在万里之外，自然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他和同行而来的人就有麻烦了 .阿卜杜勒看了其他人一眼。

    「别开玩笑了，我根本就没看懂信用交易的条款。」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铁带牧师冷冷地说道：“正好相反，应该感谢这些控制手段的存在。”

    成功的人或是远走高飞，或是反噬组织，失败的人则必死无疑。

    尼斯缓缓地翻开卷宗。

    正因为盯着这边的人和势力实在太多太大，所以这位主教大人丝毫不敢怠慢。

    那个铁带牧师不是傻瓜，他完全能够猜到尼斯反复强调这一点的原因，也知道这次事件关系到教会内部很多大人物的利益。

    尼斯不知道这是宗教裁判所的人神经过敏？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个组织实在太厉害了。

    也可能是这个组织之外的人干的。符记会不是和睦友爱的地方，那也是一个世界。一个隐藏于阴影的世界，有着与现实世界一样的残酷和纷争。

    而且身为受害者，他追查朱庇特之雷，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暗器的射程短，而且杀伤力小，绝对不是用于刺杀的好武器，如果让他暗杀某个人，他情愿使用十字弓。

    这些尸体各个民族都有，其中一个明显是撒拉森人混血儿，这和撒拉森国家的杀手组织有很大不同，在那边，就算做杀手也必须是纯血统的人，混血儿只能操持贱业。

    快要翻到卷宗末尾的时候，尼斯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阿卜杜勒肯定不会认帐。

    尼斯想要确认此事。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拥有墨丘利赐予的天赋。

    他看得很认真，每看一段都会停下来想好久。

    听到这话的人，有的没往心里去，因为这和他们无关，还有几个人似乎知道实情，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尼斯却啄磨起其中的含义。

    此刻一个牧师正在解剖尸体，这个牧师和其它人不一样，腰上系着一条铁腰带，那是宗教裁判所的檫志。

    他们原本以为，玫瑰十字商行不可能认下如此巨大的损失，这样一来，两边肯定要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作出妥协。

    当初他选择这条路，是因为他拥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对此抱太大的希望，只想能够自保，主攻目标还是神术。

    比这利润更高的丝绸、瓷器生意，就扔给其它各家去做。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确信房间里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86页始兰侯爵，他们俩挑选了一批货，将来用同样价格的砂糖。“尼斯解释一下整个过程。

    随着闸门的打开，水塔里储存的海水流淌下来，化作一道道水柱浇在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