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线索

    他已经到了应该收手的时候。

    其他人也暗自点头。

    「你们一到这里。我就知道肯定会出事，我不相信你们没有预计到这一点。」

    王子看了地道的深度一眼，问道。

    撒拉森船队到来之后，玫瑰十字商行严格控制港口，入夜之后不允许任何船只停留在港口里，真正的用意就是为了把船队打散。这样一来，阿卜杜勒的船悄悄离开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尼斯不答应也不行。

    尼斯的心跳的很快，从时间上算来非常吻合，他的父亲可能就是这场内乱的牺牲者。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阿卜杜勒一到这里，我就联络埃玛尔红衣主教和切尔哈

    一个老成持重的商人说道。

    红衣主教敢拿这些商行试刀，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主教说道，他朝着刚才负责解剖的那个人抬了抬下巴。

    尼斯冷冷地问道：「一下子运这么多货物过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明摆着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里面也不完全是糠麸，为了逼真，最上面一层肯定是真正的香料，所以着火之后，才会散发出那些刺鼻的味道。

    阿卜杜勒身后的那些商人，一个个不知所措，说实括，这样的反应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一开始艾玛尔红衣主教只是想赚点钱，以便巩固他已然松动的地位，但是随着撤拉森船队的到来，这里面的利益大得让红衣主教也吃不下，所以他干脆拿如此巨大的利益作为纽带，和一些强有力的势力结成联盟。

    尼斯说道。

    朱庇特之雷确实是符记会最初的成员之一，历史悠久，而且前前后后经历过好几次改组，一开始是军事组织，组织结构沿袭前帝国军队那一套。

    这其中有三具是尼斯的杰作。

    王子殿下在尼斯面前绝对不会卖弄聪明。

    “死亡秘咒到底是什么？”

    “你的阶级不够，也就难怪你不知道了。”

    所以用了这种办法之后，这个组织肯定再也没有实力强悍的杀手出现了。

    不久之前，他追杀马文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高级魔法师和超阶武者的组合，仍就能够战而胜之，因为他有许多手段可以用。

    除了箱子还有少许的麻袋，这些烧成灰烬的麻袋散发着剌鼻的花椒、丁香、肉桂之类辛香料的气味。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的父亲有一枚戒指，只要扭动上面的宝石，让宝石转到一个特定的位置，就可以看到宝石里面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另外一个是纯粹的杀手组织——乌鸦，他们是两个世纪前出现的，从事暗杀、破坏的勾当，有时候也会买卖一些情报，完全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的特征是只认钱不认人。“那个牧师解释道。

    等到尼斯走远，阿卜杜勒板着脸转头看着那些人，过了一会儿他叹息了一声：「你们都已经听到刚才的话，想必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王子殿下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声地说道：「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阿卜杜勒两手一摊，他早就厌倦了和这些家伙打交道。

    “主谋可以确定了，执行者同样不能放过，这批杀手的身份能不能确定下来？”

    王子更多是出于好奇。

    王子不认为尼斯在骗他，教会的人不会轻易撒谎，如果不愿说出真相的话，他们会有技巧地加以解释。

    尼斯问道。

    看到这一段，尼斯感觉异常眼熟，这和现在的圣殿骑士团简直是一模一样。

    暗器的特点就是出手速度快，除非是事先就开启防护屏障，要不然在暗器高手面前，肯定没机会施展魔法，而不用强力的魔法，凭他手里那几把小刀片，很难穿透稍微结实一些的护甲。

    主教问道。

    阿卜杜勒闭口不言，这让尼斯越发感到不满，他冷冷地说道：「算了，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交易，这些损失就算在我们的账上，到时候自然会结清，以后嘛……」

    更妙的是，因为艾玛尔红衣主教和教会高层的一群人施加压力，宗教裁判所不得不全力协助。这个机会可不容易得到。

    尼斯又扣了一个屎盆子下去。

    “这完全有可能，而且查起来容易，只要把人找来询问一下就可以了。”

    在细白砂糖的生意上，只有艾玛尔红衣主教、切尔哈兰侯爵和施蒂利亚公爵三家大股东，和玫瑰十字商行、菲利普王子两家小股东，到时候所有的利润按照股本分配。但在这之前的生意与此无关。

    “你说得没错。”

    王子的眼睛一亮。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

    尼斯问道。

    他一扬手，将灰烬撒得到处都是：「我虽然对丝绸了解不多，但是知道丝绸遇火的话会烧结出一粒粒黑色的小球，灰烬也是纯黑的。」

    一个牧师怒气冲冲地骂道。他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被误杀的无辜者里，有他的一个远亲。

    尼斯并没有把这话当眞. 撒拉森人和这边是世仇，两边虽然互相做生意，但是对方死了人的话，不偷偷幸灾乐祸已经很不错了，指望他们感到悲伤，那绝对不可能。

    “艾玛尔红衣主教还好说，教皇国对糖的需求量很大，每年都要囤积一大批，他只调一部分给你就足够了，切尔哈兰侯爵怎么也有那么多糖？伊比利斯地处北方，那里可不产糖料。“王子问道，他身为股东之一，而且和另外一位股东施蒂利亚家族关系密切，当然要问清这些事。

    宗教裁判所并不需要听从教区主教的命令，不过，教会自有一套高低尊卑的规矩，那个铁带牧师也不好拒绝，只得解释道：“很多秘密组织在训练杀手的时候，为了保证杀手不会背叛，也为了保证执行任务失败之后不会给组织带来危害，都会有一些控制手段，死亡秘咒就是其中一种，它属于诅咒系的魔法。““叫是因为有这种魔法，那些杀手组织才会这样肆无忌恽。”

    「你在开玩笑？」

    一本厚厚的卷宗放在桌子上。

    「看来，这一次你们要大赚一笔了。」

    「没有损失，这把火其实帮了我们大忙。」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原本已经走向没落的组织居然重新崛起，而且野心变得越来越大，居然试图让世俗世界脱离教会的掌控，重现前帝国时代诸神并立的辉煌。

    大火将海水蒸发成白色的蒸汽，蒸汽混杂在浓烟之中四处弥漫，笼罩整个交易广场。

    “站在旁边的小牧师取来一只盛满水的脸盆，让这位牧师洗手。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这里是地下室，头顶上就是教堂。

    「这边赚得不会太多，也就多赚两成左右，真正运气好的是埃玛尔红衣主教和切尔哈兰侯爵，这些货早就被他们买下来了。」

    “侯爵眼光很准，他早就从一大批制糖作坊，买下本年度的所有出产，连订金都付了。”

    以符记会成员的谨慎性格，和他们擅长隐藏的特性，想要找出一个真正的符记会成员，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局。

    封面是用小牛皮做的，上面有金属的搭扣。

    让老头松口气的是，艾玛尔红衣主教根本没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不但把他叫到这里来，还把宗教裁判所的人召了过来。

    不过这样一来，想要往这个组织身上泼脏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此事应该和他们无关，因为玫瑰十字商行事先没有收到过任何警告。

    他们一直在注意这边，知道玫瑰十字商行因为白糖生意和南方其它城邦关系紧张。所以他们决定再点上一把火，引发玫瑰十字商行和南方各城邦之间的冲突。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口供，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是死了。

    「我没这个本事，不如由您负责，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能够告诉我其中的奥妙吗？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这实在太惨了，没想到那些人如此丧心病狂。」

    “大家说说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然后就是他和阿卜杜勒两个人演戏，做给藏身幕后的那些人看。

    按照卷宗上所说，两大派系都有人在这场内乱中丧生。

    “在此之前，阿萨克斯还发生一件大事，贸易行会主席勾结其它港口的商行，造成这座港口巨大的损失，事后他又背叛他的那些盟友，卷走所有的钱。“尼斯旧事重提，他打算把屎盆子扣在马文的头上，反正这个家伙已经没有办法自我辩解了。

    「我猜你肯定有所准备。」

    撒拉森人也有魔法师，不过他们属于另外一种体系，从根本上就和西方各国魔法不同。

    把小刀和镊子往托盘里一扔，他板着脸说道：“是死亡秘咒，这些入事先都被种下死亡秘咒，感觉到他们出了事，隐在他们背后的人就会启动死亡秘咒，将这几个人杀掉，顺便也破坏他们的记忆。

    王子的心情也很不错，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份。

    一群见习骑士正将烧焦的东西往外搬运，另一群见习骑士正忙着修理顶棚。

    他领着王子殿下走到仓库的一角。

    翻开卷宗，尼斯的目光就凝滞在那上面。

    尼斯必须敲定这一点，他扫了一眼石台上那几具尸体。

    仓库区四周的墙上有一排铜质的管子，管子连接着水塔。

    合上了卷宗，尼斯感觉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圈。

    好半天，他终于停下手来，他已经找到了死因。

    尼斯问道。

    “能不能给我一份有关朱庇特之雷的资料？”

    “喜欢用暗器的杀手组织共有三个，其中一个在萨拉森人那边，那个组织名位落叶……”

    众人的目光投向尼斯，他是受害人，同时也是主事者。

    老头是被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命令叫到这里来的。

    一想到这些，阿卜杜勒就感觉心底发寒。

    他叫瓦尔德，是阿萨克斯所在地区的主教。

    「糠麸。」

    卷宗的第一页写着朱庇特之雷，底下还有一个标记，那是一道三查闪电。让他震惊的正是这个标志。

    尼斯并不担心王子会不满，在这件事上，他做得绝对公正。

    一个叫朱庇特之雷，这是一个老牌的组织，在帝国崩溃之前，这个组织就已经存在了。最初的成员都是前帝国军队里的精锐标枪兵，后来成员越来越复杂，不过有一点始终如一，那就是必须擅长远程攻击，可以是攻击类的神术，可以是魔法，也可以是弓、弩、标枪或者各种暗器。

    万一遇上朱庇特之雷的成员，他应该怎么对付？

    尼斯小小地拍了一下这位殿下的马屁。

    原本他有些绝望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得到一些线索。

    让尼斯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那上面居然去怀疑，宗教裁判所的建立可能是朱庇特之雷的阴谋，克莱门多教皇的上台和教廷迁往阿维尼翁，也被怀疑和朱庇特之雷有关，此外还有……圣殿骑士团的解散。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座仓库建造得这么奇怪，居然一半位于地下。

    主教转头看着宗教裁判所的那几个人：“这件事就交了。““罪恶必须受到严惩。”

    自己就是玩暗器的好手，尼斯当然清楚暗器的缺点。

    阿卜杜勒也显得异常哀伤。

    「你应该尽力挽回，应该还有补救的余地。」

    尼斯将实情说了出来。

    尼斯没往自己身上揽功，因为他已经用不着这样做了。在这件事上，他也确实只张了张嘴，并没有提出太多建议，仓库从设计到建造，都是伊斯特一手完成。

    从烧焦的顶棚可以看到里面凄惨的景象，堆叠在一起的大木箱全都成了焦炭，里面的东西自然更不必说，完完全全变成灰烬。

    一个商人傲慢地说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

    「已经买下来了？」

    去年的利润相当于他经营了大半生的所得，他的商行规模也大了许多，并且因此结识一批贵人。

    最后决定，让阿卜杜勒大量买进香料。

    地道和地面之间有两尺多高的土层，藏在地道里的那些东西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所有的人都盯着玫瑰十字商行却不肯动手，就是因为大家势均力敌。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跳出来的人，肯定是被抛出来试探的棋子。

    「这件事我们决定不了，还是各自联络家里的人，让他们做决定吧！」

    这东西很占用船只的空间，本钱不多，利润极高，而且非常容易出手。

    “我觉得这个更有可能。”

    不管什么地方的地下室，都显得阴森面又压抑，墙上插着六根火把也不能让这里变得明亮起来。

    「这件事大家可以商量。」

    结果要不成功，要不失败。

    就算他们没有注意，事后页可以查到乌鸦是否接受过这样的委托，宗教裁判所来这里之前，肯定已经确认过了。

    实力一般的时候，那些杀手肯定无力反抗，但是随着实力的提升，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挣脱这种束缚。

    码头上此刻一片哭泣之声。

    尼斯看着宗教裁判所的人，他相信这些人的手里应该有资料。

    巨大的顶棚被烧了五个破洞，最小的破洞可以放进一幢房子。

    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父亲之死的真相，当初琳达带着他前往那个家老裁缝铺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自己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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