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财神瘟神

    阿卜杜勒一边说着，一边拿来一张清单。

    路克和尼斯也跑到南面的阳台上，他们原本在陪菲利普王子殿下，这意外的钟声同样让他们吃了一惊。

    那如同冰雹一般的暗器大部分钉在盾牌上，偶尔有些钉在地板上，但也拿士兵们脚下的铁靴子没有办法，而底下射上来的弩箭却是致命的，可以穿透杀手身上的护甲。

    “就算有人放火，你也可以从中获利，那一船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用些许损失干掉最大的敌人。”

    已经追上栈桥的那三个杀手全都一愣，紧接着他们醒悟了过来，转身就逃。

    “帮我也准备好马。”

    这里有一个名堂。

    不知道是谁气急败坏地下着命令。

    一支支这样的队伍沿着街道往前推进。

    “这是为你准备的。”

    撤退的声音朝着四面八方传了开去，传到底下的那些士兵的耳中，传到躲在房子里的平民耳中，同样也传到尼斯的耳中。

    他逃得快，身后的人追得也快，耳边净是「飕飕」暗器破空之声。大地之牙是非常讨厌的暗器，就算没有打中他，也会飞到他的前面、落在屋顶的瓦片上，转眼间，前方的屋顶变得如同刺蜻一般，让他没有落脚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一声沉闷的轰鸣，一颗赤红的火球翻滚着升上天空。

    相对而言，尼斯的权利还大一些，阿卜杜勒就惨了，他根本一点决定权都没有。

    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让菲利普王子的护卫们怒不可遏，他们都是骑士。

    不过这一次，呼喊声并不是用撒拉森语说的，而是用其它国家的语言，有蛮族语言、有法兰克语、有拉德文语、有波尔尼亚语……

    他一大清早就要去交易广场的休息区和阿卜杜勒磨嘴皮子，晚上十点才离开。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护卫顿时散开，每隔十米站立一队人，由两个刀手和一个弓箭手组成。

    可惜一切都晚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已经给了尼斯足够的时间。

    “我帮你介绍一下这几位。”

    一个人破瓦而出，同时飞起的还有一道刀光。

    帕尔姆不得不问清楚。

    他们连忙转头看去，就看到尼斯双手正在结印，每打出一个手印，就会响起一阵呼喊声，那声音时近时远，彷佛有很多人呼应。

    很难想象现在的他有能力组建这样一支庞大船队。

    「清坦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有必要玩这套把戏吗？」

    阿卜杜勒根本不上当。

    仓库那边全都是玫瑰十字团的嫡系人马，都是新加入的成员。

    尼斯飞身从阳台上跳了下去，他在阳台边蹬了一脚，人斜着落到外墙上，然后再借力一踩，瞬间跃上对面房子的屋顶。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尼斯转身就逃，他朝着栈桥逃。

    有阿卜杜勒就已经足够了。他相信阿卜杜勒也不是眞心希望他和这些人结交。

    再说，正是这些撒拉森商人给阿萨克斯带来财富和繁荣，从道理上来说，玫瑰十字商行也不能让这些人受到伤害。

    阿卜杜勒知道尼斯想说什么，现在开始要讨价还价：“我希望能够按照当初的进价来算。”

    银光迎上刀光，随着一声悦耳的轻鸣，银光被劈飞出去，刀也因为被挡了这么一下，变得慢了一些。

    不只是那四个杀手，其它负责断后的杀手全都心中一紧，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能够猜到尼斯是在栽赃陷害。

    一把把形如新月的弯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还有些人张弓搭箭对准火光中隐现的身影。

    钟声让很多阿萨克斯人跑出自己的家。

    看到自己的计策成功，尼斯轻吁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没带钱来，我带来的是比钱更好的东西，是你们这边最渴求、也最卖得了好价钱的货物。”

    不过尼斯的飞刀同样也没能奏效，因为他的对手同样穿着非常高级的轻甲，那是一种皮甲，表面附着一层细密的金属网。这是魔法护甲，有着钢化、反弹、消力三重作用，使得它的防御力和铁甲衣差不多。

    而此刻在栈桥那边，越来越多的船靠上栈桥，船上的货物被搬下来装进一辆四四方方的车子里，这些车一辆接着一辆，全都用铁链相连。

    路克对帕尔姆吩咐道。

    那个杀手长刀一摆，把飞刀全都磕飞。看到对手用这种办法接下飞刀，尼斯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他最搪心的就是对手释放出斗气，直接将飞刀弹开。没有斗气，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就相当于中阶骑士。

    这是一个圈套。

    尼斯跃过一座座屋顶，这是通往码头最快的一条路，走的是直线，用不着担心道路堵塞。当他到达码头的时候，他恰好看到阿卜杜勒从船上下来。

    尼斯的脸色立刻变了，刚才还亲亲密密，但是一涉及利益，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这以伤换伤的一搫，让两个入都没占到便宜。

    阿卜杜勒的神情非常精彩，既有喜悦，又有悲哀。

    “这里缺少女人，缺少成群的女人。”

    那些路过阿萨克斯、原本只是想进一点便宜货的客商，大部分也改了主意，那些以量取胜的便宜货哪里比得上贵重商品的利润？附近港口和城市的商人也纷纷往这边赶。

    飞身跃上旁边的屋脊，尼斯打算换用魔法把那个杀手逼出来，突然，他感觉有东西朝他飞来。

    大地之牙是轻细小巧类型的暗器，拫本无法穿透他那件软甲和荆棘铠甲的双防护。

    「别让他们干得太晚，四点钟就可以收工，晚上多留几个人值班。」

    这是神术的力量，教堂的援兵总算到了；与此同时，刚刚重建不久的治安队和护卫队也出动了，他们是和教堂的人一起到的。

    尼斯叹道，当初以为他们全少可以赚上两、三年的钱，赚饱之后再卖技术，没想到才一年他们就顶不住了。

    从石墙到交易广场的一路上，全都铺满尸体。

    从一幢房子的屋顶跳到另外一幢房子的屋顶……眼看着就要到了，突然脚下的瓦片飞了起来。

    这位殿下自从拥有自己的领地，威势日益强烈。

    尼斯并不闪避，他的手上早已经带好皮手套。随手将朝着脸上射来的暗器拍开，对于射向其它部位的暗器根本就不管。

    除了爆炸声，隐约还可以听到凄厉的惨叫。

    “我们旳商行处境可不怎么样，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放一把火。”

    阿卜杜勒凑到尼斯耳边轻声说道。

    一个撒拉森武者大声喊道。

    士兵全都是里面一件锁炼甲，外面再罩丄一件铁甲衣，头上顶着头盔，手中拎着盾牌，腋下夹着长枪。还有些人手持着十字弓。

    直到这个时候，剩下的那个杀手才感觉不妙。出发之前，上面的人反复叮嘱，行动中只能用暗语互相联络，而刚才的命令根本就不是用暗语说的。

    他刚说完这话，王子殿下身边一个护卫突然指着交易广场的方向喊丫起来：「快看，有火光。」

    菲利普王子也连忙喊道。

    和阿卜杜勒在一起的，还有一大堆身穿华服的撒拉森人。

    尼斯闪电般地抽出腰际的软剑，抖手抽了过去。他的剑太软，刺的话，有些绵软无力，反倒是抽，又急又快，而且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剑尖之上丨尼斯的剑是快剑，纯粹的快剑，而不是蒙德苦心得来洛尼克岛的秘傅刽技。

    更糟糕的是，在黑暗中，能够放光的东西全都是最好的靶子，几乎在一瞬间，如雨点一般的暗器从四面八方朝着这些骑士射了过来。

    他这边已经确定了细白砂糖的价格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髙两成，不过他对阿卜杜勒肯定往髙喊价。这是他和红衣主教、切尔哈兰侯爵商量之后结果。

    尼斯所说的好地方，自然是交易广场的休息区。

    仓库是最重要的地方，这里的戒备不比制糖作坊差多少，外面的人根本不能进去，里面的人全都是新加入的见习骑士。

    那个杀手用没人能够听懂的语言大声呼喊着。

    阿卜杜勒恢复正常的说话声音，他领着尼斯朝着和他同船的那些人走去。

    这是杀手中的高手，尼斯躲不过，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们刚刚明白过来，四周的声音又变了。呼喊的内容仍旧是“撤退”但是这一次换成了比萨的方言。

    有很多通讯联络方式能够让人转瞬间就联繋上万里之外的人，只不过施展这种秘术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以往不是紧急事件绝对不允许使用。

    尼斯的预言能力虽然还不强，但是对危险的感知却异常灵敏，即便大骑士在这方面也无法和他相比，但是这个杀手出刀之前，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我是个牧师。”

    「我不傻，如果有什么人点一把火，我们就惨了。」

    满怀的软玉温香，那场面绝对让任何男人都心醉神迷，但是阿卜杜勒和尼斯偏偏都非常清醒，两个人凑在一起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按摩，一边对着清单讨论着。此刻尼斯用的是法兰克语，阿卜杜勒也是一样，这是为了避开底下那些人的耳目。

    在休息区，阿卜杜勒命令着身边的护卫。

    那全都是撒拉森人的商船，船上标志性的大三角帆是如此显眼。

    “这只能说我们赶上一个贸易繁荣的时代，这既能说是一种幸运，也可以算我们倒霉。”

    没想到，他居然成功了。

    一道斜坡从上面延伸到底下，那些车一点一点滑下去。

    “所以我才躲在这里。”

    只要一看到房顶上有杀手，十字弓手就会毫不犹豫地发射弩箭，士兵们则手持着长矛和盾牌，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擅长动脑筋的本地人，居然把靠近交易广场的仓库改成酒馆和旅店。

    他的小儿子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人倒是很机灵，飞快地跑了出去。

    阿卜杜勒笑道。

    “你的耳朵可眞尖。”

    菲利普王子怒道。火光一起，他立刻知道出事了，为人谨慎的他并没有急着了解情况，而是找了这么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躲避。

    这口钟已经有几个世纪没有响过，和没有海盗来袭一样，这座港口也从来没有値得敲响它的贵宾到访。

    路克并不想这么怠慢贵客，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尼斯的建议是对的。

    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又变成白天。

    “分散迎击，别让他们靠近。”

    就在千钧一发间。一道银光从他身上飞窜而起。

    “替我准备马匹。”

    尼斯开始摊牌了。

    这口钟一旦敲响，整个阿萨克斯都能够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和往常一样，这一整天的谈判又没有任何结果，人却弄得疲惫不堪，尼斯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虽然已经是深夜，从交易广场出来，一路上仍旧有很多人。

    “难道是阿卜杜勒来了？”

    此刻，码头区早已经没什么人了。

    尼斯迎了上去。

    “你可以放在仓库里慢慢卖。”

    此刻，路克和菲利普王子就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货物入库。

    尼斯迅速跑到栈桥的尽头，那三个杀手也紧随其后追上栈桥。

    他们忍不住要大开杀戒，把这些杀手全都干掉。

    暗器是从另外一个方向射过来的。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当白光消失，菲利普王子那些护卫身上全都笼罩淡薄的光芒。

    洛尼克岛的秘传剑技虽然也追求速度，但那毕竟是让武者学的，对力量同样也有所兼顾。

    “撤，快撤，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那方向是仓库。

    “我知道，这里的人多了一些。”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四周再一次响起呼喊声，这一次换成威娜的方言。

    下命令的人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含糊，但是在慌乱中，那些杀手根本就没时间分辨。

    尼斯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冷，他停了下来，猛地一个急转，无数飞刀朝着两个敌人射去。

    这些杀手不是比萨人，雇佣他们的也不是比萨人，但是他们不能听之任之。

    他身形一转，抓住披风一甩，披风猛地鼓胀起来。

    说这话的是菲利普王子，白天的时候，他总是待在休息区看热闹，有的时候也会挤进那几块交易区转上一圈。

    帕尔姆早一步在这里等候着，自从梅特洛前往哥伦安特之后，这里就由他坐镇，不过他没什么公务要办，只需要他看着场子。

    “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快点杀了他。”

    钟声来自于港口中央，在那里有一口大钟，它的体积是教堂大钟的十倍，因为太重，没办法建造钟楼，所以它只能架在一个铁质的拱圈上，离地面只有一米。

    阿卜杜勒给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他拉了一个和尼斯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过来。

    快如闪电只是一种形容，没有人能够眞的比闪电更快，所以那三个冲上栈桥的杀手全都被闪击搫中。

    “现在才八月上旬，那个撒拉森商人就算九月来也仍旧太早……”

    路克只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又有些怀疑。

    在码头区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菲利普王子也命令他的那几个护卫：「只要留一个人保护我就足够了，其他人全都去帮忙。““您的安全最重要，万一……”

    飞刀和大地之牙对穿而过，一样的迅疾，一样的致命。

    “再说，我不相信你会没有办法。”

    「不过，那些船怎么办？」

    这些女人的衣着异常暴露，偏偏她们的脸却被一条丝巾遮掩着，没办法看清楚眞面目，只是从露出的双眼和挺立的琼鼻可以确定，她们都很漂亮，也很年轻。

    只见她们上半身全都只有一条抹胸掩盖住双乳，下半身是一条低腰的灯笼裤。

    随着一声声怒喝，他们的身上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是斗气。

    刚刚跑出百米的距离，那四个杀手就听到耳边响起「撤退」的呼喊声。

    那些杀手一边高声喊叫着，一边撤退，他们喊叫的时候，用的全都是撒拉森语。

    教会的牧师被裹在中间，他们在士兵们地簇拥下缓缓前进。

    四个杀手里面有三个，朝着尼斯杀了过去。

    此刻，尼斯的情况很不妙，他要应付四个杀手，眼前又多了一个使暗器的敌人，和一个用刺剑的敌人。

    这样做就是为了安全，只有这些人完全可以信赖。

    “拦住那些人！”

    只见这个家伙如同狸猫一般，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路克也有些跃跃欲试，但是他探头看了看地面，最后放弃这个打算。以他的实力倒也不至于摔死，不过想要那么出风头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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