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金

    路克很明白如何投桃报李，他立刻开始为北上做准备。

    断口处果然露出黄金的本色。

    而马文毎一次都能够把握住机，趁着他们受伤不能理事的时候‘打压他们的势力’等到他们伤势痊愈，一切都已经晚了。

    王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旁边一个骑士替王子解释道：「哥伦安特历史悠久，所以领主的数量很多，土地也被划分得非常细碎，对于各自土地上的人口，领主们总是很关心。」

    伊斯特跟在王子身边解释。「为什么只教基础的技术？」

    和玫瑰十字商行比起来，马文一家显然是软柿子，所以大家的目光首先会落在马文一家的身上。

    像他现在这样根本不建立自己的势力，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猜忌‘而梅特洛和帕尔姆建立的派系，也不可能和路克的派系发生争执‘因为这中间还隔着一个他。

    「原来如此。」

    「有一个办法可以节省一些。这一次可以把重点放在周圃的异族部落上，看看各个部落的实力怎么样？部落首领的性情如何？有些什么喜好？」

    他说这话并不是自我贬低，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

    他并不是烂好人。之前已经有两个人逃脱，他们肯定会把马文一家的行踪说出去、如果马文一家全都死了的话，那么谁都可以猜到‘马文卷走的那些黄金落在他们的手里。现在马文一家没死，就没有这种问题了。

    " 黄金会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的脑子里有着同样的疑问。

    看着这四个人消失在一道山岗后面，菲利普王子轻叹了一声：「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最后想明白了，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失败不起。」

    千林塔有卖试毒用的老鼠。这种老鼠非常娇嫩，微弱剂量的毒药就能够让它们丧命。主要的买家是各国的君王和大贵族，他们用来测试食物里是否有毒。

    “原来是这样。”

    王子有些疑惑。伊斯特看了尼斯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声停止了，又过了片刻，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很多人从教堂里出来。

    只要他大赚一票之后带着整箱的金币回去，原本对他颇有微辞的人，也会变得和颜悦色。

    看了天色一眼‘两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有谁这么早会过来？列车越来越近’终于能够看清楚车上的人了。

    此刻阿萨克斯大局已定，再也没有哪个势力能够撼动他们商行的地位，而交易广场也已经交给联合会运作，此刻就算没人在那里坐鎭，也不会出什么事。路克他们平时待在阿萨克斯，只是因为那里更热闹、更繁荣。这就像很多资族明明有自己的领地，但是他们喜欢待在王城里，偶尔才回自家领地看看。

    「金属塑形这个魔法‘可以把黄金变得像面团一样柔软’变软的黄金被称进铸铁外壳里，然后再用缩放术把船锚缩小‘塞进魔法袋。六万枚金币差不多有两百公斤重，用了缩放术之后，也就二十公斤，只是一件铁甲衣的重量，可以随身带着走。

    他们不担心王子殿下知道技术之后会踢开他们，白糖生意已经被太多的大人物盯上，王子殿下很清楚这有多么棘手。

    因为拥有头衔就意味着王子殿下有资格分封一批领主，也意味着他手下的人全都有指望成为一方领主，建立起自己的家族。

    尼斯左右手分别拿起一块黄金，用手掂了掂，两边的重量相差得微乎其微，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如果拿出天平秤重，那就显得太难看了 .黄金很快分成三堆，麦克马伦随手取了其中一堆，他站起身来，用匕首指了指马文的儿子：「这些家伙怎么办？」

    伊斯特继续问道，他问的也正是其它人想知道的。

    王子轻叹了一声。

    这位殿下确实想通了。

    伊斯特耸了耸肩膀，不久之前，他刚刚把猎宫的设计方案交给林登大主教，手头没有其它工作。

    王子耐心地听着，他很心动，哥伦安特的制造业非常粗疏，根本没有如此精细的分类，比如他们那里不管是造船还是箍木桶，都是木匠在做。至于织造就是女人的工作，连作坊都没有。以前他觉得这是落后^ 现在看来，粗疏也有粗疏的好处。他如果在这座城市建一个机械制造学校，在另一座城市建一个家具制造学校，冲击肯定会小得多。因为木匠们会认为他们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这玩意外面是一个铸铁的壳，里面则被黄金塡满‘两者严丝合缝，应该是浇铸而成。

    「你们确实有钱。」

    王子殿下现在有些后悔知道白糖炼制的技术了。

    「我在威娜和弗伦看过有人办学校，没想到你们也搞了一个。」

    菲利普王子异常好奇、他在施蒂利亚家族多年，确实学了很多东西，也看了不少历史书，但是他毕竟不是通才，像这种生僻的东西肯定不会注意。

    菲利普王子知道这些，是因为施蒂利亚家族就豢养着一批这样的老鼠。

    王子殷下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我需要一座城市，一座能够显示繁荣的城市。」

    既然提到提炼白糖的技术，就肯定要去阿萨克斯了。

    「第一批石灰是造这座作坊的时候买的，第二批石灰是去年作坊关闭的时候以清洗木桶和防止鼠虫的名义买的。」

    尼斯简单地解释着。

    王子并不明白路克的好意，不过当他到了交易广场，看到门口拥挤的人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王子连忙宽慰这几位。

    「总比将来出事要好得多。」

    「我顺便带一批货物过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新建造的学校区。「才三个月没来，你们这边变化好大啊！」

    尼斯反过来劝说伊斯特，「我没什么亲戚，除了路克他们‘也没什么朋友。」

    伊斯特问道。这方面他是专家，他必须问清情况才能做出规划。

    “帮我把它拉上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拉了拉船头的锚链，锚炼触摸上去的感觉是铁的，如果是黄金的话，肯定要重得多。

    菲利普王子很清楚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够一起别人的积极性，说着他在那长大地图上指了指。

    王子殿下听到这话，心里总算舒服许多。

    毎天祈祷结束，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卡奥尼人现在全都变得非常虔诚‘没有人会在早祢的时候缺席。

    等到他们发现这几座学校的存在，他们的饭碗已经受到威胁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到处都张灯结彩，充满欢声笑语，卡奥尼在经历几个月的沉寂之后，又变得热闹起来。

    王子原本心如烈火，只想着快一点把人拉回去，然后他的领地就可以像卡奥尼那样迅速繁荣起来。但是这番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一听到这是学校，菲利普王子的精神顿时一振，眼睛变得亮了许多。他这么在意是因为他以前就对学校感兴趣。学校能够成批培养出有用的人才，在他的国家或者说在整个北地，都没有学校。

    这话让人放心，菲利普王子不再有之前的顾虑了。突然，他又对另外一件事产生兴趣。

    「我在半路上就听到很多人在谈论「卡奥尼的节俭」和交易广场。」

    安德鲁满脑子疑问。

    路克和尼斯并没有感到惊讶，他们早就料到王子殿下会这样说。对方给了五块领地，如果连这样小小的要求都无法满意，那就有点过分了。

    安德鲁颇为惊奇，他捡起砍下来的那一角仔细地看着。

    「高明，确实高明。」

    果然麦克马伦点了点头，只见他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把船锚的| 角砍了下来。

    在这里学习的全都是年轻人，有卡奥尼本地的，还有很多从阿萨克斯和阿萨克斯周边的一些乡村、城，镇过来。毕竟当一个农夫，靠土里刨食遇活，远远比不上拥有一门手艺，可以靠手艺吃钣，对于这座学校‘尼斯非常重视’他们现在不缺钱‘地位也有了’唯独缺人‘特别墅高素质的人。正因为如此‘只要他在卡奥尼‘每天都会跑到这里转一圈。和往常| 样，尼斯和伊斯特两个人在校园区溜达着。

    伊斯特在一旁劝道‘这是路克让他说的。

    那个骑士继续解释着。

    哥伦安特人就算知道这些木头挖出来之后只能常柴铸、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轨道拆走。更何况运有境外的蛮族，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常常为了破坏而破壊。「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了却一桩心事，又见识到尼斯的厉害后，王子此刻的心情极佳，完全忘记旅途的劳累。从作坊里出来后，他不打算回玫瑰十字商行的总部，而是拉住路克和尼斯。

    那点黄金数量不多，也就只能打只手镯，安德鲁和尼斯都不打算计较。麦克马伦再一次挥动匕首，他把那一大块黄金切成等长的小块，每一块都有手掌那么厚。

    尼斯继续劝道。

    如果算上那些新来的学徒，卡奥尼现有人口近两千，阿萨克斯的人口更多，有将近一万二千人。

    这些黄金仍呈船锚的形状。麦克马伦扔掉匕首，双手捏住金块，使劲揉搓起来。

    「我听说，你们雇的人里一直都有别人安插的眼线，连你们进了些什么货外面的人都一清二楚，你们是怎么保住秘密的？」

    菲利普王子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生石灰会腐蚀皮肤，弄到眼睛里更不得了。

    尼斯阻止麦克马伦杀人灭口的打算。

    做出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列车往往有五、六节’运载量很大，不容易停下来，所以必须保证前面没东西挡路‘这些警铃就是为了让人避开。

    尼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伊斯特一眼。

    看着匕首锋利的尖刃，马文的儿子双腿一软，差一点跪在地上。「算了，他们逃命还来不及呢丨我不知道马文是如何躲过预言术的追踪，现在，这种屛蔽已经失效了，他们只有逃到撒拉森人的地盘，才能够保住一条性命。」

    「瑾这是什么？」

    王子伸手想要去拿。

    梅特洛现在是收集情报和做生意两不误。

    「这其实并不稀奇，三千年前在爱锡就已经有学校了，传授文字、数学、建筑和医药学‘前帝国时代更是达到巅峰，出现各式各样的学校，甚至有专门培养角斗士的学校。」

    尼斯问道。

    尼斯并不感到意外：「那是当然的‘一直以来，他们都指望着学徒替他们白干活’我们这么做‘等于壊了他们的好事。」

    随着卡奥尼正式升格为镇，原来的山谷已经太过拥挤‘必须往外扩展，而卡奥尼四周除了北面之外，另外三面全都是连绵的山岭‘往北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他苦笑着说道：「去看看绝对没问题，不过商业区别去了，没必要凑那个热闹，还是在休息区坐一下吧！」

    这些工匠都是学徒出身，当年他们学到这些技术，少说用了七、八年的时间。

    如果把国家当做人来看，那么像法兰克王国这样的大国就是贵族，而各个城邦联盟就是商人，商人再怎么有钱，地位也总是在贵族之下。

    灯光显得有些微弱，只能勉强看清里面的东西。

    如果他也搞起派系的话，底下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想法，而路克的直属手下之中，也肯定有人会神经过敏‘有意无意地打压一下’纠纷就出现了。

    尼斯不得不说这些废话。

    「我对眞相不感兴趣‘现在分钱吧」麦克马伦显得有此急不可耐。「大家一人一份。」

    「我去了之后就知道。」

    再说，世人大多只看结果，很少在意过程。

    这块新区域还显得简陋了一些，只有几排木板房子。房子里堆放着五花八门的工具‘旁边还有一些排列整齐的桌椅’一侧的墙壁上都挂着写写画画用的靑石板一旁边的箩筐里放着炭木条。这是学校。

    麦克马伦很不要脸地把削下来的那六张金皮捏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王子说到这些的时候，显得异常羞涩。

    「有一件事倒可以先做，这么狭长的一片领地，没有一条路相连可不行。」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不同于卡奥尼，卡奥尼是代管领，并非眞正属于他们所有，有很多事没法做，而旦代管领不存在继承权，他们把这里建设得再好，也是为别人作嫁。

    伊斯特摇头拒绝这番好意。「对建筑和制造戚兴趣的人，大部分都很容易管理‘你看到这样的人，拉进来就是了。」

    如果说马文是一个魔法师‘那么这一切就解释的过去。

    伊斯特看到王子殿下感兴趣，连忙继续说道：「办学校是一件投入不少、但是没有产出的事，随着北方各族南下‘前帝国灭亡，世俗君王对于学校都不感兴趣，就只有教会还办了一些学校，也就是那些神学院㈣」伊斯特并不是卖弄，想要得到上位者的重视‘就要让上位者看到他们的价値，而他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知识。

    「你现在居城的规模有多大？」

    因为买家是这类人物，它们的价格可想而知。

    尼斯则在冥思苦想，如果他处在马文的位置，他会怎么做？

    看到这位殿下如此兴奋，路克和尼斯自然不会阻止。

    「学徒制度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忠诚度比较高。」

    问题是，能不能得到一块领地还是未知的事，像梅特洛这样现实的人，会先把眼前的利益拿到手再说，以后成了领主‘再另做考虑“伊斯特能够想的事，尼斯自然也能够想到‘他说那些只是尽义务罢了，至于别人听不听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了。他同样也清楚‘他和梅特洛现在是渐行渐远，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种关系。他并不为此感到失落，任何一支队伍里，总会存在分歧，总会有不同的派系。

    「我按照之前定下的计策，帮我的兄长也谋得一块领地，而且我的父亲国王陛下也宣布他会看我们的表现，我和我兄长谁的领地更繁荣，谁就有资格缵承王位乡」菲利普王子显得异常兴奋，因为这番话是他的父亲当着群臣的面说的，些争论，但是最终还是得到众人的认同〃其中的理由说起来也简单。

    「付钱给关系友好的领主，那些领主会带着一部分人过来，工作完成之后，再把人带走。」

    尼斯在一旁提醒道。不过他这个提醒，让玫瑰十字圆的人全都有吐血的感觉。所谓礼物显然是贿赂的代名词，而贿赂这种行为很费钱、别看他们日进斗金，因为交易广场的建造，和前前后后布的那两个局，让他们欠下了大笔债务。

    既然连最关键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尼斯也就不打算在这种小地方有所隐瞒。

    尼斯还打算再劝‘突然一阵钤声远远传来。铃声来自阿德蒙特那个方向。

    「你们那里如果有某个领主想要建造一座城堡，但是他的人手不够怎么办？」

    安德鲁恍然大悟‘明白遇来的同时’他也异常惊讶。

    尼斯提醒道：「什么东西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这位殿下对本国民众的素霣一点都不敢恭雄。

    看到菲利普王子把话听进去了，尼斯态度一转、不管怎么说，都有必要让这位殿下有所收获。

    他也干过类似的事。当初，他把圣物藏在圣土里，用圣土的圣力波动掩盖住圣物的气息，躲过教会的检查。

    “我刚才问过了，马文事先没有放什么东西下水。”

    " 别废话‘快帮忙。" 尼斯不想解释。麦克马伦耸了耸肩膀，他走了过来拉住锚炼，一点一点把船锚拉了上来，等到船锚全都露出海面‘他用力一扯，然后随手一抓，把沉重的船锚稳稳抓在手里，然后匡当一声扔在甲板上“" 你有没有感觉到重量不对？" 尼斯问道‘他听到船锚砸在甲板上的声音，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路克兴奋地说道。对骑士来说，领地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

    让这些工匠愿意传授基础技术，他们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是从千林塔买来专门用来试毒的老鼠。」

    话说到这里，马文的儿子懂了，他彻底懂了。

    安德鲁摇着头。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有必要脱明他当初选择站在玫瑰十字商行这边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吿诉你一件事？贝尔兰多斯的收入，表面上来自他的那家商行，实际上‘他控制着阿萨克斯所有的走私交易这才是收入的主要来源。他完蛋之后‘这一块就由我接管。」

    「捎这个口信恐怕不是路克的意思。」

    教堂的钟声在卡奥尼的山谷间回荡。这是祈祷的钟声。

    尼斯颇为谦逊地回道。

    再说‘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马文一个人独自完成，既要搬黄金’又要完成熔化和铸造，最后还要把沉重的船锚搬到码头上‘将原来的船锚换掉‘这其间还不能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马文的儿子指着安德鲁‘浑身都在发抖。他对尼斯和麦克马伦不感到愤怒’因为这两个原本就是敌人，唯独安德鲁这个背叛者让他感到怒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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