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机与机遇

    而在交易广场，很多店铺的货架上摆满了货物。

    “既然终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议题。大家对居民委员会怎么看？”路克趁火大热，接着将贸易行会拆开的余威，开始打第二条落水狗

    这是一个很小、很狭隘的圈子，里面的人固执而又保守，并且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开口闭口都是昔日的辉煌。

    当尘埃落定，种种真相显露在众人眼前，很多人都看到前几天激昂陈词、痛斥贸易行会会让阿萨克斯蒙受了巨大损失的人，全都用数量众多而且品质上乘的货物填满货架，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打死他也不会上这条贼船。

    仍就是在那间书房，此可得莫奈儿如热锅上的蚂蟥，虚胖的他，满脑袋都是汗珠，因为上火，他脸呈现褚肝色。

    他们刚刚从休息区回来，对尼斯的新想法也和其他人一样，一头雾水。

    她从鸽子棚里抓出两只满是花斑的信鸽，把小筒绑在鸽子脚上。

    他的手里不只掌握着他自己的金币，还有贸易行会麾下各大商行的钱。除此之外他背后那些人为了能够达到玫瑰十字商行，给了他买一赊一的优惠。

    “那倒也是。”路克很擅长接纳别人的意见。

    鸽子棚旁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抽屉里放着裁剪好的纸片，有手指宽、一寸长，还有用芦苇杆做的小筒和绑在鸽子脚上的皮带。

    而这在阿萨克斯已经是顶级豪门，其他家族如果每年有三千金币的收入，就已经高兴的不行。

    对路克的话，在场的人都觉得可信程度比较高，因为玫瑰十字商行和贝尔閜冬斯的仇恨，就是一件小事引起，当时贸易行会的不作为也有一部分责任。

    “你们知道什么叫特产吗？知道为什么有特产的港口能够赚那么多钱吗？”马文越说越心痛，他原本能够从中分一杯羹。

    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面对马文那伙人如此咄咄逼人之势，很多人一下子慌了手脚，玫瑰十字商行的总部再次挤满了人。

    不只是在这里，在三巨头的宅邸旁边都有他们秘密买下的房子。

    “明白了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了，不过你们兄弟俩个人最好牢记，我们家现在孤立无援，处境非常艰难，绝对不能再出现内斗，要不然失败的一方只要放出一点风声……哼哼。”

    冈波斯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何尝不是如此？

    “会不会和今天早晨发生的这件事有关？”冈波斯似乎有些不知趣，仍旧在那问着。

    很多人将会因此上位。

    没人能够想到，当莫奈尔在居民委员会苦苦支撑，硬顶弹劾和驱逐呼声的时候，贸易行会主席马文却偷偷溜走了。

    这些人涌到这里来，原本是想逼着玫瑰十字商行出面，或是和马文那群人谈判、或是妥协，尽快解决这件事。

    但是这次莫妮卡却没有不耐烦，而是愣在那里。

    和马文一起消失的除了他的全家，还有贸易行会金库里的的所有金币。

    背后那些人逼着他降价竞争，所有的损失都要他吃下去，而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装出一副把所有家产都压上去的赌徒模样，变卖全部家产，把那些出手的东西都变成一船船的货物，现在这些货物又变成成箱的金币。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全都吁了一口气。

    民委员会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是为了保障本地人的权利而存在。他们这些委员都不拿工资，也没什么手下。

    “我觉得玫瑰十字商行没必要直接管理这个港口，我们应该做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巨头。”尼斯和路克直接摊牌。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聪明人。

    他们其实也明白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

    阿萨克斯被一道古老的石墙分成两块区域，靠海的那一侧是码头区，凌乱、简陋却异常繁荣，另外一侧是居民区，相对整齐一些，也安静的多。

    “我们明白了。”马文的小儿子点了点头。

    莫妮卡能够想到把商行搬到交易广场旁边，他们不比莫妮卡笨，自然也有类似的安排。

    那尖锐的叫喊声充满煽动性，一时之间场面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

    一场风暴瞬间席卷这座小港口。

    随着一阵翅膀拍打声响，鸽子被放了出去。

    “贸易行会应该掌握在阿萨克斯人的手里，应该为这座港口谋利，而不是帮着外人侵害这里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们无法原请以马文为首那群人的背叛行为，所以我们代表全体阿萨克斯人，要求他们离开，背叛者没资格待在这片土地上。

    “那么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这一次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如果你背后那些人再逼着你玩类似的花招……”莫奈儿说不下去了，他暗自琢磨：要不要和马文分道扬镳？

    喊口号的人越来越多，口号声从窗户里飘出来，惊动了过往的行人。

    “能赚这么多？”马文的两个儿子脸色都变了。

    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声势变得越来越浩大。

    这一次倒没人再提出质疑，因为联合会的存在确实让他们感到压力。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风暴将会如何结束的时候，突然，风暴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我觉得把那些‘名门’摆在前台，肯定没人会说什么。”尼斯早有成算。

    莫妮卡摇着头，她现在有点不敢肯定，玫瑰十字商行是不是在马文身边也安插眼线，所以早在对方动手之前已经防患于未然，把最后一个弱点也堵上了。

    当初为了巩固联盟，他让马文协助管理他的商行，这几个月来，商行赚取的利润比以往高得多，最高的时候甚至达到一倍，可一旦马文倒台，他的商行能不能原封不动地拿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知道是什么大动作吗？”兑妮卡追问道。

    一阵敲门声让两个人停了下来。

    “名门”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一群破落贵族。

    最后不管那一边胜利，损伤的都是这座港口的元气。

    “应该不知道，马文没有召集他们开会。”那个线人答道。

    “我们应该召开令体居民人会，弹劾莫奈尔，让他和他的走狗下台。”

    “我还担心，那些人会把这场内斗说成是本地人排斥外来者，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威胁马文的吗？”尼斯说出另一个担忧。

    “我阻止过，但是他们不愿意停止，因为他们为此准备了很久。”马文说到这些的时候，显得异常哀怨。

    从昨天伊比利斯的船队到达这里，她就感觉这座港口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今天一早，她得知刚刚运到的货色全都被卖光了，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现在看来真正的风暴马上就要到了。

    “这就好，你那边顶得住，我这师也没问题，玫块字商行不会随意使用暴力，这一点倒是挺然人放心。”马文只能捡好的说。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走。

    “各位想必也知道，我们并不打算管得太多，不只是阿萨克斯的日常管理，就连交易广场的运作以后也要渐渐移交给联合会。”路克说着底下旳人最想听的话。

    “你知不知道，联合会那些人在过去一个月，从奶油生意上赚了多少吗？”马文又问，不等两个儿子回答，他异常激动的说道：“他们每户平均的收入是三十五万金币。”

    这话一说，底下顿时响起一阵叫好声，刚才路克没解释，这些人自然不清楚其中的好处，现在他们明白了。

    不过马文的逃跑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果然，底下的人全部都不乱嚷嚷了。

    “有交易广场，还需要什么其他机构。”下面离开有人嚷嚷起来。其他人自然也是大点其头。

    尼斯早就看出马文背后那些人居心险恶，根本不在乎能不能伤到玫瑰十字商行。

    这就是居民委员会的特点，互相之间没有统属关系，所以这些委员只是莫奈尔的支持者，并不是主从关系。

    “或许我们应该放弃马文，当初贝尔兰多斯和冈波斯还在的时候，我们和马文可不是一伙的，这一次他又坑了我们，为什么我们不顺应民意……”一个中年委提出质疑。

    莫妮卡皱紧眉头，她感觉有些不对头，马文是一个喜欢借势的人，就算害怕走走漏消息，倒至少也会召集一些铁杆盟友一起行动。

    他同样也明白为什么把他留下。

    “我们该怎么办？”冈波斯突然想起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大乱将起，正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对于这个质疑，莫奈尔是有苦说不出。

    这幢房子的楼顶上有一个鸽子棚，那里面养着的鸽子全都是教会精心培养的，对外出售的价格是七十弗洛林金币一只。

    而正常的商战能够用到的手段不多，其中最有杀伤力的一招就是降价。

    不过正因为有这些臭毛病，他们也有可爱的地方。

    “我已经买下路博尔哈恩两万亩的土地，还有一千多头牛，土地很便宜，那都是一些没人要的荒地，但是牛有些贵，有人在做同样的事。”马文的小儿子虽然年纪不大，头脑却很清楚。

    马文不想走到这一步，阿萨克斯毕竟是他的故乡，也是他们家族几代经营的地盘。他背后那些人逼迫他用降价这招来对付玫瑰十字商行，那个时候他已经打算溜了。他刚才和莫奈尔、安德鲁说的都是假话，就算再找一个势力投靠，他也无法保证情况比现在更好。

    莫妮卡迅速地在纸条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片卷起来，塞进小筒里。

    “你那边怎么样？”马文转头问自己的小儿子。

    “贸易行会高层那些人呢？”莫妮卡仍旧不肯放弃。

    他们固执得像茅坑里面的石头，所以外来的势力很难让他们妥协。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我们服软的话，你以为那些人会见好就收？联合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收拢了居民委员会里三分之一的人，这一次他们如果获得胜利，下一步恐怕就要取我们而代之了。”莫奈尔只能拿在场的这些人的利益威胁。

    马文那群人事先准备充分，货物备得很足，他们也提防有人一下子买走所有东西，所以限制了交易量，而且每天卖出多少货也有限制，为的就是把降价的期限尽可能延长。

    “这一次马文完蛋了，贸易行会底下那些商行恐怕都会跟着倒霉，但是没有这些商行，店铺老板们到哪里去进货？”

    路克显得异常高兴，他原本担心的是对手继续用围堵的办法，不对他们商行开放港口，让他们很难进货，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方下了一步这样的臭棋，一下子惹恼所有阿萨克斯人。

    冈波斯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蒙着脸的人闪身进房间。

    将心比心，如果异地而处，他也不会客气的，过河拆桥、石头里面榨油、这类事他也没少干过，玫瑰十字商行还没有组建之前就被他这样弄过。

    “说得不错，这就是我们的基调，反正这件事贸易行会有错，是他们急着和玫瑰十字商行竞争，本地的商铺遭受的损失完全属于被误伤，我们居民委员会负责双方协调，已经有了足以让大家满意的答复。”

    对于外来客商来说，虽然他们赚得不多，但是周转的速度快，不出港就可以赚上一票，还没有遭遇风暴和海盗的风险。拿了钱之后，他们转头又从贸易行会名下的商行进货，反而有六十几家商行参与降价行动，完全可以一家家买过去，需要花费只是一些一排队时间。

    自从只贝尔兰多斯死掉之后，大家都设置一道底线，那就是再怎么斗，也只用正常的方式，绝不走歪门邪道。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顺势把居民委员会和贸易行会拿下来？”路克对于扩张影响力绝对充满兴趣。

    突然有一个老头声嘶力竭地大叫着：“背叛者滚出去——”

    “原来是这样……应该是……肯定是这样！”姓自言自语着，语气越来越坚定。

    路克默然无语，阿萨克斯作为一座港口兼商业城市，最适合负责管理这里的就是梅特洛。但是从整体考虑，这绝对是最糟糕的选择。

    玫瑰商行这招是以退为进，暗中把港口牢牢地拿握在自己的手里

    在居民区的正中央有一栋很大的房子，青砖红瓦，外形四四方方，上下两层楼。此刻一楼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在二楼的一间小客厅里，莫奈尔正愁眉苦脸地和十几个人说着话。

    “马文肯定知道情况有变，可惜，这一次的事不是他说了算。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罢了。”莫妮卡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关系，她最喜欢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一个个滑落进泥潭。

    不过此刻，这里只剩下梅特洛。

    如果说之前给马文安上的那个背叛者称号多少有些牵强附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足实至名归了。

    从他和马文、安德鲁联手那天开始，他和玫瑰十字商行就成了敌人，而玫瑰十字商行煽动作坊主和店铺老板们组建联合会，彻底地和他对立，两边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我想不出，我们五个人里，谁最适合成为这里的管理者。”尼斯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不清楚，连马文最亲信的那几个人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个贸易行会里的线人一脸无奈。

    好处就是贸易行会麾下的那些商行全都成了受害者，而受害者总是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所以原本阿萨克斯到处有人煽风点火要把他们全都赶出去，现在这种声声都消失了。

    他觉得很冤，因为马文事先并没有告诉他全部计划，没告诉他贸易行会要采用联手降价的办法，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这两个人的马车从马文府邸的大门出去，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一个二十岁左右，一个十五六岁。

    现在只管一座交易广场，梅特洛就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贪欲，给他一座城市的话，还不知道搞成什么样？

    “我们可以说，这是我们努力之后的结果。”另外一个委员提议，抢功劳这种事不用人教。

    他们不担心不行。

    “我们苜先要对付的不是贸易行会，而是名义上为了我们这些本地人，实际上却充当外来商行的莫奈尔和他的走狗。”

    职权范围缩小，功能单一，效率提高，也意味着需要的人员减少，用不着象以前那样。弄一大堆商行进来，所以更容易控制。

    从第二天开始，贸易行会麾下的大部分商行全都打出降价的标语。所有的商品清单都已经更换过，上面每一种商品都大幅度下调价格，降价最多的商品几乎是打对折往外卖。

    “为什么？”。他虽然擅长接纳别人的意见，但是要有足够的理由，特别是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

    “这次马虎那帮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活该。”

    以往高高在上的大小巨头们轰然垮台，而这些表现出色的新人渐渐代替那些小巨头的位置，他们的身边围拢起了一群人。

    “现在只能押一边蠃了。”莫妮卡朝着楼上走去。

    马文原本不想解释，但是转念一琢磨，将来他不可能再回来，这边的产业只有让儿子来掌管，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在别人眼里，管着贸易行会的我肯定是财源广进，但是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家一年能赚多少。”

    如果报信的话，或许能和玫瑰十字商行交好，但是同样也会让他们产生戒心，因为她没办法解释怎么得到这个消息。

    之前没人愿意找贸易行会理论，是因为贸易行会积威已久，但是此刻面临选择，他们以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遭到背叛的不只是这些商行，还有为了维护马文而灰头土脸的莫奈尔。这位居民委员会主席在听到消息之后，立刻狂喷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到现在仍旧昏迷着。

    所以在这次事件中，他并没有亏，封存在贸易行会金库里的钱，超过了他的家族几十年的苦心经营。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里面肯定另有奥妙。”冈波斯说道。为了对付那群人，他研究了很久，自然知道尼斯对盟友一向非常慷慨。

    不过和以前那五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大巨头比起来，玫瑰十字商行低调得多，也没那么强烈的控制欲。

    那些人的目的就是引起阿萨克斯的内斗。

    “这不太好，交易广场里主要是本地店铺，我可不希望有人说阿；阿克斯排斥外来者。有这样的名声很麻烦的。”路克拿这说事。

    “我想知道你具体的打算。”路克问道。他己经意识到，尼斯避开旁人肯定有话对他说。

    “马文不知道情况有变？”冈波斯有些疑惑不解，他对那位贸易行会主席深有了解，很清楚此入的耳目有多么灵通，不可能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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