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成仪式

，仆人们又拿着托盘出来了。这一次是肉类。

    这是对艺术的亵渎。伊斯特在那里抱怨着。

    快要到码头的时候，就听到教堂里响起了一阵洪亮的钟声。钟声朝着四面八方荡了开去。

    “感谢您的恩典，所有阿萨克斯人都会牢牢记住您的援手。”

    一踏上码头，远远地就能够看到那座教堂。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教堂总算完工了。

    他的夫人在一旁说道。

    这么说，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工程全都由教区出钱出人。

    “那好，那好。”

    红衣主教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尼斯自己不打算赚钱，但是想给阿萨克斯那些作坊主和店铺老板一些好处。

    那是对红衣主教和大主教表示敬意。

    “奢侈？我觉得我们的做法应该算节俭才对，其它地方的宴会总是准备一大堆食物，其中大部分会剩下来，最后被侍从们分掉，这不但奢侈，还是浪费……这应该也算在原罪里面吧？”

    林登大主教在一旁赞了一句。

    虽然他早就从赛门老人那里知道，一旦教堂建成，建造者会得到巨大的好处，却也没有想到好处是如此惊人，磅礴的圣力不停地洗刷着他的身体，虽然圣力並没有增加多少，却比直接提升圣力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大主教问道，他不提自己的住所，而拿猎宫说事。

    “开胃酒、开胃汤、鱼有三道，分别是白烩、红烩和烧烤，之后是肉类，我们准备了鸡肉、鹅肉、羊肉和牛肉，要多少有多少。”

    敢跟着帕尔姆的人对自己的实力肯定有几分自信，同样里面也不乏聪明人。

    因为他看到了那些雕像。

    看到这座教堂，红衣主教还没什么，大主教却有点失神，他看着教堂巨大的圆顶，喃喃自语地说道：“这真是一座和这个小地方不相符合的教堂。”

    “我可能会经常不在这里，即便在的话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可以提供一种浓缩的奶油，甜度很高，需要用普通的奶油稀释，然后才能食用。”

    马上有人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这几天里，那些大人物对尼斯的态度让这些人都明白了尼斯的地位。

    尼斯最后还是给了条路。当初他和红衣主教在餐桌上决定了这件事，并没有瞒着旁边的人，但是路克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上桌，也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些菜的分量很少，但是一道道吃下来，绝对可以让他们吃饱。也因为每一道菜的量很少，所以吃完之后，盘子就可以撤下去，所以桌子始终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以前参加过的宴会总是把所有的菜全都端上来，把桌子摆得满满的，看上去很丰盛，问题是食物多了，不可能很快吃掉，食物就会变冷，大部分鱼类和肉类一旦冷了之后，味道就差远了。而宴会的时间一般很长，大家会一边谈事一边吃东西，到了后面简直是味同嚼蜡。两相一比，这才是高雅的宴会。

    红地毯的尽头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这条路刻意避开山谷，从周围的那座山岭上绕过去，一直绕到庄园门口。

    那是他的守护天使。

    “第一次犯错，处罚是扣半年薪金，而且半年内如果发生战争，将没有上阵的资格；第二次犯错的话，将被驱逐出队伍。”

    “很不错，教皇国在这个地方有很大的需求。”

    一咬之下，餐桌上响起了一片啧啧之声。

    现在这两个目的全达到了，他的心思就不在生意上的。

    他是教堂的建造者，这个位子不可动摇，他们顶多只能把他架空，无法取代他。

    既然前面那条路玫瑰十字商行走不通，那么干脆走后面那条路。

    他的家族有两个年轻人加入了教会，他打算把其中一个塞到这里来。

    那些主教们对尼斯越来越欣赏，顺带着也就觉得路克他们几个也相当不错。

    更糟糕的是，很多大型商行也派人过来，态度非常傲慢，一开口就是要收购玫瑰十字商行。还有一些港口已经禁止玫瑰十字商行的船只进港，以此要挟商行公开白糖提炼的工艺。

    “海姆恩的猎宫很可能要重建，你有没有兴趣担任建筑师？”

    山谷下，凌乱中显露出一片繁荣，成排的作坊里，数不清的工人在那里忙碌着，那位夫人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他的丈夫却停了下来。

    没有哪个大主教会嫌自己教区的大教堂太多。

    他现在有些明白刚才红衣主教为什么阻止他了，红衣主教就是想让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以便打消他的念头。

    此刻跟着路克他们出来的，全都是和红衣主教有关的那些客人。

    路克的性情原本就不喜欢勾心斗角，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很清楚原来的五人组合最为完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谁都无法取代另外一个人，他不想，也不希望有所改变。

    下车的地方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地毯一直往前伸展，几乎要拖到河边。

    惯匪朝着天花板吼道，几天前这个纰漏让他措手不及。

    显然，他这些亲戚以为他是头，整个玫瑰十字商行应该由他说了算，而他们身为亲戚也应该水涨船高，全都占据高位。说不定这些家伙连位置都已经选好了。

    在世俗世界，这样的利益就只有各国君主能够享受到。

    这片金光代表着上帝，教堂圆顶上的天顶画，是云端中有一群天使朝着下方张望。

    “这不会就是今天的晚餐吧？”

    尼斯转过头怒瞪着伊斯特，昨天他还没看到这些东西，毫无疑问，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事先用白纸把那些要命的东西掩盖了起来。这一切都被红衣主教看在眼里。

    “先说说看奶油生意吧！我听说，其他地方的一些作坊主已经联起手来掏你们的奶油生意。”

    “你这话敢不敢对着宗教裁判所的人说？”

    艾玛尔红衣主教的身份比林登大主教要高，但是身为哈斯家族属臣的他们一家并不合适和红衣主教太过亲近，反倒是拉近和大主教的关系对他们家非常有好处。

    大主教点了点头，开始喝汤。

    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他知道艾玛尔红衣主教和那几个年轻人关系匪浅，却没想到红衣主教会这样抬举他们，不但亲自到场，还邀来了本地的大主教。

    林登大主教看着那座教堂有些失神。

    建造交易市场用到很多新技术，伊斯特回过头来又用到这里。

    教堂的维护全都由主持教堂的神父负责，教会一枚铜子也不会给，大教堂就不一样了，所在的教区肯定会拨一笔经费，还会送一批人过来。

    “你别忘自己的教区，我们这边也有很大的需求。”

    刚才上的那些鱼毕竟是冰冻过的，味道上差了一些，就算做法再繁复，也掩饰不住食材本身的缺陷。

    这座教堂从天空中俯视的话，样子就像是一个胖胖的十字架，底下一端最长，那是长廊，另外三端要短得多，十字交叉的中央就是大厅，也是教堂圆顶所在的位置。

    他可不希望自己扶植起来的人表现出异端倾向。

    回到教堂，尼斯把教堂里的人全都召集了过来。

    火辣辣的太阳喷吐着说热的火炎，把地面烤得发烫。今年的夏季不但来得早，而且特别炎热。

    同样赛门老人也没有预料到路克他们会趁着冬季从外面扫墓来的一大批流浪汉。

    先下船的是艾玛尔红衣主教，林登大主教紧随其后，从两者贴近的距离可以看得出，他们在教会里面属于同一个派系。

    太阳渐渐西下，暑气已经不再那么严重了。

    他还听说这种奶油品味极佳，他对甜品有着特殊的嗜好。

    红衣主教不可能像大主教那样视而不见，教廷一向都控制在保守派的手里。

    尼斯正如当初莫妮卡猜测的那样，根本没把前两个麻烦当做一回事。

    林登大主教不擅长玩心眼，但是这不意味他听不懂这番话的含意。

    不需要在意教会内部的勾心斗角，也不存在教会和世俗王权的争斗，所以他大把的时间放在他喜欢的东西上，其中就包括艺术。

    这些条例是仿照圣殿骑士团制定的。

    现在走出来的几个人全都属于老成持重的类型，路克倒是挺满意。

    让他们产生这种反应的原因是，在天顶画的边缘有一圈赤|裸着上半身的小天使。“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奶油的味道包裹住其它食材在嘴里化开，烤过的鸡肉有着浓烈的鲜美，而菌菇有着清淡的鲜美。

    “加隆，你还记得入团誓言吗？对长官应该是什么态度？”

    别说是这位大主教，所有前来的客人第一眼看到教堂，就对这样的结构非常喜欢，他们当然不知道，伊斯特和尼斯当初这样设计知识为了减轻整体重量，为了少建一些墙壁，减轻工作量。

    而且他提到的是名工，而不是工匠。两者完全不同，前者有钱都未必请得来，至少路克他们没这个面子。

    菌菇鸡肉汤他也喝过，一般都是清清淡淡的，而且总是一大锅。眼前这种吃法倒是罕见。

    教堂前排站着一排唱诗班，那是向阿德蒙特修道院借的。

    “做自己的事？说得轻巧，我们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呢？”

    突然间，教学的大钟没有人敲就自己响了起来，那声音並不是很洪亮，郤直透人心。

    路克可没那么淡定。

    一座刚刚建立的大教堂，不管是凝聚圣力的速度，还是提升圣性的速度，又或是圣职晋升的速度，都非常快。

    “我们用来招待各位的东西真的很寒酸，一条鱼要分给十几个人吃，所以我们只能在烹调方式和味道上多花点心思会招待不周，抱歉，抱歉”那些宾客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这还叫寒酸，那就不知道怎么才称得上奢华了？

    尼斯的话一说出来，路克就明白其中的含义，事实上他也有些后悔。

    尼斯说着客套话，给人送钱，还要表示感谢，这多少让人有些郁闷，但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

    “回头，我马上派一批名工过来。”

    这一次大部分是鱼。

    圣殿骑士团是教会的队伍，教会反对实施肉刑（当然这不包括异教徒，要不然就也就没有宗教裁判所了）所以惩罚一般都是扣罚薪金和取消资格。

    只要他是这座教堂的主持者，大部分圣力就肯定归属于他，这抢都抢不走。

    把最后一个贵宾送走，尼斯感觉浑身一下了松弛了下来，那些人在的时候，他一走都很紧张，唯恐出什么差错，也担心那些造假的东西被看出破绽。

    这一次他们可不只借十几个人，而是把说得上话的人家都借了一遍，带着四、五百个仆人一起回到卡尼奥，现在庄园里上上下下全都换成了这么多借来的仆人。

    别看这些人现在阶别还低，十年之后说不定就能够成为主教。

    当然独吞是不可能的，肯定要给其它人留点名额。

    大主教看到那些雕像，脸颊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他感觉看到了一个美人的脸上停着一只苍蝇，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回到庄园，庄园里很多人，教师一些年轻人，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二十十岁，他们就是刚刚加入玫瑰十字团的新成员。

    再说，眼前这座教堂无论从规模还是气势上，都已经具备成为大教堂的资格，在艺术性方面更是远远超出了标准。

    路克看了那几个不安分的亲戚一眼。

    “您说的是奶油生意？”

    尼斯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路克他们也都一起回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从阿斯克斯各家借来的仆人。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几个年轻人想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在埸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样安排非常贴心。

    那个人是卡奥尼所在格拉茨教区的主教。

    卡奥尼离海边有点距离，他们只能请一位魔法师把挑好的鱼货冰冻起来，然后缩小放进魔法口袋，用快马运到卡奥尼之后再解冻。

    大主教连忙答道，其实不用红衣主教发话，他同样也会这么做。喜欢艺术的人往往都显得偏执，这位大主教对完美的追求程度远远在伊斯特之上。

    红衣主教可没时间管大主教的心情，他把尼斯叫了过来，在尼斯的头顶上拍了两下赞道：“能够让这片灾难之地变成现在的模样，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完成这样一座大教堂，你做得确实不错，想必在天之父对这一切也会非常满意。”

    不久之前，他在那座海中孤岛上就见识过类似的一幕。

    就看到一群仆人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面就只有一杯酒和一碟清汤，清汤的气味非常芬芳，但是量却少得很。

    所谓的加上两笔也就是给那些小天使画上一条布带什么的，只要不是裸体就行。“我会叫人过来弄好。”

    尼斯对头那五个修士说着客套话，他不会把这下一个人真的看作是属下，他们全都有各自的后台，根基比他深厚得多。

    让他们感兴趣的还不只是这些，那些房子很普通，但是大片落地窗让他们感到很新奇。卧室里面的那张大床更是不知道让多少女人心生羡慕，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同样打造一张。

    卡奥尼的码头也经过整修，多乐一片专门的区域，厚厚的红地毯底下，隐约露出胡桃木的地板。

    贵宾们惬意地躺在摇椅里，一边聊天，一边品尝着点心和饮料，一边享受着仆人们的服侍。临时搭建的遮阳棚挡住了酷热的阳光，从他们的脚下不经意地淌过的流水，带走了夏日的炎热。

    提出收购商行和关闭港口要挟，确实有些霸道，但这是正当手段。

    “那还不算堕落？帝国统治时代后期，人们骄奢淫欲，把偌大一个帝国弄得分崩离析。”

    让梅特洛的手下站到房间的一侧，路克转头对剩下的人说道：“现在轮到我了，我需要几个人帮我处理文案，工作挺清闲，不过机会也少一些。”

    安农修士也只有十六、七岁，在那五个人里显得有些稚嫩，不过没有人敢提出疑义，因为惯匪的年纪比这位安农修士更小，也因为安农修士是教区主教的亲姪子。

    一位夫人连忙打断刚才那位先生的发言：“我们可不是来研究前帝国兴衰史的。”

    “回头加上两笔吧。”

    分量不大，几口就可以喝完，然后觉得口齿留香，越发期待下一道菜肴。

    尼斯看出了大主教的疑惑，连忙解释。

    大主教点了点头，他越发确信这群年轻人打算复古。

    人都是自私的，他希望圣殿骑士团的权力越分散越好，但是换成玫瑰十字团，他就不这么认为了。玫瑰十字团的管理层有他、路克、伊斯特、梅特洛和帕尔姆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加其他人。

    “既然知道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再犯同样地错误，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犯类似的错误。”

    车一停下，后面的那些侍从、仆佣就立刻跳了下来，过了片刻，那夫妻俩才领着孩子从车上下来。

    大主教看了一下四周。

    反正现在有两块地盘——卡奥尼和阿萨克斯，干脆把玫瑰十字团分拆开来，变成两个独立分部，底下的人去留自由。

    这座教堂落成，红衣主教和大主教都到了，教区的主教们不可能不到场。

    不过他也承认瑕不掩瑜，从整体来看，这绝对是一座气势恢弘、典雅庄重的教堂。没人能够想象这是只用大半年的时间就建造完工。

    他其实也不怎么在乎这些，可这件事如果是尼斯做的，他肯定不会高兴。追求奢侈并不是什么罪过，喜欢享受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挑战教会的底线就有些危险了。

    这也是没办法，教堂也讲究底蕴，这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所以很多东西都不齐备，只能从外面借。

    玫瑰十字团这一次找人，主要两大来源，其中之一就是阿德蒙特修道院的学生，这其中又以梅特洛拉来的人最多，都是和他一样的家伙。此外就是路克、梅特洛和帕尔姆的亲戚，这里面也有不少头脑活络的人，跟着梅特洛对他们来说绝对最适合。

    “这可这不是堕落，而是复古，一千年前，帝国统治时代人们就是这样生活的。”

    踩在地毯上，那位夫人颇为惊讶地看着四周，然后用手绢轻轻捂住嘴巴，低声对丈夫说道：“这地方不像是灾难之地。”

    艾玛而红衣主教和林登大主教被众人簇拥着，进了路克他们的庄园。

    大家全都面朝着前方跪了下来，最前面的自然是埃玛尔红衣主教，大主教稍微靠后一些，以尼斯的身份本来没资格在这里，不过因为他是教窒的建造者，所以他的位置在这两位的身后。

    红衣主教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尼斯在一旁提醒道：“之前腓特烈公爵和路易公爵的战争，暴露出我们很多弱点，缺少斥候就是其中之一，总不可能一直把我当斥候用吧？”

    他和艾玛尔红衣主教不同，世俗气息要浓得多，他想到的是，自己早就想重修住所，却一直没有动手，因为他手下建筑师都拿不出让他满意的设计稿。

    完美的食材加下精心的烹饪，让每一道食体现出华丽的口感。又因为每一道菜的分量少，所以一道道吃下来，能体会不同不同的美味。

    餐桌上摆着烛台，蜡烛已经点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照着满桌子银质餐具，可谓到处是星光，无处不灿烂。再加上那两条金黄色的丝绸带子，折成花形的餐巾，和桌子上点缀的鲜花，让整个餐桌变成了一件艺术品。

    吃的东西全都是他们喜欢的，口味的咸淡也非常合适，所有这一切都证明这里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至于长廊，那是替没有身份的人留的，此刻的卡奥尼其他地方空无一人，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的神情之中充满了虔诚。就算原本没有信仰的人，此刻也感受到上帝的存在。

    这也没办法，借来的那些仆人虽然乖巧，学东西也快，但他们总体仍有些问题。

    他们不在阿萨克斯的这段日子，港口附近养牛的农户全都提高了牛奶的价格。

    尼斯早就知道有这么几个不安分的，想要对付他们轻而易举，他甚至不需要在乎路克的面子，不过他没有发作，而是想看看路克的反应。

    负责迎宾的那些仆人连忙在前面带路。

    他没打算反对。

    现在的他，才真正能够算是踏上成为先知的路。

    至于所需的费用自然由教会掏钱，这位大主教是哈斯家族的成员，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

    之前多亏有他们帮忙，才没有在那么多客人面前出问题。

    海边有海风吹着，实在热得厉害，还可以到海水里泡一泡，卡奥尼就没有这么多好处了，勉强能够减弱一些暑气的，就只有旁边那条河，可惜现在来了太多的客人，他不可能扔下客人到河里游泳。

    果然，每个人碟子里的食物都多少有些不同，埃玛尔红衣主教的汤里面多了一些鱼片，其它人的汤里有的多了一些肉块，有的覆盖着一层酥皮。

    海姆恩的猎宫是哈斯家族夏季避暑的地方，规模要小的多，用来试手最合适不过，哈斯家族也不止这一座避暑行宫，所以造的不满意也没有什么关系。

    用来招待客人的那套东西就是当初菲利普王子殿下享受过的，不过都经过了改进，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变得更精致了，旁边服侍的人也换成了借来的仆人。

    赛门老人更没有想到尼斯能够请来艾玛尔红衣请教主持仪式，而红衣请教的到来，让当地教区不利不重视这里，一下子来了很多人。

    下面的话就不太好听了，所以说话的人及时停了下来。

    这代表了玫瑰十字团管理层的排名。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尼斯应该仅次于路克，排在其他人的前面，梅特洛的重要性也超过帕尔姆，但是没有人提出质疑。

    尼斯有很多事要做，没兴趣和这些人纠缠不清。因为这座教堂的缘故，他现在已经是中阶牧师，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或许十年之内，他真的有可能升到主教。

    尝了一口，大主教立刻分辨出这里面有奶油、洋葱、胡椒、鸡肉、碧莲、香丁和其他一些东西，鸡肉还事先烤过，所以带着烧烤的香味。

    对于历史，女人一向都不感兴趣，她们只需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们感到很舒适，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们绝对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复制下来，回去之后也照着做。

    大主教轻喝了一声，他喜欢艺术，特别是对古典艺术充满了兴趣。所以他对此特别宽容。

    “我对那个作坊其实也挺感兴趣。”

    林登大主教发出了感叹。

    第二道菜的分量仍旧不多，嘴巴大的人可以一口吃掉。大主教转头朝着尼斯问道：“你总共安排几道菜？”

    “那只要两艘船就足够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奢侈了一些？这可不太好。”

    他转头叫住安农修士，指了指上面的伊斯特，“你帮我盯着这个家伙，裸|露的部位不能多于三分之一。”

    一大群人凑在这里乱哄哄的，根本就不像是在议事。

    用调羹在浓汤里舀了两下，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大主教颇为满意，里面全都是他喜欢吃的菌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撕得很细碎的鸡肉，他的牙口不好，咬不动太硬的东西。

    路克的脸有些发黑，跳出来的这个人正是他亲戚中的一个。

    教会的圣职者一般五、六年升一阶，也就是说，升到中阶要十五年到十八年，他只用了一年半就达到了。

    “大家都辛苦了。”

    尼斯完全能够读到这两位的用意，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

    大主教苦着脸问道，别人问这话会被当做是土包子他却不在乎。

    圆顶正中央那扇天窗透进了亮丽的金光，整个大厅都沐浴在这片金光之中。

    大主教确实犹豫起来。

    那些港口对玫瑰十字商行的封杀也让尼斯产生了一丝怒气。

    “什么都瞒不了您……”

    尼斯威胁道，当然他的威胁只是开玩笑。

    红衣主教身边的一个修士勃然变色。和他有着相同反应的还有不少人。

    尼斯并不知道赛门老人也失误了，他同样没有预见到这些。

    赛门老人绝对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一片悬崖可以利用，同样也没有想到伊斯特在建筑方面的天赋如此惊人，所以最终建造出来的不是一座普通的教堂。

    “前面那两个根本就不是难题，你们就交给那些作坊主和商铺老板搞定，他们能够赚下一份产业，不可能连一帮农夫都搞不定。”

    说到底，他们的问题仍旧是实力不足。

    大多是坏消息。

    这群年轻人正处在上升时期，前途很难估量，而他能够给的顶多是教区的营造总监，这个职位看上去不低，还附带一个宫廷子爵的头衔，却没有领地，而且爵位也不能世袭。

    “其他的那些麻烦呢？现在有人在打压我们。”

    走近之后，越发感觉气派非凡，教堂四周是一片阶梯状的广场，广场的边缘耸立着一圈雕像，这些雕像有十几米高，要几个人才抱的过来，大主教刚想发表一些感叹，突然说不出话了。

    “就这样决定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

    大主教打量了一下伊斯特，他多少感到有些可惜，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没法招揽。

    关照好这一切，尼斯抬头看着天花板，伊斯特正吊在一根绳子上替那几个小天使加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