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后的路

    尼斯看着路克，他要看路克的反应。

    尼斯皱起眉头，他的仇家不少，那些冷酷贪婪的亲戚、卡奥尼村的罪民，还有贝尔兰多斯子爵，刚才的监视者会是哪一方的人？

    “现在可以讨论刚才的问题了吧？”

    为了住的舒服，他们让同行的魔法师施法，将那片山变成一片平地，还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植被移开了一些，变得错落有致，他们的帐篷就扎在灌木从间的空地上。

    有了阶级差异之后，他们需要拉拢的就只有一小部分人。

    老人知道尼斯前途无碍，也就不在乎多说几句：“宗教裁判所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不过只要不和里面的人为敌，倒是未必有那么可怕。”

    梅特洛挑起大拇指，他只想到用繁华引诱，尼斯却想到籍势压人，那绝对要高明多了。

    “其实未必要制造骗局，我们在阿萨克斯不是有一个敌人吗？”

    “这个家伙当初说过，压第一步打算在这群村民之中制造阶级。”

    “你现在总算明白成为牧师的好处了吧！”

    “教会的捷径可真不少。”

    正因为知道命运的多变，也因为骑士团的遭遇让他更加警醒，所以老人不惜耗费大量的圣力，搜索着每一段命运线条。

    成为隐修士、成为审判者、加入宗教裁判所、执掌一座教堂、去偏远地带传教，这些都是捷径，更别说，如果有一个强力靠山，还可以用强行灌输圣力的方法提升一个人的实力，哪怕那个人是白痴都没有关系。

    尼斯会想到这个想法，就是因为他烧过木炭，自然知道这些干枯开裂的木头用来烧木炭绝对不差。

    此刻帕尔姆也确实非常犹豫，以前他在这个团队之中，完全是混日子。

    伊斯特重重拍了一下尼斯的肩膀：“提出质疑的人必须给个建议”“我同意。”

    路克转头问尼斯。

    “我做底层服事的时候，遇到一头魔兽，非常幸运的，我把它宰了，最后得到一块皮。”

    那个剥皮归倒不是有意陷害尼斯，他并不知道情况的严重程度，自然也就不会给出这样的警告。

    那些人虽然帮他说过话，却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怕受到教会的报复罢了，他让路克给那些人好处是为了大局着想，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如果自我意识被吞噬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即使这些发霉的旧衣服，他也不会白白送出去。村里的人虽然没钱，劳力却有的是，反正接下来的整个冬天，这些人窝在家里也没事做，正好可以用劳力价换实物和衣服的钱。

    “先说坏消息吧！”

    老人一阵苦笑，就算他本人在那个人面前，也是一刀即死，想要驾驭这个武者之魂，至少要圣性凝结，那已经是圣徒了。

    “马克西姆应该是第一个，他在村里本来就有威望，也帮我说过话，我还许诺过一个老头担任事……”

    赛门老人看守的仓库旁也有一排毯子，尼斯一路走，一路看。

    他要走的路和路克他们并不一致，所以没必要绑在一起，选择战士加入这支队伍，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好半天之后，路克终于打破沉默：“在作出决定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底下已经有好几只脚踢了上去。

    “你打算用哪几个人？”

    看到这三个人全都无法接受，尼斯幽幽地说道“以你们的身份和手段，想要对付一个失宠的前手下，会没有办法吗？”

    这个机构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是一把朝着内部的尖刀，它的作用其实已经注定，它会被一些有心人握在手里，成为他们的工具，想不变质都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马上就提出申请。”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想要化解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们现在不得不全副武装的原因。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这很简单，只要找个会演戏的家伙，让他想办法买通那群农夫，看看有几个人真的选择背叛。”

    “坏消息是，这个武者之魂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一个不小心，你的意识就会被他吞噬。”

    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差不多，他们有的盯着卖布的摊子，有的盯着卖农具的摊子。

    尼斯说这话的时候。想着的是以前的那个家，隐约间，他已经猜到了那些仆人们为什么会背叛他，为什么会投靠他的那些亲戚了。

    伊斯特第一个表态，这么长时间来，他和路克合作的挺愉快，他也觉得大家互相协助比一个人独自打拼，要有利得多。

    “我也赞成。”

    看到尼斯闭嘴不言，伊斯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怎么可能？”

    “隐修院的院长帮我从宗教裁判所弄了一个非常强悍的武者之魂…”

    尼斯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这块好地方自然被路克他们占了下来，此刻几个人就聚集在中央的大帐篷里，这原本是那位主教大人住的地方。

    “我并不是让你真的把他们变成斯文人。”

    “三老爷，能卖几尺布吗？我们的衣服都用来做护甲了。”

    山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替自己占卜了一下吉凶，但是结果却含糊不清。”

    转瞬间，他的眼前出现无数线条，这些线条不停地抖动着，像是被风吹拂着的烟丝，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散或断掉。

    路克也挺干脆，他对这个鬼地方本来就不怎么在意。

    但是，梅特洛看到的事，他同样看到了，这支队伍明显处于上升的形势，前景一片光明，这时候推出的话，实在是太傻了。

    当初第一个想到吃下这里的就是他，现在已经如愿以偿，哈斯家族的人临走的时候，把一封任免书交给路克，那上面任命路克为卡奥尼的管理者。

    那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比搜，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字架，刃部和握把差不多长短，似乎也不怎么风力，但是给尼斯的感觉，却不下于路克他们四个拥有的朗基努斯枪的仿制品。

    路克他们四个仍旧全副武装，毕竟他们都不敢肯定村里的人会不会再次背叛。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植入武者之魂的秘法，本来就是研究复活之法的副产品，不过这件事你在任何典籍里面都不会看到。”

    尼斯其实早就知道，等到卡奥尼的管理权定下来之后，就该市帕尔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一旦共同组建起一支队伍，那么队伍中的每一个成员不管做出什么样的成绩，都会被算在这支队伍的头上。

    “或许可以用美好的未来代替实际的利益，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许诺……”

    但是他们是并非站在同一台阶上，他们是站在阳台上，底下的人顶多站在最上面的一级台阶，绝对不可能站到阳台上。

    如果大家都站在同样的台阶上，他们确实需要担心，人事任免权放下去之后，底下的人互相抬升，最终会把他们挤掉。

    “大家猜猜看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路可没有说什么，但是很显然和伊斯特的观点一致。

    转眼间，又有三十三个人向路克他们表示忠诚，加上这些人的妻子儿女，四个见习骑士已经初步控制了卡奥尼。

    尼斯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的本意是建立一个轻松地制度，他不奢望能得到忠诚，只是希望少一些背叛。

    “另外一种人呢？”

    那些旧衣服都是没人要的货色，扔在仓库里好些年很多都发霉了，和这些人新做的衣裳一比，差距就会立刻显露出来。

    “你继续说。”

    房间里面一片沉默，路克和尼斯都若有所思，梅特洛则想先听别人的意见。

    老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路克和没斯洛双双举起手来。

    说实话，其他人也不希望看到帕尔姆的离开，除了这个家伙确实有实力之外，原来四个人一起打拼，眼看着大家就要正式起　步，其中一个人却黯然离去，这对其他人也是一个打击。

    老人显得有些意外，虽然去宗教裁判所是迟早的事，有很多资料必须到那里去寻找，但是现在却有些太太早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个时候他太急切了，让这家人感觉高枕无忧，就等着将来做大老爷，所以出事的那天，他们唯恐自己受到牵连，始终缩在后面，没有替他说过一句话。

    好在秋收已经结束，天天都有集市，想要买什么东西都很容易，现在的粮价也最为便宜。

    “村里其他的人……”

    “然后就是按照梅特洛的计划进行，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只是不能给他们钱。”

    老人根本没问过程。他已经猜到，肯定是尼斯队魔兽的危险性认知不足，所以才会那么胆大妄为，这个是和小家伙当初救了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那三个人一愣。

    尼斯原本就打算找赛门老人询问一下，那个武者之魂对学和杀戮的执着，一直都让他感到不安。

    看到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讨论越热切，尼斯冷哼了一声。漠然的说道，“现在给他们这么多，以后呢，一直都给他们这么多吗？等到哪天你们不给他们好处了，想过会是什么结果吗？”

    这种事很常见，城里人全都看不起乡下人，而那些从乡下出来在城里饱受歧视的人，一回到乡下，也往往神气活现，看不起以前的乡邻。

    “还用说吗？当时只有躲进河里最安全，那个女人肯定也想到这一点，只要抱着一根木头往下游漂，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以让她逃到下游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梅洛特有些愤愤不平。

    刚才他还在琢磨怎么联络骑士团，怎么弄几件好一点的护甲和武器过来，现在看来，一切都用不上了。

    如果走陆路的话，可能遇上老鼠不说，就算运气好逃出去，也会迎面碰上从阿德蒙特过来的援兵。

    这个想法并不是现在才有。当初和帕尔姆一起进山的时候，他就琢磨着，招募手下的时候要来一场考验，纪律性、忠诚和勇气都是必须考验的项目。

    他要知道是否有人在刻意改变什么，如果有人那样做的话，就要小心了，教会很可能已经盯上了小家伙。

    梅特洛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睛看向路克。

    那是一块完整的鼠皮，如果吹足气的话，仍旧是那只大老鼠的摸样。

    如果有标准答案的话，只要按照那个标准答案，这个世界上肯定会出现一个完美的国度，可惜，这个国度根本不存在。

    和当初来的时候相比，山谷已经彻底变了样。

    帕尔姆继续说道。

    伊斯特立刻接到：“一旦被我们放弃，他们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型，这才是关键。”

    所有人都点头。

    他是这支队伍你们最后自知之明的一个人，很清楚自己没有路克和伊斯特那样的身份，也没有那么好的家世，就算去别的地方也是替人做事，还不如待在这里。再说，半年来的经历，也让他对着支队伍充满信心。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这种制度谈不上好坏，它可以最大限制的让每一个人发挥自己的能力，但是同样也可能滋生惰性，所以一支队伍想要发展得好，最重要的是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有归属感。

    一个牧师到了这个层次，实力同样恐怖，他们可以凭一己之力召唤出天使，或者让天使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讨不了好，只有望风而逃的分。

    “他还打算把一部分人事任免权放下去。”

    “这是个好主意。”

    “修道院里面有别人捐赠的旧衣服，你去要些来。”

    尼斯感到难以理解。

    尼斯没领这个情，他已经想好应该做些什么了：“第一个造的应该是锯木厂，卡奥尼周围的那些荒山全都被你们买了下来，那些木头全是你们的，连砍伐都不需要，老鼠已经替你们做了。”

    “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女人，真让人恼火”路克说的女人，就是那个想要置尼斯于死地的寡妇。

    梅特洛站到一辆大车上，对着底下的人喊道：“你们去采购粮食和其他过冬的物品，谈好价钱之后，把人带到我这里来。”

    一个农民盯着旁边的摊子，一边问一边流口水。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他退而求其次。

    伊斯特立刻说道。现在只要是尼斯的提议，他都会第一个赞成。

    可是，今天的尼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反对，只听他再一次冷冷地说到：“别放弃的人会怀恨在心，其他人会感觉到岌岌可危，所有人都会想办法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路克。伊斯特和梅洛特全都头痛欲裂，他们突然发现。有一个领地也不是那么值得庆幸的事，反倒是烦恼一大堆。

    “你至少要告诉我们，这些被我们放弃的人应该怎样处理？”

    “为什么？”

    尼斯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是他从来都不会感到厌烦：“很简单，就像狮心王做过的那样。”

    尼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很简单，给他们自由，让他们保住以前得到的东西。”

    “我不想了。”

    尼斯也不希望这样，所以他问道：“等到我能够驾驭这个武者之魂的时候，能不能使用？”

    果然，他的主意才抛出来，就被尼斯顶了回去：“这招我已经用过了，之前帕尔姆看中了一个女孩，为了帮这个家伙得到她。我对她的家人许诺了许多东西……”

    尼斯说道。

    尼斯这次多少有点坏心眼，他这是在报复。

    从逃出来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他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再加上尼斯肯定不会去关押重犯的地方，那些次一等的所在，神力屏蔽并不是很厉害，他多多少少应该可以看出一些东西。

    当初他总共给过两个老头许诺，让他们担任事，但是造反的那天，只有一个老头为他说话，之前他还让帕尔姆帮他打听了一下，那天为他说话的有十五个人。

    伊斯特在旁边哈哈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这个家伙是打算让他们以为，他们只要听话，就会变得体面，变得有教养，然后他们看其他人，就会像我们现在看他们一样。”

    七十五公里的路程绝对不算短，这条路又不好走，只能停停走走，最后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到阿德蒙特。

    魔化的源头找到了之后，当天就被大队人马保护着送回阿德蒙特，等到把那个大坑周围全都勘探一遍之后，剩下的人也走了，只留下路克他们四个和尼斯。

    老人半开玩笑地说道。

    身为这片土地的管理者，路克他们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过冬。

    门没锁，老人显然知道他会来，反手插上门锁，穿过仓库，到了那个小院，尼斯看到老人正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小心，它会把攻击弹开。”

    尼斯倒是挺看的开。

    伊斯特催促道。

    直线搜索引起魔化的东西时，大家也顺便再搜捕这个罪魁祸首，可惜一直不见这个女人的踪迹，也没有发觉她的尸首。

    “你说吧，实际上要怎么做？”

    梅特洛幸灾乐祸地说道，他对那位子爵实在是太了解了。

    尼斯又特意提醒了一下：“不只是去阿萨克斯港，最好再带着他们拜访一下王子殿下，不过别让他们进府邸，让他们待在马厩里，只要他们知道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房间里面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压抑，五个人全部沉默地坐在那里帕尔姆是尴尬，因为这件事跟他有关系，梅特洛是郁闷，刚刚还志得意满，以为出了一个好主意，没有想到是已经证明是失败的东西好半天之后，就听到路克在那里自言自语着：“必须让他们知道，离开我们，他们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位置不稳，如果做得不好的话，都会被我们放弃。”

    路克插了进来：“怎么让他们明白这一切只有我们能够给他们。”

    现在只剩下帕尔姆没有表态了。

    修炼到终极境界，就会像那个武者之魂一样，凭着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和对飞刀随心所欲的控制，可以无视任何防御，能够一眼看透破绽，出手必中，中必夺命。

    “我要怎么避免意识被吞噬？”

    路克等到那些村名们全都已经走远之后，和尼斯悄声说到。

    不退出的话，以后上了战场，他的努力只会为这支队伍增光添彩，获取的利益却是按照地位分配，路克肯定拿最多，其他人按照排名拿各自的比例，做事的人只不过多拿一份，他的实力最强，却要排在梅特洛的后面，这样的分配方式他肯定最吃亏。

    此刻，这四个人的心理，感受最深刻的是梅特洛和帕尔姆，他们突然想到，这一招对他们同样有用。刚才他们如果拒绝加入这支队伍的话，很难说不会受到同等的对待“还好你是跟我们是一条心的”伊斯特拍了拍尼斯的肩膀，身份不同，需求也不同，他和尼斯不会有利益的冲突，也就用不着和尼斯结仇。

    结果当然是愿意。

    这一次路克和伊斯特沉默了，只要稍微想一下，衙门完全可以明白尼斯的打算，但是这样做有利有弊。

    没有进帐，心里总是不踏实，万一阿普度勒那出了什么事，他们可就债台高筑了，到时候马文肯定会要求他们用配方抵债，身为一个谨慎的人，路克当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之后的两天，这十一个人各自去拉人，他们的手里有人事任免权，每个人都可以找三个手下。

    “越是歧视他们，他们希望成为体面的人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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