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后的路

人的心就会越迫切，所以教他们礼仪的时候，一点都用不着客气，做得不好的话，就狠狠地惩罚他们，羞辱他们。”

    “你去吧，去一趟宗教裁判所，会对你帮助极大，你在那里可以得到很多东西，收获绝对不会比圣地之行小。”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的管家婆就没有这种顾虑，他们一家早已经赎回了自由。

    这招确实不错，既可以测试那些人的忠诚程度，又可以抓一个反面典型出来警告其他人。

    这种出售的大部分是杂粮，显然越接近小镇的边缘，卖的东西就愈差，修道院旁边那一圈，货色还不比这里好得多。

    住在这里的人，一直过着自由却贫穷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想换个环境，如果能够过得舒服一些，就算是少了那么一点自由也值得。

    “然后让那十一个人自己选择，是不是愿意担任管事和执事，你可以告诉他们，他们仍旧是自由民，但是要发誓效忠的。”

    对于这个问题，尼斯倒是想过。

    “对啊！”

    老人感觉到他的匕首像是扎在一个可以滚动的大钢球上，刺不进去，也使不出力气，稍微一用力钢球就会滚开。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比预期中的要好得多，不但早了三年成为了见习骑士而且手里还很宽裕，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已经可以喝路克这帮人分道扬镳了。

    尼斯从背后的口袋里面掏出那块鼠皮。

    “　我也同意。”

    他看了看众人：“我打算组建一支队伍，然后向上面要求更改管理者，把卡奥尼改为由我们整支队伍共同管理。”

    “把人事任免权放下去的话，我们很可能就会被架空……”

    老人呆了一呆，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另一种人就和你一样，都是没什么门路，却又想尽快提升地位和实力的人，加入宗教裁判所和成为苦修士一样，都是一条捷径。”

    尼斯警告道，他不想让老人伤到自己。

    “别去想那个寡妇了，说说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赛门老人也和其他人一样好奇。

    法兰克王国有一条法律，如果一个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全部不在了，财产将会由旁系继承，但是财产里面并不包括奴隶，所有的奴仆都会得到自由，他们的卖身契将自动作废。

    “好，果然是一件好东西，你是怎么把它宰了的？”

    让所有的人意外的是，帕尔姆接着说道：“我觉得挺不错。”

    他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要和骑士团的联络人街头，就听到尼斯把真正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打算去一次宗教裁判所。”

    接下来的几天，路克他们按照尼斯制定的方针，先宣布那些村民全都是自由民。就连那些罪民也是如此，接着就是让那十一个人自己选择，愿不愿意效忠他们。

    无知者无畏，知道得愈多，胆子反而愈小，老人的脸上再次露出苦涩的神情。

    “我有一个问题。”

    尼斯的神情突然变得邪恶了起来。他仍用缓慢的语调说到：“最好布置的想是命运的安排，被我们放弃之后，那个人也就被命运抛弃了，比如生意失败，染上毒瘾、遇上骗子……对于一个没什么地位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倾家荡产的灾难多的是。”

    “这没问题”路克现在什么都可以接受了。

    尼斯发出由衷的感叹，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知道好几种了。

    远处的悬崖边竖着三个绞架，上面各吊着一具尸体，这三个人从老鼠的嘴里逃脱了一条性命，却没有逃过法律的惩罚。

    路克催促道。有了刚才那番话打底，他已经明白那些村民根本不可能跳出他们的手掌心，心里也就没有抗拒了。

    老人耐心地听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一直等到尼斯说完，他仍旧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将手轻轻搭在尼斯的额头上。

    牧师的终极是凝结圣性，魔法师的终极是接触到世界本源，骑士的终极则是领悟战争元力。

    尼斯感觉十分奇怪：“我知道啊！”

    尼斯问道，他绝对不会想到老人也没有办法，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老人无所不能。

    “算我一个。”

    老人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另一个农夫问道。

    匕首的尖端沿着手掌滑开，他的手掌上滴溜溜地打着转。

    卡尔文他们到了最后也没办法把这张皮破开，所以他们只能从老鼠的嘴巴下手，把整块老鼠皮翻了出来。

    果然旁边的小巷口黑影一晃，一个人迅速缩了进去，虽然只是一瞥，他却可以肯定是一个男人。

    伊斯特更关心眼前的事。

    老人一手握着匕首，一手取过鼠皮，他几乎就是用老鼠皮把匕首包裹起来，只见刃口划过一道闪亮的弧光，他的手微微往下一沉。

    老人原本不打算告诉尼斯这些，现在出了意外，不说不行了。

    街道旁全是一个个的棚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最多的就是农产品，豆类和谷物一麻袋一麻袋地装着。

    “千万别用‘战魂复苏’，即使你能够使用这个神术，也不要用它。”

    老人再一次将手贴在尼斯的头顶上，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要搜索尼斯的记忆，而是以小家伙作为媒介，看一下命运的走向。

    说实话，刚才他已经在下意识的回想，自己有没有的罪过这个小家伙？

    好半天后，老人终于收回手。

    尼斯问道。

    老人的预言让尼斯心中大定，与此同时，也让他想起遇上那只大老鼠之前，他替自己占卜的结果。

    当初他结识路克和伊斯特，是看上他们的家世，心想跟着他们能得到一些好处，一支昏倒成为见习骑士，之后他就打算单打独斗，靠自己的勇武博取一份前途。

    梅特洛挠了挠头。

    杀戮之心属于战争元力的毁灭一系，这一系的终点不但是毁灭一切，甚至连自我都要毁灭。对于这种恐怖的东西他也束手无策，他还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帕尔姆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次梅特洛没话可说了，而路克自然高兴，他正愁钱不够用，为了成为这里的管理者，也为了买下四周的荒山，他们已经花光手里所有的钱，还找马文借了一笔。

    尼斯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名单，一边说着。

    老人尽可能说的委婉，他不可能明说。这个武者之魂给他的感觉很糟糕，尼斯看到的只是此人嗜血和杀戮成性，他却知道那个人已经掌握了杀戮之力。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推开仓库的门。

    帕尔姆难得显露一回，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可以说是早有准备。

    尼斯不想说下去了，这件事让他灰心丧气，这几天以来，他静下心想了很久，多少找出一些原因。

    老人以前可没这东西。

    听到这话，伊斯特和尼斯都已经心中了然，路克要摊牌了。

    路克他们也都明白了。

    梅特洛从打车上下来，他摇着头说到：“我已经看过了，这些木头历经很多年的风吹雨打，不是朽烂就是开裂，恐怕卖不到什么价钱。”

    那次的结果就是他会有巨大的收获，而且收获之大可以和圣地之行的收获相媲美。

    梅特洛看着路克，当初说好了不能给这些家伙太多好处，省得他们得寸进尺。大部分的人却还穿着坎肩，他总不能让村民们披着那些沾满老鼠血的木片甲过冬吧？

    “那倒不急。”

    伊斯特在一旁提醒道，这个家伙也是一个“阴人”“对啊，那位贝尔兰多斯子爵最喜欢收买我们身边的人，据我所知，他收买人的时候总是说得天花乱坠，却从来不会拿真金白银出来，谁如果上当的话，那绝对是最好的榜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是平民，就算再有什么样的权利，也仍然是平民，不可能越过这条横沟，你们是担心他们会取代我们吗？”

    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一件事情如果不能够被人接受的话，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放弃他，而是改变一下包装，为此，他不得不装成一个恶人。

    圣殿骑士团的作战方式比较光明正大，讲究的是硬碰硬，所用的护甲和武器全都符合这种作战方式，铠甲的防御力很强，分量也不轻。

    此刻他想到的是艾玛尔红衣主教身边的那个扈从，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其实却坐着保护和打杂的工资。

    尼斯郁闷的看着这三个家伙，他如果有好的方法，也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他也非常清楚，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所有的目光全部盯在帕尔姆身上。

    路克转头看了窗外一眼。

    路克和伊斯特，猛的醒悟。

    “你还是你，只是性格会变成乖张、狂暴，出现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当初被打掉的房子必须重建，还要准备冬天取暖用的柴火，更重要的是要储备足够的粮食。

    老人说道。

    尼斯很郁闷，这不是逼着他做恶人吗？

    因为老鼠大军两次来袭，仅有的那些庄稼全被毁了，又因为各路人马的到来让这里显得十分凌乱，唯一比以前好的地方，就是南边的悬崖多了一片绿色。

    尼斯最关心的还是后果。

    留下帕尔姆和另外几个人看着庄园，路克他们带着其他人前往阿德蒙特。

    整整一个小时之后，老人才将手拿下来。

    事后，他确实得到不少好处，但是所得的好处还没办法和圣地之行相比，他原本以为那是应有的误差，现在看来，还有不少好处在等待着他。

    老人说出其中的关键，这正是当初格罗里尔院长没有说的。

    “迟早会找到的，她的头像现在贴的到处都是，连宗教裁判所都插手了。”

    尼斯的脸色骤然一变：“那会怎么样？我不再是我了？我会变成那个人？他会借着我的身体复活？”

    另外还有三个也替尼斯说过话的人，因为他们的儿子或者兄弟参与造反，所以不可能重用，不过他们也没被划进罪民的行列，这是尼斯的特关照过的，梅特洛突然有一个想法，“我打算带他们去一趟阿　　　克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作坊，顺便让他们干点轻松的工作，借此给他们一些甜头。”

    帕尔姆指了尼斯。

    梅特洛朝着底下喊道。

    “好吧，你们每人六尺布，别忘了那些没来的人。”

    “那里面总共有两种人，一种是狂热的虔诚信徒，最初组建宗教裁判所的就是这样一群人，这个机构刚刚出现的时候，本意是为了维持正义和公正，但是很快就变质了……”

    “又长本事了？”

    负责这次搜索行动的是一位主教，他选择那片绿地作为驻扎的地方，哈斯家族派来的人也住在那里。

    名单很快就确定下来，总共四个管事，八个则事。

    路克这么说，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尼斯“你先发表一个声明，宣布这里的人都是自由民。”

    那三个人顿时愣住了，不只是因为尼斯的话让他们清醒过来，跟是因为尼斯冰冷的语气，他们还没有听过尼斯这样的语气说话。

    这个改变也是他乐意看到的，因为圣殿骑士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走这条路，有大把的经验可以借鉴，更重要的是，可以用到的法器也有一大堆。

    “我没问题。”

    果然，只听到路克说到：“现在有了这片托管地，我们大家算是有了一点根基，我不打算把卡奥尼据为己有，在这件事上尼斯做得比我们任何人多，而最初的想法是伊斯特提出的，再加上我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出了一大笔钱，所以……”

    尼斯突然发现梅特洛有时候也挺天真：“只想籍这个办法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很土，很上不了台面，带他们出去会让你感觉丢脸，去那些上流的地方，他们只配待在马厩里……”

    尼斯其实也猜到了，他无可奈何地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好消息了。”

    梅特洛紧随其后表了态。

    尼斯的风格却是和对手拉开距离，游走于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外，寻找破绽给予致命的一击。

    “从阿萨克斯回来的时候，顺便请两个教礼仪的人过来，教那十一个人言谈举止。”

    “这恐怕不容易。”

    梅特洛这一次不像刚才那样有把握了。

    那个农夫也知道自己问得太蠢了，很有可能犯了老爷们的忌讳，所以身体一缩，恨不得躲进人群里。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此轻易做到这一点，毕竟是他帮尼斯将意识割裂开来，也是他帮尼斯开启了智慧。

    老人摇了摇头笑道：“我替你设想的计划全都要改了。神术和魔法并不是一对很好的组合，神术和武技却是天生一对。”

    “高。”

    所谓的管理者，就如同阿萨克斯港那五巨头一样，拥有者重要的发言权，不过管理者不是领主，并不拥有这里的土地，这个头衔也不能够被继承。

    老人大致能够尼斯为什么找他，却仍旧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梅特洛顿时变了脸色，连路克和伊斯特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帕尔姆更是像从来不认识尼斯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四个人全都感到了莫名的震颤好半天后，路克才苦笑着说道：“怪不得人么常说，勇者的长剑比不上智者的心思”伊斯特也在旁边表示赞同。

    稍微想了想之后，他立刻明白了，这肯定是圣殿骑士团和老人联络上之后，给老人防身用的。

    一进镇，尼斯就感觉到这里明显比以前热闹许多。

    老人脑子里面的知识比格罗里尔院长渊博，连哪位院长都知道武者之魂有可能吞噬植入者的意识，老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实力强的人多得是，但是真正能够出人头地的却没有几个，没有比着更令人悲哀的了。

    当天晚上，这十一个人和他们一家搬出了土堡，搬到那片绿地。

    命运确实如此，很容易被改变，即使是最高明的先知，也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命运的走向，要不然圣殿骑士团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当初他觉得尼斯已经过了打基础的年纪，在武技方面走不太远，所以才制订了之前的计划，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不可能所有的木头都烂了，里面肯定有可以用的，就算那些烂木头也不是一无是处，可以用它们烧成木炭啊！”

    突然，尼斯猛然一回头，他感受到有人正在盯着他。

    虽然这样说，老人却没打算不帮忙。

    路克可不打算做善人，正好趁机制造出差距。

    四个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确实太宽厚了一些”这一次连斯洛特都无法赞同，宽厚是客气的说法，他真正想说的是愚蠢。

    伊斯特说出了他们的顾虑。

    可惜这个想法还没有提出来，就被路克他们本能的拒绝了上位者总是希望下面的人服从，贵族永远希望平民顺从，古代哲人提出的自由、平等的理念早已经被人遗忘了。

    犹豫再三之后，帕尔姆终于做出了选择。

    老人笑了起来：“看来你最近太顺利了，以至于自信心季度膨胀，和宗教裁判所有关的事，哪是你这样的实力能够查探的？我都没有那个把握。”

    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绝对没有想到，尼斯给出的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和宗教裁判所多打一些交道其实也有好处。”

    前两件事都很容易做到，反正山里有的是木头，粮食却要到外面购买。

    “好消息是，这个武者之魂非常适合你。”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用不着它了。”

    赛门老人欣慰地说道。刚才尼斯还在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感到小家伙身上散发出的煞气。

    他的想法是，给予大部分村民自由，而那些肯跟着他们走的人虽然失去了自由，去换来了机会，发财的机会、地位提升的机会、出人头地的机会。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他们如果选择了后者，就必须付出忠诚。

    “这样也好，想要拉拢所有的村民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人问到。

    “我赞成。”

    尼斯早就琢磨过了，那是唯一的选择。

    自从尼斯加入之后，他们一致在走上坡路，而且发展的情势非常迅猛，像这种前途无量的队伍，别人还巴不得进来呢！

    第二个表态的是尼斯，他的情况又不一样。我的身份和你们不同，你们组建好队伍之后，我加入就可以了。

    “等到回去之后，就让他们帮你把教堂造起来。”

    植入武者之魂，就是为了用“战魂复苏”让武者之魂苏醒过来，一变让自己拥有强悍的战斗力，如果不能用这个神术的话，等于白费一番手脚。

    路克一直想问这件事，之前始终没有机会。

    这个家伙是财迷，同样也打过木头的主意。

    帕尔姆赞同道。　他现在也渐渐进入了状况，以前他是从来不愿意动脑子的，梅特洛的提议其实就是用好处收买人心，伊斯特和路克也思索起来，想要给别人好处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过尼斯却陷入沉思，他的父亲对下人一向很优待，他刚到卡奥尼的时候，同样给了那些村民不少好处，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背叛，所以单纯的给好处并不能够获取忠诚。

    “以后别那么冒险，魔兽不是你现在能够对付的。”

    尼斯又停了停。

    这是一支很长的队伍，大车一辆接着一辆，这些大车全都是自己打造的，因为缺少牛马之类的牲口，只能由人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