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鼠

    “您——－别听他的，这帮人——－全都——－不是东西。”

    转眼间，整片悬崖全都被火光所笼罩。

    半个小时之后，黑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层壳是被火烧硬了的淤泥，里面包裹的本来是一根根干透的木头，现在已经变成乌黑的木炭。

    又是一刀飞来，这一次飞刀射的是眼睛。

    伍德的一声呻|吟，将尼斯从恶意的猜测中拉了出来。

    塔莫尔的目的达到了，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土堡，尼斯不无恶意地猜想着那边的情况，他只希望情况愈糟糕愈好，这是对背叛的惩罚。

    尼斯朝着身后说道。

    他自己最清楚圣地之行给他带来了什么，从圣地回来的他，实力跃升了一阶，相当于整整两年的苦修，更不用说认识菲利普王子和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好处了，与之相比，荆棘冠和那些钱反倒只是身外之物。

    飞刀在它眼皮上点了一下，然后毫无阻挡地又滑开了。

    此刻他施展的是幻术，以前用出来绝对没有这样的效果，顶多能够将一片玫瑰花瓣幻化成八片，现在厉害了许多。

    那是一包松香。

    等到他们靠近土堡，看到土堡墙壁上厚厚的一层血迹，以及墙角边堆积如山的老鼠尸体，他们更是明白这场战斗的惨烈。

    突然，悬崖顶上响起“嘰嘰”两声尖叫，那声音异常刺耳，尼斯感觉脑袋如同被两把尖刀刮过一样，头痛欲裂，眼前更是一阵发黑。

    尼斯命令道。

    塔莫尔非常听话。

    帕尔姆厉声问道。那几个村民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说话。

    连他都承受不住，那两个随从更惨，伍德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痛苦地叫嚷着，塔莫尔更是满地乱滚。

    熊熊燃烧的火焰同样阻挡不住它的脚步，它根本不怕火。

    与此同时，他从腰际摘下一包燃烧剂，远远地投了出去，然后手腕一晃，那把自制的弹弩出现在手里，而弹弩的前端已经亮起一点火光。

    一道道火流星破空而去，将半空中的布包穿透，让里面的燃烧剂变成纷纷落下的火雨。

    一进入火海，他就感觉到有东西朝它飞来，老鼠的视力都不好，它也一样，魔化并没有让它的视力得到增强。

    他领着两个勉强能够看清路的随从，非常谨慎地绕过山谷，朝着远处的一片悬崖走去。

    火光中，一头老鼠趴在那里，那是一个大得不可思议的老鼠，个头和狗差不多，身体圆滚滚的。

    尼斯骂道。

    帕尔姆同样吃了一惊，他也觉得不可能，他没见过魔兽，但是听到的传闻却不少。

    藉着火光，隐约可以看到那些发了疯的老鼠仍旧拼命撕咬着，完全忘却对火的恐惧，而那些没有发疯的老鼠全都不知道受了什么指引，悍不畏死地冲进火海，噬咬着那些燃烧的树木，拖走着火的灌木和落叶，迅速地清理出一条防火带。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来自这个方向，靠的愈近，感觉就更强烈，同样的危险气息也愈浓。

    惊喜的同时，尼斯也感觉异常沮丧。

    嘴里吟诵着咒语，过了片刻，尼斯猛地一口气喷出，那些血迹顿时化为血雾　　　　笼罩在塔莫尔的身体四周，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得塔莫尔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神术叫“弱光视觉”效果只能说是马马虎虎，顶多用来赶路，比这效果更好的神术多的是，传说中，上帝第一个创造的就是“光”所以教会的神术里面和“光明”有关的，占的比例非常大。

    两个随从听清楚了，那只大老鼠同样也听清楚了，魔兽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它们能够懂得人类语言的意思，它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反弹攻击。

    “情况很不妙，他的肋骨恐怕全都断了。”

    土洞里面全是浓烟，这些烟来不及从烟囱散出去，开始从被封住的洞口往外逸散，整个土洞里，唯独尼斯身边一圈没有一丝烟雾，就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盖住一般。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眼角余光就看到一个人朝着这边挥舞着手臂跑来，转头看去，他立刻就认出那是塔莫尔。

    尼斯则惊讶地看着四周，他知道植物是从哪里来的，他身上的淤泥里面有植物的种子，他披着芦苇扎成的蓑衣，他的头盔是用柳条编成，这些东西全都是白天刚採下的，生命力还没有完全流失。

    看来这种猜测是真的，发出那尖利叫声的肯定就是那只魔鼠。

    躺在地上，他有气无力地再一次吟诵起“治疗术”的祈祷文，接着往身上拍了三根针，才总算感觉好受了一些。

    塔莫尔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解开布包，尼斯仔细地把那些块状的东西挑出来扔掉，然后，他掏出另外一个布包，那里面包裹着的同样是一些粉末，他把这些粉末混入碳粉里。

    帕尔姆感觉奇怪，在他想象中，这群人要不全都没事，要不就应该被老鼠啃成了骨头。

    想要取血，非常容易，尼斯的身上到处都是。

    “找什么找？就用手抹两把。”

    帕尔姆看了格罗里尔院长一眼，院长点了点头，按照这样的描述，肯定是一头魔兽。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办法按照“王”的命令，攻击被大火隔开的人类。

    尼斯说出真正的目的。

    那个家伙显然太累了，虽然眼睛睁开着，却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拆开纸筒，挥手甩出，每个纸筒里面有五块燃烧黏胶，它们在半空中化为了熊熊燃烧的五颗火珠。

    塔莫尔指着土堡的方向说道。

    只见塔莫尔守着一个火堆，两眼通红，布满血丝，莉莉丝和莎尔拉则带着两个黑眼圈，这三个人都累极了，伍德仍旧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却也没有恶坏。

    尼斯找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白天的时候，他从那些枯萎的松树上收集了很多松香，松香混合木炭，同样也是一种不错的燃烧剂。

    尼斯指了指山谷口的方向。

    尼斯轻轻捡起那朵夜玫瑰，在指尖捻转着，玫瑰花的花瓣立刻飞散开来，每片花瓣都分成两片，然后又分成四片——－眨眼间四周全都飘舞着花瓣。

    火堆在最里面的地方，燃烧的是枝枝落叶，这种东西满地都是，火堆中间整整齐齐放着一堆东西。

    和植物有关的神灵数量非常多，一个掌管山川河流的小神也可能拥有这方面的能力。

    一连串火花带着刺耳金属碰擦的声音，猎矛插着尼斯的肩膀砍了过去，他穿着的那两层锁链甲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当然，这也和伍德及时收手有关。

    塔莫尔做了一个将手臂插入的动作。

    这个临时的藏身处只有他们四个人，尼斯并不在这里，他正躲在一个土洞里面拨弄着一堆火，这个土洞离河边有三百多公尺，入口很小，此刻更是被泥土封了起来，里面弯弯曲曲，就是为了不让火光透出来。

    伍德和塔摩尔则站起身来，他们踮着脚尖眺望着远处。

    看着那流失的魔力，尼斯的心里十分惋惜，他恨不得把这些魔力全都吸回来。

    塔莫尔硬着头皮冲了出去，他突然间明白了，如果违抗命令被赶出去的话，他仍旧会被老鼠吃掉，听命令的话，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知道答案。

    还没等尼斯反应过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紧接着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这当然不是真话。

    尼斯朝着旁边的塔莫尔命令道，他现在发现，有一个能动弹的人也是一件好事。

    尼斯闭上眼睛，双手画着一个神秘的符文——－，在一片漆黑中，他隐约看到一丝光明，这一丝光明就在他的脚边。

    他掷出飞刀凭的并不是眼力，完全是靠感觉，那是他传承的武者之魂的能力。

    一进山谷，这些人首先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老鼠尸体。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的同伴呢？”

    他已经确信无意，第二种天赋是爱神的恩赐。

    一道白光从尼斯的指尖飞射而出，刺进躺在地上的伍德的身体里面，那是一根针。

    塔莫尔一听到要离开，声音都发抖了。

    这个家伙身体猛地蜷缩成一圈，紧接着化作一道模糊的暗影，朝着尼斯撞过去，尼斯只来的及将手臂交叉护住胸前，整个人就被撞飞，而且被抛出去老远。

    不过在内心之中，他高兴得直想翻几个跟头。那位狮心王是孩子们心中永恒的英雄，谁都希望有机会完成同样的壮举，只不过想的人很多，做的人缺很少，而大部分模仿者反而进了狮子的肚子。

    “过来，从我身上取一点血。”

    尼斯连忙继续祈祷起来，果然魔力再一次进入他的体内。

    现在，一个同样的机遇就在眼前，这让他如何能放弃？

    那只大老鼠恼怒地尖叫着，它拥有远远超出同类的智力，立刻就明白了，想要指望手下搞定那几个敌人是不可能的，它必须亲自动手。

    尼斯对塔莫尔吩咐道：“现在我们来祷告吧！”

    它再一次飞蹿过来，就在那一瞬间，尼斯的嘴里吐出一声猫叫：“喵呜——－”那只大老鼠在半空中身形明显僵了一下，虽然成了魔兽，但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却仍旧存在。

    白天他做了这么多准备，又是挖土洞，又是找松香，又是做头盔，为的就是接下来的行动。

    每砸一下，布包里面就会发出一声脆响，不到片刻，这些木炭条就变成细粉，不过里面还有很多一块块的东西，那是没来得及碳化的部分。

    在“明示之眼”下，他再一次看到刀锋下荡起一连串的涟漪，尤其是命中眼睛的那一刀，诡异的涟漪照样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去，就好像眼皮和其他部位是一体的。看来，这只大老鼠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破绽。

    尼斯出手的那一瞬间，放佛看到那只大老鼠在笑，充满嘲讽的笑。

    幸好尼斯还算镇定，他抖开剩下的几包燃烧剂，朝着前后左右抛散开去。

    一听到援兵到了，原本一脸疲惫的塔莫尔立刻变得异常兴奋，他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朝着山谷口跑去。

    随着针上凝聚的圣力渗透进身体里，伍德那无力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虽然他仍旧呼吸困难，嘴里冒着血沫，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更令他感到震撼的是，疯长的植物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迅速占领了着火的地带，而熊熊的火焰根本就阻挡不住它们的涨势，反倒让它们愈长愈茂盛。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幻术并不是只针对视觉而言，听觉和其他感知同样可以被|干扰。

    他一向对燃烧剂非常在意，四处收集这方面的配方，现在他手里至少拥有三、四十种配方。

    仍旧踩着细碎的步伐，那只大老鼠不疾不徐地朝着尼斯的所在走去。

    这头大老鼠的表皮流转着魔力，魔力流淌的路径组成一个神秘的魔法阵，任何撕咬冲撞都只会荡起一圈涟漪。

    “用不着解释了，我明白。”

    从地上爬起来，尼斯一步一布朝着里面走去。

    塔莫尔并没有听到马克西姆说些什么，他只看到这个家伙满脸惶恐，嘴巴不停地在帕尔姆老爷面前解释，所以他忍不住喊了这么一声。

    帕尔姆和格罗里尔院长全都张大嘴巴，这个答案确实太有震撼力了。

    从土洞里面钻出来溜回藏身之处，尼斯把四个随从叫到一起，低声命令道“伍德、塔莫尔，你们两个人跟我走，莎尔拉、莉莉丝，你们仍旧躲在这里。”

    当它踏进那群发疯的老鼠之中时，旁边的老鼠全都本能地扑上去撕咬。

    塔莫尔手忙脚乱地在尼斯的右侧肩膀上摸了摸，这里的血最多，有些是那只大老鼠，也有一些是尼斯自己的。

    这绝对不是祈祷的功效，如果祈祷有这样的效果，教会对魔法师就不会那么仇视了，教会对用得着的人或东西，一向都会表现出善意。

    连续两刀落空，尼斯并没有感觉惊讶。

    院长不想听这家伙啰嗦，此刻他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顶点。

    两个随从连连点头，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心思，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拼命。

    没有人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这和他的天赋有关，他的第二种天赋觉醒了，那是来自另外一位异教神灵的恩赐。

    这一瞬间的僵硬决定了双方的生死，只见一个夹着许多尖利飞刀的拳头，闪电般地打进它的嘴里。

    尼斯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很骨头似乎都移了位置，五脏六腑也颠倒过来，四周熊熊燃烧的大火让他感到害怕，他想站起来，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

    马克西姆急中生智，他立即跪在帕尔姆的面前，快速的说道：“骑士老爷，请您听我说，这一切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她是魔鬼，那些老鼠就是她养的，牧师大人率领我们对付那些老鼠，所以她暗中唆使她的手下，想要暗害牧师大人，还好我们的人发现及时，才没有让她得手，更幸运的是牧师大人得到上帝的帮助，自己逃了出来——－”马克西姆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他必须在塔莫尔跑过来之前，先让骑士老爷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打算再保全那些被煽动的年轻人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当年理查一世赤手空拳，和一头饥饿的狮子关在一起，那头狮子想吃掉他，他用手插|进那张血盆大口，掏出狮子的心脏，这个故事我从小就听过，而且听了无数遍。”

    此刻山谷四周到处是落叶，连根拔起的灌木和被咬断了的大树，这些东西全都干透了，沾上一点火星就会立刻燃烧起来。

    尼斯突然愣住了，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从那头死掉的大老鼠身上不断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魔力，而这些魔力随着他的祈祷，正渐渐转移到他的体内。

    尼斯同样也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两下。

    “绝对是一头魔兽，那怪物刀枪不入，火球打在它身上也会滑开，牙齿锋利得可以咬穿一切东西，速度快得像闪电，力量也大得惊人，伍德只被它撞了一下，肋骨就全都折断了，牧师老爷被他扫了一下，一条手臂就不能用了。”

    眨眼间原本光秃秃的岩石，被植物覆盖。

    “怎么会这样？”

    远处那座土堡升起一片浓烟，尼斯知道，那些村民总算熬过了这个晚上，升起浓烟应该是在焚烧老鼠的尸体。

    尼斯现在总算有空关心一下手下。

    这些东西有二、三十根，长半尺、宽两指，用树枝轻轻一敲，外面的一层壳就立刻碎了。

    尼斯连忙吟诵“治疗术”的祈祷文，他现在勉强可以使用这个神术，效果不怎样，不过能够吊住一口气。

    他正想着怎么挣脱，旁边一把猎矛朝着他的脖颈砍来，握着猎矛的是伍德。

    那头大老鼠眯着眼看着尼斯，它一点都不急，任由尼斯施展完成神术。

    那两个人只觉得夜色没有之前那么黑，就像是点了一根蜡烛，至少能够看到近处的东西。

    塔莫尔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容器。

    “塔莫尔。”

    伍德正想解释，旁边塔莫尔的猎矛已经朝着他扫了过来。

    两边的速度都快到极点，几乎一瞬间，尼斯整条手臂就全都塞进去，锋利的刀刃瞬间撕裂大老鼠的脏腑，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软剑，奇薄无比的剑身整个滑入老鼠的身体里，随着那只大老鼠的挣扎，剑刃毫无规则地扭绞着，撕裂出更多更大的伤口。

    尼斯转头喊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他又不在这里。”

    他非常好奇，就算他遇到魔兽，首先想到的也肯定是逃跑。

    “牧师呢？还有我的那两个侍从去什么地方了？”

    什么不明真相、头脑发热之类的解释全都一律作废，现在更重要的是保住其他人。

    “伍德怎么样了？”

    他停了下来，祈祷一停，那些魔力就开始四散开去。

    到了这个时候，尼斯已经明白，这只大老鼠是在戏弄他，并不打算一下子就把他杀死。

    他就像一个饿极的小孩，面对一头烤熟的大象，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吃掉十分之一以上，因为他的胃口就只有那样。

    又是一个废柴神灵，比墨丘利还废。

    “牧师老爷——－受了伤，伍德——－生命——－垂危。”

    转瞬间，山岭四周化为一片火海，大火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连这招都失去效果，尼斯有些傻眼了，当初他遇到那群狼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

    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他一时之间无法爬起来，这一下伤得他不轻，左臂本来就被咬穿，现在更是伤上加伤，骨头肯定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颊抽搐不已。

    尼斯半坐半躺着，伍德就在旁边，塔莫尔则满脸畏惧地看着四周。

    他看到这边出事就跑了过来，刚才马克西姆所说的话，让他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事不关己，他没有插嘴，但是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

    魔兽不像魔法师，没有那么多手段，它们仅仅拥有天生的几种能力，但是它们有魔法师无法比拟的优势，天生能力要比同类型的魔法强悍许多，想发就发，瞬间完成，另一个优势就是，它们的魔力比魔法师浑厚得多。

    “天——－天太黑——－她们——－看不见——－路——－”塔莫尔一边喘气一边解释，虽然他以前和这两个女人也经常在一起玩，但是现在这两个女人已经属于老爷们的，他就连碰一下也必须解释原因。

    他领着那两个随从继续往南走，直到爬上南边的一道小山岭，这里有一个天然的平台，平台比四周高出两公尺多，也算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也幸好这样，如果结结实实地撞上，十之八九会要了尼斯的性命，可怜的伍德就是最好的证明。

    尼斯再一次被撞飞出去，他的后背不停地撞击着那些燃烧的树木，所过之处，火星四溅，火焰飞腾，那只大老鼠似乎非常高兴，它喜欢看猎物痛苦挣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