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变强

一头狼的肩膀上，那头狼嗷嗷痛叫着，重新窜进了灌木丛中，它拼命地舔舐着伤口。

    此刻他就在按照书上的配方，捣鼓一种非常有用的东西。

    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听赛门老人就说过魔法和神术这两大体系建立的过程。

    尼斯咬紧牙根说道，除了他的那些亲戚，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什么。

    尼斯干脆也不隐瞒，反正已经有好几个人知道了他选择的道路。

    这些东西是他为了前往圣地而准备的，谁都不知道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风险，里面的黑色黏胶是用沥青、炭粉、火油和白磷混合而成，非常容易燃烧，而且黏性极强，沾上就甩都甩不掉，绝对是一种廉价而又实用的武器。

    尼斯翻着白眼，他才修炼了十天不到，哪里可以和这些从七岁开始就锻炼体魄的家伙相比？再说他是牧师，说到战斗力，肯定比不上这帮靠暴力吃饭的家伙。

    迅速拉紧弓弦，在箭槽里扣上一枝箭矢。箭矢长仅六寸，麦秆粗细，箭头其实是一根钉子，只是打扁了钉子的尾部，又把顶端磨尖，箭尾是用一张纸片折叠而成，用浆糊直接黏在上面。

    不过，尼斯的头脑非常冷静，他很清楚自己和那几头狼的实力差距。

    尼斯一口答应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朝着背后看了一眼，背后是一片山岩，他确认了一下那上面没有蛇、蝎子之类的东西，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是背后的安全，因为背后是退路，也因为后背是最致命的弱点，这是赛门老人告诉他的。

    尼斯连忙追了下去。

    “别，你还是省省吧，不要狼没有打到，自己却成了狼粪。”

    万一追不上怎么办？想转身回去，又觉得或许转过那个山坳，就可以看到前面的人。越想越不甘心，再加上星期天夜晚的约会，他的心里越发地痒。一狠心，他干脆沿着山路跑了下去。

    这件事对于梅特洛来说，只是动用了一下关系，然后说了几句话，对于他来说，却是关系到前程的大事，所以这个人情算起来有些困难。

    山脚下有一间孤零零的土屋，它一半位于地下，露出地面的地方只有一人高，墙壁是用泥砖堆砌而成，房顶是用茅草搭的。这样一座房子，在镇上绝对算是寒酸到极点，但是在隐修院这边却已经算是豪宅了。

    梅特洛向尼斯告辞。

    到了这个时候，尼斯总算是明白了人脉的重要性。同样是完全不认识，一个拐弯抹角可以找到关系，另外一个只能靠自己千方百计想办法接近，结果相差如此之大。

    “他还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修道院的那个房间，他会帮你保留着。”

    朦胧的光芒笼罩在伤口上，三处伤口只剩下腰上的那一处还没有完全愈合，那里被撕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新长出来的肉显得异常娇嫩，带着一种婴儿一般的粉红色。虽然伤好了一大半，但是流出去的血却没有办法补回来。

    “前几天我就感到奇怪，你有事没事总是往我这边凑干什么？没想到，你居然看上了我那些不中用的本事。”

    在魔法方面，他刚刚开始学那些繁复诡异的魔法文字及其他一些基础。这些东西在炼金术上也有用，魔法和炼金术其实是一体的，只不过侧重不同罢了。

    其他人也连忙照着去做，很快地，那团火熄灭了。

    最初的时候并没有魔法和神术的区别，只有巫术。教会一向都将巫术斥为邪恶和野蛮，事实上，神术却是从巫术演变而来。巫术有一个最根本的特征，那就是存在信仰。那时候的巫师们信仰的或是自然灵、或是鬼神、也有信仰恶魔的。

    尼斯喜出望外，现在他最缺的就是这方面的资料。

    继续往下看，第三篇居然是各式各样的秘术，有让女人爱上自己的魔药，有让自己非常有吸引力的魔法，不过更多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壮的秘术。

    晚上到清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祈祷。

    路克异常惊诧。

    尼斯刚刚感觉到一丝兴奋，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之前的那头狼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头狼异常阴狠，在他的腰上撕开一道口子之后，又猛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腿。那一瞬间，尼斯仿佛听到死神的呼吸声。

    又是一箭射出。

    尼斯自嘲般地说道。

    路克包揽下这件最重要的事，虽然只是往十字弓上面刻一个“火种术”的魔法阵，没有关系也是不行的，他转头对尼斯说道：“你再累一些，多做几枝箭，去圣地的路上说不定用得着。”

    路克本来就不怎么看好暗器，现在更是有话可说：“我可没质疑上帝。”

    他退后几步，背靠山岩而立，这同样也是得自赛门老人的经验。

    尼斯也是男人，虽然他现在还稍微小了一些。但是看了那上面写的东西，他很有一种照着做的冲动。突然他打了个寒颤，猛地把书合了起来，然后跪在床前默默祈祷。尼斯并不是为了得到上帝的宽恕，而是为了让心平静下来。

    蒙德轻叹了一声，说出这番话，对他来说是那样地困难：“它们对我已经没用了。”

    “愿主赐予我力量，驱散我心中的恐惧，让我握紧手中的武器……”

    “不难，我用荆条和钉子做的，尾翼是用纸折的，直接用浆糊黏在箭尾，燃烧剂是按照笔记上调制的，材料是沥青、炭粉、火油和白磷。”

    在土屋里，梅特洛正和蒙德修士嘀嘀咕咕，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尼斯站在门口，他期待着梅特洛能够成功。有一件事他绝对可以肯定，梅特洛和蒙德修士原本并不认识，所以来这里之前，梅特洛花了一些时间准备，来这里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封信。蒙德修士一向都沉默寡言，也不喜欢别人接近他，但是梅特洛拿着那封信给他看了之后，他居然把梅特洛请到了屋子里去。

    “不是我的本事，没看到管子上面刻着铭文吗？”

    旁边的一个隐修士笑着说道，这个家伙也有些不怀好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奇怪，似乎有那么几分欣慰，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以前受过的那些屈辱，声音又渐渐转冷。

    那几头狼原本还打算等待时机，但是听到尼斯大声呼救，它们仿佛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灌木丛一阵乱动，两头狼一左一右窜了出来。

    “要不是地方不合适，我未必会受这样的伤。”

    在旁边的桌子上铺满了裁剪好的纸片，这些纸片薄如蝉翼，因为薄所以半透明，被裁剪成长宽各一寸的大小，它们事先已经浸过亚麻油，所以颜色是淡黄的，此刻上面还扑了一层滑石粉。

    尼斯连忙应道，他已经在想怎么还这个人情了。

    尼斯又递过去一枝。

    伤口并不很大，伤势看上去也不严重，但是却异常诡异，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而且伤口周围的毛全都迅速焦枯。这是毒药的威力。暗器的威力不大，必须靠其他手段增强杀伤力，尼斯还没有实力往暗器上附着魔法，他只能用毒。

    “碰到狼了？我也经常进山，却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

    突然，尼斯一阵莫名地心悸，紧接着，他感觉到好像有东西顶着他。

    “你确实弱了一点。”

    白天，他会去打铁的地方蹓跶一圈，既是和其他隐修士打个招呼，拉近一下关系，同样也是看看他们的进展情况。对于打造锁链甲，他还是很有兴趣，这项技能有朝一日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第一篇的内容就是人体的敏感部位，不只是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虽然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但是只懂得进攻，不懂得防御，肯定会输得很惨。

    “那条路应该没错，要不然，上帝不会指引我来找你。”

    路克一点都不客气：“我在你这个年龄，手里拿根木棍，就可以在山里面随意逛。”

    非常有趣的是，古代的巫师们同样也相信，世界是由物质构成，不管是自然灵还是鬼神或者恶魔，都不是世界的创造者，它们只是有着特殊的能力，能够支配某一方面的力量。

    老人让他要在十年里达到主教的境界，显然不太可能，但是他肯定能够达到中阶牧师的境界，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达到高阶。换成魔法师的话，十年的时间刚刚够脱离见习的身份。

    这些全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在修道院星期天的晚上有些什么。

    “已经很不错了，就算你我有魔法天赋，想要施展火焰箭，至少也要练个两、三年，这东西上手就能够用。”

    他们终于好受一些。

    书里面的东西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梅特洛的心里则充满了嫉妒，教尼斯魔法的人，还是他帮忙联系的呢！

    魔法师蒙德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尼斯，他其实早就注意到小家伙不太正常，似乎对他有什么企图。

    去圣地，大部分走的是水路，肯定要坐船，而在船上，火永远都是非常强又有力的威胁。

    尼斯很不愿意说这话。

    “没问题，抄经的事，我已经帮你联络好了，我等一会儿把抄经用的纸给你。笔和墨水，隐修院那边肯定有。”

    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东西。外面是厚厚的油布，油布一层一层地缠绕着，包裹得非常严实。

    所以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救命——救命——”

    尼斯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已经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跑来。

    路克开着玩笑，不过这也不能算是玩笑，他确实不看好尼斯的实力。

    梅特洛离开了，尼斯看着皮箱和手里的那本书发呆，他不知道先看哪个好？

    魔法师没有信仰。他们只相信世界是由物质构成，世界的运行遵循一些规则，即便那些神灵也只不过是自然的产物，是受某种规则约束的生灵，只不过它们的力量比人类要强大一些罢了。正因为如此，魔法师们透过研究万物的规则，然后利用它们达到某种目的，这就是魔法。

    白天的其他时间，他几乎都用来学习魔法和炼金术。

    大家重新上路，一路上尼斯昏昏沉沉的，一直到进了镇，他才稍微清醒一些。

    他轻声吟诵着祈祷文。

    刚才他的呼唤起到了作用。

    说不遗憾，绝对是假的，花费半生的心血追求的东西，不可能那么容易割舍，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到过去的经历，除了有一部分是因为那分屈辱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不愿意回忆，他怕一想以前的事，又会忍不住想要实现那曾经的梦想。

    1路克不知道尼斯在想着什么，不过他照着做了，他朝着角落那几个箭靶走去。

    “谢谢你了。”

    当一个人执着于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走得很快。这段日子，尼斯就像是一部时刻都在运转的机器。他的生活非常忙碌，又很有规律。

    让尼斯感到惊讶的是，蒙德居然从一开始就有了开创属于自己道路的想法。

    “这……这东西确实够劲。和火焰箭差不多，射程多远？”

    追出老远，一直都没有看到人影，他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再追下去？

    路克笑了起来。

    他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一个东西，那是根一尺多长的管子，前面有握把。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弹弓，不过说它是弩也可以。

    尼斯本来想说，这东西还可以改进。

    那上面画着一个女人，一个年轻而又丰满的女人，虽然只是白描，但是画工异常精细，绝对称得上栩栩如生。除了画，上面还有一些标记和符号，底下还有一段解释。

    “别用脚踩，要不然，连你们的脚一起烧。”

    听到这话，两个人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同样是从巫术演变而来的魔法，就完全不同。

    他打猎非常有节制，反正猎物多了也没用，他必须守戒，禁绝暴饮暴食，那可是原罪之一。在打猎上，他花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万一运气太差，一个小时里面一无所获，食堂里面的黑面包就是他的一天三餐。正如他当初猜想的，那些黑面包一个星期换一次，虽然不算新鲜，却也不会吃坏肚子。

    路克朝着梅特洛看了一眼。

    尼斯想想就感觉心中冒火，那几头狼冲出来的地方，距离他连十米都不到，暗器的优势一点都发挥不出来。

    “谢谢，我会誊抄一遍之后，把原物还给您。”

    伊斯特替尼斯说话，他从路克手中取过那把弹弩，眼睛又瞄向了尼斯手里的盒子：“还有吗？”

    尼斯越看越惊讶，很多花样他连听都没有听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特别是到了后半篇，只能用匪夷所思形容，而且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了，其中涉及魔法、神术、炼金术，甚至还有一些斗气方面的运用。

    蒙德看着皮箱，显得那样地恋恋不舍。这里面放着的是他毕生心血。

    父亲留下的那口箱子里，最重要的莫过于那一叠让人莫名其妙，却隐含着许多隐秘信息的信件，而蒙德魔法师的箱子里，最有用的就是他的思路。

    尼斯拿着一个小木杓用力搅拌着，他的另外一只手捧着一个陶罐，里面全都是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这玩意儿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坏处肯定有好处，修炼神术要容易得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吆喝着。

    尼斯连忙应道。他暗自摇头，这种如同一部机器一般的日子，让他完全忘却了时间，忘了又是一个星期到了。

    尼斯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想显得更诚恳一些，可惜，他现在浑身乏力。

    背着尼斯的那个修士解释道。

    路克越发感到有趣，当初他就警告过尼斯山里面有狼，不过想要看到狼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这话又不能出口，所以他只得说道：“我现在更加迫切地想要拥有力量。”

    尼斯警告道。

    另外两头狼原本就已经中了飞刀，看到这番景象，根本顾不上同伴，一下子窜入了树林里，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战斗祷告，是最基础的神术之一。

    伊斯特接过箭矢，瞄了一下刚才路克射的地方，又是一箭过去。

    这东西居然也算是一件魔导器，不过用途有限。

    在山崖边的台阶上，他看到摩根修士和其他几个隐修士正扛着东西把它们送进仓库。

    第一本的内容非常浅显，这也正是他需要的。

    这所谓的强壮，当然指的不是结实的体魄和健壮的肌肉，而是每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那部分的功能。

    路克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