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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至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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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苦笑:“可不是,若不是我拦着,只怕现下已经点足兵将到了安邑。她口气大得很,说什么也不用挨家挨户搜了,就在安邑城周堆上柴火,一把火烧了,什么探子细作,通通见阎罗去。”

    旗穆衣罗一怔,旋即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就听一声惊呼,一个长发披散的赤|裸女子翻身坐起,待看清帐前所立之人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杨戬冷哼一声,狠狠将帐帷甩到她身上,那女子手忙脚乱,忙将帐帷胡乱裹了身子,诺诺着退了出去。

    当然是摔不着的。

    旗穆丁叹道:“搁着往日,自然不会。但今日天公不作美,诸事不利,我怕事不从人愿。”

    一席话说得一干人蠢蠢欲动,却有个胆子小的怯怯道:“这样不好吧,听说姜子牙御下甚严,素来不许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当。若单是我们也就罢了,现下营中还供着两个端木营的副统呢,要叫他们知道了,回去告上一状,将军面上须不好看。”

    旗穆典呵呵一笑,携了旗穆衣罗的手向门内去。旗穆衣罗行了两步,回头见展昭仍是立于当地,忍不住轻声道:“展侠士?展侠士?”

    “听说召集了一干非常人物……明里打不过,便要行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那人冷笑一声道:“只要动作利落些,手脚行得干净,那两个副统上哪知道这件事去?再说了,俟得事成,将军顺水推舟,把那娘们儿收作了随军的姬妾,旁人又能说上什么?西岐军的将领,除了杨戬修道,现放着土行孙有邓婵玉,毂阊更是姬妾成群,偏我们将军收一个就了不得了?端木营的人再霸道,也管不到这么宽吧?”

    虞都见成乞一瘸一拐,满脸堆笑地递刀过来,更觉其小人作态,目中轻蔑嫌恶之色展露无遗。

    但是那姑娘目光旁落,忽然就瞥到树下的人影,面色一变,急勒马头。马儿吃不住痛,摇辔嘶鸣不已,前蹄猛地扬起。那姑娘猝不及防,啊呀一声摔飞了出去。

    行不多久,果见前方横着一辆倒翻的马车,车上的家什物料散了一地,车辕边还凌乱插了几根羽箭。三个短服葛衣之人,正围攻车旁一须发皆白的孔武老者。那老者功夫平平,胜在力大,舞一根手臂粗的辕棍,左冲右突,虽然破绽百出,倒也颇具声势,兼之那三个葛衣人嬉笑谑骂,颇似猫儿戏鼠,并不急将他收于囊中。不远处另有一花白头发的精瘦汉子,持了根拐杖,也与面前的葛衣人对阵。那葛衣人出手颇重,眨眼工夫,那精瘦汉子臂上已挂了彩,转身奔逃时一瘸一拐,展昭才知他是身有残疾。

    只盼有人知会于他,亡羊补牢,时犹未晚,那碎金断玉的一刻,永不到来。

    按理讲,这个时候,安邑主街之上,是绝不应有人的。

    “他……犯了什么事?”虞都倒是未料到会是这情形,很是有些莫名。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

    旗穆丁面色愈来愈沉:“西岐诸将之中,以她最为悍勇,也最为护短。现在她的兵丁死了,你说她会不会善罢甘休?”

    有马蹄声,就一定有人。而蹄声杂乱,往往是故事的开端。

    成乞一听,心头火气更大,抬脚便踢向杞择面门,尚未踢到,忽然惨呼一声,抱住膝盖倒地翻滚。旁人不明所以,赶紧过去扶他,这才发现他膝盖之上竟插着一枚袖箭。

    “端木也如此说,为万全计,派了两个副统随着高伯蹇一起过去。反正安邑离着也不远,但凡有紧急事由,白日打旗语,入夜行灯语,总来得及策应的。”

    成乞如此漫天扯谎,倒不怕虞都会戳穿:要知道虽说论权势,端木翠比高伯蹇高出不知几许,但名义上二人同列战将之席,高伯蹇部抓到的人,端木营是无论如何不能中途押了去另加审问的——横竖杞择口不能言,只要混过此关,打发了虞都便好。

    高伯蹇的兵将分作两路,一路将安邑外城入口围得死死,另一路径自入城,气势汹汹,破门入户,觑着可疑的青壮男子便押将出来。一时间鸡飞狗叫,妇啼婴泣,惶惶不安之情漫卷全城。

    展昭身形直如离弦之箭,瞬间掠至,长臂前探,半空一个急转,已将那姑娘揽在臂间,另一手急拉马缰,腕上使力,那马儿执拗了一回,也便服帖了。

    成乞慢慢将刀递将出去,动作慢得出奇,脚步忽然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说话间,那姑娘已整衣过来,向展昭盈盈拜倒,叩谢救命之恩。当下两两厮见,才知这姑娘叫旗穆衣罗,那老者是她的父亲,名唤旗穆典,那瘸腿汉子是旗穆典的二弟,名唤旗穆丁,皆因原先住的地方频犯兵火,这才举家往就近的县邑去,未料半道之上遭人剪径。

    此时,他并不知,沉渊不同于迷梦,迷梦中的种种或许能如蛛丝般即抹即去,而沉渊,却势必在他心口剜下一道深痕。

    杞择一经得脱,手脚并用爬将起来,先扯了口中塞布,呸呸呸连吐几口唾沫,这才哭丧着脸道:“展大哥,你只说让我去小姐屋里装睡,可没说让杞择遭这份罪啊。”

    那兵丁吃了一惊,再不敢作声。

    起身不久,便有下仆过来伺候洗漱,接着便将展昭引往正厅,却是旗穆典、旗穆丁兄弟已备下酒菜相候。展昭也不推辞,略让了让便推盏入席,方才举杯,眼角余光瞥到门边有一年轻女子过来,容色娇妍,发漆如墨,着圆领窄长袖绛紫云纹长衣,腰束丝带,足蹬木底麻面履。一来商裳与宋服有别,二来此女看着面生,展昭不觉多看了两眼。

    好在,端木翠不属此类。

    “最近的城邑就是安邑。”

    毂阊哭笑不得:“她明知这样行不通,非得把狠话撂出来,唬人也是好的。那后来怎生了结的?派往安邑的是谁?”

    那两人哭丧着脸道:“这从何晓得?好好的姑娘,怎生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个东西?”

    眼见外间的事张罗得差不多了,旗穆典转身回房。刚进得门来,便见旗穆丁倚桌而站,腋下夹了个长条包袱,只是不住冷笑。

    杨戬点头:“今次略有不同,听说费仲想取的人中,你我俱在其列。”

    成乞不管,两臂还在渐渐加力,刀锋似是卡到了脊柱顶端的骨头,怎么都切不下去,直到旁边吓呆了的兵丁们反应过来,连拖带拉地将他跟虞都分开。

    旗穆丁哼一声,算是来了个默认,顿了顿又道:“你怕什么,真惹急了,横竖这里有个顶死的。”

    杨戬笑声不绝:“搬出名头就把你吓成这样,果真一物降一物。毂阊,待得丞相答应你的请婚,我看你那些个随行的姬妾,还是打发了去吧。”顿了顿又道:“说正经的,早上端木那边的事,你都知道了?”

    虞都大踏步过去,唰地抽刀,但见刀光一闪,麻包破开,个中滚出一个口中塞布五花大绑的人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目光惊异不定,拼命嗯啊着挣扎。

    说话间,杞择已捧了一盘子的铜贝兼散铜块过来。为首的兵丁上手抓了一把往怀里塞,后面诸人纷纷围了上来,你拥我挤,推搡间盘上的铜贝倒有一半撒到了地上。于是众兵丁争先恐后,趴在地上争抢不休,颇有猪猡争食之态。

    有隐隐的有节律的震动声,再过了片刻,面前的黄土似乎都有扬尘。

    为首的正是仆射长成乞,他一眼认出眼前这高大汉子是端木营派来的副统虞都,心下暗叫糟糕:今次实在是撞了邪,竟被抓了个正着。

    那兵丁目中露出淫|亵笑意来,涎着一张脸过来,围着旗穆衣罗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嘿嘿干笑两声,这才转脸向所带兵士一挥手道:“走!”

    那两名兵丁吓得一哆嗦,失手把麻包砸到地上。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为西岐效力,虞都顾不得多想,抽刀在手,一声怒喝,猱身劈将上去。

    旗穆典稳坐不动,倒是旗穆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迎上来,赔笑道:“军爷,可得瞧仔细了,我们旗穆家是安邑大户,素来安分守己,可不敢做窝藏贼子之事。”

    杨戬目光冷冷锥视那女子,话却是向着毂阊说的:“毂阊,你给我收敛些。”

    “费仲想杀战将?”

    毂阊点头:“听说了,殷商的细作是越发嚣张了,素日还只是打探消息,今次居然连取数条人命。可见崇城一役,朝歌也是越发上了心。”

    旗穆典和旗穆丁草草掩了那几人尸身,这才重整车马上道。这一路倒无多话,入曙时分行至安邑,竟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城邑。低矮城楼之上亦无守兵,进得城中,只一条主街,因着时候尚早,亦无人气。

    外围人声尚可称鼎沸,内城却是一片死寂——安邑是殷商降城,城中百姓对西岐军或多或少总有些畏惧之意,是以家家户户不约而同早早熄灯,但心中忐忑不定,是否安枕就不得而知了。

    旗穆典唯恐展昭生疑,也不看他,只将声音又压低了许多:“那是个难得的好手,就这样顶了死未免可惜,若能为我所用……”

    这一场雨来势极猛,展昭在风急雨骤之中沉沉睡去,睡梦之中,依稀觉得有橐橐步声,眼前模模糊糊,旌旗满目,似乎看到行伍之军无穷无尽,一惊而醒,细细辨时,果有沉重步声,似是铺天盖地而来。正惊疑时,听到外间有下人向旗穆典回话:“是西岐高伯蹇的军队,想来也是应令赴崇城一役的,绕过了安邑……”

    旗穆衣罗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向展昭身后避了避。

    旗穆丁奇怪地打量了展昭一眼,道:“展侠士竟不知吗,西岐丞相姜子牙的军帐就在数十里外。只是人家一心要拿的是崇城,从安邑绕城而过,连驻守兵丁都未留下。”

    另三人齐齐应声,唰地各自提刀在手,分左中右三路向展昭直劈过来。展昭见他们衣着倒是齐整,有两人身后还背着弩弓箭囊,倒不似一般的贼匪,当下撤步避开当头来势,剑鞘打横,一个挡字诀在先,跟上出腿如电,屈身横扫。那三人啊呀一声,全部被带翻在地。

    杨戬于身后风声来向听得分明,头也不回,腕翻如刀,掌缘下切。毂阊情急之下忍痛受他一切,另一手自腋下钳住杨戬手臂。杨戬任他辖制,纵声长笑,毂阊向帐外看时,但见白日朗朗,哪有半个人影?心知受了杨戬捉弄,怒斥一声,将杨戬搡了开去,自披挂穿衣,此时方觉后背发凉,竟汗湿了大半。

    成乞心下侥幸,还在妄图垂死挣扎:“我的确是在……”

    虞都摇头:“我真的不知。”

    得见眼前情景,那女子已是按捺不住,先叫一声“爹”,再叫一声“二叔”,声音凄楚,面目惨然。

    杞择嗯了一声,急走几步跟上展昭,忽听身后虞都咦了一声,奇道:“你们方才说什么?什么小姐被歹人劫持?”

    念及至此,展昭面上现出温柔笑意来。

    展昭哭笑不得,也不理成乞他们如何,向杞择道:“走吧,旗穆姑娘想是等急了。”

    说话间,眼光有意无意往展昭这边飘了飘。

    踉跄着起身,居然不知往何处去。东西南北,一般景致,极目处都是若隐若现的天边。随意取了一个方向,踽踽而行,足音叹息般在身后萦回不去,一路踏起尘土,没有遇到一个人。

    而眼前,忽然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虞都轻蔑的眼神,如同长满獠牙的兽,铺天盖地,围着他妖行魔舞。

    “心肠歹毒,无故掳人在先,不思悔改,意欲伤人在后。怙恶不悛,好不要脸!”

    毂阊懒懒坐起披衣:“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大动肝火?”

    遇到这树之前,展昭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原本,他并不准备停下,可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虞都痛呼一声,左手抱右臂,踉踉跄跄退开十多步,倚住临街屋墙喘息不定。

    当时,展昭的身形倒有一大半是隐在树影之间的,那姑娘若没瞧见他,可能就直接驰过,也就不会有后续的种种了。

    这边方料理清净,就听展昭那头一声怒喝,却是展昭再按捺不住,终于出重手将缠住自己的二人震了开去,劈手夺过第三人的腰刀,反转刀刃,以刀背在那人头上重重一击,将那人撂了开去。

    位高权重,身世显赫,她是风云人物,众目所向,人流如潮水般向她拥去,他甚至不需要费力去找,随人流而去,只求与她双目相会。

    那中箭之人怒喝:“遇到硬点子了,留神着点。”

    那中箭之人面色一凛,似是十分忌惮。展昭并不欲伤人性命,淡淡道:“你们立誓改过,不再做这剪径勾当,我便不与你们为难。”

    展昭心中一凛,忙伸臂将她扶起,急道:“你家人现在何方?遭遇何事?”

    此话一出,非但那中箭之人露出讥讽之色来,连另外三个葛衣人都冷笑不迭,七嘴八舌道:“你是什么东西,要我们听你的吩咐!”

    与此同时,袖笼微垂,三根袖箭一经入手,激射而出。就听一声痛喝,那与瘦小汉子对阵的葛衣人臂上中箭,另两根袖箭却从另三个葛衣人间横掠而过,并未伤人,只是将对阵之势打散了开来。

    他还在递,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天可怜见,他明明亲见那姑娘进了房熄灯睡下,候了许久,俟周遭没动静了,这才命人动手,干脆利落,塞了口绑了就走,中间并无纰漏啊。

    展昭先前与成乞诸人交手,只觉一干人空有臂力,功夫却是平平,只当虞都也是如此,未料到过手之下,身手竟是不错,微微咦了一声,旋即面色一沉:他平素最恨身有技艺者不行正道为非作歹,此人难得一身好武艺,却与成乞等蛇鼠一窝,委实可恨。如此想时,手下再不留情,低斥一声,巨阙横练般递出。虞都下意识侧身避过,哪知展昭这一下乃是虚招,于虞都避势觑得分明,微微冷笑一声,手臂陡地伸长,就势拿住虞都小臂,微微向内一带。虞都只觉臂上一麻,展昭的手已铁钳般控住他肩胛,紧接着咔嗒一声,一条右臂竟叫他以重手法卸脱臼了。

    若听之任之,那深痕渐渐鼓胀开来,终有一日划地为壑,渐深渐阔,两人各守一端,无舟无楫无渡桥,直到远至目光都无法相会,真正形同陌路。

    旗穆典摇头:“老二,你忒小心了些。再怎么说,端木翠是端木营的主将,死的是最下头的喽啰,她犯不着为了这些个喽啰撂下狠来。”

    那姑娘泪如雨下,指向来的方向,哽咽道:“就在那头,遇到剪径的贼人。”

    身遭甫得空,展昭已飞身掠至伤马之侧,俯身探那葛衣人鼻息,知已身亡,心下又惊又怒:虽说那姑娘言说他们是剪径强人,他也并未存了伤人之心,未料到这两个老者出手竟如此狠辣。

    那瘸腿汉子也言道:“大哥说得不错,这群强人素来行事狠辣,我们小小城邑,不知叫他们祸害过多少次,哪一家跟他们没有血仇?侠士觉得我二人下手不容情,但凡多来几个,我还是这般做法。”

    说到后来,忽觉有异,抬头一看,方才察觉风动月影,展昭与那杞择,早已离去了。

    但见右首前方屋脊之上,正立着一个持剑男子,背对模糊月色,反现出轮廓异常英挺鲜明的剪影来,虽只是那么随意一站,却是渊停浪滞,形如岳耸,周身散发出的凛冽之意,直让一干人顿生畏怯。

    那姑娘未及反应过来,身子一仰,险些又甩了出去,好在这一回动作倒快,忙伸手环住展昭的腰,这才觉得耳边呼呼风声,两旁路景,迅速后撤了开去。

    成乞忙道:“何劳副统之力,小的来捡便是。”

    展昭这才省得这女子便是自己救下的旗穆衣罗,先时蓬头垢面毫不起眼,想不到略作修饰,竟是难得明娟。

    成乞将那兵丁推开,摇摇晃晃行至虞都尸身旁,干笑了两声,俯身拾起虞都的腰刀,颇为玩味地打量了一下虞都脖颈的破口,举起刀来掂量了两下,狠狠劈了下去。

    旗穆典脸色一变,和旗穆丁使了个眼色,也不理会展昭,双双疾步出了门去。展昭一时好生踌躇,不知是该跟上还是不跟,倒是旗穆衣罗忖得展昭心意,柔声道:“展义士,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说话间虞都也看清了那人装扮,应该错不了,是高伯蹇帐下的兵丁。

    旗穆典眉心紧锁,低声向旗穆丁道:“依你看,可是早间的事发了?”

    回头再说那群兵丁,走出了一段之后,为首那人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看旗穆家的门户,干笑道:“那家的姑娘,生得很有几分姿色,将军多半喜欢。”

    成乞抬目触到他目光,只觉心下一凉,四肢百骸先是僵住,紧接着又似烈火样炙烤得难受。

    旗穆丁哼了一声道:“有惊无险?依我说,麻烦刚开始才是真的。你倒是说说,我们和西岐兵遭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他们像这次般拼了性命?方才那展昭言说只要他们改过就饶了他们,你见他们中哪一个听进去的?还不是凶神恶煞一般,不顾性命扑将上来。”

    不过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虞都听得又羞又愧,对高伯蹇部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汗颜道:“还请义士放宽心,回营之后,自会有个了断……”

    低头看时,见成乞脸色惨白,眸中透出乞怜谄媚之色来,心下更觉嫌恶,怒道:“还不走?”说话间,俯身去拾地上腰刀,竟忘却肩胛脱臼,又是一声痛喝,连退了好几步。

    但是此时此刻,它是与他最为亲近的事物。

    成乞只觉眼前刀光一闪,紧接着脖颈一凉,刀锋压附之处寒意四下漫开,就听展昭冷冷道:“你且说说,你夜半潜入旗穆家小姐的闺房,当真是在捉拿细作?”

    成乞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阴阳怪气道:“谁杀了?谁看到了?你们看到是谁杀了?”

    展昭伸出手去抚住树身,慢慢摩挲着粗糙且千沟万壑般的树皮,鼻端传来树木特有的气味。

    杨戬冷笑:“若个中没有牵涉到端木,再多几次也与我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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