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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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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她问个清楚。

    展昭很讲礼数,进了屋,先向端木翠道歉:“打扰姑娘休息,展某很是过意不去。”

    公孙策又向他打听:“那查到蛛丝马迹没有?”

    既能御精使怪,这种遁地穿墙,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一想到她脑袋在里头,半个身子却在外面,那画面……

    这一晚,展昭照例巡夜,居然遇到端木翠。

    茶不错,入口生津,但街面上传来的越来越嘈杂的人声,还是让展昭心中生出一丝疑窦来。

    “方向,方向不一样。”

    所以,这镜妖并非有意假冒细花流的名头,而是因为,端木翠经常路过这街巷,被那镜面摄取了形象而已。

    展昭说场面话:“端木姑娘真是颇具闲情雅趣。”

    黄四婆婆回答:“展大人啊,你不知道,我们老家有个说法,人死了,一定要体体面面用棺材收葬,这样来世再投胎,会有副好身板儿。倘若只是苇席一卷——你想啊,那苇席头尾漏风,阴间的风可凉啦,来世投胎,要么得头疼病,要么腿上有病,那可不划算。”

    “绣花啊。”

    当然不用,展昭小心求证了一下:“适才这条街上,那些盗案,都是姑娘所为?”

    即便是收伏精怪,跟偷盗财物有必然的关系吗?

    那无知无觉的老板,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悦地掸掸肩膀,嘀咕说:“怎么撞人呢。”

    “展护卫,听说这一阵子,这一带安稳得像是普世大同,巡街的弟兄们闲得身上都快长毛了。”

    片刻之间,街头街尾,两起盗案,若是一般的毛贼,得了手逃为上策,哪还敢原地耽留?更何况,官差都到了。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估计心眼儿都是小的,展昭叹气:“你想怎么样?”

    一次两次都在端木翠面前露拙,展昭两颊微烫。

    展昭淡淡一笑:“招摇撞骗到细花流身上,也是胆子太大。”

    混口饭吃?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展昭觉得发瘆,又有点好奇。

    她回:“用不着。”

    端木姑娘大概是已经歇息了,其实时候还早,端木草庐却已经漆黑一片。展昭在桥头踯躅数次,要么,明日再来?

    似乎只是处草丛,无声无息。若是常人,可能笑笑便罢,但展昭不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那草丛里,确实有微影晃动。

    所以黄四婆婆攒的,是真真正正的棺材本儿。

    “不不不,展昭,有个地方不一样,你一定想得到的,再想想看。”

    这……这是……

    端木翠把抽绳的头递给展昭:“拿着,帮我兜风,我去去就回。”

    整个靳府的外墙,包括外门,都被这样一层镜子包裹着。

    好像是老天成心要打他们的脸,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不远处,忽然有人尖叫:“我的银两!我的银两不见了!”

    展昭叫住小二,问:“最近这一带可还安稳?没什么犯事儿的吧?”

    饮着茶,品着茶果,吹着小风,这一趟,是公孙策先犯规。

    只看到她一张嘴说:“不对!”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展昭注意到屋里的绣架,数十根拖着五彩丝线斜插在布面上的银针,绣图只起了个轮廓,绣的似乎是蝶舞莺飞,春色满园。

    端木翠说:“这是镜妖,但还未能修成形体。所以以外墙门户为镜,照出来往众生相,久而久之,得以复制。为着掩人耳目,可以安然在闹市长居,便以这些众生万相,做出门庭兴旺的假象来,又利用这些镜像,行方便之事。”

    “嗯哪。”

    手法奇快,让人防不胜防,苦主也参差有别,有富得流油的,也有穷得冒泡的,简直像是沿街扫荡。不明就里的张龙愤愤:“展大哥,你知道吗,连黄四婆婆的棺材本儿都被掏了!”

    “那姑娘今日在开封府附近,连做数十起盗案……”

    展昭问得小心翼翼:“其实,端木姑娘颇具法力,探囊取财,易如反掌……”

    端木翠双目一瞪:“展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今儿一天都没出过端木草庐,什么时候去了开封府附近?”

    她从袖子里一抽,抽出一大幅四方白锦,白锦四围有抽绳。端木翠把白锦扬起,那布便方方正正立在半空,像一扇正正方方的门。

    端木翠看展昭:“镜子。”

    展昭听着听着,忽然觉得这景况似曾相识。那天,自己不是也在街上撞见那个“一模一样真真切切”的端木姑娘吗?

    展昭点头,退开两步。端木翠长吁一口气,将那风包斜斜对向墙面,猛地抽绳一拉:“去!”

    “人有相似,展护卫是眼花了吧。”

    如此看来,不是普通人物,而且,必然还没有走远。

    她接过展昭手中抽绳,顺便把手中蒙着布的物事递给展昭。转身时,展昭赫然发现,她后腰竟插着一柄铜锤。

    没错,发型、衣着、簪钗,一般无二。

    “这是什么?”

    既然遇见了,还是得调解一下,大半夜的,扰民就不好了。

    展昭探身朝楼下看,街头有一处已经围拢了一堆人,一个文士模样的正焦急地伸手在怀里掏来摸去:“家母得了急病,这可是抓药的钱呢,怎生是好啊!”

    “那它会不会……”

    咦……

    “你猜。”

    文娘说自己相公去了,那男人抵死发誓没去,那么进出那户人家的,会不会是又一个“李鬼”?由此推论,那户人家,莫非就是那帮冒名顶替者的老巢?

    门房分明没睡,隐隐还能听到门内吆五喝六玩牌九的声音,但估计是懒得开门,回得粗声粗气:“这么晚了,老爷不见客,明儿再来吧。”

    展昭握紧那抽绳,半分也不敢懈怠。端木翠说得没错,那兜风巾,原先只是平展竖立的一大幅布,慢慢地开始内凹,内凹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成了一个风包。展昭被拉得站立不稳,好在,端木翠的确是“去去就回”了。

    另一手把兜风巾往上一扬,那白巾胀大开,四角抓地,像个鼓开的帐篷。

    这黄四婆婆展昭认识,是附近的一个乞婆,常见她沿街乞讨,晚上便在破庙栖身。展昭和开封府里的人时常接济她,黄四婆婆把讨到的每一文钱都缝在贴身的衣袋里。有一次,展昭问她,这钱攒起来,做什么用啊。

    展昭点头:“一模一样。”

    她带他走到更僻静的地方,那是靳府的后墙,打眼看去,青砖砌石,也没有什么不同。

    眼看着端木翠整整发型,向着门扇慢慢倾斜过去……

    还是公孙策和展昭。

    端木翠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没睡。”

    低头去看,镜面上烁动不定,而又凹凸不平,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出来。

    ——“看错了?我怎么会看错?你的样子,化成灰我都认得。更何况,你鞋帮子上破了个口,我自己拿棉线给你缝上的,那补口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展昭肯定:“一模一样。”

    说完了絮絮念叨:“留着钱,可得攒一副好棺材。”

    又嘀咕:“叫我大哥知道,还不打死我。”

    “风伯送我的兜风巾,展昭,即便是微风拂面,到底还是有风的。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现在风这么小,想要一场大风,自然要慢慢地兜,慢慢地等。你可得帮忙拿好了。”

    端木翠说:“谁一个人吃饭了,我在训斥门人呢。”

    正想着,前头不远处,一扇房门忽然砰一声打开,跌滚出一个中年汉子来。紧接着,碗碟瓢盆、枕头被褥,一样接一样地往那男人头脸上扔砸。

    她很快离开,步伐轻快,想是有了应对之策。

    没睡?那刚刚,整个草庐黑灯瞎火的,她在干什么?

    真是防不胜防,展昭背上发冷,再看端木翠手中那聚合的物事,难免有些后怕。

    他急步下楼,左右看了一回,不动声色,汇入人流之中,且走且停,看似浑不经意,但目光如炬,几乎不曾放过左近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背影。

    “他们不是在门内玩牌吗,我把头伸进去,吓上一吓。”

    端木翠咬牙切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细花流都敢冒充!”

    夜风拂过,又像回到了开封平常的夜晚,无人的巷道。

    这么窈窕标致的姑娘,抡一把大锤吗?怎么想怎么突兀。

    电光石火间,展昭忽然明白过来,他很快睁开眼睛,指向端木翠头上的簪子。

    展昭急掠过去,与布庄老板擦身而过,在那只贼手触到玉环之前,迅速攥住那人手腕,往边上一带……

    又是茶楼喝茶日。

    没有,完全没有。

    端木翠白他:“那天,你见到的那个人,跟我穿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兜风?展昭听不懂。

    “你天天在周遭行走,想来也在被它祸害之列。”

    还了碗筷,展昭与端木翠信步走到那家门口,的确高门大院,檐下吊着大大的宅灯,上书“靳府”二字。

    公孙策皱眉:这个展护卫,说好了今日出来消闲,只谈风月,不论公事,他怎么又犯规了。

    这样啊,公孙策顿时没了好奇心:“来,来,喝茶,继续喝茶。”

    文娘说的那户人家,展昭也有印象,没打过交道,但是人来人往,极其兴旺,是个大户人家。

    展昭冲着那边拱手:“开封府展昭,有事求见端木姑娘。”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早年娶妻之前,与东四道卖冰糖梨水的彩凤两情相悦,因此妻子文娘过门之后,对他看得很严,三令五申,严防死守。

    这话没错,左近的住户,虽然都还没出来,但是点灯的点灯,开门缝的开门缝,那叫一个绝对现场。

    展昭笑了笑,正想说什么,街尾又是一声呼喝:“我的银票!我的银票不见了!”

    展昭按捺不住,追问她:“怎么回事?”

    展昭也好奇,堂堂细花流,听起来是个泱泱大气象的门派,门众没有千百也有几十吧?都住到哪里去了?端木翠的家,只那么普普通通几间草庐,论理也住不下啊。

    偌大靳府,没有人,也没有灯,荒草萋萋,宅室破败,这可全然不像是在闹市的大宅子。

    晚上,展昭向今日负责巡差的张龙查问,才知道一日之内,那条街上,盗案竟有数十起。

    端木翠说:“那是自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出力挣钱,这不是你们人间的规则吗?我们细花流,入乡也得随俗的。”

    约莫半盏茶工夫,那方镜带只剩了菱花镜大小。兜风巾收起,端木翠抹一把额上的汗,抓着镜带站起来。

    “也包括盗案、敛财?”

    展昭指那酒幌子问她:“这、这是你门人?”

    有点不妙,这姑娘像是生气了。

    展昭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同时暗暗做好撤退的准备:万一这端木姑娘不是好说话的主儿,恼怒起来精怪齐动,那可是要人命的。

    靠窗坐定,饮着上好白茶,品着茶果,吹着小风,公孙策自觉舒心适意,诗兴大发,正待吟上两句,小二从旁经过。

    楼下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繁华气象。

    “我刚刚是想穿墙进去,但是穿墙的刹那,忽然发觉,那门的材质,跟普通的门不一样。门面上,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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