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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说出口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告诉她。我宁愿她忘记我，总好过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顾辛烈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那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最后，我告诉赵一玫，沈放和他的父亲都在找她。

    短短几个月内，她变了好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依然是那个为爱痴狂、在夜里抱着我和惜惜放声大哭的赵一玫。

    “你竟然没看出来，他有多爱赵一玫。”

    “告诉她又有什么用？”顾辛烈反问我，“十二年了，他没有告诉她，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惜惜给她打电话，一样东西一样东西地扔，后来惜惜跟我感叹，说她丢掉的东西比她一年的工资还要多。丢到最后，只剩下一双银色的高跟鞋，那是当年她母亲和沈放的父亲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春衫鲜亮，可何曾想过，春衫穿起来，却是如此薄凉。

    “我母亲给我留了很大一笔钱，够我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她不想让我再同沈家有任何联系。至于我，我很好，我其实从小就梦想着环游世界，每天都在旅途中奔波，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会觉得没有那么难过。这让我感觉现在同前几年没有什么区别，我在国外，我妈妈还在国内，我们总是聚少离多。”

    我问过顾辛烈，要不要告诉赵一玫，沈放是爱她的。

    她说，这里同我们生长的国度晨昏颠倒，几乎是另外一个世界。

    “你疯了！那你的学业呢？”

    经年的岁月在心头掠过，我们曾一起共度的韶韶年华，和我对他的爱意，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挂断了电话。

    她这才慌起来，急忙跟我解释，她母亲的葬礼后，她护照上还有美国的签证，于是她由中国直接飞往加拿大，转机去往墨西哥，再飞到了巴西。

    “姜河，”顾辛烈奇怪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赵一玫是当事人，蠢点也就算了，你一个旁观者，怎么也这么笨？”

    珍贵，珍贵，因为珍惜，所以昂贵。——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赵一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拜托我传话给沈放。告诉他们她已经回到美国，只是心情不佳。既然她的母亲已经辞世，那么她同他们也不再有什么法律上的关系，谢谢他们的关心，望珍重。

    她淡淡地笑：“直到我不再爱他的那一日。”

    我在电话里跟赵一玫说：“它依然美丽，胜过水晶鞋。”

    而他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低下头，无奈地看着她。

    三天后，我接到了赵一玫从里约热内卢打来的电话。

    赵一玫给她的博士生导师打电话，为她的中途退学表示歉意。对方知道她母亲辞世的消息，知道她心里难过，竟然没有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