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年五月,我们毕业了。
他不出声还好,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哇”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为了庆祝毕业,赵一玫送给我和何惜惜一人一瓶Tiffany(蒂凡尼)的香水。她说,女人一定要有一瓶属于自己的香水。
我努力挤出笑容:“Thank you.”
我从未想过分离,可是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到来。
出院以后,我瘸着脚找到我的导师。
“没关系,”我笑着摇摇头,“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别的事,很抱歉,我恐怕不能继续给你当学生了。”
而最难过的,是我已明白,这温柔终不再属于我。
我站在江海身边的时候,才想到我和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正经地拍过合照。我紧张得手心出汗,傻乎乎地转过头问他:“要不要说‘茄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我轻声说:“我要离开旧金山了。”
江海愣住了,然后低下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这天回到家,我去超市买了一整车的食物,可惜因为年龄不够,我仍然无法买酒。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奇迹般地从书架上找到两年前遇到的麻省理工的教授的名片,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他很快回复了我,他说他很抱歉,但是在这个时间,全美大部分的博士录取工作已经结束。在邮件的最后,他给我提供了另外一种方法,我可以先试着申请硕士,一年后再转为博士,这样并不会耽误我的学业。他说他会想办法帮我拿到硕士的奖学金,并且,我可以通过担任Research Assistant(研究型助教)获取大部分的生活费。
快门被按下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克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江海就在我的斜前方,他静静地站着,我已经无法再猜中他的所思所想。
我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在教室里欣喜若狂、大声炫耀的女孩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所有人都散开来,甚至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排成一个圈,不停地抛着飞吻和媚眼。疯狂的学生数着“One,two,three”将学士帽一齐高高地抛起来,一时间学士帽遮天蔽日。
沉默了一分钟后,何惜惜才说:“疯子。”
他笑:“你可以说‘cheese’。”
我找到江海,举着相机邀请他:“和我拍几张照片吧。”
因为有教授的帮助,我在一月份的时候便收到了麻省理工的电子工程系研究生入学通知书,我面无表情地将邮件看了两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关掉了电脑。
我继续摇头。
这竟然是我和他作为同学的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