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文件里有我正在跟的案子。领导找我要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学习的资料书案例卷宗,我还把正在跟的案子一起放了进去。
……
我曾经反复的问过自己,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选择,我还会不会放手。
最后缱倦地看了江海洋一眼,我默默地叹息着收回手。
刚要转身,就被他攫住,又拉了回来。他猝不及防地低首,恶狠狠地吻在我的唇上,齿颊间的酒气尽数冲入我的鼻腔,我的大脑嗡的一下陷入一团错愕的糟乱。我努力地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挣不开。他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直要将我挫骨扬灰,我感觉自己将要被他炙烤成灰。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一只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我下意识的回头。
见着他我该怎么说?更或者,他压根不愿意见我那怎么办?
他手撑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趔趄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两步跨到我面前。像一堵墙,密实的遮住了我所有的光。我抬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一丝表情。
因为我不敢想象,明天醒来,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尴尬。
“对不起……”
赵海驾着车一路驶到郊外的一幢私宅。并不是那种很暴发户的别墅。整个小区里只有一幢高楼。隐蔽性极高,并且非常清静。
“江海洋——我爱你——”
屋外的雨声更加密集,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在极端的疲惫中醒来,抱着膝盖,感觉自己像没有根基的浮萍,失去了方向,找不到未来。
一个人走在郊外,夜深人静,雨一直不停地下着,淋在身上,我几乎眼睛都要睁不开。
他话一说完,我本还有几分欣喜的心情刹那间便沉到最底处。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能帮我拿回来么?”
手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的面颊,棱角分明,指腹的触觉还一如往昔。
我蓦然地转过身,颓唐地垂下头去:“对不起,打扰了你。”
赵海面有难色:“在江先生的住处,于小姐最好自己去取。”
让我不自觉的沉浸在了过去。
窗外的风景一波一波后退着,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混乱。
“心情不好?”我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手紧紧拽着那张门卡:“那我出现合适么?要不我改天……”
我走进客厅才发现沙发上有人。
这间房子的采光十分充足,即便是晚上,也似乎比一般的房子更亮堂。里面很安静,我摸索着进了屋,屋内并没有开灯,简约的家具沉浸在这片无声的暗夜中。白白的墙壁在幽暗的光线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让人不觉跟着落寞。
拿着门卡,一路还算顺利的进入了这个看上去防卫很森严的社区。方才登记时,那保安一直和我套近乎,他认识赵海的车,因此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盘问。
我的声音渐渐没入哗然的雨声,我颓然地勾住栏杆,缓缓地蹲了下去……
……
房子很大,大到让我觉得有些空旷的寂寞。我站在玄关,轻轻地将门带上。没有看见拖鞋,我只能脱掉鞋子,裸足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我努力放轻手脚,让自己更无声无息。
最近我常常在想,在这个庞大的、人口数以千万计的城市,我们为何还会再见?
“您现在就去吧。”赵海打断了我的话:“我想,江先生应该会想看见您。”
……
“你要去哪里?”
赵海那张和善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于小姐,有事么?”
他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是过去的那些岁月了,不是。
打了个“114”查了江家办公大楼的地址。那幢40层的写字楼在闹市中耸立着,门前车水马龙,人流如潮,煞是醒目。穿着得体的各式人们不断地从那旋转门进进出出,步履匆匆。
“江海洋?”我试探性地轻唤他的名字。他只是皱着眉轻声地呢喃。并没有醒。
我沉默地捡起地上被江海洋随意丢弃的衣服。来时穿着一条扣子很多的呢子裙,方才急切的江海洋不耐的一把扯开,扣子几乎掉了大半。狼狈地穿好衣服,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屋内朦胧黑暗,屋外也是同样的光景。整个天地之间只闻哗哗的风雨声。江海洋鼻息细微,睡的安然,像一株带着奇异香气的曼陀罗,让我经不住诱惑地想要靠近。
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
“要不这样,于小姐,我送你去江先生住的地方吧,他今天很早就回去了。”
恍惚的激|情让我逐渐沉溺,理智像雾气慢慢飘散,江海洋狠绝地在我身上驰骋,像是惩罚一般,每一下都让我生涩的身体难忍的疼痛。
最终却发现,心底只有无奈的苦涩。
对于我的走近,江海洋似是没有反应,只是因为不舒适而稍稍挪动,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我将要下车时,赵海一脸忧色的回过头来,递给我一张门卡:“于小姐,江先生心情很不好。您说话注意一些成么?”
身后呼啸的车声,由远至近,最后又擦身而过。快如闪电,那忽闪的车灯一次一次刺痛我的双眼,我怔忪地看着远处,眼泪不自觉的顺着雨水缓缓滑落。
我认命地闭上双眼,我听见自己脆弱而无力的声音:“也许,我们都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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