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sp;   接个人不要很久吧？干嘛不自己去呢？我疑惑地瞅了她一眼：“为什么你不去？”

    要有多少爱，才能这样无私的付出？我不得而知，如果让我重选一次，我一定不会招惹他的。

    一回到院里，和我同期进来的检察员王宁就立刻围了上来，一脸兴奋的幸灾乐祸：

    她口沫横飞，眼冒精光，活像是饥 渴了几年没八卦聊的大妈。

    还不待我说话，那端便先声夺人。要不是看他口气还算诚恳，我觉得自己真的会发飙。

    “啊呸，你就是待见人家于季礼，直说呗……”

    ……

    后来被分进检察院与她再见的时候，我们毫无疑问的成了莫逆之交。她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骄傲、无礼、自大、目中无人。每一样都足以让人生厌，再加上她天生的好皮囊和显赫家世，更让人望而怯步。

    那男人的背影很完美，身材高大欣长，着装发型都十分得体，周身散发着带了点点邪肆的致命吸引力。让人不自觉就投以视线。

    这可愁坏了程西蔚。

    空旷而安静。

    而我，却偏偏喜欢她这样的个性。

    到站时，我们默契的没有问对方的联系方式，只当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她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了同事们的主意，他们闻声而来，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起来：

    我以为他是受不了苦日子要离开我，却不想，他是不想拖累我。

    花开得很内敛，香气幽幽的。在骤黑的夜幕里绽放着，显得盈盈可爱。像有生命力一般，我感觉自己总能听见它在呼吸。

    而我，自始至终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望向他的目光想必是友善不到哪里去。

    见她有发飙的趋势，我赶紧闪人了，这厮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远离她才是正道。

    “干嘛？”

    那里井然有序的有车出出进进。机场的地勤人员在那里疏散着车辆。

    程西蔚的一番话一说完便立刻引来一片唏嘘的声音。

    那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会和我吵架，会和我闹。此刻却只能在一块冰凉的大理石上微笑。

    像一根导火索，带着回忆尽数涌出。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爱你什么。到死都没有告诉你。你也真的够狠心，不闻不问。”

    “才不呢，干嘛跟法院的那帮家伙来往，按我说，于季礼就该在检察院自产自销了。”

    “他在做化疗的时候，总是叫你的名字，却不让我去找你。”她嘤嘤地哭泣，没有一丝盛气凌人，人到中年却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一击，该是多么的绝望？

    “程小姐认识我么？”

    声线也是那么完美又富有磁性。却莫名地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围观的众人也随着大流纷纷散去，只剩我和程西蔚默契地相视一笑。

    “我已经从员工通道出来，我们在出口见吧。”

    “于季礼，明天有空么？陆公子约我了，你去顶顶吧？”她的语气有些焦急，想必是这回事情没那么轻松就能解决了。头一回见程西蔚也有搞不定的事，心里颇有几分暗爽。

    “明天我有事，没空。”

    我举着电话，走上阳台，拿起喷壶给微微有些干涸的勿忘我浇了点水。

    “我妈想撮合我跟那男人，而我没兴趣，所以不想去，明白？”

    “没有过不去的困难，因为困难从来都是我们自找的。”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能有什么事啊？于季礼，送佛送到西吧？我妈这会儿唠叨死我了，不去的话我又不得安宁了。”

    如果那时候我对他更上心一些，我想，我不会那么迟钝的不知道他生病了。

    “是程西蔚小姐么？”

    “是。”我有些恼，但还是好脾气的应着。检察院的工作让我应对什么事都变得从善如流。

    这样，他至少能活得久一些吧？

    “找死吧？于季礼？”

    我坐在机场的休息长椅上，盯着不断滚动的电子屏幕发呆。

    他也太姗姗来迟了吧？让女士等这么久，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虽是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消极的情绪会越滚越大，总归要宣泄出来，人才能舒畅。”

    “顾岑光，你怎么那么傻呢？”

    我知道她是替我解围，我一贯不是很善于处理这样的场面，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她的帮忙十分感激地一笑。

    “喂，围在这干嘛？这么闲哪？”老远就听见程西蔚尖细的声音。她眸中寒光一闪，让人不战而栗。她斜睨了围在一起的一帮同事一眼，冷冷地道：“今天那个抢劫案不是要公诉么？都在这闲着？全都准备好了？万无一失了？”

    ……

    和程西蔚是在08年回城的火车上认识的。因为雪灾所有的航班都停航，程西蔚不得已坐了火车，却还是被困在了路上。那时候我也是浑浑噩噩的上车，对生活和未来充满了迷茫。带着那个来的十分不合时宜的孩子。

    我脚步一滞，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