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色花朵嵌在其中，我仔细的辨认着，觉得那是蔷薇，一朵挨一朵的盛放。

    我慢慢地从他怀中挣开，轻声地提醒他：“上班时间到了，快去吧。”

    我的心隐隐地有些疼。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我和她爱着同一个男人，该是要敌视的。却还是无法克制的感觉到她那种落寞地疼。

    她有些惊奇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便是一丝苦笑：“好吧，我承认，我不仅仅是他的同学，还是他家里给他安排的妻子，我爱了他七年，不过两年前他狠心的在订婚宴上把我甩了。”

    我认真地打量着她，那一双眼睛像天上的星辰，让人不自觉想要多看两眼。她一身合体的休闲装，一头黑亮的发丝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年轻又有活力。很是养眼。

    心不在焉的去买菜，也没注意自己买了些什么。买豆腐的时候还忘了给钱就走了。那老板骂骂咧咧地追上我，我慌忙地掏钱给了他。

    “那您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每一分变化都清晰地收入我的眼底，我清楚地明白，她和江海洋的关系，肯定不是同学这么简单。

    那天我们如愿以偿的胜利了。

    “我不是江家的人。”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明明是一身大学生的装扮，却难掩她骨子里的那股气质。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显得落落大方。

    “订婚宴他没有到场，那么多人的订婚宴，却只有我一个人。”她微微垂头，想必那段记忆对她的打击是无以加复的。

    我点点头。诚挚的道谢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定定地看着我，我不能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我摇摇头，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我觉得整个腿都在发软。全身都毫无力气，精神是虚无的。

    邹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

    “喝什么？”一声突兀的询问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正对上她的笑颜。

    “于小姐，我们都爱着江海洋。但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能幸福，快乐，才是给他最好的爱。如果江伯母没有出事，我想，我可以帮你说服伯父，可是现在……”她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哽咽：

    她没想到我会这般镇定，稍有怔楞，随后绽放出一丝灿烂的笑意：

    她轻轻地一笑，重新看着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我不是要来抢他的，当然，我也抢不到，他，一丁点都不爱我。”

    我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年前的一次拔河活动。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我被老师分在女生的最后一个，而江海洋正好是男生的第一个。

    她怔了一下。静默了良久，才说：“我叫邹妙，是江海洋的同学。”

    天空是一片朦胧的灰，像是透过磨砂玻璃看见的一般。低沉的音乐声中偶然有些笑声夹杂着。

    我搜寻我的记忆，确定并不认识：

    邹妙静静地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纸，娟秀整洁的字迹，红色的章印有些不规整的残缺。那张纸像一把火焰，灼伤得我的眼睛也开始疼起来。

    她侧身过来，将我荷包里的钱包拿出来，重重地放在我手中：

    在离车站不远的咖啡厅我们寻了位置坐下。

    “江海洋也许恨他的爸爸，但是，他更多的，是敬重。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不离开，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要让江海洋来背负了。我想，你也不会忍心看到事情变成这样吧？”

    我低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宽敞的沙发旁放着我今天买的菜。这种搭配很不协调。我不禁有些自卑地暗暗打量着她对面坐着的人。她微微侧头，不知道正在想什么，一头直发微微晃荡，简单清丽，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茉莉花，含蓄的幽香着。

    短暂的失控后，江海洋立刻恢复情绪，他慌乱地上来抱着我。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于季礼，对不起。”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没有给我一点点时间来接受。

    她说的云淡风轻，我却能感觉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隐忍而颤抖的。

    “甩了？”我本能地重复了这句话。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身而过，集市里人声鼎沸到耳边却成了一种独特的寂静。风吹着树影沙沙，落叶轻轻飘落，落在来往的人潮中，引不起丝毫涟漪。

    场外是鼎沸的加油声，热辣的声潮冲击着耳膜，让我们的精神更加激愤。

    “小姐。”一只素白的手轻拍我的肩膀，我蓦然回首。入眼的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定在原地，直直地盯着我，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慌，嗓音中满是疲惫，眼中全是失眠爆出的血丝：

    我抬眼，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像有预兆一般，那天的天气，是那么那么的低抑。

    我很平静地问她：“你能做什么？”

    “清水，谢谢。”

    她见我没反应，便继续说着：“我这次回来，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是想提前来做点什么。”

    我们不看新闻不看电视，假装一切都是一场梦。

    “于小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心里一阵慌乱，刚才的话，我不仅是在安慰他，更是在安慰自己。

    我拿起他的公文包，无声地递给他，冷静地打开门，他仍旧在原地没有动。我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