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快折了，半蹲下捂住被踩的地方，抬头怒视她，“我跟你有仇？”

    “我有名字，我叫卫舒夷。”

    他眼里的场景渐渐变得不清晰。

    一一点头应过，她出门开车，去了上次和廖申宁见面的那家餐厅。

    卫舒夷脸上不见半点玩笑之意：“晚上六点之后八点之前，他会在市里图书馆里，你去那拍就可以……别惊动他，我没跟他说今天你要来的事。”

    “林江。”

    聂成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接受，点了点头，“挺好的。”

    因为他好看，过分地好看。

    为了最大程度地拉开和他的距离。

    “……顾冕同学。”

    墙头上的女生放松下来，收回警惕的目光，不搭理他的话，继续未完的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下了地。

    睁开眼，入目是化妆镜里自己疲惫的脸，脑内尚还有些混沌。

    前期只是互相熟识磨合，在傅容引正式开始活动之前，这若干名员工们基本没有什么工作，很是清闲。

    正或副并没有什么差别。

    廖申宁皱眉，拿起手机前后看了看，没吭声。

    卫舒夷轻笑，“不会的，被发现了你就报我的名字，保你安全无事。”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

    想到这里，又怅然压平那弧度。

    之后在酒吧驻唱赚钱，接着开始跑龙套，后来又凭借一张出众的脸被林江相中。

    一只脚已经伸出了墙外，翻越的动作进行了一半，于是就那么顿在途中。

    顾冕打断他。

    她抿了抿唇，答：“不进棚，也不用相机。”

    除此之外，卫舒夷还租了一辆车，请了个司机，另外给他配备了一名助理。

    不等他继续猜，她已经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只是目光中却无半点郝意，“我当然认得。”

    第三片叶子被吹落在他头上的时候，墙的另一边响起了脚步声。

    是个叫刘悠悠的姑娘，看着像个大学刚毕业的，实际上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待了好几年，平时大大咧咧，行事却干脆利落，心思意外地细腻。

    卫舒夷迎上他的目光，坦然说是，“我这次来，是听说聂导您手里有部电视剧准备开拍……”

    卫舒夷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廖申宁，“就是这个，傅容引。”

    林江低头一看，却顿时愣住。

    虽然那个时候林江不过是个新人，在拥有一大堆金牌经纪人的东皇，只是底层中的底层，手头也没什么资源，他也算得上非常幸运。

    卫舒夷起身相迎，“聂导演。”

    “啊……！”

    他的眼眶沁红，“……我想她了。”

    “你让我去偷|拍？”廖申宁一副要死的表情，“还偷|拍个男的？！”

    他白眼一翻：“……你这是让我速写？我不会画画。”

    廖申宁拿起照片看了看，眉头一挑，“长得挺好看。”

    工作室的人员到位了。

    却没能走出去，行至那人面前，靠着巷壁的他突然一脚蹬在围墙上，长腿横着，挡住了她的去路。

    “咦？”他似是有些惊奇，“年级第一居然认得我？”

    耳旁嗡嗡地，夹杂着林江的唤声：“醒了？我看你睡那么沉，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吓死我了！前面都好了，可以进棚……”

    他想起来了。

    她坐下回答，“这几年在外面走了走，刚回来没多久。”

    此刻，卫舒夷就坐在聂成康的工作室里。

    她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这样不是更自然嘛……你的能力我有数，但是现在就算给他拍出多厉害的大片都没用，没人认识他。”

    即使劣迹斑斑，从初中起女朋友就换了一个又一个，仍然有许多女生前仆后继地围在他身边。

    由远至近，停住，然后是脚蹬墙、衣物和石砖摩擦的声音。

    说着看向正襟危坐的卫舒夷，勾唇道：“你今天来找我，怕是不止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一条路细长弯曲，穿着白T恤的少年靠着巷壁，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蝉鸣中抽着烟。

    他昂头，双眼微眯，未燃尽的半截烟轻轻一丢，白色帆布鞋碾灭了微弱的火光。

    不过还是应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我照做就是。我先声明啊，如果被他发现，他要是揍我，我就算你头上！”

    她不动，背着光，身影模糊到只剩一个大概轮廓。

    他在后头叫：“喂！喂……”

    虽然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只拿到了提名，但在那之后，各种剧本接踵而至，他的演员生涯，亦由此正式开始。

    第二中学四面围着墙，南面那堵旁边，有一条小巷。

    他又问：“你没在顾冕身边做事了？”

    胆子小的，背后也没少念他的名字。

    这下她终于开口：“你要干嘛？”

    一直到正午才出门，楼下员工都到齐了，见她下楼，纷纷打招呼。

    卫舒夷摇头，“那倒不是。”

    然而，他还没乐完，她眉梢一挑，突然抬起脚，狠狠地——

    “每天早上在校门口登记迟到学生，这张脸我都快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