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他摸着茶杯手柄，眼神微沉，“八年前，你用四千张照片替顾冕换来了男三号……”

    傅容引穿得休闲，倒有点像大学生，只是几年的龙套生涯，让他看上去沉稳不少。

    他出门前，坐在二楼客厅沙发上的卫舒夷不忘交代：“司机送你去，晚上你自己回来，记得要在十二点之前。”

    这相处气氛多像以前……

    要想成名，运气必不可少。

    他一愣，过后扯开一个笑，乐了起来。

    他话里的‘老谢’说的是他的好友谢仲，也是个有名的导演。

    “顾冕？顾冕……？醒醒……”

    将手机递到他手中，她正色道：“用这个拍。”

    “我想她。”

    那身女式校服沾了灰，外套皱巴着卷起了边。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听见叫声又停下，她回头对还蹲着的他正色道：“我不叫喂。”

    高二的时候他就辍学了。

    波澜不惊的语气，连看他的目光都是平淡到乏味的。

    “……嗯。”她顿了顿，“我自立门户了，现在自己单干。”

    最后，有一道清冽的嗓音，重重地穿透了这令人晕眩的迷蒙白雾。

    这是……

    “现在，你又要拿什么来换？”

    没了妨碍，她一刻也不多留，认真说完便朝巷子外走，根本不管他如何。

    过后直视他：“但只要是您推荐的人，谢导一定不会拒绝。”

    他挑眉，故意挑衅，“没干嘛，就是想拦你。”

    像是放映机里的胶卷卡住了，周围的一切在瞬间定格，蝉鸣消弭，所有杂音都消失地干干净净。

    来赴约的人还是他，这次换了间包厢，没有罗嗦，点完单以后他们就开始谈正事。

    “哼。”廖申宁撇嘴，把玩着那台手机，“感觉感觉……谁知道什么感觉……”

    但如果要用成名来给他的人生划分阶段，那么顾冕的转折期，并不是签给林江的时候，而是十九岁那年。

    在这个圈子里，顾冕算是相当幸运的。

    在傅容引上课后两周，办公区域已经全部安置好，除了原本就有的桌椅外，添了一批电脑和其他设备，各处角落也装上了监控。

    只是……眼前这个从初中起就一直占据年段第一的标准优等生，莫非也有闲心关注他？

    没接他的揶揄，卫舒夷又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是台新手机。

    “哦？”聂成康来了兴趣，“你自己成立摄影工作室了？”

    站稳后转身就走，巷子很窄，她贴着围墙，肩膀蹭了不少灰。

    她还是那个表情，只是沉吟了一会，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停顿后，莫名笑起来，“还是说，你也认得我这张脸？”

    说是这么说，可谁都知道他们两关系好，这部电视剧也是两人共同的心血，只因为聂成康拍的大多是电影，谢仲在电视剧这一块比他更有经验，正导之名才落在谢仲头上。

    她说——

    一直都是懒懒的姿势，此时他却觉得背后有些咯人。

    的确，二中的学生，几乎没有人不认得这张脸。

    爬上墙的人看见他，有些惊讶。

    日常的亲和消失不见，聂成康面色微凝，“这话是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推荐？”

    又戏谑地称赞：“翻墙的姿势很专业嘛，前途无量。”

    不知道卫舒夷是从哪找来的这班人，傅容引没问。

    放回桌上后抬眸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带出来？你拿几张照片给我是要干嘛？让我对着照片拍？”

    笑了笑答：“是艺人工作室。”

    身家和前途都已经交给她了，而且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他也习惯了被她主导。

    是了。

    听着他的抱怨，卫舒夷忍不住勾起嘴角。

    应过后才走，他的课排得紧，相比之下她反倒像是闲人。

    “坐。”他招招手，在她对面坐下，笑盈盈地问：“上哪去了？有几年没见着你了。”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年过四十的聂成康气质亲和，在她静待了二十分钟以后，谈完事情的他端着茶杯，一脸笑意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卫舒夷微微低头，“这个我知道。”

    原本安静到过分的屋子，每到上班时间就热闹无比。

    那部戏里他只是配角，戏份不多，却没有被两位演技高超的主角压住风头，电影上映后，他因出彩表现引起热议，一时名声大噪，成了年度最大黑马。

    那一年，他在聂成康导演的电影《第三性》中，饰演了一个个性偏执又怪诞的年轻医生。

    十一年前的夏天。

    “不需要拍得多高大上，我只要两个字——感觉。”

    “你又想来我这要角色？”他皱眉，话却是笑着说的：“这部戏我是副导，老谢才是一把手。”

    男生打量她一眼，“啧，好学生也逃课？”

    踩在了他拦路的腿上。

    他小声嘟囔一句：“听起来和让我去偷|拍男人并没什么关系……”

    力道一点不轻，他痛呼一声，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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