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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燕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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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奕远上前一步,轻声道:“不知皇上可知勇毅侯,今日成亲的事?”

    蒋鹰在宁晖的事上,一直自认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错了。”

    小诚子望着时哭时笑自言自语的萧璟年,不知该怎么开口劝,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劝的。这些年,累的又何止是萧璟年一个,自出了西山,小诚子也没有闲暇的余地,想完这个,想那个,斟酌来去。

    宁晖望着蒋鹰浅浅一笑:“侯爷是不是先解释解释骗婚的事?”

    萧璟年微怔了怔,好看的凤眸闪了闪:“是吗?鹰弟的事历来有太后操持,朕倒还真是不知此事。在京城时要死要活的不肯成亲,非要给先皇守制三年,没成想去了漠北动作竟是如此的快,想来侯夫人请封的奏折还在路上吧。”

    宁晖双手搂住了蒋鹰,哑声道道:“那你说不说?……莫不是喜欢我,很让侯爷丢脸吗?竟如此难以启齿?”

    蒋鹰说起那时的偏心事,宁晖实然很冤枉,三人在一起的时,虽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萧璟年,也不过是对高位者尊崇,那个时候他和萧璟年对宁晖来,都是一样的可有可无的人啊,当真说不上偏心不偏心的。

    宁晖怎么肯依,使劲拽了拽蒋鹰胳膊:“说完再睡!”

    萧璟年觉得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当初不该……不该对宁晖之外的任何人许婚,如今想起来那个雪夜,宁晖离去时的眼神,萧璟年便心如刀绞。浓重的绝望,无言的告别,不可置信的伤痛,明明一眼就能望穿。可已被鬼迷心窍的自己,却没能看出来。萧璟年无数次暗恨着那次的所作所为,甚至为此都不愿多看郑妃一眼。

    “你独自一人回来,路上何曾有闪失?”蒋鹰将宁晖的手从耳朵上扒拉下来,放在自己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太后姓林,皇后姓林,皇上忙不过来,本侯的祖母自然跟着本侯。”

    直至林奕远出了大门,萧璟年望着他的背影的目光越发凶狠了,身上的那股温润与世无争哪里还剩半分。他一把打落桌上的奏折,咬着牙道:“林家!郑家!蒋焕然!这些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胡说!今天我外祖和祖父都在,他敢强抢个试试!”宁珏又气又怒,却又挽不回光阴,气得跺脚,“误交匪类!小人!卑鄙!太卑鄙了,怪不得我姐等了那么多年,还是上了你家侯爷的贼船!这得多深的心思!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宁晖看蒋鹰一眼,似是而非道:“侯爷这是指责我没看你的信,不觉得自己有错咯?”

    这些年,这一路披荆斩棘独自走过来,萧璟年以为自己的心,已足够麻木了,不管如何大的波澜,都已能经得起了,再也不会痛了。可乍一听这个消息,萧璟年便有种天昏地暗、不能喘息的感觉。

    宁晖想了想,抿唇一笑,脸凑到蒋鹰的耳边,一下下的吹气。蒋鹰不动声色挪了挪,宁晖追过去,继续轻轻的吹气。蒋鹰紧紧蹙起了眉头,如赌气般怎么也不肯睁眼。宁晖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朵,明显感到蒋鹰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吃吃的笑出声来,柔声哄道:“侯爷说说嘛,我很想听呀……”

    新郎耀武扬威地抱着新娘上了马,绕城而去。身后跟在一大队英姿勃勃的锦衣卫,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杏黄色的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在明晃晃的日头下,耀得人眼晕,端是权势富贵逼人,便是心态较为平和的众家夫人,也是羡慕的红了眼。

    萧璟年也明白,因没有娶到宁晖,这几年一直忍不住打压着沈太傅,几乎没允过他的诤谏,甚至每次在朝堂上看到他的老脸,便忍不住想起宁晖,想得难受。可萧璟年却真心无意让他离开京城,这才点了沈宁珏的庶吉士。可如何能想到沈太傅一生在宦海沉浮,竟舍得毁了沈宁珏的前途,将他都一并带走了。

    林奕远点头:“锦衣卫消息哪里会有错,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

    九月初九,锦城宁太守家的掌上明珠出嫁,城内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接到了请帖。各家夫人接到请帖后,心情较一致,凑在一起便为京城来的新郎暗暗可惜。人生地不熟的人家,初来乍到便被宁家骗了婚。那样的宅院和财力,莫说锦城了,便是在京城也该是不错的家世,却摊上了锦城人人避之不及的姑娘。

    蒋鹰那得意的小模样太过可爱了,宁晖忍不住笑了半晌,这才踮起脚尖,就着蒋鹰的手,慢条斯理的喝完了手中的酒。不等放好酒杯,蒋鹰已是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宁晖一点也不羞怯,笑眯眯的搂住了蒋鹰的脖颈,慢慢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窝里。

    宁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灌酒也不一定非得比试酒量,锦城这帮子武夫弱鸡,小爷焉能放在眼里。走!咱们先去厨房看看酒,一准儿把他们全喝趴下!”

    宁晖哼了哼:“一点诚意都没有,侯爷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宁晖望着蒋鹰眼中露出的小得意,心软的一塌糊涂,她亲了亲蒋鹰得意的唇角:“侯爷劳累了一日,明日还要早起,先睡吧。”

    蒋鹰若给皇上陈情带走太后,虽有些艰难,但只要太后愿意,想来皇上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宫中已有个林皇后,便是太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依然是林皇后最大的依仗。皇上有太后的约束,也会觉得束手束脚,只是心中如何愿意林太后离开,这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就是了。太后能破釜沉舟的舍弃太后之位,跟着蒋鹰出宫来,可见这个外孙在太后心中是何其的重要。这般的做法,不说大梁朝了,就是历朝历代也不曾有吧。

    “你总是还好,先皇驾崩,你最少还守了一年才成亲,朕那才叫匆忙。”萧璟年听到蒋鹰在漠北成亲,心里涌起了莫名的失落,“太后自来最重视鹰弟,否则也不会宫中都不呆了,非要陪着鹰弟去那苦寒之地。朕也是没有办法,能用的人,不过就那几个。”

    宁晖扑哧一笑,点了点蒋鹰的额头:“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

    “太后自作主张。”蒋鹰想了想,又补充道,“本侯信中说了。”

    如今,和沈宁晖有关系的这些人都去了漠北,都去了漠北,宁晖又怎么会回京?何况太后和宁家做主的婚事,她如何反抗得了。

    挨近太液池的华庭内,桌上堆满了奏折。萧璟年坐在檀木榻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抬眸望向下首站了许久的林奕远,不冷不热道:“今日爱卿不当值吗?求见所谓何事?”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蒋鹰抬眸望向宁晖,却见那双方才那双含笑的杏眸,此时竟有些暗淡和伤感。蒋鹰心中几乎是下意识的自责了起来,闷闷的翻身睡到了彭边,抿了抿唇,不甘不愿的开口道:“九年。”

    许久许久,萧璟年将呼吸放得又轻又浅,慢慢的睁开眼,望向站在下首的人。林奕远平静的脸,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恨可恶,只恨不得让人将他拉下去凌迟处死。

    是那一次吧,那一次她便死心了。

    宁晖从模糊的梳妆镜上,注视着蒋鹰的一举一动。他看似笨手笨脚,手上却轻柔无比,明明只是拆个发髻,白玉般的脸颊上却溢满了谨慎。宁晖看到他这般的小心翼翼又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微微透着几分甜意,抑制不住的想笑。

    蒋鹰哼哼:“以前,你最偏心。以后,只准想我一个。”

    林奕远点头道:“太后先去为勇毅侯打点一切,人家也是太后亲自看中的。听说勇毅侯人没到时,两家已换了庚帖,定了成亲的日子。勇毅侯自小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太后前前后后的不知忙了多久,他却只等着做新郎,哪像咱们这样,当初还要那般的匆忙。”

    宁晖一本正经道:“我本就这样,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侯爷要是觉得宁晖太挑剔,或是心有不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刚好咱们也不用喝合卺酒。”

    小诚子忙躬身小声道:“皇上稍安勿躁,说不得他便是专门跑来气皇上的,你若真的生气,只怕才是他最想看见的。皇上龙体欠安,万莫因这几句话动了真火。”

    蒋鹰走到床边,却再不舍得放下怀中的人,他将人紧紧的搂在怀中,直接躺在了床上,伸手解着她亵衣的纽扣。

    “宁太守和杜总兵沆瀣一气,盘踞锦城三十多年了,管着政事却还握着兵权,屯田养兵是随意能做的事吗?那杜良翰对宁常龄言听计从……贸然调回来,又怕……这才不得不让鹰弟去看着点,没成想鹰弟刚答应了,太后便无论如何都要先过去打点一切……”

    萧璟年不知听没听得进去小诚子的规劝,喘着粗气坐在龙椅上,眯眼望着大门的方向。小诚子叹息了一声,弯腰拣着奏折,却听见了极细弱的哽咽声。小诚子抬眸望去,只见萧璟年闭目俯身趴在桌上,整个人止不住地发着抖,那声音便是被极压抑的哭泣声……

    林奕远丝毫不惧地又笑了笑:“臣告退。”

    若说这宁家新妇人厉害也就算了,可宁家那一对老夫妻护短又不讲理。这些年,但凡那沈宁晖若遇上了不平事儿,总会将穿得最体面的人先收拾一顿,再问缘由。若谁家吃了亏,跑去太守府说理,大多都是太守夫人热情地招待一通,却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这还是抹不开面子的官宦人家的,若是商家的子弟,更自不必说,反正太守夫人也没估着和商人结亲,但凡来找不是的,一律乱棍打出府去。

    蒋鹰十分坦荡的点头:“自然,不然作甚?”

    “侯爷堂堂七尺男儿,心眼竟那么小,小时候的事都要记那么清!”宁晖如今回忆起往事已有些恍惚了,不过几年的光景,仿佛过了一个人世那么长,此时似乎要将京城的事,西山的事忘记的七七八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宁晖手指划过蒋鹰的脸颊,叹息道:“以后咱们要好好的孝顺太后才是,她为了你当真是……当真是做到了极致。”

    平帝萧璟年脸色不是太好,离开西山不到四年的时间里,他以往总是舒展开的眉心已有了细细的皱纹,眼底也有些青黑。虽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的俊美,身上却少了当年的精神和温润。

    蒋鹰有些紧张的神色慢慢松弛了下来,眉宇间露出无尽的喜悦和得意,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想了想又压住了笑声,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自然,本侯抛弃良多,竭尽心力,只为与你相守,你合该如此。”

    琉璃灯光下,蒋鹰白玉般的脸颊越发红润了,如此羞怯的不会表达,但那双浅棕色的眼眸却一眼不眨小心翼翼注视着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似乎在等待着宁晖的回应。

    宁晖一脸嫌弃道:“虽说是我救了你,可不管男女,侯爷都要以身相许啊?幸好我是女的,若是男的,啧啧……侯爷当如何是好啊?”

    宁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性格自来讨人厌的很,我那么对你,已经算是极客气了。”

    林奕远站在这里,已有不短的时间,直至此时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进宫求见,但得了消息后,只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但却不知该对谁说起。

    锦衣卫几次去锦城请宁晖入京,都被宁常龄那老匹夫挡了下来,甚至锦衣卫连宁晖的面都见不到。不然,萧璟年也不会对宁常龄厌到骨子里,却又不得不顾及其他。宁常龄在漠北执政近三十年之久,锦城屯兵最少有四十万,全都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动一动大梁朝便要晃一晃。这才让自己不得不投鼠忌器,内政尚未安稳,封疆大吏如何动得?

    当年若非皇上的意思,自己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定好了亲事,国丧之后便匆忙成了亲。明明已和沈太傅说好了,只要……只要家中没有顾忌,迎娶宁晖的事,便会水到渠成了。可只因皇上心有奢望,自己便必须放弃心中最好的姻缘,虽已时隔多年,却依然不能释怀。如今,林奕远得知消息后辗转反侧,不得安眠。皇上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林奕远心中着实有些不平。有时人便是如此,自己难受时,总想着自己不喜的人比自己更难受一些才好。

    各宫中的娘娘,面上叫自己一声大总管,可这一声大总管之下,背后存了多少不同的心思。当年只跟着人身后傻乐呵就成,可当年省下的心思,如今都拿来与人周旋了,当真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回头想来,西山的日子多逍遥,不愁吃穿,俸禄和打赏也不少,跟着的人又那么好说话。

    这一日,各家夫人见到了新郎,家有云英未嫁女儿咬碎了银牙,没有适龄女儿的也暗暗可惜。新郎不但样貌好,身板好,家世放在大梁朝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但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身负爵位,居然还是朝廷派到锦城的新任都指挥使。小小年纪,已是正二品的实权,锦城里能一手遮天的宁太守,放在人家面前也是不够看。

    大梁朝的规矩,男女要成亲前,是绝对不许见面的。宁晖自那日与蒋鹰分开后,便被宁老夫人关在闺阁中绣嫁妆。宁晖倒也安稳了下来,很耐心的为蒋鹰做下了两件长袍和一双鞋子,还有几个镶嵌了珠玉的荷包,直至迎亲前一日才算是彻底做完。

    宁晖见蒋鹰懊恼上当的表情,同儿时如出一撤,不禁大笑了起来。蒋鹰见宁晖又取笑自己,不禁恼羞成怒,翻身而起将宁晖压在身下,抬手打落了床帐……

    宁晖却捂住脖颈,打掉了蒋鹰的手,笑道:“侯爷这就想洞房了?”

    蒋鹰疑惑道:“错在哪里?”

    这瞬间,萧璟年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以前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不过是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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