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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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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太傅见林奕远如此识趣,当真是越看越满意:“听宁珏说你六月便要加冠了?”

    宁晖将脸埋在了膝盖里,侧开了脸,并不争辩。宁珏挑眉,轻声道:“姐,今天周大哥和我说,大梁朝的东宫制是仿九品制。九品奉仪九人,八品昭训八人,七品承徽七人,良媛六个,良娣五个,太子嫔四个,贵妃三个,侧妃两个,正妃一个,你看看多气派,这还是做太子,若做了皇帝,不知有多少呢!”

    周律不爱听:“什么话,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内人了。”

    小诚子垂了垂眼眸,片刻后,才开口道:“当时沈公子就在一旁,奴才的身份几乎人人皆知,若贸然上前打招呼,不知别人怎么想。”

    林奕远深吸了一口气:“皇上乃金口玉言,我家又有皇上在西山时的亲笔旨意,太子要如何反悔?莫不是沈家女儿不愿入宫为妾,太子还要强抢不成?”

    林奕远点头道:“宁晖性格端方又温和,做事十分细腻,自然要做正室。”

    宁晖霎时涨红了脸,漆黑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蒋鹰,片刻间红了眼眶。蒋鹰似有所感,回过眼眸便见宁晖无声地落泪,一时间愣在当场,这般无声无息地抿唇落泪,让蒋鹰心疼又懊恼,但一想到这泪又是为了萧璟年,心里又难受得很。

    沈太傅站起身来,拍了拍林奕远的肩膀:“老夫能有什么意思?这种事你说了不算,改日老夫看见媒人上门,才能说别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宁晖瞪向蒋鹰:“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沈太傅见宁珏走远,好半晌,才若有若无地开口道:“今日傍晚时,太子帐传了御医,不久,太子銮驾回了西山。皇上要三日后才回来,这几日西山该是没什么人,你若要送还东西,或是回住的地方拿东西,便这两日去吧。”

    林河栋抬眸看向林奕远,轻声道:“远儿,有些话叔父本不该对你说,可能你觉得叔父偏心女儿,但咱们林家从太祖年间的小吏走到今日,牺牲过多少,你知道吗?你可能会觉得娶不到心仪的女子很委屈,难道叔父要将最小的嫡女送入后宫,便不委屈了吗?

    宁珏拉了拉宁晖:“姐陪我一起温书呗。”

    天将黑的时候,西山行宫的主院落,早早点了宫灯。因这一夜皇上歇在帐篷里,故而所有的大臣家眷也都歇在了草原上。此时,行宫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处院落是灯火通明的。

    萧璟年叹息一声:“沈太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些个老臣惯会倚老卖老!莫不是复辟有功,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萧璟年的心定了定:“你去打招呼了吗?”

    沈太傅拿在手中,凑近灯光看了又看,笑了笑:“太子送你的?”

    木簪制作虽用的时间很短,但摸起来十分地圆滑,做工很细致,上面的祥云如意雕刻得也十分精致,一看便知道十分用心。宁晖接过木簪,在手中细细把玩了片刻:“手艺还没有丢啊?”

    沈太傅眉头轻动,笑道:“太子尚未大婚,这纳你为侧妃的消息,但凡和咱家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不知道?这个时候,哪有什么谁家的子弟让祖父看重?祖父一心为了你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蒋鹰见宁晖又要红眼,说道:“太子銮驾,有果苑。”

    宁晖久久回不过神来:“祖父以往心存侥幸,巴不得我不知道这些,今日为何特地来告诉我?”

    宁珏皱了皱眉头:“我又不想成亲,是周大哥和我说起了公事,他们都尉府为了太子大婚,昏天暗地地忙了三个月,直至这段时日才闲了下来,有空出来透透气。”

    蒋鹰拿起才雕刻好的木簪道:“沉香木,安神。”

    宁珏忙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祖父不管,你不还有我吗?我管你到底,你不嫁最好了,在咱家你不光是东院之主,每个院子你都能做主!”

    宁晖忙用衣袖给宁珏擦拭着脸上灰尘,心疼道:“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周律从宁珏身后蹿了出来,搂住他的肩膀:“是吗?本官还有这样的名声和绰号吗?我还真不知道呢?再说说,还有别的有趣的事吗?”

    沈太傅又是一声长叹:“珏儿多亏了你们家的细心照料,才有了今日这般的福气。当初在泰和园时,老夫真以为自己出不来了。想着珏儿到底是个男子,有你们的照料,考个科举总还有出路。可晖儿一个小姑娘家却和太子软禁在了一起……出不出得来不说,若太子真有万一,她又怎么逃得了。”

    宁晖正欲说话,不想一旁的周律却有些不耐烦了:“吃个饭都不让好好地吃,快来快来,鱼都烤好了。”

    宁晖有心争辩几句,可似乎找不到道理可言,当断不断,不也正是心里还存有侥幸和希望,还在等着萧璟年的解释,或是等着太子大婚的噩梦能醒,自己明明有许多机会找萧璟年问清楚,可为何总是下意识地错开,不是因为根本已经相信了吗?

    太后听到林河栋的话,似乎也想到往日,攥了攥林奕远的手,叹息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林家已是这般的光景,大可不必再送女儿入宫了。你有没有想过,林家已是如此,既是争了,便只能争下去!你们兄弟五个,和太子并不亲近,林家走到如今……只要哀家不在了,林家将会如何,你还想不到吗?”

    林奕远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看向沈维清:“那太傅的意思?”

    小诚子小声道:“殿下是因见不到小姐,才会如此不放心。既来春搜,殿下总该走走过场,说不得能碰见小姐。”

    太后重重地将茶盏放在了桌上:“现在说的不是沈宁晖的品性和家世,沈太傅的家风,哀家自然信得过,莫说是当得起你的媳妇,便是林家的宗妇也当得!可沈家的女儿却不是你能惦记的,也不是林家娶得起的!你懂不懂?”

    宁珏摸了摸头,又傻笑了一阵:“知道啦知道啦,考状元嘛!谁都想考状元,祖父不要对我抱太高期望才是。”

    林奕远笑了起来:“太傅不要太见外了,若不是你搭救了太后,哪里会有林家的今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般的大事,林家自然责无旁贷。”

    萧璟年伸手打开了药碗:“快说!”

    小诚子眉头轻动:“奴才看林大人倒不一定有这个意思,给您和沈家说媒,是太后亲自去说的,林大人怎么也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想来林大人只是邀请沈太傅参加冠礼。”

    林奕远今日当值,身着黄色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正是加冠之年的男子,少了少年的羸弱,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身材很是挺拔。他的肌肤是耐看的古铜色,一双清若碧泉的眼眸,眉宇间俱是疏朗。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真诚,可依靠,正是沈维清这个年纪喜欢的模样。

    沈太傅看了宁晖一眼:“该是劳累过度吧,这四个月来六部清了一大批人,朝廷上所有的事都未运转开,大小事都要过太子的手。他又是个生手,做起来自然吃力些,这些你别管。这西山行宫,做臣子几年也进不来一次,不管你还有什么东西,都拿回来吧,既是自己要断,便断个干净,什么念想都别留了,省得将来到了夫家说不清楚。”

    蒋鹰站在原地,懒懒的瞥了宁珏一眼:“该。”

    微风拂面,空气中带着香甜的气息。树林中,草地上,少年少女三五成群地坐在树下,纸鸢飞得漫天都是,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林荫小道上,沈维清侧目望了一会儿远处,并未找到熟悉的人,长叹了一声。他到底年纪有些大了,跑了一早上的马,身子骨有些吃不住了,便在林奕远的搀扶下坐在了大石上。

    三年虽没有在一起,可该知道的一点都没少知道,当初之所以要入都尉府,不也是更方便自己行事,既是知道宁晖心中所求一切,明白自己所求的一切,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因为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能给予宁晖想要的一切,再也没有将心上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来得更好了。既是如此,世上便没有什么可阻挡的,太后不能,皇上不能,太子更不能,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好,不会错,也不能错。

    见宁晖眼里满是自责和怜惜,宁珏心里当真受用得很,若非是时机和地点不对,宁珏非要抱住宁晖好好撒个娇:“那你以后对我好点呗。”

    宁晖心中虽还有些狐疑,但这“当断不断”四个字已是今日听到第二次了。宁晖不知该怎么答复,只觉得被握在手心的发簪很是扎手,似乎扎得心都在疼了。

    宁晖点了点头,摸了摸宁晖的乱发:“林家对你当真不错了,我回来那么久,都没问过你这几年的事,是姐疏忽了你。”

    蒋鹰蹙眉看了眼吃得满嘴油的周律:“吃饱,快走。”

    宁晖用手背擦去眼泪:“谁说我哭了!是风大……沙尘进眼了。”

    “自然自然!”林奕远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太傅说得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规矩,远万不敢忘。”

    小诚子轻声道:“殿下不如去找皇上问问沈家的意思,这般地一直猜测,总归不是个事,殿下如今夜不能寐,每日这般地心神不宁,身体也熬不住。”

    宁珏硬着脖子不肯走,可他哪里是周律的对手,被拽着朝一边走,还不忘强辩道:“那是你先偷听别人说话的……”

    林奕远望着太后,轻声道:“祖姑母,我很喜欢宁晖,真的很喜欢。我等了四年……若太子真心迎娶,我无话可说。可她陪在太子身边四年,相依相伴,皇上还朝后,却让她做个侧妃……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丫头,断断是不愿的。”

    沈太傅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侧了侧眼眸,片刻后,才恭敬地拱手道:“太子千岁,千千岁。”

    太后冷笑一声:“强抢又能如何?皇帝现在身体不太好,太子如日中天,他若非要沈宁晖入宫,不需做别的,只要拖上几年,不许沈宁晖订婚嫁人,这满朝上下谁敢迎娶沈宁晖?那沈宁晖早晚要入后宫!太子是要登基为帝的,林家便是有皇上的亲笔书信又能如何?太子若不认,林家现在还有本事换了太子不成?!”

    宁晖听到此话,不知为何便想起了自己才入宫伴读那会儿,因自己不合群,不跟着大家讨好蒋鹰,平日里没少让周律带着人挤对。蒋鹰性格本就讨厌,说话又难听,平日比皇子都骄奢,总是半昂着头,拿鼻孔看人,那欠揍的德行,当真让人不想多看一眼。宁晖点头道:“林三哥嘱咐得很对。”

    蒋鹰紧蹙着眉头,想撇开脸不看她,可整个人宛若被定住了身形,目光怎么也移不开:“别哭。”

    周律搂着宁珏,笑着朝这边挥手,宁晖这才再次放松了全身靠了回去,眯缝起了双眼,已有些昏昏欲睡。蒋鹰拿起刻刀,雕起了木头。便在宁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伸手拆去了自己的发簪,她想也不想便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

    宁晖想笑,可手里的发簪却让她提不起兴致来:“嗯,那我不嫁,陪着你和祖父。”

    宁晖虽也听到了笛声,因习以为常并未多想,魂不守舍地轻应了一声,攥着手中的发簪,走回自己的寝房。

    萧璟年顺着小诚子的思绪想了又想,若将来真和宁晖有了像宁晖那样的女儿,莫说做人侧室,便是做正室哪如养在家里来得好?萧璟年似乎有些明白沈太傅的心情了,可这些时日心中的预感不好,人又太不舒服,一时间也难以分辨。

    萧璟年走了过来,挑眉道:“不知太傅对本宫的婚事有何异议?这远远地便听见你们说起本宫的婚事。”

    小诚子轻声道:“殿下莫要胡思乱想,你虽还住在有果苑内,可小姐并不知道,御林军对您的住处防卫是极严格的,想进去不容易得很。”

    林奕远再次跪直了身形:“祖姑母!前些时日你还说让我等等,为何到了今日突然变卦?”

    宁珏听到这个声音,凝目看向蒋鹰,总觉得对面的人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看见蒋鹰腰间的绣春刀时,宁珏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轻轻地拽了拽宁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姐,咱们走吧,这是锦衣卫。”

    宁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勾了勾宁晖的手,小声道:“姐,他们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又入了锦衣卫权职。上个月咱们那条街的犯官,都是他俩抓的,抄家的是那个黑脸的,林三哥好几年前就特意嘱咐过我,以后见了他俩绕道走。”

    林河城勃然大怒:“孽障!你等什么!等死吗?!太子既对你起了疑心,会让你等下去吗?为今之计,只有我家率先给你定好人家,以定太子之心!你可想过,若太子变卦!你的堂妹该如何?你别以为只有你委屈!从打算复辟开始,已有三四年的光景,你妹妹比太子还大一岁,太子若有不愿,你妹妹以后就要青灯古佛了!”

    宁珏见沈太傅又要瞪眼,吐了吐舌头,快步朝外跑去。

    林奕远忙躬身道:“下官见过太子千岁。”

    宁晖点了点头:“戴了许多年了……”

    黄昏的光景,萧璟年脸色煞白煞白地靠坐在帐篷里的床上,片刻后,小诚子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萧璟年猛地坐起了身,不禁一阵头晕目眩地再次靠了回去,闭目抚了抚额头:“找到宁晖了吗?”

    宁晖吃饱后半靠坐在柳树下的长榻上,半眯缝着眼,心情是难得地舒适放松了些。蒋鹰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见宁晖吃了半条鱼便不吃了,虽是有些不悦,只将宁晖剩下的东西吃了下去。宁晖一直心不在焉,并未在意这许多细节。

    “嗯,我听祖父的,明日一早便还他。”

    宁晖点了点头:“很多年前送的了。”

    林奕远拱手道:“远先代父亲谢太傅提点。”

    林奕远抿唇道:“沈家已拒了皇家的亲事!我林家为何不能求亲?莫不是太傅还会让宁晖给人做侧妃不成?”

    “本宫怎么没有问,可父皇一直不说。若沈家答应了……父皇又怎会不说?”萧璟年眯着眼冷哼了一声,“今日沈太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咱们去的时候林奕远说什么事,要等到本宫大婚后?林家!林家这是要着甚?!以为本宫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宁晖是本宫的!只能是本宫的!林家若要相争!本宫不惧他!”

    沈太傅吹胡子瞪眼,点了点宁珏的额头:“还不快去!”

    宁珏嘟囔:“同窗也不算是内人吧。”

    蒋鹰越发地看宁珏不顺眼了,换成别人自不必忍,可宁珏到底是宁晖一母同胞的弟弟,以后还是要好好相处的,便把不满收起了几分,哼了一声。

    林河城忙点头道:“太后放心,臣会尽快将此事办妥。”

    太后皱眉看了林河城一眼,起身亲自扶起了林奕远,拉他坐到了自己身边,轻声道:“前些时日,哀家并不清楚太子对那沈宁晖到底用了多少心,这才让你等等。这些时日,太子的表现,绝非是对那沈宁晖可有可无。也怪你自己太过心急了,今日下午你和沈太傅说了什么,似乎已被太子听出了端倪,便是没有听出端倪,也起了疑心,已是打草惊蛇了。”

    蒋鹰却答非所问地晃了晃手中的金玉簪:“还要?”

    周律吃完了手里的这条,忙从架子上又拿了一条,未等蒋鹰有动作,一点都不怕烫地先咬了一口:“你……啥时候,有这个手艺……好吃!真好次……”

    宁晖豁然睁开眼,红着眼瞪向蒋鹰,凶狠道:“做什么?”

    宁晖皱了皱眉头:“御医……太子怎么了?”

    宁晖蹙起眉头:“他同你说这些做甚?你不要想这些莫须有的,给你调养身体的大夫都说,你身体不好,不宜成亲太早,便是将来成了亲,你断没有纳妾的道理。”

    远处篝火旁的桌上,周律正和宁珏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宁珏突然惨叫一声。宁晖惊了一下骤然坐直了身体,朝远处看去。

    阳光温煦,微风拂过河面,柳枝摇曳。静寂怡人的河岸边,堆起了几簇篝火,几个人忙忙碌碌地伺候着,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味。

    宁晖侧目:“平日你又不出门,怎么知道他是锦衣卫?”

    承恩侯林河栋虽是另立了府邸,但兄弟感情相当好,两家也是紧紧相邻,不管政事还是家事,兄弟总是有商有量。

    沈太傅挑眉看了林奕远一眼,笑道:“我家宁晖连皇家的媳妇儿都不做,自然做得任何人家的正室,可老夫要的却不止这些。想娶我沈家女,第一便是不许纳妾,若四十无后,方可借腹也。”

    宁晖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大活人:“珏儿饿了吗?咱们去吃点东西?”

    小诚子轻声道:“若真是如此,殿下更不该让这一分成见加深才是。莫说此事还不知音讯,便是改日小姐嫁您为妃,自然更愿意你礼遇沈家。沈太傅对你挑剔也属难免,在谁眼里不是自家的孩子好,精心养大的女儿家白白嫁给别人,还要赔上十里红妆,谁也不会心情好,自然会看您不顺眼……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蒋鹰走到周律身边,俯身轻声道:“杀你灭口。”

    沈太傅道:“皇族子嗣凋零,皇上无心后宫,承嗣的重任便落在太子的身上。你以为太子大婚只迎娶了正妃和侧妃吗?正妃和侧妃同时进门,在本朝算是开了先例,可那些什么嫔啊良媛啊贵妃啊,也是要送进去的,不过是晚些时日罢了。”

    宁晖想了想:“一起去吧,好久都没见你了。”

    宁晖摇了摇头:“我若在,你便会不停地说话,哪里还有心思温书?”

    宁晖瞪着蒋鹰落泪:“谁欺负谁?好好的,非要说这些!”

    林奕远道:“太傅既将他姐弟二人托付我家,不管是宁珏还是宁晖,我们家都会照顾到底的。只是当年我能力有限,初到西山时,让宁晖跟着吃了不少苦的……”

    林奕远望向太后,目光里俱是哀求之色,可太后却慢慢地松开了林奕远的手,侧目看向别处,林河栋也垂下了眼眸,只有林河城怒视着林奕远,半步不退。这一刻,林奕远只觉得绝望,可心中又满是不甘。沉默,屋内俱是寂静一片,许久许久,林奕远轻声道:“还要值夜,我先回去了。”

    沈太傅笑了笑:“自皇上还朝后,还没有锦衣卫管不着的事,太子大婚,正妃和侧妃自然是名门望族之女,但剩下那些新人却各有来历,这些人底细还是要通过都尉府的人查清楚的。”

    武安侯林河城豁然起身,狠狠地踹了林奕远一脚:“孽障!你还能再糊涂一点吗?!若太子不愿意娶,谁会阻止你!可现在不是太子不愿意娶,而是求娶不得!你懂不懂?!”

    “哀家有什么不放心,倒是可惜了远儿的一片痴心。”太后摆了摆手,“为了个丫头,一等就是四年……再看看太子,呵,远儿和贵儿都是好孩子啊,可惜了……可惜了咱们家的女儿,又可惜了咱们家的儿子……”

    林河栋道:“怎么会?贵儿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太后这些年的操持和周旋,才有了她的正妃之位,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怪您。”

    萧璟年紧绷的心,听到了这席话逐渐地放松了下来,可这样的松弛,只让他感到身体上更加地难受,头疼欲裂:“你的意思是说,太傅对本宫横眉冷眼……是因为同意了婚事,又不甘心?”

    太后抿了一口茶,瞥了林奕远一眼:“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萧璟年正儿八经地受了沈太傅一礼,可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喜色,只捏着一片树叶道:“方才本宫听见两位大人正在谈论本宫的婚事,不知两位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不如说来让本宫也听听。”

    沈太傅越看林奕远越是满意,不禁大笑了起来:“老夫能有什么要求?一个女子的一生,还不是求得有个疼她敬她的夫君?”

    片刻而已,蒋鹰便否决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因为再也没有锦衣卫的人知道,世上是绝对没有如果的。当初既是选择为上皇复辟,将她带回来,便不该后悔。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如自己这样了解宁晖,再也没有人比自己将更用心了解宁晖的一切。蒋鹰虽不知为何会喜欢,也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执念,可是喜欢了便喜欢了,莫不是还后悔喜欢上吗?

    太后因不惯野外的生活,早早地便回了行宫中正殿,此时,屋内的气氛不太好,林奕远跪在屋中央,太子内弟武安侯林河城与承恩侯林河栋,一起坐在了太后的下首,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周律挑眉,见蒋鹰扶了扶腰间的绣春刀,缩了缩脖子。蒋鹰在周律雪白的长袍上优雅地擦了擦满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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