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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总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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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晖斟了一杯茶,放到萧璟年面前:“宁晖先谢谢殿下的关心,但这些我真的不需要,且此时想这些也有些太早了。”

    “不许说!不许说!说了就不灵了!”宁晖瞪了萧璟年一眼,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红包,“哪,这个是殿下的,这个给侯爷。”

    宁晖眼见他们出去再次关好了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身上与床上。这是宁晖第一次来葵水,虽然当初在漠北外祖母早就教过这些,嬷嬷和丫鬟们早一两年便开始准备这些物件,但宁晖到底是第一次经历此事。

    宁晖笑了笑:“自然知道,你同我和殿下又不一样。太后当初将你送来,许是不得已,许是有别的考量,但是万事尘埃落定后,你定会被接回京城去的,毕竟不管谁做了皇上,都是你的舅舅,你姓蒋又不姓萧,对谁都没有威胁。”

    宁晖蹙眉道:“肚子有些疼。”

    萧璟年听到此话,指着宁晖有心分辩几句,可是听到这番别有深意的话,只觉得更加想笑了,干脆笑瘫在桌上起不了身。

    萧璟年拿到手里,笑道:“红包不该是长辈送给晚辈的吗?”

    蒋鹰追上宁晖后,看了宁晖许久,挑眉道:“再比一次。”

    宁晖一段话,将萧璟年说得极不舒服,却又分辨不出什么来,只有皱眉看着宁晖。蒋鹰十分中肯地评价道:“目光短浅。”

    不知过了多久,宁晖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萧璟年与蒋鹰鱼贯而入,只见萧璟年端着一锅汤,蒋鹰提着大包小包,后面还跟着几个锦衣卫。宁晖看见陌生的锦衣卫在门外时,心里骤然一紧,只见他们把东西送来,便被蒋鹰不客气地赶走了,宁晖这才舒了一口气。

    宁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都是太子的。”

    宁晖进宫月余,自然知道蒋鹰的受宠程度,皇上离宫后,太后独揽大权,勇毅侯性情不定,太后却言听计从。宁晖方才虽是尽力护住蒋鹰,可是想来他也会一身擦伤,只怕这些伺候的宫人和侍卫,都逃不过责难了。

    宁晖冷笑一声,只想甩开蒋鹰的纠缠,策马狂奔了起来:“侯爷莫要纠缠,不然我便不客气了!”

    蒋鹰挑眉道:“你要跟我回去?”

    皇上御驾亲征后,正是风和日丽万物复苏的五月天,皇家的骑射课上,一群少年围着一匹纯黑色的小马驹打转。宁晖骑着林奕远新送的花色的小马驹,嘴角噙着几分笑意,远远地跑过来,众人见她来了,作鸟兽散。

    莫说是萧璟年愣住了,便是站在一旁的蒋鹰也呆在了原地。宁晖皱起了眉头望向血迹,片刻后宁晖终于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裹住了被子:“殿下、侯爷,你们……你们先出去!”

    萧璟年拿出一个圆滚滚十分精致的小金佛:“倒是挺别致的。”

    “当初祖父和我都不曾预料,皇上会被挟持,御驾亲征历来只是走走过场。祖父本来觉得三五个月便可还朝,我与宁珏不但长相酷似,不会被人发现,祖父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觉得殿下母家不显,德妃毕竟是殿下的养母,又自己育有皇子,只怕皇上走后,殿下在宫中会十分艰难,因我自小习武善骑射,进了宫不但可以做伴读,更可以就近保护殿下,这才同意了我的建议。”

    萧璟年窘在原地,掩唇轻咳道:“什么抢的,说那么难听做甚。”

    宁晖想到此处,只觉得腹痛如绞,忍不住哼出声来。蒋鹰闻声有些疑惑地看向宁晖,萧璟年侧了侧眼眸,看着宁晖有些苍白的脸色:“哪里不舒服吗?”

    萧璟年听到宁晖的呼吸逐渐平稳,这才轻声对蒋鹰道:“你不必顾及我,能回去便回去吧。”

    “自然不是,我答应爷爷会一直伴在殿下左右,自然不会离开。但西山行宫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三个能走一个算一个,你大可不必在此陪着我们。”宁晖这段话说完,能感觉萧璟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心里不禁有些怜惜,便是太子之尊,也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稚子。

    蒋鹰再次全神贯注地雕刻木头,木然道:“吃饭睡觉拜祖宗。”

    宁晖笑得更加开心:“是的是的,我亲眼看见侯爷把东西搬回来的。”

    萧璟年笑眯眯地接过茶盏:“不早了,过了今夜你便十四了,在京城里哪有十四五岁还没有定人家的女子。”

    宁晖见到此景,明白蒋鹰所想,只怕前日输了骑射不服气,这是把罪责怪到自己的马驹上。想至此,宁晖笑了起来,笑容中带了几分轻蔑和鄙视,这样愚不可及的人,当真是不值得同他一般见识。这骑射场上最好的马驹,绝非是宁晖的黑色马驹,而是蒋鹰那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便是太子的踏雪也难以企及。

    宁晖瞥了萧璟年一眼:“有什么不同意的?我爹当年看中了我娘,就是直接将她从马匹上抢了下来,直接去我外祖家提亲的,无须三媒六聘,直接办了婚礼,……只是听说,后来我祖父得知此事时,气得不轻。”

    萧璟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宁晖的胆子也太大了,又觉得她的话十分不妥:“胡说什么,万一被人听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宁晖让还未回魂的蒋鹰躺在原地抬了抬胳膊,又摸了摸他的腿骨,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侯爷并无大碍。”

    萧璟年已许久不曾这样轻松过,自从那日下午在厨房里得知父皇被奉为太上皇时,紧绷的心便没有放下来,可在过了这样的一天后,突然生出一种岁月安然的错觉。宁晖不必再隐瞒性别后,比以往还要活泼几分,有事没事便欺负不善言辞的蒋鹰。蒋鹰自知道宁晖的性别后,便没有正眼瞧过她,那种嫌弃不用眼都能感觉到。萧璟年做了几次和事佬,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便不了了之。

    宁晖正为甩掉蒋鹰而沾沾自喜,不过片刻的工夫,又听到后面人的尖叫。宁晖回眸,便看见在不远处蒋鹰拉着歪在一旁的缰绳,东倒西歪地脸憋得通红,却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肯呼救,后面追着一群少年和侍卫。

    宁晖撇了撇嘴:“看你们的样子,娶妻就跟买菜一样,真为你们的妻子不值。”

    蒋鹰漂亮的脸憋得通红,却辩不出所以然,木然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谢殿下体恤。”宁晖虽不知萧璟年为何突然声音小了那么多,可还是很高兴有人能体贴自己。三个人已守过了子时,也没有什么好守的了,便高高兴兴地上了贵妃塌。

    蒋鹰拿出一块雕刻烦琐的银锁,看了眼萧璟年精致的金佛,不满道:“市侩。”

    宁晖听到这句要笑疯了,勉强绷着脸学,掐住嗓子道:“很好笑吗?本侯不觉得。哈哈哈哈,有谁会笑自己是傻瓜!”

    蒋鹰脸色微黑,很正经地说道:“很好笑吗?本侯不觉得。”

    宁晖嘴角的讽刺越显浓重:“蠢货。”

    宁晖看着蒋鹰嘟着嘴不情愿的样子,有些好笑,只捏了一颗放在嘴里:“谢侯爷割爱。”

    萧璟年见宁晖许久都止不住眼泪,便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哭吧,别害怕,总会没事的,本宫不是还在这里吗?鹰儿也在这里,你不用怕,再坏也莫过于此了,不会再坏了。”

    萧璟年只觉得心乱得很,什么都理不出头绪来,慢慢也睡着了。蒋鹰一个人还睁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宁晖本不想拆穿蒋鹰,便努力憋住不笑,可一想到刚才蒋鹰认真的模样,明明就是相信了,却说出那么长的一段话来欲盖弥彰,当真可爱得不行。宁晖还在苦苦忍笑,却听萧璟年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晖额头上已是溢满了冷汗,摇头道:“殿下不可误会了我祖父,并非我沈家舍不得宁珏,而是宁珏自幼体弱,宫中环境虽好,但到底不适合一个药不离身的人生活。何况殿下要学武艺,宁珏连个弓箭都拉不来,如何做得了殿下的伴读。入宫代替宁珏是我的主意,在我得知此事后,连夜赶回京城,说服了祖父。”

    萧璟年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宁晖说的那些萧璟年便是一时没有想到,现在也想明白了。太后将蒋鹰一起送来,许是怕有人怠慢了自己,有蒋鹰这个勇毅侯在,便是自己被废了太子,也不会太过被怠慢了,只是看西山这境遇,只怕还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至于宁晖是个女子,是萧璟年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当初在宫中时,宁晖的骑射与武艺是极出色的,甚至比蒋鹰都略胜一筹,如何能想到沈太傅会来这一手假凤虚凰。

    蒋鹰撇开脸,嗤道:“巴结。”

    蒋鹰点着了两个炭盆,坐在烧得正旺的炭火边,将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便开始雕木头。萧璟年拿着书卷,靠着火盆,不知看进去多少。宁晖大哭了一场,筋疲力尽,没吃几口饭便躺在床上不再动弹,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很。

    “再吃。”蒋鹰捧着蜜饯站在原地,别扭地说了一句,见宁晖闭了眼,便将蜜饯放在了床边。

    宁晖自小与萧璟年、蒋鹰生长的环境不相同,自然也不明白彼此所想。宁晖只感觉这妻子娶得儿戏得很,万一娶回家自己不喜欢,难道还退回去不成。可萧璟年却自小受的是娶妻娶贤,纳妾纳美的熏陶,倒不觉得没见过的女子做太子妃有什么。

    蒋鹰却是不依不饶紧跟其后:“再比一次!”

    宁晖走到被制住的黑色马驹边上,细细地查看了缰绳与马鞍,只见一边的皮扣似是被利器割断了一半,宁晖还有什么不明白,回头看了眼围着蒋鹰打转心虚无比的周律与众伴读,缓慢地走出了人群。

    蒋鹰惊魂未定,躺在原地愣了半晌,皱眉:“疼、疼死了。”

    宁晖哼道:“金佛虽是进京时祖父给的,可这银锁我戴了好多年了,要不是没有东西可送,我会给你?”

    萧璟年听着蒋鹰的问话,再也坐不住了,扔下手中的书卷,伸手将宁晖从蒋鹰身边拉走,自盆架上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按在了宁晖的脸上:“明明知道那些话不该说,你又何必气我,打你都不知道躲一躲……只等着我内疚心疼……”宁晖垂着头,一滴滴地落着泪,温热的泪水落在萧璟年手上,让他更是难受,“别哭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要是很疼,你打回来就是了,我……一时糊涂了,才说出了那些话来……”

    萧璟年无奈地看了蒋鹰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宁晖的胳膊:“你莫要担忧这些,便是你不嘱咐,鹰儿也不会说的,夜里若是不舒服便叫我们起来,一会儿我会将床帐放下,省得你不方便。”

    大梁朝贵族历来要比一般的百姓订婚早,像自己这个年纪的,应该已是配了人家。家中只有祖父一个长辈,自己在漠北土生土长,到时候还可以回去,倒是不怕耽误。可宁珏此时还寄居在林家,祖父若一直圈禁,那么宁珏哪里还能定下什么好人家。

    守卫多了后,三个人的活动场地又大了不少,萧璟年在行宫中发现了一座有些年头的书楼,老太监并不许萧璟年将书带走,萧璟年倒也不恼,每日都会去看一会儿书。四散的宫人并未回来伺候,在这点上三个人都没有意见,没人伺候总比被不熟悉的人近身来得安全。

    萧璟年和蒋鹰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萧璟年的手止不住地哆嗦着,颤声道:“你莫怕,我我……本宫现在就去叫、叫人过来!”

    宁晖不敢同萧璟年对视:“殿下不要生气,我沈家绝非有意欺君,只是情非得已,宁珏身体过于虚弱,根本不能进宫服侍殿下左右,是我说服了爷爷代替他做太子伴读的……我们姐弟是双生子,长相很是相似,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锦衣卫在御林军到来的次日一个不留地被连夜调走了。林奕远虽走得匆忙,可天未亮的时候又朝太子院中搬了几次东西,宁晖因不舒服还在睡,萧璟年与蒋鹰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吵醒宁晖。

    萧璟年轻笑了一声:“除夕这夜,宫中的大小嫔妃,都能在家宴这日露露脸,父皇没有皇后,便同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守岁。子时一过,宫里会放很多焰火,外城的百姓便会跟宫里一起放,次日一早我们跟着父皇祭天祭祖,那些命妇们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宁晖瞪了蒋鹰一眼:“我虽不擅管家理财,却最善骑射,你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周律见蒋鹰不理自己,见怪不怪,对着侍卫们道:“你们是怎么保护侯爷的!且等着!若侯爷有个三长两短,太后饶不了你们!”

    萧璟年惊慌失措,急声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定是很严重!还解释什么!你且等着!我马上就让锦衣卫去京里给你找大夫!”

    宁晖让炭火熏得更难受,又不好驳了萧璟年的好意,又怕他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忙说道:“好多了,殿下不必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宁晖愣怔了片刻,忙抬手遮住了脸:“我自己……碰了一下。”

    萧璟年见宁晖微黑的脸,忍不住点了点蒋鹰的额头,轻声斥道:“刻薄。”

    除夕的长夜,屋内点了五盏琉璃灯,将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炭盆也烧得十分地旺,仿佛世间的一切,在这样的夜里都是温暖如春的。

    蒋鹰的脸上满是不耐,拍了拍身旁的床:“表哥。”

    “除夕这日,我和外祖父只要白吃白喝便成,子时一过,新年伊始,外祖父、外祖母会一人包给我一个大红包。外祖母会送我一些精巧,或是京城里时兴的首饰头面。外祖会直接封给我银子或金子,说这些都是我的私房,攒起来做嫁妆。”

    宁晖自动自发地将自己的床安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身份已经说明,现在也有了多余的被褥了,终于不用再同他们挤在一起了,多少次半夜起身都胆战心惊的。宁晖躺在贵妃榻上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身上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心里却轻松一片。宁晖本来还怕暴露身份会有很不好的后果,虽说皇上成了上皇,可欺君之罪历来可大可小,怕只怕新帝急着抓自家祖父的把柄,连包庇宁珏的林家都要遭受牵连。现在有太子和勇毅侯做了共犯,便是将来东窗事发,也不会有什么了,想至此,宁晖的心情一片大好。

    宁晖扑哧笑了起来,恍然大悟地点头:“侯爷的意思,是要养我吗?”

    萧璟年想了想,浑身上下,也只有头上的金玉镶嵌的簪,才能比得过蒋鹰随手拿出的东西,他抬手摘取了发簪,递给宁晖:“这个给你。”

    不知为何,明明是这样昏暗的光线,宁晖依然能临摹出萧璟年模样的轮廓,似乎他整个人都被什么镀了一层微光。

    宁珏自由体弱,两个人虽是分开多年,但每月都会通信,随着年纪渐长,家书也一次比一次长。宁珏的性格,宁晖再清楚不过,最是宽容隐忍,虽说林家是世交,可到底是寄人篱下。他在家时,每每换季都要大病一场,冬日更是连点冷风都不能见,身边光伺候汤药的人就有十几个,林家再好,又怎比得了自己的家,想至此宁晖心里有些难受。

    “我倒是不着急,总归是要回漠北的,若真一直这样,只怕会耽误宁珏了……”

    蒋鹰瞪了宁晖一眼,义正词严道:“骗我,当本侯傻瓜吗?我会相信你?”

    蒋鹰皱了皱眉,十分中肯地评价道:“林家兄弟个个奸诈。”

    宁晖瘪了瘪嘴,嘀咕道:“少见多怪,乡间的上门女婿多了去了……你们干吗老围着我的亲事打转,有空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亲事。”

    蒋鹰回忆了一下,只觉得每年的灯会都差不多,也只有萧璟年这样出不了宫门的人感觉特别好。蒋鹰自懂事起,太后便愿意将他放出去多见见外面,是以,他从四五岁开始,便半年住在宫里,半年住在安国公府,每年的元宵都是人山人海,去年若非为了收拾镇北侯世子,也不会逛什么灯会,此时蒋鹰只记得自己带着周律几个,将他打得两个月没进宫,倒也不记得萧璟年看灯的细节,毕竟当时萧璟年不过只是一个皇子,还不是太子。

    蒋鹰侧目瞥两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收拾方才锦衣卫搬来的东西。宁晖喝汤的空隙,见蒋鹰收拾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两匹布,外面似乎还有人在朝院里搬东西。宁晖虽不知道京城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看这意思,似乎并没有怠慢太子。

    蒋鹰被噎个半死:“……无耻。”

    蒋鹰脾气不好,太后又极其护短,宁晖根本不想和蒋鹰有所交集,怎奈上次骑射课不小心赢了他,这便戳到了马蜂窝,一连几日蒋鹰都会带上几个狗腿子对宁晖围追堵截,要求再比试一次。宁晖本不想搭理蒋鹰,却发现他的坐骑竟是自己原本的黑马驹。蒋鹰的几个跟班终于追了上来,周律瞪了宁晖几眼,几次凑到蒋鹰边上想说话,都被蒋鹰不耐烦地用马鞭抽开了。

    萧璟年碰到宁晖的手,仿如碰了一块冰,他站起身来,毅然道:“本宫亲自去找万崇年。”

    蒋鹰撇嘴:“谄媚。”

    蒋鹰捏着下巴,拧着眉头,似是很慎重地考虑此事的可行性。萧璟年一见蒋鹰当了真,忙道:“鹰弟不可!宁晖同你开玩笑的,这事可当不了真的!你若将京城的姑娘抢回家,那姑娘也不用活了。”

    萧璟年听到宁晖的话,十分动容,他安抚地拍了拍宁晖的手,极轻声道:“罢了罢了,莫说这些,你是不是疼得厉害,都需要些什么,我这便去帮你找来。”

    蒋鹰点头:“你陪他,我去。”

    萧璟年想了想,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盘扣,待到褪去身上棉袍,掀开被子的瞬间,萧璟年怔在原地,宁晖是脱去棉衣才钻进了被子,此时被褥下的铺被上晕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宁晖雪白的亵裤,几乎有一半都被血染红了。

    宁晖得意地挑挑眉,十分有优越感地说道:“外祖母说新年许愿最灵验了,我年年许,不许问我许的什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萧璟年暗想,何止气得不轻,换成京城哪家,嫡长子在外面不明不白地成了亲,没气死就是好事。可萧璟年听到此事,不但没有反感,反而觉得有几分好笑,还有一丝莫名的羡慕:“怪不得你爹要背着你祖父投军去了边关,想不到漠北竟还有这些东西。”

    蒋鹰满脸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咬着牙道:“你休要骗我!方才那么多血我都看见了!你别害怕!我定会救你的!”

    宁晖喜滋滋地接了东西,即刻插|进了发髻,习惯性地回道:“祝殿下新年新气象,心想事成,如意顺心。”

    萧璟年与蒋鹰对视了一眼,腹痛之事可大可小,此时西山连一个大夫都没有,便连夜去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萧璟年扶住宁晖,喂她喝了几口水,因水不太热的缘故,宁晖喝了几口便不愿意喝了,只觉得四肢都是冰冷的。

    蒋鹰抬眸:“我在宫中过。”

    蒋鹰躺在原地半晌,才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闭嘴,烦。”

    宁晖只觉得萧璟年眼中的向往,有种说不出的美好:“漠北的上元节也很热闹,边陲之地本是每夜都要宵禁的,但只有上元节这一日却是例外,大街小巷彻夜不眠,城内最高的楼顶会竖起来一盏奇巧的灯树,五步十步间随处可见各种样式的花灯。

    萧璟年眼看着两人的互动,总感觉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此时,宁晖又看向自己,萧璟年哑然失笑,明知道宁晖在要东西,可心里却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几分欣喜,这感觉和往年自己打赏别人完全不同,这样的交换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他又打不过我。”宁晖笑着挥手,浑不在意道。

    “又不是红包,就是新年礼物啦,用红纸包着吉利,侯爷要是不要就算了。”宁晖说着话,便伸手去拿蒋鹰的红包,蒋鹰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红包拿了回去。

    宁晖愣了愣,蒋鹰虽说是太后的外孙,却是蒋氏子孙,能在宫中守岁,受宠程度可见一斑。但身为安国公的嫡长子却不回家守岁祭祖,只怕蒋鹰和安国公的关系并不亲近。

    宁晖一脚踩在蒋鹰的最痛处,以往输给宁晖虽不甘心,蒋鹰还能安慰自己年纪小,可自从知道了宁晖性别,简直是看都不想看见宁晖,每次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晃悠,都懊恼得恨不得捶死自己。在宁晖没出现之前,蒋鹰的骑射功夫是京城子弟里的风向标,师父拿来夸赞对比的标准,可蒋鹰终年打雁,怎么能想到会被雁啄瞎了眼。

    宁晖不敢有所怠慢,忙道:“我与宁珏是双生子,因他出生后十分瘦弱,爹和娘怕在漠北养不活,便在他三个月时,将他送回了京城。我便被留在了爹娘身边教养,一岁半时……锦城城破,父亲和母亲战死后,我便一直跟在外祖身边。直至大半年前皇上要御驾亲征,要将我弟弟接入宫中做太子伴读……”

    蒋鹰走到床边踢飞了鞋,躺倒在床上:“多事。”

    蒋鹰不等宁晖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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