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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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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璟年从床上拽下了件黑色狐裘披风,仔细披到宁晖身上:“多穿点,总是好的。”

    林奕远见宁晖裹得圆滚滚的,笑弯了眼眸:“怎么这个时辰才来?”

    萧璟年已是怒极,反手甩开了宁晖的手:“本宫不用你如此地殚思竭虑,自请废太子一事,本宫不想听见第二遍!”

    宁晖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却并没有动,慢慢地红了眼,轻声道:“上皇上月中旬便还朝了,此时他与安国公、我祖父都已被圈禁在了泰和园内。如今御林军已在皇上手中,可见皇上已是坐牢了位置,下一步便是废太子!若殿下自请被废,说不定便不会被圈禁于此,会像别的皇子那般被送回宫中,若等皇上亲自寻个错处废了太子之位,只怕有生之年都难离开这里!”

    萧璟年见两人不再闹了,轻声道:“明日狩猎,你还是不要去了,总归是不安全。如今我们三人在此,虽是食物不够,总归三个人都好好的。锦衣卫如今对本宫已是阳奉阴违,你若遇个万一,他们也不会尽心,更何况山中情况复杂,本宫真怕会有万一,你还是不要去了。”

    林奕远闻言,侧目对上了宁晖满是祈盼的眸子,胸口钝疼。眼前的少女不过舞勺年华,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不但经历了父母早逝骨肉分离的不幸,还要承受着自己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沈家乃权贵之家,三代为官,眼前的少女本该像京城所有的贵女一样,在花园中扑蝶绣花,不想却要卷入这些男人的征战。

    宁晖比两人大一岁,三个人两个十二,一个十三,宁晖却看起来比他们两个高了大半头,蒋鹰又生得肤若凝脂,唇若点朱,一双弯弯的桃花眸,五官可谓精致至极。只因常年冷着脸,眉宇间有一股刚强之气,这才有十分的美貌,却并不显得女气。但若说校场上使绊子,宁晖是万万不信的。

    蒋鹰撇开脸不看宁晖:“没来得及。”

    宁晖尴尬地站在原地,上床不是,不上也不是。滴水结冰的天气,院落里已没有多余的被子,现在三个人只将当初的三床秋被叠在一起,才能保暖。若想另外睡,除非是想半夜冻死了。

    林奕远不经意地打量了周围,见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人影,这才小声答道:“百户大人说,运粮的队伍这些时日都不一定能来,京城所有的消息都断了。虽不知前景如何,可你也该防备一下了,最少要储存一些食物和生活的东西,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宁晖好笑地揉了揉蒋鹰的头:“煮面条已经很快了,可惜上次侯爷赏的红豆糕我给吃了,不然也能拿出来给侯爷垫垫肚子。”

    宁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京城的少年相互之间送些歌姬和丫鬟,都算雅事。若是拒绝了,不知蒋鹰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打他的脸。

    太子萧璟年,勇毅侯蒋鹰,太子太傅之孙沈宁晖,便被囚禁在这不见人烟的院落里。滴水结冰的天气,一个着得不算旺的火盆,放在了床边,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围坐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依然努力地相互取着暖。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翻箱倒柜地倒出所有的衣袍,都抱到了床上去,一件件地盖在了被子上,三个人挤坐在了一起。

    宁晖躲闪不及,挨了两下,躲着笑道:“哈哈,不敢了,世兄饶了我吧……”

    大雪封山,一连月余,眼看着除夕将近,京城未传来任何消息。宁晖听了林奕远的建议,趁着大雪堵路,央求锦衣卫百户万崇年在太子居住的院子里砌起了锅灶,将一个不用的屋子改造成了厨房。万崇年本是不想理会宁晖,可封山封路的,到底不曾从京城传来确切消息,不敢将人轻易得罪了个彻底,便命人干了几日。

    宁晖将有些烫的水杯递给了萧璟年:“殿下吃完喝点水,省得积食。”

    “殿下快上床去,我给你们点了炭火,这便吃。”宁晖忙接过冰凉的红薯,放在桌上,拿起干草点着了,放到了火盆里。

    宁晖慢慢抬起头来:“殿下可自请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萧璟年皱眉想了想,还是将匕首塞到了宁晖的手里:“用不到也拿着。”

    蒋鹰哼了一声:“废话真多。”

    蒋鹰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穿着棉袍:“一起去。”

    林奕远见他们三人说起了话来,不便打扰,拱手道:“殿下,侯爷,我先退下了。宁晖明日若去,便辰时去校场找我。”

    萧璟年坐在了蒋鹰方才的地方,怔怔然地摇了摇头:“这次来了几百号的人,竟不是锦衣卫的人。”

    宁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有些散乱的发髻:“睡过头了。”

    宁晖笑着安抚萧璟年:“殿下放心就是了,不会有人难为我的,等我晚上回来,给你们烤肉吃。”

    “我也不光是为了去打猎,总还要打探一些消息,殿下放心好了,林奕远不但是太后的侄孙,林家同我家更是世交,到时他定会照顾好我的。”

    蒋鹰撇开脸,皱着眉不肯让宁晖擦脸:“饿死了。”

    蒋鹰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着脸将昨夜宁晖掖在自己枕头下的油纸包塞到他的手里:“吃了。”

    宁晖轻轻捏住红豆糕,心里说不出地难受。蒋鹰从不曾因为自己的区别对待起过半分不忿,他甚至从来不吃萧璟年多出的东西,却每次多多少少要占自己一些便宜,想来心里也是不喜自己的偏心吧。

    林奕远侧目看向远方,漫不经心道:“你在漠北定好人家了吗?”

    宁晖沉默了许久,轻轻一笑:“世兄不必如此,我觉得对爹娘来说,他们能生死与共,想来也是极幸福的。何况爹和娘还留下了宁珏和我,将来宁珏照顾祖父,我照顾外公祖母,这样我们一大家人都不会孤单了。我在漠北时经常去看爹和娘,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同他们说一说。”

    蒋鹰轻哼:“吃这点,还积食?”

    因只有一块,宁晖从林奕远那里得了后,不知该怎么分,便先放了起来,本打算等到蒋鹰不在的时候给萧璟年吃,没成想却丢了。宁晖心里也没有多在意,这个院落只有三个人,不是萧璟年便是蒋鹰,只要不用宁晖分配,不管是谁吃了,都没什么。

    宁晖掀开了眼上的黑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在漠北这些年,也常常同人出行打猎,今日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萧璟年却皱起了眉:“还是算了吧,饿上一顿两顿没有关系,你若冻病了,可怎么好,西山连个大夫都没有。”

    萧璟年闭了闭眼,叹息道:“守卫换成了御林军,想来皇叔已掌握了京城的御林军,父皇……父皇便是此时回来又能如何?”

    蒋鹰十分正经地点点头:“那是。”

    这两日锦衣卫与众多宫人的态度改变得太过明显了,不但让萧璟年起了疑心,又何尝没有给宁晖敲响警钟。想来此时,还朝的上皇在外人看来,已是翻身无望了。

    宁晖歪了歪头,躲避着林奕远作怪的手,笑道:“我一点都不为难,殿下和侯爷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没有什么架子,对我也很好。”

    萧璟年话毕,再不看宁晖,转身缓步离去。宁晖站在原地,望着萧璟年比往日更挺拔的脊梁,眼泪随之落了下来。太子殿下的确很好,从课业到礼仪每次都争取比同龄人做得都好,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也做到了这个年龄不能有的宠辱不惊和坚强。可世事弄人,此时皇上下一步要做的,定然是废太子,亲兄弟的皇位尚且不曾让回去,又怎会让别人的儿子继续做太子……

    宁晖反手握住萧璟年发抖的手,安抚道:“殿下不必自责内疚,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如今我们三个是一荣俱荣,并没有谁连累谁一说。若让静皇叔坐稳皇位,便是没有殿下和侯爷,我这前朝重臣的孙子,孤身一人在京城也会举步维艰的。”

    勇毅侯蒋鹰幼年失恃,但因大长公主乃先帝与太后唯一的嫡女,而更得宠爱与怜惜。他自幼大半的时间长在深宫,太后对他几乎有求必应,便是安国公娶了新妇,生了嫡次子,也要看他的脸色度日。皇上御驾亲征后,他便被太后接到宫中同自己做伴。皇上与安国公、太子太傅沈维清被生擒后,太后与大臣们力主静王为新帝,太后便将太子与勇毅侯、沈宁晖一起送来了西山行宫。

    萧璟年闭着眼,紧紧地抿着唇,努力压抑着,才让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他的手紧紧攥住宁晖的手,无声地大口呼吸着,想减轻心中的压抑。宁晖虽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为何,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萧璟年情绪的波动,仿佛整个屋子都有种压抑的绝望在蔓延着。

    蒋鹰左盼右顾就是不看宁晖,过了好一会儿,见宁晖还看着自己,蒋鹰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本侯吃了,怎么着。”

    宁晖想了想又道:“世兄,太后最是心疼侯爷,可自从我们被送来行宫,也不见太后命人将侯爷接回去,如今上皇都回来了,侯爷为何还要被困西山?侯爷又不是太子,便是放在此处,对新皇也不见得有好处。”

    宁晖调皮地眨了眨眼:“自然没有,我今年才十四,哪有那么着急。漠北虽有早婚令,但因边塞城镇都不大,外祖父倒是不好强制执行这些。大家都是十七八岁才谈婚论嫁,也没有京城这般含蓄的礼节,若是喜欢谁也不需遮掩。”

    宁晖笑着点了点头,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更凝重了。宁晖的外祖父宁常龄担任漠北锦城一地的太守十四年之久。宁晖自小在外祖身边长大,算是家中唯一的传人。二老有意好好教导她,平日里不管公事还是私事,总会拿出来同宁晖有商有量。

    萧璟年看了宁晖许久,冷笑出声:“看来你早得了确切的消息,却一直瞒着本宫。好一个算无遗漏的沈宁晖!你是不是早等着今日的结果,好找机会早早地离开此处,再不用对着本宫这个一无是处的废太子!”

    宁晖轻声安抚道:“太子殿下不必忧虑万百户的态度,锦衣卫里各个都是勋爵贵胄,哪个不是娇养长大的权贵嫡子,此时环境太过恶劣,少吃少穿的,他们这才顾不上殿下和侯爷。” 萧璟年不置可否,只是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的担忧越发地重了:“封山半个月了,不知积雪何时才能清干净,不然他们若是没吃得,不知会如何……”

    宁晖改造好厨房后,便放下了半颗心,期间林奕远来了几次送了吃食。宁晖虽找不到机会与他单独说话,但见他循序渐进地送了那么多不同的吃食,便知道京城的事肯定已经很糟糕了,宁晖不动声色地将粮食藏在了新挖出来,还算隐秘的地窖里。

    宁晖咬着半个红薯道:“侯爷好好待在家里,狐裘就一件,我穿走了,棉袍是不御寒的,况且估计林三哥也有事交代我,你去了反而会引起万百户的注意。”

    太后便是不心疼这个没有血缘的孙子,为何不心疼自己的亲外孙,看这样子竟是要弃之不顾了,萧璟年每每想起便内疚得不行,可每每孤单寂寞时,又觉得无比庆幸,最少父皇临走时带走了安国公与太傅,给自己留下宁晖与蒋鹰,不然这半年都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了。

    宁晖轻声道:“殿下,不想笑便不要笑了,若实在想回去,便请旨废太子吧。”

    蒋鹰撇开头,有些不耐地说道:“天黑了,生火睡觉。”

    蒋鹰也皱起了眉头:“别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璟年从喉间短促地呜咽了半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肯再发出半分声响,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地,无声地滑落,却咬紧牙关。

    萧璟年骤然站起身来,脸色惨白惨白的,他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死死地盯着垂着头的宁晖,极轻声地道:“你说什么?”

    林奕远轻点了点头:“皇上将顺英帝奉为上皇,移驾京城北面的泰和园静养,太子太傅与安国公均在此列。这些事,我是昨夜才收到的消息,这会儿万崇年还不知京里的情况。你要做些什么,还是尽早准备好,否则再迟一些,不一定能支使动人了。”

    宁晖见林奕远关门退了出去,这才拿起了两块红薯,将大的一个直接递给了萧璟年,剩下的一个掰成了两半,自己一半,蒋鹰一半。萧璟年不肯吃独食,将自己的那块也掰开了。可蒋鹰虽皱眉嫌弃自己分到的食物少,却也不肯要萧璟年的,宁晖更是不要了。萧璟年也不硬逼着两个人,只将自己剩下的那一块,放在了火盆边上。

    大雪封山了数日,山间地上俱是白茫茫的一片,十几个人的队伍,轻装简行,出了行宫。林奕远给宁晖眼上蒙好黑纱,两人上了同一匹马,一路无言,直至众人都进了林中深处寻找猎物后,林奕远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蒋鹰躺在原处:“后悔了吗?”

    宁晖不等二人说话,便急匆匆地朝外走,关好了门。萧璟年拿着书卷坐在床上,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唯有再次垂下了眼眸。

    油灯和炭火都慢慢熄了,萧璟年望着漆黑的幔帐:“太后既不想本宫继位,当初为何要在父皇出征前,逼迫他立太子?若本宫不是太子,也不必被皇叔流放于此了,更不会将你们连累至此……”

    宁晖因常年在漠北,肌肤并不是很白皙,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炯炯有神,每每专注地看一个人时,便让人觉得有种暖意融融的错觉。此时她微红着脸颊,嘴角还挂着几分懒懒的笑意,让她看起来越发地光彩照人,林奕远不敢再多看一眼,心跳莫名地加快着。

    宁晖挑了挑眉,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沈宁晖一介平民,敢怎么着侯爷?只要侯爷少摆一些冷脸,小民把自己烤了送给侯爷吃也甘之如饴。”

    宁晖脸色有些古怪,陪着傻笑两声。蒋鹰在此时朝宁晖手里塞了一个油纸包,正好解了他的尴尬。宁晖慢慢拆开油纸包,正是方才说起的那块红豆糕。宁晖愣了片刻,望向蒋鹰:“侯爷不是吃了吗?”

    林奕远怔了片刻,揉了揉宁晖的头发:“这次真是难为你了,好在你和宁珏年纪尚小,模样相仿,还能瞒些时日……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早点结束才是。”

    宁晖开了一丝窗户,望向宫外灰蒙蒙的雪山,查看了四处,用一个桌子抵住了房门,这才爬上了床。萧璟年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烧得很旺的炭火。蒋鹰将枕头卷好,正卷出两个人的位置,朝宁晖招了招手。

    外面已没有了亮光,四周的门窗因寒冷关得很严实。宁晖点了点头,下床将火炭烧得很旺,放在了床边,片刻,屋内便暖融融的一片。

    宁晖闻言一惊,轻声道:“我祖父他们已经回来了?”

    萧璟年本就是俊美绝伦的少年,因眉宇间多了些担忧,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温柔,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一般,让宁晖不敢直视。

    宁晖没吭声,她吃完红薯,将那块红豆糕放在了怀中:“饿了再吃,这么冷的天气,我点着了炭火,你们便多睡一会儿,我下午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林奕远见宁晖多少露出了点笑容,心里闷闷的感觉也散了一些:“别想了,今日咱们要多打一些猎物回去才是,不然一直没粮食,殿下与侯爷挨了饿,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林奕远摸了摸宁晖的后脑勺:“小小年纪,操心那么多。宁珏现在在我家,是最安全不过了。你且放心好了,我祖父和爹娘会将宁珏照顾好的,只是我们却有些顾不上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林奕远见宁晖再次侧目,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长叹一声,“好好的,我怎么说起这些了。”

    宁晖蹲了下来,轻声道:“殿下不必忧心忡忡,最坏也不过这样了,便是现在换了守卫也不能说明什么。”

    沈宁晖比萧璟年和蒋鹰大上一岁,自然清楚现在的处境,也看得出林奕远的为难之处。这红薯只怕不是锦衣卫送来的,而是林奕远偷偷藏起送过来的。宁晖见林奕远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忙接话道:“这样的天气还有红薯吃就不错了,明日锦衣卫要进山打猎,到时候林三哥要是不麻烦的话带上我,哪怕跟着捡一捡猎物,百户大人也会多少分一些给我们的。”

    宁晖拿着弓箭朝远处比画:“世兄,平日里我骑术也不错,你不用如此照顾我。”

    林奕远笑了起来:“怪不得我祖父要说漠北之人难以教化了,当年你爹爹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翩翩世公子,多少人家都惦记着。我祖父和你祖父都说好了,待你爹回京述职,便让我二姑姑嫁到你家去。不曾想他却先斩后奏,在漠北娶了你娘为妻……我祖父说,你祖父气疯了,只等着你爹回来狠揍他一顿,等了一年等到了你娘为沈家生下了双胞胎。这时你祖父早已不生你父亲的气了,一心想把他调回京城来好抱孙子,谁能想到还没等到调遣令,他们便战死沙场……”

    萧璟年起身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一柄外壳纯金镶嵌红蓝宝石的匕首,递到了宁晖面前:“这个你拿去防身。”

    宁晖一时也忘了窘迫,手忙脚乱地上了床,挨着蒋鹰躺在了最外面的地方:“没有,快睡吧。不然一会儿火灭了,你又朝我这边挤。”

    宁晖干笑了两声:“祖父治家严谨,沈家男儿十八岁之前,院内只有小厮……侯爷的美意,宁晖心领了。”

    林奕远哂然一笑,将弓箭从马后拿了出来,递给了宁晖一把:“来就来,小丫头,谁怕谁!”

    宁晖笑得更是开心:“殿下如此大方,我便却之不恭了。”

    三人虽有了炉灶和器具,宁晖自小没有做过这些,一时间用起来也不是那么顺手。宁晖见房内的烟越来越大,忙阻止了蒋鹰继续塞柴火的手:“让你在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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