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他们也死死抱着他们的金银珠宝,在这一点上南北倒是都一样。
两旁的那些士绅们纷纷点头。
……
“阁老,不能开门,开门咱们就是附逆了。”
“是田维嘉!”
那个红袍的抬起头朝孙阁老焦急地高喊着。
高阳。
这里是纯粹的大平原,周围没有任何阻碍,只有几条封冻的河流,所以没必要非得走城里,这就是为什么北宋把这里北边一带视为长城,一旦骑兵越过雄州和霸州这条线,后面就是放开马随便跑。
他拱手说道。
高阳城头孙阁老等人默默看着这一幕。
他们就这样在惊恐的尖叫中直冲到城门前。
而中间的任丘是镇南王老家。
张献忠很干脆地说道。
在他身后的旷野上,骑兵的洪流分开从高阳城两旁绕过。
拖着田维嘉的那匹战马越走越远,田维嘉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远,千军万马的洪流就像遇上岩石般,在这座城市两旁绕过,那些士绅们这才长出一口气,纷纷擦着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这用心何其毒也!
而孙守法绕不开雄县,除非他强攻,但他的目的不是雄县,他只是想抢在另外两路前面,以最快速度到达保定好发财而已。
可怜的咱大明吏部尚书,咱大清的刑部尚书,就这样哀嚎着,被这些粗野的士兵们绑在了一匹战马后面,紧接着张献忠带领部下上马,然后向刚刚送了他们近五万两银子的高阳士绅们道别,就那么拖着田老爷继续他们的狂奔。而在六十里外的那座城市里,还有更多银子等着他们去取,同样也有更多这样的俘虏等着他们去弄死……
咱大清刑部尚书,贰臣传里有一份的饶阳人田维嘉哀求着。
说话间县令略微一挥手,两旁那些团练们纷纷伸出枪口对准外面。
无数逃难的士绅聚集在城门前拼命地喊叫着,就像生化危机里那些堵在门前求救的,但可惜他们面前的城门也和那些大门一样紧闭着,任凭他们怎么呼喊也没人给他们打开。而在他们身后的旷野上,汹涌而来的骑兵卷起漫天尘埃,不断有逃难中的士绅被尘埃淹没,他们哭喊尖叫着扑向他们那些撒落在地的金银珠宝,然后紧接着被马蹄践踏……
“绑马后面拖死!”
那里才是真正的肥肉。
“营长,那这个如何处置?”
孙守法率领志愿军的西进没有沿着大清河,他们除非走雄县的大路,否则必须横穿五官淀和白洋淀,虽然这时候水面的封冻,但千军万马的狂奔走这样的路线仍旧很危险。而雄县那边负责给信王监军的是鹿正,这个人还是有一定能力和勇气的,他已经迅速收拢了一万多团练准备死守雄县,给后面保定的信王跑路争取时间。
这是必须的,说到底张献忠要是真把高阳洗了,事后杨信最多象征性地惩罚一下而已。
所以……
所以各地军民不需要考虑太多,能弄死的随便,不用顾忌什么,什么秀才举人乃至进士,统统都不用在乎,人人都有为皇帝陛下杀贼的权力。
“利令智昏啊!”
田维嘉焦急地回过头,后面骑兵带起的尘埃恍如黑云压城,他紧接着回过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上面。
“上面哪位是孙太傅?”
孙阁老沉默无言。
信王被耍了。
再说他们至今也没得到镇南王的任何命令。
那个老爷说的还是很真诚。
“姓唐的,我与你无冤无仇!”
“大胆逆贼,我高阳阖城忠义,岂如尔等谋逆作乱者,唐某乃天启二年进士,陛下于唐某就是天,尔等为一己之私,蛊惑信王作乱,使陛下兄弟阋于墙,简直罪不容诛!”
“末将镇南王麾下侍卫营营长张献忠见过太傅,这些逆贼没惊扰了太傅吧?”
夏季还能有几条横向河流提供一点可怜的屏障,但实际上也没什么用。
那里的士绅还没那么蠢,他们此前一直保持中立。
同样听到了这话的田维嘉在下面尖叫着。
在他们的视野中,又一队骑兵耀武扬威般冲过去,在这队骑兵中间一个头戴毡笠的年轻军官正看着这边……
他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之前其实还抱着九千岁大腿,但却和冯铨关系密切,京城之变后害怕被牵连,所以偷偷逃出京城,但在路过保定时候被信王挽留并委以重任,替信王在文安监军,负责协调苑口以南各路团练。
有孙阁老也得献银保平安。
“快开门,孙阁老,快开门啊!”
他也看不到一队骑兵冲过护城河。
这时候傻子才开门呢!
那些已经奔赴各地,鼓动各省士绅起来靖难的大臣们,同样也被杨信给耍了。
摊上这么个狗日的世道,保不住土地也得尽量把家里钱财保住啊!
人群后面一群团练溃兵狂奔而来,就像大洪水前逃难的难民。
孙承宗依然默默地看着他。
高阳也不会阻挡他,因为这里有孙阁老这个特殊人物,无论他之前是不是镇南王的政治对手,他这个告老的太傅,都足以保证这里的安全,话说他可是皇帝的老师。这个身份肯定不能失礼的,无论孙守法还是周遇吉这些,都是必须得保持礼貌的,所以高阳的士绅也清楚这一点,他们知道只要自己不顽抗,那么就肯定不会被清洗的。
“对,田维嘉,你这个逆贼!”
冬季一直都能跑到黄河边。
确凿无疑的逆党。
“信王完了。”
这个混蛋生怕北方的官绅们不起来反抗他,生怕自己没有足够的理由在北方抄家灭门,故意和孙传庭这些人演了这样一场戏,就像当年他让叶赫骑兵扮成建奴进攻辽阳,引蛇出洞坑死辽阳那帮一样。然后用这场戏,坑死整个顺天府整个北直隶甚至整个北方的士绅,之前放出去各省督促勤王的那些尚书们,就是用来坑其他各省的。
都是跟着信王谋逆作乱的,别说拖死,就是凌迟也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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