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大炮呢,快开炮,轰死这个逆贼!”
作为镇南王老家,杨家在任丘有着大量产业,甚至包括垦荒地,那些雇员和庄户增援苑口的确不够,但控制任丘还是很容易,所以孙守法在任丘没有遭到任何阻挡,这也是他选择南下绕路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任丘不会阻挡他的大军。
“孙闿阳,你这个奸贼,你这个懦夫!”
说话间旁边两个士兵赶紧用狼牙拍把一个箱子放下去。
然后他下马推开前面几个挡路的,对着城墙上的孙阁老等人躬身行礼。
话说这时候城里的贫民可都在街上等着呢,后面的大街上一堆望眼欲穿的闲人们,一个个拎着棍子扛着锄头,话说那锄头刨人头也挺好使的,可以说只要这边一开门,里面的贫民立刻就下手了。
……
不过他们身后的骑兵们,可比徽州那些造反的农民更凶残,后者终究还是乡里乡亲,偶尔有个杀人放火也就是泄愤而已,但这些骑兵基本上都是南方和西北的,他们对北直隶士绅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张献忠说道。
“孙阁老,快开门啊,是我!”
就在京城的镇南王,仿佛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打成一锅粥般,至今没有对外发出任何命令,包括去送信的也没得到回复,既然镇南王都不管了,那大家当然怎么开心怎么玩。这些跟着镇南王的亲信都清楚,只要不滥杀无辜,只要不抢掠贫民,或者祸害小姑娘,其他都无所谓,事实上也没人抢掠贫民,那些贫民有个屁,如今到处都是唾手可得的肥羊难道还去抓一群家雀?
他发疯般嚎叫着。
士绅也不容易啊。
“孙阁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拉兄弟一把吧!”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跑到雄县和鹿正死磕了。
外面的田维嘉立刻傻了。
那队骑兵一直冲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为首那个下马,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田维嘉随即倒下,然后两个骑兵同时上前,其中一个手中马枪的枪托向前一甩,坚硬的胡桃木正砸在他脸上,他惨叫着喷出满口的鲜血和两颗牙齿。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直接拖起了他,就拖着一条死狗,而踹他那个军官一招手一起出了门洞,那军官抬起头看着城墙上的孙阁老等人……
而剩下就是高阳。
“繁华落尽矣!”
纵马践踏时候毫不犹豫。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能公然附逆,他们要是公然附逆,那就算是皇帝的老师也没用了。
“孙阁老!”
城墙上高阳士绅们纷纷怒斥田维嘉。
可这北方的官绅们,却依然就像傻了般跳进他的陷阱。
而且他还像崩溃般,一直扑到了城门洞里,拼命用手中短枪的枪柄砸着那道包铁的城门,他并没注意到就在这时候,他后面的骑兵越来越近,就像山洪般席卷而来。而那些被堵在门前的逃难士绅们尖叫着纷纷逃向两旁,还有人干脆跳到护城河的冰面上跌跌撞撞地逃亡,连田维嘉身后那些本来就不多的亲兵也开始加入逃跑的行列。
知县说道。
一万五千骑兵组成的洪流,就这样从东向西,向着高阳席卷而来。
结果在那里等来了这场大崩溃。
田维嘉依旧在忘我地砸门,甚至看不到自己身后已经没人了。
他儿子鹿善继已经从京城逃出,并且成了信王身边的重臣。
孙阁老叹息着。
“末将谢孙太傅,谢唐知县及诸位老爷赏,兄弟们,咱们就不打扰高阳县的老爷们了,走!”
为首一个穿红袍的,焦急地对着天空扣动扳机,他身旁的亲兵挥舞着鞭子抽打那些挡路的士绅,催促他们赶紧让开道路,甚至把几个老乡贤直接挤下桥摔落在下面的冰面上。
所以他们在保定县直接南下,走五官淀和白洋淀南边,面对这片席卷而至的骑兵洪流,文安的团练瞬间崩溃,田维嘉带着部分残兵败将仓皇南逃,但却被狂飙的志愿军追上并直接冲散,然后就被驱赶着慌不择路地逃向这边。
而在他们后面是无数贫民,就像是跟着虎狼的斑鬣狗,话说带领他们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很显然那两颗流寇之魂已经彻底觉醒了。
万一雄县的团练不溃败,真的就是和他玩喋血孤城,就可就误了大事了。
唐知县同样哀叹着。
唐知县义正言辞地喝道。
“有劳张将军了,下官高阳知县,本县一切安好,并无逆党入城,这里有些犒军银两,请将军代为买些酒肉分给诸位兄弟们,此刻军情紧急,就不请兄弟们进城饮酒了。”
“老朽既是。”
当然,也是给他的家人。
开了门放田维嘉进城,那么就算是附逆了,当然,其实也可以把田维嘉绑了送给孙守法,但那样更丢人,还不如干脆就是不开门,管他在外面死活去,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是亲手绑的就可以了。虽然高阳士绅其实也组织了些团练,但那是住在外面乡村的,高阳士绅的首领孙家没参与,高阳县城里的士绅们也可以说没参与,都这时候了最重要是保护自己……
城墙上孙阁老黯然叹息着。
他身旁士兵指着还在哀嚎的田维嘉问道。
说到底银子最重要啊!
张献忠身旁士兵立刻上前接过,然后在他面前打开,看着里面的银票,张献忠也露出笑容,挥手示意收起来,既然唐知县这么懂规矩,他也就不纠缠了,他也没功夫在高阳耽误时间,选这条路线就是为了避开沿途阻截,能够畅通无阻地杀到保定。
孙承宗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献忠喊道。
这是逆党。
孙阁老哀叹着。
旁边高阳县令低声说道。
不中立也没办法。
“这就是真相?”
他现在终于明白一切了,所有人都被杨信耍了。
他和北直隶的官绅们被耍了。
孙阁老的身份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唐知县赶紧说道。
他们才不管什么孙阁老不孙阁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