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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触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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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在松软的草地上:“你今天为什么穿红裙子,你不是最不喜欢红色吗?”

    多年未静心作画,他起初有些生疏,画出的图案虽然也还可以,但笔锋总是不够流畅。落尘左看右看,摇头道:“袖口的梅花太清冷,还是换成木兰花好了。”

    “前辈听过此蛊?”

    流云薄暮,两人牵着马在夕阳下散步,直走到月挂高空,云丝暗动,他们还是在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真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面对着她,宇文楚天丝毫不见刚刚的温柔,只有一张比极北冬夜还阴寒的脸,她几乎怀疑刚刚在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内心的嫉妒被压抑到了极限,她冷笑道:“我是想看你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宇文楚天便引领着魏苍然回到入住的客栈,他们刚到店门前,店小二便热情如火地迎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公子,夫人你们回来了?饭菜已经给你们备好了,热水也烧好了,你们是现在就用晚饭呢,还是回房先歇息一下?”

    见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宇文楚天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她搂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

    “再过几日,便是家师紫清真人的寿辰,我去天山为他寻一份特别的礼物,刚刚寻到。”他提了提手中的木盒道,“我正准备回濯光山,不想在这里与你们兄妹偶遇,真是有缘。”

    想起上次伤口撕裂的场景,她不由得双颊红晕,如不是他抱她时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那次亲昵的纠缠颠倒真的是很让人沉迷。

    这冰莲与火莲都是医书中提及的稀世奇药,据说冰莲能医百病,而火莲能解百毒,火莲与冰莲一个生长在南疆之土,一个生长在极北之地,可遇而不可求。

    他的耳边响起魏苍然的话:“你内心最想要的,才是属于你的世界……”他内心真正想要的,就是她。

    魏苍然似乎坚信他的父亲是宇文孤羽,他不明白魏苍然为什么毫无怀疑,但魏苍然不怀疑,必定有不怀疑的理由。至于是什么,他也不好细问。

    那一晚,魏苍然和他们同宿一家客栈,宇文楚天邀请他一同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用晚饭,他没有拒绝,宇文楚天提议尝尝瑄国的烈酒,他也欣然接受。

    她拉着他走出草原,走上夜幕笼罩的长街。他们在街上一家家店铺找,一家家店铺问,可惜没有一家卖现成的嫁衣。

    宇文楚天丝毫不觉惊讶,反而对眼前这个一身道袍,看似远离红尘的男人更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感。蓦然间,他的脑中萌生出一个疑问,他的母亲是何时怀上了他?是在离开陆家之后,还是在未离开陆家之前?

    “别告诉我你想不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捏捏她的脸,一副她说不出就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靠近,他已猜到是谁,他微微侧身,目光直视着身边的宇文楚天,问道:“楚天,你这蛊毒是怎么中的?”

    “嗯,谈完了。”

    “多谢魏前辈!”落尘又想跪下来感谢他,魏苍然却先她一步扶住了她。

    谁知她还没说到重点,宇文楚天就打断了她的话:“小尘,这饭菜冷了,你去找店家再要几个热菜。”

    “这盔甲上刻了个‘萧’字,不知是不是他的名字?”是救他的女子的声音,如山涧流水般轻灵逸动。

    三个人边喝边聊,自然而然地聊起了魏苍然此次天山之行为紫清道长准备的礼物。魏苍然打开一直放在手边的木盒,盒子刚开,一股冷意弥漫而散,落尘不由得打个冷战,好奇地探头过去细看。只见盒中放着一朵冰雕玉琢般的莲花,缭绕的冷气逼人,恍若凝着霜雪一般。

    他没有回答,有些时候,有些问题,沉默已是答案。

    他轻轻吻了吻落尘的额头,极轻声呢喃:“小尘,我们不是亲兄妹,你相信就好了。”

    “哥,明天就是十五了。”

    “哦?有什么区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宇文楚天会对他有着特殊的亲近之感,魏苍然这样仿佛能撑得起天地、容得下天地的男人,任谁都会心生敬爱之情。

    “你不远千里来这里,不是为了关心我们兄妹感情吧?”

    可见他已看出他们今晚有得折腾了。

    “要杀的人是谁?”

    “是姓氏,应该是泱国萧家军的将士。”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沉静而淡定。

    “还有……”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我喜欢你这么抱着我,喜欢你……”

    男人这才缓口气,手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无力地垂下。模糊中他感觉有人喂他服下苦涩的药丸,之后他便有了知觉,能清晰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帮他擦拭伤口,他还依稀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一定要知道我心中所想?好,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他靠近她,俯身贴在她耳侧,缓慢而清晰地道,“我害怕,很怕,可我不管怎么害怕,我都控制不住想要占有她……每次拥她入怀,我总是欲罢不能……这世上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能让我提起兴致。”

    当然不论他们聊得多么专注,每每落尘吃完了手中的烤肉,宇文楚天便会再递给她一块,顺便帮她擦擦手指上和嘴边的油迹。这时,魏苍然总会低头倒酒,好像什么都没留意。

    “嗯,你说,我就信。”

    “我……”

    自从踏入江湖,宇文楚天始终认为这个江湖是没有人情的,即使有人帮他,有人救他,他也宁愿相信他们必有目的。就连孟漫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也坚信孟漫必有所图。

    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声音,不想惊扰到别人,可魏苍然何等耳力,很快便发现了他们房内的异样,过来敲门。

    宇文楚天心头燃烧的烈焰瞬间熄灭,仅剩下几颗仍不熄灭的火星,星星点点地存在。而这些星星点点的火星,也在他想起记忆中的父亲时,彻底熄灭,心绪也彻底平静下来。

    魏苍然见他的疼痛稍有缓和,又将他扶起,用双掌将淳厚的真气从他背后注入体内,以此压制他身上的毒蛊。落尘不敢靠近,只能守在一旁焦虑地望着。

    入了夜,风又起了,魏苍然站在风中,看着远处的茫茫草原。

    “明天再做也不迟,反正你一年半载是做不完的。”

    魏苍然看他一眼,又道:“我本想带琳苒回陆家,我们重新开始,可是她坚决不肯……”魏苍然笑了笑,笑容有些沉重,“她告诉我,她答应过宇文孤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回陆家,她要带着他的骨肉远离江湖是非,平静地活下去。我愿意为她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然而我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只能给她自由,让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不必看清他的样貌,她已认出眼前的人是濯光派的魏苍然,她急忙收回挽在宇文楚天臂弯里的手,与他分开一段距离。

    “就算有人追来,他也可以应付,我们走吧。”

    “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楚天,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陆前辈和琳苒都没有追查,你又何必再追究?”

    她在梦仪楼里见过的听过的不堪场面太多了,比这更过分、更污秽的都有,可是此刻听着这番不堪入耳的话从宇文楚天的口中说出来,她全身都在发抖,牙齿都在打战:“你,简直是,禽兽!”

    魏苍然想都没想,马上点头:“好!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结束了绵长的吻,他放开她:“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曾经查过,我娘在婚后三日从未离开无然山庄半步,夜枭的人要在陆家下毒不容易,若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在她中毒之后还能让陆家上下竟无一人知晓,太难了,除非下毒之人是无然山庄的人,而且是她信任的人。还有,我外公也不是生病,而是中了瑶华之水的毒,能给他下毒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意外遇见魏苍然,宇文楚天讶然地迎上前,难掩眉目间的惊喜之色。落尘极少见他如此亲近一个人,即使对他一向尊敬的裘叔,他也少了这种打从心底的亲近。

    “好嘞!”店小二接过宇文楚天打赏他的金子,马上飞奔去准备。

    魏苍然点点头,眼光却不经意扫了一眼落尘微微轻垂的脸,只笑了笑,也未多言。

    “别人信不信,与我何干?”

    “嗯。”他毫不在意地道,“你不用担心,只是疼痛而已,我挨得了。”

    “那你自己信吗?你真的坚信你怀中这个千依百顺、任由你为所欲为的妹妹,是兰溪和别的男人所生,与你父亲毫无关系?你与她共赴云雨的时候,你就不怕在你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是你的亲妹妹?”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她已经在触碰宇文楚天的底线,弄不好会落得自焚的下场,可她偏要这么做,她就是想看他被激怒,愤怒到拿剑砍她,那至少证明,她在他眼中还有存在感。

    宇文楚天眉头紧蹙,不由得握紧了银票,他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在濯光山那么清静的地方杀人,不过他显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宇文楚天又和魏苍然把酒畅饮,这两人平时看来一个清冷孤傲,一个与世无忧,都是少言寡语的性子,偏偏两个人到了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从瑄国的繁华,到泱国的暴政,从无然山庄的兴衰,到濯光山的江湖至尊地位,大有彻夜长谈的意思。

    魏苍然沉吟许久,才道:“不错,的确是他。”

    “当年从裘叔医馆里带走我娘的人,是您吗?”

    怕是这天山之上,再无第二株了。

    “欸!你又不说清楚……”她也笑了,笑出了声,“你想什么时候看?”

    语罢,她便飞身离开,只留下一张写着惊人数额的银票。

    宇文楚天瞥了一眼她泛红的眼睛,笑意收了收:“你来这里应该不是只为看戏吧,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不错。裘翼山虽然是神医,但武功平平,若是夜枭还想再加害琳苒,他根本无力保护。我是她的丈夫,保护她、照顾她是我应尽的责任。”

    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窝:“完全好了吗?”

    “现在?”落尘怔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拉起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吧。”

    他让小二拿来纸和笔,按照落尘描述的图样细细地描绘:“领口和袖口这里要踏雪寻梅图,衣摆要蔓藤缠绕,象征我们永不分离,最好再有一双蝴蝶起舞,双宿双飞……”

    “您是怎么知道的?”宇文楚天不禁惊讶万分。

    她是他的绝地逢生,她是他血腥杀戮中第一次触及的芬芳,他模糊中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记得她白衣如云,黑发如雾,有着最动人的声音,还有,最让人安心的味道。

    “所以,陆林峰希望我娘永远消失,如此一来,您便会心灰意冷,永远离开陆家,他便可以成为无然山庄真正的主人。如果我没料错,正是他为了以绝后患,找夜枭的人杀了我父母……可他又为何失踪?”

    他起身感激道:“多谢魏前辈!楚天无用,多次让前辈耗损真气相救……”

    小二走远,宇文楚天看向脸上仍无任何情绪的魏苍然,解释道:“我与落尘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谎称夫妻才好方便互相照应。”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宇文楚天有种十分复杂的心情,感动于他对爱情的执着,也感动于他浩瀚如海包容一切的心胸,同时他还有些伤感,为什么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情深,终究换不来一颗同样的心?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他依然不动声色:“她不是我的亲妹妹!”

    这一晚,他不知画了多少张图样,总之改了又改,画了又画,他越画越娴熟,花团锦簇,栩栩如生。直到一幅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嫁衣呈现在眼前,落尘忽然满脸失落。

    宇文楚天默默地看着他,每每唤起“琳苒”两个字,他的眼中就会闪动着柔和的光,仿佛隔了二十年的岁月,隔了生与死的距离,也隔着深爱与背叛,她在他心中还是那个婚宴之上与他拜过天地、许过诺言的魏夫人,从未改变。

    听到魏苍然说到宇文孤羽带着兰溪逃离圣域,宇文楚天不禁神色一暗。

    她闭上眼睛,感受他日渐悱恻的热吻,这种滋味就像是喝着蜜糖,甜得连吃一口玫瑰乳糕都觉得泛着酸楚。

    他笑着点头,她白皙的脸颊透着粉红,比桃花还要娇艳。

    魏苍然点头道:“多年前江湖中不少门派的高手被噬心蛊所控,为得解药,不得不为夜枭杀人。濯光山中就曾有个弟子被噬心蛊所控,我亲眼看着他被疼痛折磨致死……如今你甘愿忍受蛊毒折磨也不肯服解药,可见你心存正义,分得清是非对错……”

    这个时间,似乎很重要。他不想去深究,可这疑虑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入枯草,迅速燃烧,蔓延,直至整个草原都燃起一片熊熊烈火,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吞噬到灼烤的烈焰中。

    泡在热水里,洗去一身风尘,她心中的阴郁始终洗不清。仰望着窗外的明月,硕大的圆月挂在当空,仿佛有一股奇特的引力在操纵着一切。

    她忽然想到什么,丢下一堆东西:“哥,我记得你很会画画的,你帮我画一下嫁衣的图案吧。”

    “多谢前辈。”宇文楚天犹豫了一下,问道,“前辈,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我们萍水相逢,您却屡次救我性命……”

    魏苍然走近一步,从他肩上捻起一根女人才会有的长发,他松手,看着被微风卷走的长发,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后者。”

    “还有什么?”他意兴阑珊地听着。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沉:“受不了我做禽兽的事,以后没事儿就别来看戏了。”

    提起这个名字,魏苍然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些许感伤,些许惆怅,但没有怨恨之意。

    最后他们买了一匹红布和一大包各色针线,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客栈。他们在客栈的走廊遇到了刚回来的魏苍然,他轻轻扫了一眼鲜红的锦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说了句:“明日不急,休息好了我们再出发。”

    “他总会有一统天下之日。他答应过我,我助他一统天下,他助我铲除夜枭。”

    “我知道。”宇文楚天点点头。

    “魏前辈,这冰莲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她急忙问。既然这冰莲能治百病,说不定对蛊毒也能有医治效用。

    他收好了银票回到房间,落尘还在熟睡,可她摆在地上的鞋子却换了位置。他不禁揉揉额头,为孟漫的难缠而头痛不已。所幸他最关键的几句话是在孟漫耳边说的,一般人的耳力听不到。

    “蛊毒,每月发作一次,痛不欲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宇文楚天的眉峰不由得锁紧。

    午后,宇文楚天一觉醒来,体力恢复大半,魏苍然也收拾好了东西。

    “落尘姑娘好眼力。不错,这就是传闻中的天山冰莲,千年开花,千年不落。”

    落尘听出魏苍然的焦虑,知道事情不可能瞒过去,只好起身去开门。

    他笑了,那是从心底溢出的笑:“傻丫头,我想看的是红色的……嫁衣。”

    “如果我没猜错,你中的是夜枭的噬心蛊吧?”

    “不必了,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很快就能醒来,可以自行下山的。”这个男子的声音年轻许多,清冷而淡然。

    言罢,他又将剩余的冰莲拿过来,交到落尘手中:“落尘姑娘,这冰莲虽不能解毒,但至少可以止痛,你好好收下。下次楚天毒发,就给他服用一片花瓣,估计这株冰莲至少能保他一年安然无事。”

    她笑着抚慰他:“你的伤势不重,中的毒也容易解,没有性命之忧……”

    宇文楚天已说不出话,落尘替他回答道:“哥哥中了一种苗疆的蛊毒。已经一年多了,平日与常人无异,只有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会发作,痛不欲生。”

    他起身追到山边,只见一辆马车从山路驶下,很快便只剩模糊的影子。

    他又道:“我看你也累了,一会儿选完了菜就回房休息吧,不用陪我们。”

    她走到他身边,才看清他穿的是泱国的盔甲,脸上虽满是血污,隐约也能看清他分明的五官。这个人很年轻,面容英挺,想来应该是泱国的军人,刚刚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魏苍然看着他脸上自信的神情,看出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转头看向草原中牵着马悠然漫步的倩影,忽然说道:“我年轻时,也曾自以为可以结束江湖中各大门派的纷争与杀戮,可后来我发现,江湖自有江湖的规则,没有是非,没有对错,只有为了权力和欲望的孤注一掷,生与死,都是自己的抉择。等到我看透了一切,想与我心爱的人找一片这样的净土,看日升日落,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时,已经没有了机会……楚天,若是你只能有一种选择,你真正想要的是夜枭从此消失,还是和她在这片自由自在的草原上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只这一株?”明知这冰莲珍贵非凡,她还是厚着脸皮道,“魏前辈,我听闻冰莲能治百病,我……”

    一路上,他们走得并不匆忙,清晨出发,傍晚便找客栈休息。宇文楚天和落尘还是以夫妻的身份住一间房,一来他不放心落尘的安全,二来太刻意的回避,更易引人猜疑。

    宇文楚天点点头,叹道:“外公中毒多年,对外只说自己身染重病。我娘在陆家中毒,外公不闻不问,我娘竟然也从不追究。她宁愿自己在外面漂泊,也不回陆家……这个人一定是对他们特别重要的人,让他们到死都愿意去维护。我以前已猜到了是谁,只是没有证实,我不想妄加揣测,今日见前辈也在为他隐瞒……我想,除了我的亲舅舅,不会再有别人。”

    “几日没见,你们兄妹的感情倒是突飞猛进,这么快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他的眼神比梦魇还可怕。

    “前辈,这边请。”

    魏苍然还在说着,而他只模糊听着……

    “哦!哥,我们带着他一起下山吧。”又是那女子的声音。

    话题转变得有点突然,她一时没适应过来:“欸,是吗……我看看。”

    风起了,落尘的黑发和红裙被风吹乱,宇文楚天走过去,为她披上披风。

    他看向魏苍然,目光锐利而又坚定:“听魏前辈的意思,您已知道是谁!”

    魏苍然看向越发暗淡的天空:“如今他已经失踪多年,怕是凶多吉少,过去的仇恨都已了结了。楚天,你继续追究只会让自己陷入仇恨中无法自拔,如果你父母泉下有知,相信他们更希望看到你放下过去,去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

    他的嘴角终于扬起好看的弧度,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真的太像了,两个人什么都不必说,不必做,若无其事坐着,也像极了宇文孤羽和陆琳苒在那场盛大的婚宴上,貌离却神合的场景。

    “再多加几个素菜,我有个客人。”宇文楚天道。

    她吃了一颗,入口酸甜清凉,十分美味。可如此良辰美景,美味当前,她脸上的愁苦依然不减。

    “不用跪了,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你和楚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你们休息好,我们再上路。”

    “我赶着把礼物带回去给师父,所以日夜兼程,不想耽搁。”

    “好!”

    落尘回到房间,店小二立刻把准备好的热水桶给她抬进房间,供她沐浴。

    一个人影从屋顶飞身而落。婀娜的身姿摇曳着万种风情,绿色的长裙,极为简单的发饰,却显得干净利落,眉目间娇艳可人,眉心一点朱红,只是一个浅浅的笑,便是颠倒众生的美,正是孟漫。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濯光山,需要你动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魏前辈……”落尘双膝跪地,给魏苍然重重磕了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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