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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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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直瞧得呆若木鸡,过了良久才又惊又怒道:“原来你设了这圈套暗算我!你便不怕王法吗?”络腮胡子从台下又翻出把剔骨尖刀,一把剁在台上道:“常言道,愿赌服输。你自己要与我一把决胜负,如今输了便要耍赖不成!”旁边一个头戴胡帽的赌客小声提醒陆淮道:“据大唐律法,私自博戏赌财便须杖击一百,你又去哪里告他啊?”陆淮脸上惨白,盯着那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络腮胡子叹了口气道:“瞧你这样子,料也没有四万两银子。算我晦气,你若肯帮我做件小事,这笔银子就算一笔勾消了。”陆淮好似拾到根救命稻草,生怕对方反悔,忙道:“你快说!你快说!”络腮胡子沉声道:“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见惜梦呆呆出神,孝恭笑眯眯走到她身边,问道:“惜梦,你的意中人是哪位啊?”小宴在旁一把拉过李洪道:“就是他啊。凉州都督李大亮的公子,他旁边便是李都督。”李家父子忙躬身又是一礼,孝恭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眼,笑道:“果然是个俊俏公子。”又瞥到常何立在一旁,道:“原来今日好酒之人都聚到一起了。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再饮几杯,小宴,你坐到我旁边来。”

    却见常何也大剌剌坐在李洪身旁,手里抓了个大酒杯,四顾张望道:“宾王去哪里了?”他寻不到马周,瞪起一对牛眼,捅了捅身旁的李洪道:“你是宾王的朋友吗?你是从哪里来的?”李洪答道:“常将军,我是从西凉来的,先陪你饮几杯。”常何大喜,笑道:“好!好!宾王的朋友果然个个痛快!”陆淮等人见这两个寒暄起来,无不捏了一把冷汗。小宴忙冲上去道:“常将军,大事不好!”常何看了小宴一眼道:“咦?你这小姑娘怎么认得我?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小宴道:“有二三十人聚在春明门外滋事斗殴,听说快要闹出人命了,将军还不去瞧瞧?”常何将眼一翻道:“泼皮无赖哪天不生事,那些破落户的事怎管得了许多。”小宴无奈,又对许观附耳说了几句。许观一一记下,走近对常何道:“常将军,适才有人说通化门的城墙塌了一处,去往长乐驿的路都被阻了,将军要不要去管管?”常何道:“俺只管宫殿城门,通化门的城墙塌了,关俺鸟事。”小宴心中骂道:“这家伙担负皇城门禁重任,却原来是个老油子。”此时马周风风火火跑进来,口中大叫:“啊呀!将军,你怎么还在这里?”常何道:“马宾王,你不来陪我,跑去哪里了?”马周凑近道:“将军,小夫人出事了!”常何大嘴一咧,手上的酒杯险些落到地上,一把攥住马周道:“什么!快讲!快讲!”马周道:“有人来报小夫人养的那只新罗猫昨夜死了,小夫人整日不欢,以泪洗面,一日都不曾饮食呢。”常何道:“这等大事,怎么才来报!”将酒杯一扔,拔腿便往外奔。

    常乐坊那处院落是间独门小宅,石板铺就的庭院里不知几时被人摆了座刀枪架子。院中种了两棵大柳树,树冠参天,枝繁叶茂。许观已立在树下等候多时,陆淮一见他便骂道:“都是你害我不浅!”许观面上绯红,口不能言。小宴笑道:“员外,主意是我出的,他是老实人,你莫怪他。”陆淮又道:“不是他,我怎会认得姑娘。他日后必也是个怕老婆的。”许观脸上更红,马周在一旁插嘴道:“怕老婆也不稀罕啊,听说当朝丞相房玄龄便最是惧内了。”小宴听到房玄龄的名字微微一怔,看了许观一眼,见他也望着自己,显是也想起那晚遇见房夫人的事儿来了。

    院中正值人人欢喜,忽闻一阵扣门声。马周忙迎出门去,见一队军士堵在门口,先吃了一惊。再看为首这人端坐马上,自己却认得,正是常何手下的监门校尉王秀。王秀并不下马,拱手为礼道:“原来是先生。听说常将军到过这里,先生可曾见到?”马周心里正七上八下,见他说话和气,心中稍定,答道:“倒有见到,只是已离去了。”王秀急道:“啊呀!来晚一步!先生可知他去哪里了?”马周奇道:“他去平康里小夫人那里去了。校尉急着找他何事?”王秀道:“我等接到消息说这两日城中来了将军的仇家要对他不利,特赶去相报……不与先生多说了。弟兄们,我们这便赶去平康里!”说罢将马鞭在空中用力一挥,那匹马儿昂首长嘶,众军士轰然相应。却听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嚷道:“老子这辈子杀人太多,若是有个仇家来了便要躲藏,干脆再别出门了。”闻声看去,说话那人正是常何,也不知他几时又跑了回来。

    常何奔出门去,众人才松了口气。陆淮为李大亮斟了杯酒道:“我那兄弟疯疯癫癫久了,惊扰之处,两位多多包涵。”李大亮似不喜言谈,只答道:“好说。”两人对饮了一杯,陆淮瞥见惜梦与李洪这般情态,咳嗽一声道:“当真惭愧,小女与令郎之事,兄弟也知之甚迟。缔亲本该有三茶六礼,媒妁之言,只是他两个虽私定终身却两情相悦,我辈既都是行伍出身,那些繁文缛节不讲许多了,我有意将小女许配给贤郎,不知都督意下如何?”此言一出,大家都不敢作声,全看着李大亮。李大亮瞧了瞧李洪,又瞧了瞧惜梦,说道:“甚好。”便不再言语。他虽然惜言如金,众人却听得分明,一时间都喜笑颜开,惜梦与李洪更是心花怒放。

    李洪见他手段高强,又豪气逼人,活脱脱是两军阵前杀敌的豪杰哪像是个疯人,不由满眼疑惑又投向马周。马周一抹头上冷汗,也不知如何搪塞,只得双目低垂,不敢与他目光相接。眼见众人都不知如何遮掩,惜梦珠泪盈盈,走到李洪面前道:“李郎,我……”李洪见她神色恍惚,惊道:“惜梦!你怎么了?”惜梦道:“李郎,你我当初发誓此生若有缘相守,纵是山无陵、江水竭,也不分离。你是真有此心,还是说说而已,哄我高兴?”李洪惊道:“惜梦,你何出此言?苍天作证,我自是真心。莫非发生什么变故,你说与我听,我定当替你派遣。”见她要坦承诸事,陆淮等人既感又伤,又无计可施,一时均不再言语。许观与马周枉费了许多心力,事终不谐,都是垂头丧气。只有常何不明前因后果,听得莫名其妙,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惜梦。惜梦身子微微颤抖,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若是我……”她话未说完,门口军士大声唱道:“赵郡王到!房丞相夫人到!”小宴一跃而起,大喜道:“终于到了!”又对惜梦道:“姐姐,你有情话日后对他慢慢说,咱们先接驾吧!”

    李家父子还罢礼,众人正要进门,忽听远处有人高叫:“宾王,你怎么也在这里?”马周看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人面如锅底,狮子口,蒜头鼻,胸口黑毛乱长,走近了对马周道:“俺来常乐坊挑酒,看了几家店都不好,一路转到此处。不想倒与你遇见,原来你住在这里。”又伸手指了指其余人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朋友?”马周吞吞吐吐答道:“他们是……”不待马周说完,那人伸长脖子嗅了嗅,叫道:“好香!好香!宾王,你今日可是设了酒席要请客吗?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尝尝你家的酒菜。”说罢也不跟旁人招呼,迈步便闯进门去。小宴将许观、陆淮、马周拉到一旁,问道:“此人是谁?”马周苦笑道:“那人是如假包换的左右监门卫中郎将常何。”

    〖注:《朝野佥载》:“卢夫人,房玄龄妻也。玄龄微时,病且死,诿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后人。’卢泣入帷中,剔一目示玄龄,明无他。会玄龄良愈,礼之终身。”〗

    见了常何,马周迭声叫苦,王秀却是大喜,滚鞍下马向常何禀道:“将军,兄弟们得到消息……”常何摇摇手让他迟些再说,三步并两步跳到马周面前道:“马宾王,快说!谁告诉你小夫人因死了猫终日不欢的?”马周只得编道:“这个……这个是后街开茶坊的张老汉看到的,他年老眼花认错人也不一定……”常何骂道:“那老贼囚扯淡,俺跑出半条街才想到我那美人前日去了凤翔府成实寺进香,根本便不在长安。”又拽了周秀,道:“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同去马宾王家里边饮边说。”马周有心再拦,却哪里拦得住,三人前后进了小院。

    这次络腮胡子摇了许久,方将碗扣到台上,叫道:“菩萨保佑,大杀四方。来来来,赶紧开碗!”陆淮将瓷碗轻轻一揭,众人见了骰子都一齐轰叫:“重六!重六!”陆淮站起身来,笑道:“对不住。我又赢了。”正要伸臂去拢对方台上的银子,络腮胡子道:“且慢。你还没瞧过我的骰子。”陆淮愣道:“你即便也是‘重六’,我是庄家照样通杀,何必再看。”络腮胡子道:“那可不一定。”也将瓷碗掀开,陆淮看去,见他摇出一粒一点,一粒两点,是小无可小的点数,笑道:“你不听劝,看来手风是越来越背了。”他话音未落,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蝴蝶,停在那粒摇成两点的骰子上。络腮胡子道:“你再看看,我摇出的是‘重六’多一点,正好大过你。”陆淮仔细瞧去,才见这蝴蝶缓缓扇动的白色双翅上,各有六个黑色圆形斑点,不由张口结舌,喃喃道:“这个……这个也叫‘重六’?”络腮胡子道:“如何不算。赌桌上有几点便是几点,赶紧赔钱!”陆淮心道:“这络腮胡子捣鬼,待我把这蝴蝶赶走,看他再如何说?”刚抬起手要去赶蝴蝶,肘上一酸已被一粒飞射而来的骰子射中,手臂便再也抬不上去了,那蝴蝶反好似粘在骰子上一样就是不肯飞走。络腮胡子道:“骰子落地,便已成灰。不可再动。”陆淮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去,略一思忖道:“好!朋友果然转了运,这把兄弟认栽了。两粒骰子转不停,四海财宝来不尽。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将四百两银子推到络腮胡子面前,捧了剩下的银子便起身要走,心想:“这把虽输了四百两,可前面赢了许多,总计下来还是赚的。若能借机就此全身而退,倒也不坏。”

    陆淮见他输得急了,倒也不便立时离开,笑道:“既然朋友好兴致,便再陪你耍上几手。只是须有言在先,若是你这些银两不巧又输光了,兄弟可再难奉陪了。”络腮胡子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把我来作庄,先各押上两百两。”他也不待陆淮答应,抓起一个瓷碗抄进两粒骰子,举臂摇晃了几下拍在台上,然后将碗缓缓掀开一条缝窥了窥,大声叫道:“我再加四百两,你可敢下?”众人见他押得甚大,均不敢落注,全都望着陆淮。陆淮心道:“他刚才掀碗看骰子时,眼里明明闪过一丝失望神情,为何又要加注?是了,想必他摇得极烂,故意诈我,岂能上他这个当。”他主意已定,也拾起一个瓷碗,扣住骰子,在台上摇了两下,掀开碗沿见是“重四”一对,点数甚大,心中更是安稳,当即说道:“我便跟你赌这六百两,大家开碗比点。”说罢将自己的瓷碗掀开。

    却听络腮胡子道:“且慢。你这把输的并非四百两而是四万两白银。”陆淮强笑道:“朋友真会说笑,你桌上银两尚不到四百两,如何变成四万两了?”络腮胡子道:“你适才说不管我台上还剩多少,一次押了,是也不是?”陆淮道:“正是。”络腮胡子点点头道:“那便好说。”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金锤来,只听叮叮当当四声,他手起锤落砸在四块银锭上,竟然将银锭都砸裂开,从中骨碌碌滚出四粒亮晶晶的大珠来,众人见了只觉光芒灿然,耀人双目。络腮胡子捡了一粒举起晃了晃,不紧不慢说道:“这个叫作鼍龙珠。鼍龙万岁方可化龙,之前形似大龟,生有巨壳。壳内有二十四肋,肋中生此大珠。此珠每粒价值万两,这里共押了四粒,碎银子不计,算你输了四万两。”

    小宴等人忽见常何去而复返,无不骇然。常何见了众人,咧嘴一笑道:“大家接着吃喝,宾王,给我添个座。王秀,你也坐吧。”王秀推辞不坐,站到常何身后叉手侍立,又调那一队军士在门口侍候。李家父子见常何如此派头,都是满腹狐疑。李洪伏到马周身边,低声问道:“这老伯不是失心疯了吗?怎么有这许多军士陪他胡闹。”马周心中犯难,支支吾吾道:“这些军士是……”偷眼去看小宴,盼她相救,小宴却并不看他,双眼直勾勾望着门外。再看郭三,好似已喝到大醉,已趴在桌上睡着了。马周无奈,硬挺道:“这些军士都是家中花钱雇的,只为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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