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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狠狠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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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伤口却没能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别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只有他身后的顾安宁看到了他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发抖。

    林晚秋觉得有股酸意袭上眼眶,难受地垂下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只能不去想,不敢再继续想,白沭北瞒着顾安宁的原因可想而知,而那个原因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陈钊居然邪佞地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那多没意思,一下就把你玩死了。我们慢慢来。”

    越往后看越心惊,全是他和顾安宁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他们亲密极了,可是只有白沭北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顾安宁睡得太久,身体也瘦得可怜,锁骨处因为悲伤的情绪深深凹陷下去,那模样可怜极了。她吸了口气,半晌才哽咽着:“那你,爱她吗?”

    林晚秋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她慢慢俯身在老婆婆跟前蹲下,语气虔诚:“阿婆,这个可以自己动手做吗?”

    为首的那个男人站在一旁打电话,想来是打给白沭北的,林晚秋自然是听不到白沭北的声音,可是她想:白沭北担心的应该只有顾安宁一个人。

    高赫却意难平,尤其看到他身旁披了他军装外套的顾安宁,脑子好像不受控制地燃起一团火。一把扯住他有些凌乱的衬衫吼道:“你还有脸坐在这里?”

    林晚秋是他的妻子,可是事实是他也不爱她啊,她不过是个寻常女人,被放弃的那一刻还是深深地绝望了,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嗒一声断得干脆。

    白沭北愣住,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高赫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地转过身,白沭北没再多说,直接伸手推开了那扇阻隔他和林晚秋的病房门。

    她只能对萌萌更加的好,好到连萌萌都觉得古怪:“妈妈,你最近怎么啦?不舒服吗?”

    白沭北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顷刻间白光一片,他没料到林晚秋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而且她连见都不想见他?!

    白沭北将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痛苦地闭上眼,动作太激烈扯到了肩部的伤口,虽然做了处理,可还是钻心地疼。

    “她要离婚,希望你能成全她。”

    看着面前有些挑衅的女医生,白沭北可以猜到一些其中的缘由。她应该和高赫关系不错,否则不会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或者他的阳光给了别人,而内心那些压抑的、阴暗的东西,全都给了林晚秋。他曾经讨厌她,觉得她亵渎了“母亲”这个神圣的词汇,甚至想着羞辱她。

    “那该怎么说?”高赫语气不善,连带着对顾安宁都生出一股莫名的敌意,“你以为眼前的,还是那个你自认正直刚毅的白沭北?他不过是个无耻小人,利用一个女人对孩子的爱肆意伤害她的卑鄙伪君子。”

    他似乎镇定极了,高挑的身形越过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医生就想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心里却早就乱作一团。

    午后的阳光静静流淌在镇子上,林晚秋坐在后座,脚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不管白沭北做什么,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猜他的目的。

    回去时他高兴极了,跟个孩子似的,一直抬手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应该在里边刻个字的,最好刻你的名字。”

    林晚秋感觉到他的眼神与自己交汇,太复杂了,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懂了。

    白沭北静了静,声音低哑:“孩子——”

    这话不知道哪里惹了白沭北,男人当即就沉了脸:“我带不带是我的事,你眼里只有钱和萌萌?”

    “沭北,你去哪儿?”顾安宁追问着,可是他一言不发地直接出了住院部。

    萌萌眨了眨眼睛,随即咧开嘴笑了:“原来妈妈做错了事儿,现在是在讨好萌萌?”

    林晚秋紧咬着下唇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边一滴滴鲜红的血渍,渐渐地在她眼前晕染开,好像一朵艳丽的玫瑰。

    林晚秋看看他,笑了笑:“我做的买不到。”

    林晚秋紧紧攥着浴袍的系带,喉咙一阵阵发紧,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最后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林晚秋和顾安宁随后被带去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两人被背对背地绑在了一起。

    白沭北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大截烟灰,他的声音随着徐徐夜风吹进了她耳朵里,音色柔得让人的心脏都随之变软。

    她连情侣间该有的娇嗔矫情都没在他面前表现过,或许就是她总是太懂事,所以他才会……不断忽略她,以为她会一直懂事。

    白沭北当时已经完全没有理智,连缩在一旁发抖的顾安宁都来不及安慰。他眼里只剩下那个纤瘦单薄的女人,她……会死吗?

    林晚秋僵在原地,好像被一盆水兜头淋遍了全身,可是心脏不只是冷得发抖,好像还有些麻痹了。

    白沭北虽然不了解银器,可是也知道打磨起来很麻烦,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外面不是有卖的?”

    白沭北的脸色沉得能滴水,死死盯着他的眼神赤红阴鸷,全身都充满了戾气可是无法发作。他人生从没这么憋屈过。

    想着自己在仓库做出的选择,她当时悲伤的表情,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白沭北不说话,只是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安宁咬了咬嘴唇,还是轻声问道:“你、你和林小姐……结婚了?”

    而林晚秋和顾安宁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他,白沭北的眼神不知道落往了何处,他站在原地,除了紧绷的拳头之外实在看不出此刻的真实情绪。

    白沭北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了,他能感觉到她们在害怕,林晚秋虽然极力忍耐着,可是她惊恐的眼神让他心都揪了起来。

    白沭北到医院的时候,林晚秋已经转到了观察室。高赫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他时神色骤然就冷了下去。

    顾安宁眼眶红红的,手指不安地拧着衣角,白沭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之前想对你说,顾叔怕你刚醒接受不了。”

    他进去的那一刻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了,喉咙也干涩得厉害,绕过玄关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

    白沭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像一匹发怒的野兽,额角的青筋都气得突突直跳。

    那医生和高赫低头说了句什么,随后高赫就进了手术室。白沭北抬脚想进去,却被那医生拦住了:“不好意思,病人情绪很低落,她不想见你。”

    白沭北看着林晚秋苍白似纸的脸庞,额角渗出一阵细汗,恨不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是看到那把枪又克制住了,只能红着眼吼道:“陈钊,你为难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对付我不是更有成就感。”

    林晚秋感觉到随着陈钊的话,顾安宁抖得更厉害了,她挨着她的手指好像冰冻过似的,凉得没有一丁点儿温度。

    果然陈钊冷冷笑出声,枪口准确地对上了林晚秋的后脑:“有她在手里,我怕什么。”

    他紧张地看着她,他不擅长解释,也没哄过女人,这次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以前林晚秋很听话,随意说点儿好听的情话她便乖巧地偎进他怀里。

    他平时很懒,每次给林晚秋家用都是直接放进这个抽屉里,前几次也从没注意过,这么细看之下,里边的钱好像都没怎么动过。

    顾安宁站在原地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还是走过去:“林小姐现在……气头上,等等,就会好。”

    “怎么了?”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肩膀好奇,“发什么呆。”

    绳索绑得很紧,林晚秋的手几乎动不了,嘴巴也被用手帕堵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顾安宁在微微发着抖,她好像很害怕。

    林晚秋配合小家伙的动作,萌萌蹭了蹭她的鬓发:“妈妈放心,你做错什么萌萌都会原谅你的,因为萌萌爱你。”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足以表达她的惊讶和震慑。

    白沭北将那枚素净的银圈握在手心里,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愫流动着。

    白沭北蹙眉,无奈地坐在店里看林晚秋和老婆婆现学现做,不得不说林晚秋在这方面是有些天分,而且她很细心,做起来特别认真。

    对的,顾安宁一定不知道白沭北结婚了。

    白沭北比高赫微微高出一些,他沉默地看了高赫一会儿,薄唇微动:“我老婆在急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白沭北站在原地,看着林晚秋满是泪痕的苍白脸庞,她的脑袋越垂越低,他还是看到了她嘴边那抹揪心的笑,那笑……让他的心脏被狠狠割了一刀。

    且不说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哪一个,他第一个认知就是保护好大病初愈的顾安宁,可是作为男人,他谁都不会放弃。

    他说着忽然调转方向,站在了林晚秋身侧:“差点儿上了你的当,你猜到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会先让你在乎的那个人死,你才不会傻乎乎地做出真实选择。其实你在意的是她吧?”

    陈钊闻言先是愣了下,他没想到白沭北真的会选,白沭北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天真到以为他会放走其中一个。

    话音刚落,这才看到对面同样被绑的女人,那女人的嘴巴被黑色胶带给封住了没法说话,眼睛却瞪得极大。

    下一秒,枪口被调转位置,林晚秋看不到,但也能猜到是对准了顾安宁。

    白沭北还在哄着,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能让他这么耐心哄着入睡的,除了萌萌想必也只有那个人了。

    她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赶上他的步伐进了电梯,可是这男人一直阴沉着脸色,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却能让人无端地生出几分惧意。连电梯里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骇人气息,频频侧目。

    “对不起。”顾安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抬头看着他,“如果不是,我以前经历那些……你好好向林小姐解释,她会听。”

    林晚秋摇了摇头,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眸,迟疑着问:“萌萌,如果妈妈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后脑又挨了一下,眼前彻底地花了,看不清、听不到,连感觉都在一点点消失。

    被打、被侮辱都是轻的,或许……真的就死了。

    最后呢?

    白沭北呼吸一窒,薄唇抿得很紧,许久才问:“什么?”

    她看完就抖着手想要删除,可是好像自虐一样,看着那画面却迟迟都没有下手。

    他语气镇定,一点儿也看不出慌乱的意思,锃亮的皮鞋上微微沾了点灰尘,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别说了!”林晚秋开口打断他,看着顾安宁越发惊愕的眼神心都沉到了谷底。

    知夏疗养院那边也在催,林晚秋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却没地方可以诉说。对知夏她也没敢说,不想让他担心,他的病情正在好转。

    白沭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窗外:“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这里没有其他出口,就凭你们四个人,能对付得了我?”

    林晚秋从避暑山庄回去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了,她一遍遍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

    陈钊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枪捡起来摩挲着,阴恻恻地笑出声:“英雄难过美人关,白沭北居然也不例外。让我猜猜,让你这么紧张的女人到底是哪一个。”

    林晚秋被他用力钳住马尾,下颚被迫抬高。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医生不许他走动,他居然还不要命地跑回来,可是看到这些,远比伤口带来的刺痛更让他难受。

    一旁的顾安宁看到他眉心紧拧、脸上血色尽失,想伸手扶他,可是最终还是将探出一半的手指收了回来,只诺诺地开口:“小心伤口。”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期间林晚秋又收到了几次那个陌生号码发送来的彩信,内容几乎都差不多,不外乎全是白沭北和顾安宁亲密相处的照片。

    幸好她没敢再信了,对白沭北的事,好像现在才一点点看清了。

    白沭北敛了眉,鼻息还有些浓重:“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

    林晚秋被塞上车的时候还在挣扎:“你们是什么人!”

    陈钊的思维与其他正常人有些不一样,这之前白沭北和陈钊交过手,很清楚他的手法。变态的思维总是令人费解,但是白沭北多少有点儿摸清了。

    可是——

    那天林晚秋送完萌萌去幼稚园,自己准备坐地铁回店里,可是刚走到街口对面就倏地横冲出来一辆面包车,车门如闪电般被拉开,接着迅速跳下来两个男人。

    “她要离婚,希望你能成全她。”

    这种压抑而沉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一切都引爆了。

    “现在能睡着了?你刚康复,好好休息。”

    白沭北疑惑地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些异样,颤抖着手指打开,第一条彩信就让他浑身冰凉,后背都沁满了冷汗。

    林晚秋有些奇怪,以她之前对顾安宁的了解,她似乎不是这么容易慌乱的人。

    顾安宁站在他不远处,也忍不住劝他:“沭北,你先……休息,让林小姐,冷静一下。”

    白沭北脑子沉得厉害,撑着床垫慢慢地坐在床上。

    一旁的男人扬了扬眉,靠着椅背笑道:“抱歉,我也不想连累无辜,不过白沭北害死了我弟弟,这仇我必须报。”

    白沭北看着上面的昵称,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她从没喊过他,以前都是尊称他“白先生”,而平时几乎也是红着脸叫他“沭北”,或者是在床上被他哄着喊“老公”。

    爱了那么久,爱得毫无矜持毫无自尊,终究是一场自取其辱。

    白沭北一怔,脸上的寒意好像能冻死人:“什么意思?”

    “陈钊,我按你说的一个人来了,放了她们。”

    “还是她?”

    他想伸手抱她,可是手抬起一半又颓然地落下了,他不敢,忽然有些不敢碰她,怕被厌恶地甩开。

    一切好像抽丝剥茧,想起林晚秋之前的不对劲儿,一切都得到了解释。而他居然一直疏忽了,她竟然也默默忍受了那么久,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异样。

    顾安宁站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那个眸光猩红、面带戾气的男人真的是白沭北吗?而且他还有伤在身。

    林晚秋无奈地还是打磨了一枚简单的银戒给他,这个省事儿多了,而且她有了些经验,比吉祥锁做得还要好。

    他直接打了电话,没征求她同意,等挂了电话才背对着她开了口:“我想静一静。”

    她每天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

    老婆婆从眼镜下方看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这个做起来很麻烦。”

    白沭北身后的顾安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高赫:“高赫,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果然白沭北来得很快,陈旧的仓库门被踢开,颀长的身形好像一株挺拔的青松,静静立在仓库中央。

    白沭北脚步微滞,沉声回答:“可是只有我能解开她的心结。”

    主治医生很年轻,摘了口罩露出清秀的五官,她皱着眉头看了眼高赫,又看了眼白沭北,乌黑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大人没事了。”

    白沭北沉默了几秒,又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我再也不骗你了,好吗?”

    顾安宁知道这不是当初与自己相爱的那个白沭北了,她昏睡了这么多年,她没有变,可是他不会还站在原地等着。

    她害怕有一天孩子知道她代孕的事,孩子还小,真的会明白她的苦衷吗?

    白沭北告诉林晚秋要在这个避暑山庄住一晚,他心情似乎好极了,耐心地哄着她。下午还带她四处游玩,到附近的小镇子里租了辆自行车游古镇。

    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下巴再次被捏住,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陈钊那张扭曲又可怖的凶狠面容,冰凉的枪口在脸上四处游移:“现在看起来比之前更美了,白大队,你说呢?”

    白沭北脸色更难看了:“做不做?”

    白沭北看了眼对面怒不可遏的高赫,第一次没有冷眼反驳。

    白沭北几乎把那手机捏碎了,不管是谁这么别有用心,他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向林晚秋解释,再不解释他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隔得有些远,男人的五官微微有些模糊,他在逆光的阴影里好似一匹蛰伏的恶狼。林晚秋看不到他真实的表情,只是感觉他的目光在这边停留了半晌,不知道是在看谁。

    林晚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是,不敢去想。

    或许这些事他也陪顾安宁一起做过?这么想就做什么都有些兴趣缺缺,可是她不想忤逆白沭北,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吵架。

    抽屉最底层有个黑色笔记本,白沭北拿出来打开,上面记录了一些数字,他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林晚秋用来记账的,数字前面有加减号,猜想是拿走之后,她或许又补了一些回来。

    陈钊病态地笑着,将林晚秋满是血迹的脸转向白沭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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