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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狠狠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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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没回病房,顾安宁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那里走,攥着军装外套的手指紧了紧,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老人脾气不大好,说的话也有些难听,林晚秋只要稍稍做错一个步骤就会被骂,可是她都耐着性子虚心受教。

    那个女医生一步跨到他面前,明明个子并不大,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你到现在还是这么自私啊,都说了她情绪不稳定,你还要刺|激她。”

    他想问孩子的情况,可是又莫名地不敢问,怕林晚秋生气。更怕刺|激她,只好试图解释:“我和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逛到一家有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店,白沭北随意看着,结果发现林晚秋站在老板跟前一直没有挪步。

    顾安宁就更别说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是恐惧和无措……白沭北指尖用力蜷了蜷,没有再犹豫。

    顾安宁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也觉得此刻似乎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从未这样僵持过,可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她手机里存的却是“白白”,那些小女孩的俏皮,她从不敢在他面前表露,想来她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却没有过那些女孩该有的心思。

    顾安宁看他这副样子,便什么都不再说了。睡了这么久,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来她的世界就全都变了。

    林晚秋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花,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半边脸都是黏糊糊地附着了一层黏液,她胃里不住犯恶,连小腹都开始一阵阵地发紧剧痛。

    林晚秋感觉自己的身体陷入了一阵黑暗之中,似乎坠入了无边的深渊,耳边有风声,好像还有枪声,似乎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好像散在了天边。

    白沭北微怔,眼神复杂地看林晚秋一眼。

    白沭北扭头看她,顾安宁被他脸上还未来得及消退的阴沉气息吓到。

    这不正是他期望的吗?林晚秋费解地看着他。

    一墙之隔,那边的两个人两情相悦,而她……不过是在觊觎一份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他话音刚落,林晚秋的额角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脑子更懵了,她甚至不知道击打自己的钝物是什么,一阵黏湿的液体顺着太阳穴往下落,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端。

    几个小时前,他和随后赶来的警察顺利将林晚秋和顾安宁救了出来,他肩膀处挨了一枪,可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眼里只看到林晚秋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白沭北直接回了家里,先给白小黎打了电话让她记得接孩子,他去给林晚秋找换洗的内衣裤和洗漱用品,站在衣柜前,却看着她少得可怜的衣服发呆。

    白沭北眉心紧了紧,他能感觉到这医生对自己的敌意,可是他确定没得罪过对方,而且林晚秋似乎也不认识她。

    要是孩子没有了,林晚秋一定很伤心,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晚上林晚秋从浴室出来,却发现白沭北没在卧室,她往外间一走,看到白沭北站在阳台打电话。

    “婚礼前,她出了车祸。”他只能继续解释,目光紧紧盯着她黝黑发丝间那刺眼的纱布,眼眶胀得难受,嗓子也越来越粗,“前段时间才醒过来,我只是陪着她做复健,林晚秋,我不会对不起你。”

    白沭北最后耍赖逼着林晚秋再给他打枚戒指,林晚秋有些难以理解:“这个不值钱的,而且你平时也不能带……”

    他说着一步步走到林晚秋和顾安宁面前,冰凉的枪口抵在了林晚秋太阳穴上,头顶传来陈钊令人厌恶的声音:“是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不那么厌恶她了,甚至想着:她喜欢钱也没关系,没有身体接触也无所谓,哪怕和她单独待在一起好像也挺高兴。

    她侧身躺着,一直在看窗外,白沭北进来她都没有反应,好像完全听不到病房里的声音。

    他没时间多想,只冷淡地吐出一句话:“不可能,我要见她。”

    “不要。”林晚秋忽然开了口,音量很小,可是白沭北还是听清了。

    顾安宁更加震惊了,这些事白沭北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她认识他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他?

    这个答案,不是预料之中的吗?

    白沭北拿出来摩挲着,随意点开,林晚秋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没几个,有些还是她以前工作的同事,而他……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白沭北喉结动了动,转过头:“安宁,我——”

    她太清楚白沭北为什么选择她,这个选择……于她而言一样是煎熬的。

    孩子会不会保不住?林晚秋会不会生气?他忽然开始害怕,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原来他也是会怕的。

    “你,冷静点。”顾安宁胸口好似被堵了一块石头,难受得说不出话,“别和自己过不去。”

    林晚秋,你在哭什么?

    他震惊得无以复加,随即想到那刺目的一摊鲜红,整个人都好像被车给碾压过似的,每个细胞都在疼。

    “她不想见你。”高赫背对着他,语气冷得好像他身上的白大褂透出的冷漠气息。

    倒是一旁有个男人开了口:“白沭北这小子还挺会享受,两个都模样不错。”

    她费劲地说着,眼神一直盯着他宽厚的肩背,白沭北寒着脸和那个医生对峙,片刻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仔细想想,她好像极少会主动买衣服,而他从没注意过,她经常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他一概都不知情。

    尽可能地把这里的情况描述清楚,西服下的窃听器会准确地传到警方那里。

    白沭北难受地合了合眼,把东西拿出来收拾好,又去床头柜里找东西,拉开之后却呆住了。

    林晚秋白净的小脸上有浅浅一层汗珠,偶尔抬起手臂擦一下,细腻的肌肤上有莹莹一层水光,透着亮,有些诱人。

    林晚秋被绑住的四肢已经麻木得快没有知觉了,可是心脏居然还会疼,白沭北不知道被放弃的那个会面临什么结果吗?

    那医生嘴角露出甜甜的梨涡,耸了耸肩膀:“白先生别动气,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良心,这时候就别进去刺|激林晚秋了。对了,林晚秋有句话要我转告你。”

    他一想到林晚秋这么脆弱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居然不是他,就全身都好像冒出了无名火,那火在他身体里燃得他快疯了。

    他想见她,想得不行。

    林晚秋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向他证明什么吗?可是他们是夫妻,她花他的钱不是理所应当的?

    那医生看了他一眼,嘴角竟有些讽刺:“大人和孩子要是只能保一个,不知道白大队会怎么选?”

    他有点晕,或许是没听医生的话执意跑出来,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之前还和高赫起了冲突。他想马上去医院看林晚秋的,可是全身好像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坐在床上缓过那阵晕眩,他的手不小心触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有硬硬的长形物体,这才记起林晚秋的手机还在他手里。

    被叫做陈钊的男人却懒散地靠在一旁的纸箱上,单手支着下颚,眼神微微扫过白沭北的军装:“你身上带枪了,以为我是傻子?拿出来。”

    老人只是无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沭北。

    林晚秋靠着冰凉的墙面,全身都好像沁在了凉水里一样。

    陈钊的枪口从林晚秋脑后一路往下滑,落在了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处:“你错了,看你难过我更爽。”

    林晚秋听着白沭北说那些从未听过的软言侬语,眼泪居然再也掉不出来,白天他在她面前的一幕幕来来回回放着。

    不,还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里,她都没来得及告诉萌萌一声:她就是她的亲生妈妈,真可悲,到死都只能做她的“真”大姨、“假”妈妈。

    白沭北有点懵:“什么?”

    两人一直熬到了晚上暮色降临,白沭北看着成型的那枚小银锁有些挪不开眼,虽然没有老人做的那般细腻,但是也能看出林晚秋的用心。

    他知道她会生气,也知道她肯定怨他,这次他终究是做错了,可是这一切他都可以解释的。

    林晚秋闭上眼,却很清楚地回答:“你的补偿,我不需要了。”

    白沭北选顾安宁或许有千万个理由,不管出于爱还是出于道义,顾安宁不是他的妻子,他不选她才会被千夫所指。

    白沭北眼神一冷,垂在身侧的五指慢慢攥成拳。

    “陈钊,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种冲我来!”白沭北有些失控了,他声音里的戾气充斥着一股火药味,好像随时都能燃起来。

    白沭北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林晚秋密实的睫毛动了动,可是没有转过身来,白沭北克制着心里的酸楚,微微咳了一声:“你好些了吗?”

    白沭北却一个字都没反驳,心里也在一遍遍问自己,以前那个正直的、光明磊落的白沭北去了哪里?

    这次,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顾安宁担心他的伤口,只能一路跟着他。

    将她送进医院后,得知的却是另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林晚秋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白沭北墨黑的眉峰微微动了动,听到林晚秋的名字,这才慢慢转头看她。

    这是那份代孕协议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两人复杂地注视着彼此,说不出的诡异。

    没有任何意外,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选,顾——安——宁。”

    白沭北想着,越想越难受,心好像被什么拉扯着一样有股撕裂的疼痛感。

    他随意地看了一下,只是少了一点点,或许是她急用时才拿的,那平时她和萌萌都是怎么生活的?

    白沭北表情复杂地转过头,脸上有些挣扎和迷惑,爱吗?开始的时候很讨厌,后来是想给孩子找个妈妈,再后来,喜欢她的身体……

    他看了她一眼,沉了语气,却说:“我让司机送你。”

    “这两个,你比较喜欢谁?”陈钊说着,手里的枪来回晃悠,“不会自己也不知道吧?她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你选谁?”

    白沭北英俊的五官有冷硬的弧度,他手肘搭在膝盖上,身上的衬衫被那片血红破坏了美感,可是整个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俊美。

    在店里几乎耗了一整个下午,白沭北从没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快,而且看着林晚秋做这些事……他居然觉得挺享受。

    白沭北静了静,居然真的把手里的枪掏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握了握拳头,一步步沉稳地走过去,等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坐下,这才哑着声音唤她:“……林晚秋?”

    白沭北用力攥紧手机,手指无意间触到了桌面上的信息栏,接着跳出了一排彩信,而且都来自同一个未储存过的手机号。

    白沭北这个人,她真的完全看错了。

    白沭北脚步微微动了一下,陈钊马上戒备地持枪抵住了顾安宁的眉心:“白沭北,你是想她们两个现在都死在你面前吗?”

    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在帮他开脱,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林晚秋频频看了他好几眼,他这副样子,让她快要分辨不清了,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顾安宁拧着眉心,看他迟迟都不愿回答,心里既复杂又难受:“是因为萌萌吗?你想给她找个妈妈?”

    幸好老板是个年纪稍大的老婆婆,不然白沭北那点小心思又要发作了。

    萌萌看林晚秋不说话,伸出小手抱了抱她,还踮着脚想去亲她。

    白沭北坐在急救室外,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两扇紧合的门板,脑子里只剩林晚秋浑身是血的样子,他抬起手,麻木地看着指尖那些已经渐渐干涸的血渍。

    林晚秋的神经到了一个紧绷的临界点,随时都可能断掉。

    白沭北也知道陈钊的反侦查能力很高,他现在需要时间等支援,但是在这之前,陈钊或许会故意羞辱他,甚至折磨他最在意的那一个。

    “老婆?”高赫冷笑着,清俊的面容净是讽刺之意,“你把她当老婆还是保姆,你自己不清楚?”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沭北真正在乎的是谁,白沭北其实从头到尾都知道绑匪的心思,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让多疑的陈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在小镇上那些事,她差点又被催眠了。

    急救室的门适时打开,主治医生和一个护士打扮的人走了出来,白沭北和高赫一起上前,高赫焦急地询问:“怎么样了?”

    他握着枪微微敛了眉,警惕地看着白沭北。

    林晚秋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径直就朝她跑过来。

    林晚秋依旧没有转身,似乎是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声音微弱地传了过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晚秋心里很害怕,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或者说她心底还是相信白沭北的,她觉得白沭北一定能带她们走。

    白沭北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顷刻间白光一片,他没料到林晚秋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而且她连见都不想见他?!

    “没事。”林晚秋笑着,自觉地拿过一旁的小木椅坐在她身旁,跟个认真好学的孩子似的,“我想做一个给我女儿。”

    接着,林晚秋渐渐发现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失控的情绪愈加明显,有时候会无端给白沭北打电话,打通后却无话可说,只是好像一个重病患者,认真分辨他那方的背景声,是不是有她的声音……

    她指了指一旁的一枚银锁,小小的,看起来很精致。

    她明明是头部受创,为什么下体会流血?

    白沭北皱着眉头,脸色发青,他的出现怎么就刺|激林晚秋了?

    白沭北不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等到了停车场才形态毕露,竟然狠狠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力气太大了,连带着周围好几辆车子都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这话像一把利刃,刺得白沭北胸口发紧。

    感情再深,也敌不过时光的折腾。

    林晚秋的衣服很少,和他的挤在一起对比之下就更明显了,很少的一排放在他的西服旁,存在感薄弱,就和她的人一样。

    他们是那么般配,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或许在危机面前只是本能的惧意吧。

    林晚秋听不到白沭北的声音,他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白沭北看着,好像慢慢沉浸到那幅画面里,周围的人声和喧闹都渐渐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个清丽的侧影。

    林晚秋闭上眼那一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还好她给萌萌做了那把锁,还好她最后留给了萌萌一点东西,如果现在死了,也不遗憾了。

    “这是吉祥锁,我希望她以后能顺顺利利的。”林晚秋摩挲着那枚银锁,指尖有些发抖。她和白沭北或许走不到尽头了,她想给萌萌留下一些属于她的记忆,自己亲手做的总是意义不一样的。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林晚秋是很好哄,可是万一她不在了呢?

    林晚秋也错愕地闭了嘴,顾安宁……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白家的司机把顾安宁送走,白沭北才拦了一辆出租。

    可是白沭北只觉得那画面很漂亮,第一次脑子里没产生那些龌龊的念头。

    这么选,林晚秋可能会不高兴甚至很伤心,可是她容易心软,回头哄哄就好了。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带走她们。

    林晚秋听着耳边稚嫩的童音,心里难受极了,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地把萌萌带走,可是她拿什么和白沭北争?最后只会彻底失去萌萌。

    林晚秋看不到白沭北的反应,她不想看了,或许那双曾经迷恋的眸子里只剩短暂的内疚和冰冷的情绪。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迟疑,几乎本能地认定了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或者是谁打过来的。如果不走过去,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到了对话内容,辛苦的还是只有她自己。

    眼泪好像拦不住,控制不住,断了线似的涌出眼眶,很快把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再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

    林晚秋没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突然冲上来的一个白色身影给狠狠抓住了衬衫前襟,接着嘴角挨了一下,那力道太狠,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回荡。

    “你们还不认识对方吧?要我帮忙介绍吗?”坐在林晚秋身侧的男人轻佻地伸出手,勾了勾顾安宁的下巴,“白太太,这位是顾小姐,你先生的……”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不疼呢?

    脸被一阵蛮力扭向白沭北的方向,头皮好像快要被剥离开一般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心里似乎又被陈钊的话狠狠补了一刀。

    白沭北安静地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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