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但正因如此,更掀起他的征服欲。
她忍着笑意道:
不是他瞧轻她,而是她个性耿直,想的问题能难到哪儿去?多半是皇朝律法,他不屑一顾的案子吧。
东方非闻言,自圆月移向她,俊眸充满喜色。他道:
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请。”
“是没错。”他完全同意。
“我并非有意,但确实看见,不只看见,且有遐想,遐想入骨,令我心火难耐。”
这世上,哪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呢?
他又惊又喜,但不动声色,俯头轻轻吻上她的嘴。难得她如此顺从啊……唇舌相互轻尝,她主动搭上他的颈子,更令他难以置信。
“东方兄,无论如何,今晚小妹能全身而退,全是你的功劳。”
东方非挑眉,凤眸带笑,赞许她的默契反应十足。他没再多说什么,就等对方的答案。
“还有,东方兄,那个……”她摸摸鼻子,真有点不好意思。“明年春天,你可愿与我回应康阮家一趟?我问过一郎哥跟怀宁了,豆腐铺生意正努力呢,他们走不开,就你跟我,回去提亲。”
“不是本爵爷的血。是凤一郎推敲出她会挟持本爵爷的?”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全身僵硬,但今天略有不同,她依旧硬直,但毫无退开的举动。
不管洞房花烛夜,或者成亲后的行房之乐,皆以今晚为准,三题为限,答错离房,答对就……满室春意烧不尽。
这直丫头,必在思考如何护住他,她这种举动……实在让他心痒得想看下去,看看她要如何作戏,如何服侍他。
他该不该敲门?
她又大方作揖:“小妹说过了,这就是小妹以身相许的报恩方法啊。东方兄聪明远远超过我,小妹这只是做做样子,矜持点而已。”
“你这丫头必是藏了自以为是的致胜方法,才敢大放厥词。好!冬故,我倒想看看妳的本事!”
“若你此刻也脱鞋上了床,今晚我俩都不会无趣。”
怀宁脱下外衣,直接丢给她,平声道:
“不如?”
“东方兄……有必要这么近吗?”
同时间,屋瓦迸落,东方非从后抱住阮冬故,硬是逼她翻了一圈,面对床内。
上床?他面不改色,也不多问,进房不脱衣,直接坐上床缘,其姿狂妄傲慢,正是东方非天性难改的气势。
“冬故,往后这种日子还多着呢。只要东方非在世的一天,不管是过去要报仇的,或者仗我之名如今夜这般,都不会放过我。”他有意警告。
顿时,寝房静如死寂。
“信物呢?”
她一脸错愕。“东方兄,你、平常你……”
“冬故,我还当你有什么绝招呢!”他摇头笑叹,凤眸充满精光。“三件大案已交由刑部,七件案子列入县府公门,经你偷偷左右,鼓吹凤一郎向县太爷献策,我故意配合的,则为两件。你要不要再问细点儿?”
“你这种话,我每每听了,总是不快又恼怒。我要的,可不只有这种小小甜头而已。”
“我曾跟东方兄提过,工程如完工,我一定坦白告知。当年小妹为阮侍郎时,刚到晋江,巴不得马上完工,后来发现无论如何赶工,工程一定得按规矩来,小妹只好将工程融入生活,不知不觉几年过去,再一定眼,工程已然完工。东方兄,阮冬故的工程已完工,请明年一定随我回应康提亲,做一个结束。”
“……”
“来吧。”他等着看她垂头丧气爬上他的床。他就爱见她一脸无助的样子,快啊。
“哼,从你刚才主动等吻,就有不对劲了。平日你我对吻,你像是个冲锋将军一样,不拚命就会输我似的,而刚才你像个乖顺小女子,我还以为你下一步是邀我提前过洞房呢。”他调笑道。
“你这牛脾气的姑娘,哪怕我病重难治,你也不会轻易舍下我,是不?”
“凤一郎教你的?”
“小姐可要一块用?”
“这月亮……每个月都会十五,严格来说,我们也算赏过了,是不?”
那些事也只有她这种人才会注意,他再聪明也断然不可能对完全不知情的事有答案。
“姑娘身受重伤,到时领了你的情郎走,可要小心防范了。”
他眼角一瞟,守在门口的青衣微地颔首,收到主子决定杀人灭口的心意。
阮冬故点头配合:
这一次,阮冬故反应极快,疾身出招挡掉对方的擒拿,迅速承接下好几招,血珠飞溅上眸瞳,她也无暇顾及。
东方非内心微诧,注视着她端来水酒,然后卑微地跪在他脚边,彻底的男宠本色。
他接过,笑道:
连她这个功夫不济的人,都听出那是枯枝被踩断的裂声……四周早有人埋伏!思及此,她暗叫不妙,立即回身,那名婢女果然受到惊吓,出手欲擒向最近的东方非——
“……你说。”那声音沙哑如粗砾磨过,像是经过剧烈的内心挣扎。
东方非抿了抿嘴,挥手道:“不吃了,我要补眠。”真是无聊!一个晚上就听她在问乐知县的事儿。
“这也不是不行啊。”她重复一次。“东方兄,反正小妹迟早都是东方兄的人,就算今晚为报恩以身相许,这也是小妹该做的。”
她身上什么味儿他都爱得要命,但他还是拉她入怀,亲热地凑近她的颈窝。
“那小妹就请问第二题了。”
房内有一对男女。
青衣走进房内,道:
“姑娘无非是要救人。这简单,我跟怀真都不必去衙门领人,顶多再半炷香,自然会有人联想漏网之鱼逃往我这儿,咱们三人就在此干耗吧!”
“此刻我对你就是这般心情啊,冬故。”暧昧地扫过黑衫里更显娇弱的身躯。
“是县太爷布的局?”那婢女咬牙切齿道。
他笑着:“我不闻个仔细,怎能告诉你我喜不喜欢呢?”语毕,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她一笑,又摸摸鼻梁,抱拳告辞。
如果不是旁人学不来她这种眼神,他真要当有人来冒充了!
“东方兄,方才承蒙你拖延,不然小妹一时之间想不出好法子。只是……望请东方兄以后尽量别用这种手法。”
这种穿法不伦不类,但他一点也不介意。他笑道:
东方非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在这种时刻仍有闲情意致跟她抬杠,道:
“你要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开始闷热起来,那名婢女还是没有开口,阮冬故已是浑身薄汗,她唯一确定对方的呼吸仍在,几次短促而不稳,应是在犹豫挣扎。
秀脸胀红,她又垂下眼,掩饰眸里的眼色。
她摇头,正色道:“一郎哥不插手。”
“爵爷,请喝。”她倒了一杯水酒给他。
“如今近四更天,以五更天为限。东方兄每猜中我一题,我就脱下一件衣物,向前走一步,若猜输了一题,我便穿回一件,不走前不退后。如能让我全身尽脱,那小妹就任由东方兄为所欲为。”
未久,那婢女轻声道:
她闻言,有点傻眼,满面通红故作无事,继续她的计画,道:
她笑道:“东方兄,你不能下床。”
“谢谢。”
两道炙热的光芒让她非常不能适应。她吞了吞口水,偷偷摸上肚兜,确定真的还在,才硬着头皮迎上他热切的黑眸。
没人告诉她,采花贼是女人,专来采男人的啊!
“就这么简单?”他疑声道。
她缓缓抬起眼,充满神采,再度迎上他的视线。
“这实在太……”
“倒也不是。”她退了一步,充满笑意,朝他作揖道:“东方兄,其实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这几个月,你对我百般用心,我是看在眼里的。”
东方非哈哈笑道:
阮冬故任着他俩说话时,乘机打量这婢女。此女眼有杀气,但略为涣散,脸色偏白,确实身上带伤。既然采花贼是男扮女装,那这杀手打哪来的?
“不不,我得赶回家,一郎哥一定准备好早饭了。”她笑着,跟他抱拳告辞,非常快活地离开。
东方非瞪向她。
“正是。爵爷,姚大人一向看我不顺眼,您回头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体内血气已顺,如果要出手,先得考量到她俩之间的东方非。
她此举无异是将他搁进心里。东方非心情略好,铁青的脸庞也开始转为正常,道:“好啊,不知你义兄知道吗?”
“提过了。请青衣兄也务必赏脸。”
“真丢脸啊……”她嘟嚷着,但愉快的心情一直没有消失。
东方非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东方兄,我只是想问你,今年围炉,可要到凤宅一聚,一块过新年?”她笑容灿烂。
东方非冷笑,连看也没看身边随时可以下手的婢女,道:
这倒是阮冬故始料未及的。
阮冬故双手举起,轻声说道:
东方非闻言,也没有露出惊喜,神色自若道:
阮冬故全身蓄势待发,就等这名如直挺死尸的婢女一出手,她先护住东方非再说。
“既然如此,东方兄,今晚下棋,也太晚了,不如……”
“姑娘功夫高强,我无意再打。那个……你可以继续考虑下一步,但爵爷不能饿着,我拿东西给他吃。”
“好香啊。”她笑道。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极好。
他内心轻讶且喜,徐徐对上她的美目。
“我回去做豆腐等你,你继续你的花前月下之约吧。”
“姑娘所言甚是。既然采花贼都能男扮女装害人了,我要怀真扮女装讨好我,也不算是奇事了。何况,你不觉得我的怀真女装娇艳可人,惹人无限遐思吗?”
青衣捧来早饭,在院子口迟疑半天,终于决定进院。
今天晚上……提前洞房,他乐意至极啊。
“第二题?”东方非笑道:“不快点,天要亮了。天亮了,我也不介意,我怕的是妳害臊啊。”
东方非欣赏着她被吻肿的唇瓣,等着她的下文。
她红着脸,但仍然直视他,笑道:
浅吻逐渐加深,这一次,她非常专心甚至沉醉,东方非十分满意她的进步,与她共享这个深吻,以往多半是他一头热,今晚方知共享的乐趣。
“我得到了她,总得玩几年才能解我心头渴望。她要跟你走,中途出了差错,我必遗憾终生。皇上赐我不世袭爵位,那就给你爵爷信物吧,带人质只能暂时保平安,本爵爷的信物能让你一路出县,即使过了江兴依旧有效。”
哼,他岂会不知她的心意?她想要他融入乐知县,注意乐知县,才用这种钝法子,好啊,敢这样玩他?敢这样将他一军,吊他一夜胃口。平日他舍不得对她发威,她当他是病猫了!
她无言地来到他的身侧,一块抬眼看月亮,轻声道:
阮冬故不由自主讶了一声。
东方非瞪向她。“坐下!”
“好,就明年。你的工程由我来结束。”
“只有妳我。”他有意无意诱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