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早饭已经好……”不经意地抬头,瞧见东方非坐在床缘,脸色微青,显然十分不悦。
“姚大人,你的手下真要好好练一练了,连个女人都擒不下,还累及本爵爷,要是传了出去,你这县官的面子可丢大了。”
“怀真,你这种矮人一截的身姿,我作梦都会回味。”
阮冬故无畏地反瞪着他。
“不用不用!我还有话跟东方兄说呢。”她来到门口,并无进房的打算。
“正是。”她毫不考虑地答道。
“女人想采下本爵爷,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
“其实,东方兄每每说这个心痒难耐嘛……”
青衣连忙回礼。“多谢小姐。”
她笑道:
她掩不住嘴角上扬,笑问:“东方兄,小妹敢问一事。方才,你不小心瞧见了小妹的……肚兜?”
“是。咱们都没有料到采花贼会有帮手,如今采花贼已伏法……”姚并谦看见东方非身后床上有一角女衫,再加上方才屋里的声音……一阵厌恶打从心里而起。他道:“怀真他……”男扮女装简直是跟采花贼没个两样!
阮冬故闻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色下真正的含意。
“平常我爱理不理,你就以为我漫不经心,从不记得这种小事?冬故,你要玩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得高估我才行啊。”他兴奋等着,期待着,目不转睛着。
她闻言,笑了出来,沙哑道:
东方非哼笑:
这种露骨的言辞她充耳不闻,继续笑道:
东方非停顿一会儿,专注地看着她。
东方非微地一怔,瞪着她。
“东方兄,乐知县为你定居之地,照说你应该熟悉万分才对。小妹来的两个月内,已在县府将乐知县所有百姓摸个熟透,这个答案每天都在变动,小妹也每一天都在确认,好随时掌握突发状况。第二题,敢问东方兄,乐知县为皇朝中县,直到今年十月初二共有多少人?不必精准,有点误差也算答对。”
“她好得很呢。”东方非随口答道。
还是等他俩自然醒?
这一晚,成为往后东方非与她温存时的形式。
她想了下,笑道:“这也不是不行啊,东方兄。”
“不对。”
“姑娘想全身而退,现在正是时机,但拿本爵爷换情郎,可就危机重重……”他视线微垂,对上阮冬故的美目,道:“怀真,你还看不出来吗?姚并谦的计策漏了一人,为何邻县始终抓不到那名男扮女装的采花贼?正是因为他有帮手,这个帮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个女人愿意帮这种事,自然是痴恋不悔的情人了。”
正在暗自思量的同时,寝房门忽地被打开了。
“爵爷对你的男宠真是情深义重。”
“东方兄,你请放心,我问的问题必有答案,且与你有关的。”
那名婢女冷冷看了他一眼,道:
刚才他先到女眷房,看见小姐的男装还在里头,那就表示小姐尚未离开,而院子里无人,主子寝房紧闭,这更表示——
“东方兄足智多谋,小妹怎敢呢?”
他淡淡扫过姚并谦带领的大批捕快,个个灰头土脸,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
“东方非!”阮冬故恼叫。
“好痛!”她叫道,回头看见青衣瞪着她,她连忙陪着笑,赶紧闪人去。
她力作自然道:
东方非嘴角微勾,不以为意道:
“也不对。”
“怀真本想陪爵爷共度春宵,可惜逢此异变。当日你在布政使手下,豁命抢救怀真,可见怀真在爵爷心中的重要性非比寻常,怀真感激不尽。此刻,怀真愿以这杯水酒表情意。”
“不是他,还会有谁?”东方非冷淡道,以眼色|逼退了阮冬故到口的话。“新任县太爷,一味想有功绩,竟让本爵爷受此惊吓,回头我必不饶他。”
“姑娘想好了么?是要独自逃生,还是回头找你的情郎?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本爵爷倒有个建议。”
五更天刚过。
“冬故,我等着呢。”他邪笑。
想想她在胭脂水粉的摊前,才起了个头,他就能猜出她在问青衣合伙的事,她还能问出什么出乎他意料外的问题?
“听说,当今世上,唯有东方非得不世袭爵位,他才智多谋,喜怒无常,小妹阮冬故今晚,想向东方非爵爷挑战。”
“东方兄,我一听风花雪月的故事就容易入睡,这你也是知道的。”
“防范?”黑暗里的婢女沙哑道。
等全数人马退出府邸后,东方非才转过身,瞧见她已经脱下破碎的上衫,换上男子的外衣。
“其实小妹的清白,早就不保了,是不?”
“下官失职,望请爵爷见谅。”姚并谦上前一步,低声道:“爵爷,你满面都是血……”
外头声音已然静了下来,怀宁面无表情地进屋,看了东方非一眼,即道:
“府里没人吧?”
刷的一声,她挡不住,胸前上衣被撕裂,露出微有曲线的肚兜。
自屋顶落下的是青衣跟怀宁。怀宁眼角一瞥,面露怒气,招招凶猛,将那名婢女逼得破窗而出。
他轻哼一声,拉她近身,拭去她脸上的血珠。
她讶了声,努力掩饰脸上的震惊。
一出东方府,她满面通红,就算拚命抹脸,也觉得热气拚命涌上来。
“乐知县谁人不知东方爵爷性喜男色,宠幸一名青年怀真。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东方非也有将男宠打扮成女子的癖好。”
她哈哈笑道:
“好!”俊目迸出光芒,他立时收了折扇,问道:“你要如何挑战法?”
东方非锁住阮冬故的眼眸,似笑非笑中带抹杀气:
忽地,东方非打开折扇纳凉,依旧没有抬眼看那婢女,淡声道:
“好吧,那请东方兄闻闻,是否喜欢我身上的气味?”她微笑道:“若是喜欢,将来我身上就用这香味儿就是。”
“怀真,柜子里有玉盒,去取出来。”
她思索片刻,慢吞吞地起身。
凤眸已经眯起,等着她的下一步。
“她是货真价实的大姑娘。”东方非哼声道。
她有意要玩,他绝不拒绝。凤眸带笑,他颔首:
东方非不疾不徐翻身坐在床缘,挡住身后的人儿。
“爵爷,这信物未免太贵重了。就算爵爷事后反悔,一旦通缉公文发出,还得通过层层关卡,到时这姑娘上哪去都难找。”
他搂着她柔软的娇躯,留恋地吻着她的小脸、粉色的颈子,她不拒不避,最后他在她耳边低喃:
平常他照料东方非的生活起居,很清楚昨晚算是他俩的洞房夜,这个……算了,反正阮冬故也不是一般女子,会这么大方面对,他不该意外。
“姑娘以东方非为人质,必定清楚我在地方官员间的影响力,那么你也该听说本爵爷一诺千金,只要我的一句话,一个信物,谁敢不买帐?倘若你一人离去,我愿给你信物,连夜出县,它日你养好了伤,随你要不要回来救你情郎。”
“冬故,你怎么不想想,她也是帮凶。没有她,她的情郎岂能摧残这么多无辜女子?”东方非不以为然道,同时步出房门。
“你还想说什么呢?冬故。”东方非哼声道:“见好就收,方是聪明人所为,这一点你不会不懂。”
“那你就是存心要吊着我胃口了?”
“下官来迟,爵爷受惊了!”姚并谦站在门口作揖道。
“你是说,先将人打进谷底,以为她没生天了,再一点一滴给她希望,让她以为她真能逃出去?”
躲在东方非背后的阮冬故,非常知恩图报地说:
“是。”青衣正要退出时,忽地瞧见阮冬故已换回男装,又跑进院子来。“小姐,可要小人送你回凤宅?”
她笑容可掬,朝他作大揖,朗声道:
“也对,如果下了床,如何提早过洞房?”
他一愣。“爷?”照说,爷应该心情大好啊。
东方非热切地注视她,嘴角缓缓扬起,承诺道:
她闷不吭声地脱下黑衫。长发垂腰,掩去她部份裸|露的肌肤,但湖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你冒险救他,二人共逃,县衙必会随后追缉,你功夫是高强,但身怀重伤。如遇危难,你当他是情郎,他这个只会尝尽百花的男人会不会弃你而去呢?到那时你的下场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东方非有意撩拨着人性。
阮冬故暗松口气,小心翼翼地起身,正要转身移到另一头时,院子里突地有了轻微的声响。
他哼笑着,看不出神色的喜怒,道:
阮冬故迟疑一会儿,低声说明信物的重要性:
“妳是女的?”那婢女惊声道。
“……以后我会好好练武的。”
身后有东方非,她不能避开,也没有余力闪开,对方重伤但以命相搏,才一眨眼她已吃不消,对方一个拐腿,她重心不稳,连着东方非一块跌在床上,她硬撑奋力再疾挡一招。
他一抬眼,瞧见她笑眯眯地跟着进房,同时拉上门栓。
“冬故,现在只剩你我了。”
两人对视良久,她暗吸口气,腮面染酡,小脸仰起,闭上眼。
她笑盈盈的。“姚大人上任近半年,经他处理的案子不少,敢问东方兄,你插手的案子共有几件?”她补充:“这是乐知县事,自然与你有关。”
她双肩彻底软掉。
原本东方非笑意灿灿,但在听见她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后,脸色微地沉了下来。她这是想干什么?想代他留在这里当人质,让他出去领人么?
“冬故,你开始让我心痒了。你是读了多少风花雪月的书,才学会这些男男女女的事儿?”
她下床叹息,对他抱拳道:
东方非继续笑道:
时值冬日,门紧闭着,月光被乌云笼罩,室内伸手不见五指,紧绷的气氛里带着浓浓的血气。
“多谢东方兄一夜相伴,小妹心情好极。昨晚的花前月下之约,小妹一辈子都不会忘。”中气十足地喊道,随即转身,瞧见青衣在场。“青衣兄,早安了!”她开朗笑道。
“请东方兄先上床。”
“小妹心里早有准备。”
“早,小姐。”青衣垂下眼,不敢直视。这是第一次他看见同房一晚,还这么大方的姑娘。
果不其然,他的暗示,如根利针狠狠地戳进对方心里。
“冬故,你是引导我走向你的陷阱?我真想看看你设了什么圈套,能让我自动跳下?”
续接《前篇》
“正是。东方兄性喜挑战,没有一点刺|激,就算上床,东方兄也会无趣。”
青衣看她从头到尾都十分大方,不由得暗自佩服,哪知目送她走到院子时,她忽地一头撞到泥墙上。
“……怀宁,我绝不会因为报恩而吃豆腐的。”她绝对坚守自己的立场。
圆月高悬,银辉满地。
东方非眯眼。这直丫头的心眼,此刻他竟然猜不到,这真是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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