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篇》花前月下〈后篇〉

出光芒，他立时收了折扇，问道：“你要如何挑战法？”

    “东方兄，我一听风花雪月的故事就容易入睡，这你也是知道的。”

    青衣连忙回礼。“多谢小姐。”

    原本东方非笑意灿灿，但在听见她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后，脸色微地沉了下来。她这是想干什么？想代他留在这里当人质，让他出去领人么？

    她此举无异是将他搁进心里。东方非心情略好，铁青的脸庞也开始转为正常，道：“好啊，不知你义兄知道吗？”

    “若你此刻也脱鞋上了床，今晚我俩都不会无趣。”

    “来吧。”他等着看她垂头丧气爬上他的床。他就爱见她一脸无助的样子，快啊。

    阮冬故点头配合：

    阮冬故迟疑一会儿，低声说明信物的重要性：

    “姑娘无非是要救人。这简单，我跟怀真都不必去衙门领人，顶多再半炷香，自然会有人联想漏网之鱼逃往我这儿，咱们三人就在此干耗吧！”

    “真丢脸啊……”她嘟嚷着，但愉快的心情一直没有消失。

    “东方兄，我只是想问你，今年围炉，可要到凤宅一聚，一块过新年？”她笑容灿烂。

    “你要说什么？”

    “是。”青衣正要退出时，忽地瞧见阮冬故已换回男装，又跑进院子来。“小姐，可要小人送你回凤宅？”

    东方非瞪向她。“坐下！”

    “正是。东方兄性喜挑战，没有一点刺|激，就算上床，东方兄也会无趣。”

    “下官失职，望请爵爷见谅。”姚并谦上前一步，低声道：“爵爷，你满面都是血……”

    上床？他面不改色，也不多问，进房不脱衣，直接坐上床缘，其姿狂妄傲慢，正是东方非天性难改的气势。

    外头声音已然静了下来，怀宁面无表情地进屋，看了东方非一眼，即道：

    “其实，东方兄每每说这个心痒难耐嘛……”

    东方非停顿一会儿，专注地看着她。

    他眼角一瞟，守在门口的青衣微地颔首，收到主子决定杀人灭口的心意。

    这种露骨的言辞她充耳不闻，继续笑道：

    “她好得很呢。”东方非随口答道。

    东方非哈哈笑道：

    东方非眯眼。这直丫头的心眼，此刻他竟然猜不到，这真是奇了，但正因如此，更掀起他的征服欲。

    她闻言，有点傻眼，满面通红故作无事，继续她的计画，道：

    房内有一对男女。

    “多谢东方兄一夜相伴，小妹心情好极。昨晚的花前月下之约，小妹一辈子都不会忘。”中气十足地喊道，随即转身，瞧见青衣在场。“青衣兄，早安了！”她开朗笑道。

    “此刻我对你就是这般心情啊，冬故。”暧昧地扫过黑衫里更显娇弱的身躯。

    “平常我爱理不理，你就以为我漫不经心，从不记得这种小事？冬故，你要玩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得高估我才行啊。”他兴奋等着，期待着，目不转睛着。

    这直丫头，必在思考如何护住他，她这种举动……实在让他心痒得想看下去，看看她要如何作戏，如何服侍他。

    她缓缓抬起眼，充满神采，再度迎上他的视线。

    东方非内心微诧，注视着她端来水酒，然后卑微地跪在他脚边，彻底的男宠本色。

    “不是本爵爷的血。是凤一郎推敲出她会挟持本爵爷的？”

    “乐知县谁人不知东方爵爷性喜男色，宠幸一名青年怀真。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东方非也有将男宠打扮成女子的癖好。”

    “这也不是不行啊。”她重复一次。“东方兄，反正小妹迟早都是东方兄的人，就算今晚为报恩以身相许，这也是小妹该做的。”

    青衣走进房内，道：

    这一晚，成为往后东方非与她温存时的形式。

    “冬故，我等着呢。”他邪笑。

    “你这种话，我每每听了，总是不快又恼怒。我要的，可不只有这种小小甜头而已。”

    “只有妳我。”他有意无意诱惑着。

    忽地，东方非打开折扇纳凉，依旧没有抬眼看那婢女，淡声道：

    阮冬故全身蓄势待发，就等这名如直挺死尸的婢女一出手，她先护住东方非再说。

    “姑娘身受重伤，到时领了你的情郎走，可要小心防范了。”

    “东方兄，无论如何，今晚小妹能全身而退，全是你的功劳。”

    “既然如此，东方兄，今晚下棋，也太晚了，不如……”

    他轻哼一声，拉她近身，拭去她脸上的血珠。

    “冬故，往后这种日子还多着呢。只要东方非在世的一天，不管是过去要报仇的，或者仗我之名如今夜这般，都不会放过我。”他有意警告。

    那些事也只有她这种人才会注意，他再聪明也断然不可能对完全不知情的事有答案。

    “东方兄……有必要这么近吗？”

    他哼笑着，看不出神色的喜怒，道：

    圆月高悬，银辉满地。

    “爵爷，这信物未免太贵重了。就算爵爷事后反悔，一旦通缉公文发出，还得通过层层关卡，到时这姑娘上哪去都难找。”

    “小妹心里早有准备。”

    阮冬故无畏地反瞪着他。

    阮冬故闻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色下真正的含意。

    她思索片刻，慢吞吞地起身。

    “……你说。”那声音沙哑如粗砾磨过，像是经过剧烈的内心挣扎。

    “东方兄，方才承蒙你拖延，不然小妹一时之间想不出好法子。只是……望请东方兄以后尽量别用这种手法。”

    “这实在太……”

    “我回去做豆腐等你，你继续你的花前月下之约吧。”

    东方非欣赏着她被吻肿的唇瓣，等着她的下文。

    “爵爷对你的男宠真是情深义重。”

    顿时，寝房静如死寂。

    她闷不吭声地脱下黑衫。长发垂腰，掩去她部份裸|露的肌肤，但湖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等全数人马退出府邸后，东方非才转过身，瞧见她已经脱下破碎的上衫，换上男子的外衣。

    她笑盈盈的。“姚大人上任近半年，经他处理的案子不少，敢问东方兄，你插手的案子共有几件？”她补充：“这是乐知县事，自然与你有关。”

    她笑道：“东方兄，你不能下床。”

    “东方兄足智多谋，小妹怎敢呢？”

    “我并非有意，但确实看见，不只看见，且有遐想，遐想入骨，令我心火难耐。”

    躲在东方非背后的阮冬故，非常知恩图报地说：

    如果不是旁人学不来她这种眼神，他真要当有人来冒充了！

    “不如？”

    “我曾跟东方兄提过，工程如完工，我一定坦白告知。当年小妹为阮侍郎时，刚到晋江，巴不得马上完工，后来发现无论如何赶工，工程一定得按规矩来，小妹只好将工程融入生活，不知不觉几年过去，再一定眼，工程已然完工。东方兄，阮冬故的工程已完工，请明年一定随我回应康提亲，做一个结束。”

    他又惊又喜，但不动声色，俯头轻轻吻上她的嘴。难得她如此顺从啊……唇舌相互轻尝，她主动搭上他的颈子，更令他难以置信。

    “她是货真价实的大姑娘。”东方非哼声道。

    东方非哼笑：

    正在暗自思量的同时，寝房门忽地被打开了。

    “你冒险救他，二人共逃，县衙必会随后追缉，你功夫是高强，但身怀重伤。如遇危难，你当他是情郎，他这个只会尝尽百花的男人会不会弃你而去呢？到那时你的下场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东方非有意撩拨着人性。

    “姚大人，你的手下真要好好练一练了，连个女人都擒不下，还累及本爵爷，要是传了出去，你这县官的面子可丢大了。”

    东方非不疾不徐翻身坐在床缘，挡住身后的人儿。

    她又大方作揖：“小妹说过了，这就是小妹以身相许的报恩方法啊。东方兄聪明远远超过我，小妹这只是做做样子，矜持点而已。”

    “谢谢。”

    那名婢女冷冷看了他一眼，道：

    她无言地来到他的身侧，一块抬眼看月亮，轻声道：

    青衣捧来早饭，在院子口迟疑半天，终于决定进院。

    这世上，哪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呢？

    她闻言，笑了出来，沙哑道：

    “如今近四更天，以五更天为限。东方兄每猜中我一题，我就脱下一件衣物，向前走一步，若猜输了一题，我便穿回一件，不走前不退后。如能让我全身尽脱，那小妹就任由东方兄为所欲为。”

    “冬故，我还当你有什么绝招呢！”他摇头笑叹，凤眸充满精光。“三件大案已交由刑部，七件案子列入县府公门，经你偷偷左右，鼓吹凤一郎向县太爷献策，我故意配合的，则为两件。你要不要再问细点儿？”

    “信物呢？”

    东方非挑眉，凤眸带笑，赞许她的默契反应十足。他没再多说什么，就等对方的答案。

    “请东方兄先上床。”

    “你这丫头必是藏了自以为是的致胜方法，才敢大放厥词。好！冬故，我倒想看看妳的本事！”

    连她这个功夫不济的人，都听出那是枯枝被踩断的裂声……四周早有人埋伏！思及此，她暗叫不妙，立即回身，那名婢女果然受到惊吓，出手欲擒向最近的东方非——

    她力作自然道：

    她哈哈笑道：

    “姑娘以东方非为人质，必定清楚我在地方官员间的影响力，那么你也该听说本爵爷一诺千金，只要我的一句话，一个信物，谁敢不买帐？倘若你一人离去，我愿给你信物，连夜出县，它日你养好了伤，随你要不要回来救你情郎。”

    “你是说，先将人打进谷底，以为她没生天了，再一点一滴给她希望，让她以为她真能逃出去？”

    东方非冷笑，连看也没看身边随时可以下手的婢女，道：

    “姑娘想全身而退，现在正是时机，但拿本爵爷换情郎，可就危机重重……”他视线微垂，对上阮冬故的美目，道：“怀真，你还看不出来吗？姚并谦的计策漏了一人，为何邻县始终抓不到那名男扮女装的采花贼？正是因为他有帮手，这个帮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个女人愿意帮这种事，自然是痴恋不悔的情人了。”

    他一愣。“爷？”照说，爷应该心情大好啊。

    没人告诉她，采花贼是女人，专来采男人的啊！

    “听说，当今世上，唯有东方非得不世袭爵位，他才智多谋，喜怒无常，小妹阮冬故今晚，想向东方非爵爷挑战。”

    东方非微地一怔，瞪着她。

    她有意要玩，他绝不拒绝。凤眸带笑，他颔首：

    “东方兄，乐知县为你定居之地，照说你应该熟悉万分才对。小妹来的两个月内，已在县府将乐知县所有百姓摸个熟透，这个答案每天都在变动，小妹也每一天都在确认，好随时掌握突发状况。第二题，敢问东方兄，乐知县为皇朝中县，直到今年十月初二共有多少人？不必精准，有点误差也算答对。”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全身僵硬，但今天略有不同，她依旧硬直，但毫无退开的举动。

    “凤一郎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