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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凤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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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要大摇大摆地假扮御史……嗯,其实也不用假扮,我本来就是御史……总之,给我雇个八男八女做随从,我要进徐州城!”

    “是。”

    “另外,要请妳回封私信给台主,请他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有人能在他出京后维护璇玑,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徐州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有万一,我们无法也不能为她作证。”高主簿说。

    “我明白你的悲痛,但是现在的状况是两镇大帅都想藉机兼领徐帅,至少也要捞个联帅,那就必须以讨逆有功为名来助势,既然要讨逆,那就不能否定前徐帅的处置,否则就变成邀功了。”那胡子大汉打断旁人的话,径自分析:“因此,他们就一定要将徐州之事按下去,也必定要抓到你才罢休,继续待在徐州,会害我们变成你的党羽,到时候追兵赶到,将我们一起杀了,就算是错杀官人,也必定说御史与逆贼同行,错杀无罪,全都一起玩完。”

    韦家父子每次要谈事情,总是要比旁人多一倍时间,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会把每一件事的每一个细节都追问到底,韦中丞说:“应该说,我不明白璇玑又跑回魏博干什么?阿爷你知道吗?”

    “诺。”、“诺”牛监察与韦中丞同时说。

    西京的禁苑里,左右千牛卫护着女皇车驾来到龙首原上。

    韦尚书没有说话,花白的粗眉微微一抖,望着远处儿臂粗的蜡烛,像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吸了口气,缓缓地说:“这事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在出使时脱队过,只是那时结果是从殿中降为岭南道监察。”

    那青年拿下帕头,一般男子等闲不露发,他却自自然然地搔了搔头,显见是女子:“目前只有任兄一个人证,而且他还是朝廷认为的叛将,若是回去,就算回去台内请得台令再来调查,证据都已消灭,徐州一事更是石沉大海了。”

    “这回他们倒弄了一个好差事了,重建永安宫,还不得把东都将作监的人搬过去做,现在就剩他们还懂永安宫怎么盖的吧?”郭供奉微微一笑,笑意随即一敛:“只是陛下现在宣布重建永安宫,也就是说要将太极宫让与太子?”

    “啊?”牛监察愣了一下,猛地想起来是自己该回答,连忙说:“回禀中丞,两旬前,东都行台收到庶仆从昭义镇内传信说虞里行负伤,无法如期返回东都,要求行台遣人与留在东都等待里行的内侍联络,并向陛下解释无法由虞里行前往覆旨之事,此事已由台院呈报。昨日,又从东都行台处得知,庶仆送来平安信,最后发信处在魏博境内水驿,只是庶仆并未回报虞里行的伤势与留在魏博的原因。”

    郭供奉沉默,她与高主簿在虞璇玑至河北后不久,就因为轮班派遣而到东都行台来,她心中知道,这是在她殿中内供奉任满前的一个小试验,若能顺利处理东都行台诸般事物,证明自己能独当一面,那么就有可外放为上州司马,等到再回来时就能任六部郎官或殿中正员,或者再转任中州刺史。

    “搞了这么久,还在徐州城外?”

    “后来朝廷发兵剿了他,徐州何等重要,怎么可能让咽喉掐在贰臣之手?”郭供奉决绝地说。

    此时的东都已是酷暑难耐,紧邻着东都北城的一座豪华宅邸中,郭供奉坐在半卷的细竹帘后,一帘之隔,是一湾碧水,几个小婢小厮隔着帘子拼命扇风,将带着水气的清风扇入帘内,因为郭供奉怒气满点了。

    众人沉默,胡子大汉又说:“官人,差不多该回去了,徐州城内这个态势明摆着是不想让朝廷插手,继续待着恐怕无济于事。”

    平莽千里无所遮蔽,就连蝉声都没有,只有远方传来一阵阵如海潮般的河水声,因为这片瓜田就临着河岸,全是发大水后露出的沙地,沙地要淘尽太费事,放着不种又浪费,索性分与流民种瓜种菜,多少有点产值也就是了。

    “台主急命。”

    众人同声一诺,这在御史台也是寻常之事。只是不论对这桩亲是赞同或反对,众人看向李千里时,心中都有疑虑:“你真的能秉公处置吗?”

    “已经有一个月没向台内递消息了。”另一个胡子大汉说。

    “秋霜不会事事都禀告我。”韦尚书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想了想:“御史台对他们两个的事,有什么反应。”

    那时,女皇微笑着说,她已经厌倦了太极宫中的沉闷与压力。太极宫建在西京正北方,却是地势较低的地方,为了引入三海池水与渠水,太极宫难免潮湿。像是开国以来的重责大任汇于一身,于是皇帝成了最痛苦的人。

    “娘子……”最旁边一个瘦小的少年低声说。

    “真他娘的见鬼了!”

    “好,殿院之事就如此,察院。”钟中丞点名察院,皱着眉说:“虞里行有信来吗?”

    一时间,只剩下蝉鸣声。

    “这封信是果儿送来的,应该不是假信。”

    一如往常的御史台大会,察院那边只坐着一排人。

    高主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无关于男女之情,这是因为不管做什么,李千里一直都压在他们头上,过了一个坎,又设一道沟,于是就必须不停地往前走,一旦停顿了,就会被李千里毫不犹豫地踢出御史台。

    “陛下与新君乃是母子……阴生阳,乾继坤……”李贞一掐指而算,抽过一张熟纸,端楷写了四个字:“贞者,正也,乾纲入继,若非坤道承载,便无以立足,改元就以永贞或贞元为新年号吧!”

    “怎么?你怀疑他狠不下心?”

    “嘘!”另一头的大汉斥了一声。

    半晌没有人答话,李千里的表情纹丝不动,毫无帮牛监察代答的意思,最后是韦中丞忍不住出声提点太过注意看李千里反应的牛监察:“呃……牛监察,有虞里行的消息吗?”

    “官人……”

    这里早在开国初年就曾经建过行宫,后来废弃了,而后她也想重建,想建造一个配得上弘晖朝的宫殿……原本早就该盖好了,国婚后,她就想建一座专属于主父和她的皇宫,要高高地伏在西京城之上。主父与当时的将作大匠一起画出了一宫三殿的格局:

    “官人!”众人惊呼。

    李千里的同龄侄女、韦中丞的元配李夫人在丈夫身后站定,与丈夫交换了一笑:“只不知家翁这一手安抚妻妾的功夫,传与叔父没有?”

    “恐怕是妳那十七叔母无师便可自通。”

    郭供奉阴沉地点了点头,帘外的天空一片澄蓝,她心中却如火烧一般,她非常明白,李千里失势就意味着御史台原本的秩序将被打乱,她虽然不是台面上的人物,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倚靠,她还有座师、还有前两任的长官可以活动……但是……

    “也不能这么说,就觉得有点奇怪吧。”

    “阿爷,如果璇玑真的旷职,你说台主真的能狠心把她踢出去吗?”韦中丞坐在父亲对面,父子二人隔着一张条几,合吃一套茶果,几上放着一个大漆盘,里面有约莫十种小茶果,每种两个,盘子前后各有一套琉璃茶盏跟茶托。

    李千里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但是虞里行身为敕使,不能依期回京,有旷职之嫌,回京后若无正当理由,台内当具状弹劾,务必自清家门,不可给外人留口实。”

    “大部份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确实有人忧虑台主若偏袒璇玑,会让御史台被外人说三道四,尤其是这回璇玑没有跟着中使一起回来,若无重大理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她离开御史台。”

    高主簿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大变:“这……”

    “春娘,怎么了?”中间的青年探头问。

    郭供奉与高主簿同时沉默下来,东都将作监向来是一票无事忙,已经上百年没有修建新宫,加上布于东都西京之间的十余座大小行宫每隔几年就被朝廷下令裁撤弃置。所以东都将作监把全副精神都花在翻修东都的两座宫殿:南边的上阳宫与北边的乾阳宫,但是主父虽然长驻东都,却只住在上阳宫的几处小宫殿内,从不启用中轴线上的正殿群,将作监的众人也只能郁闷地作一些修修补补的小动作,因为无事可做,便将这处的斗栱拆下来清理再放回去、将那处的栏杆拆下来换铜皮再放回去,总之就是干一些琐碎的小事,说重要倒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虽然钟中丞目不斜视,但是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都投到李千里身上,柳子元与刘梦得就算刚回来时不知道,此时也早听同僚们说了,对看一眼后,也望着李千里。

    “陛下,将作大匠前来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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