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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鸿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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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千里正待接话,却听韦尚书呵呵笑着圆场:“眼下只知她有文才,能不能成器还是另一回事,还望窦老与诸位同僚费心指点于她了。”

    “哎呀,老糊涂了,说的是什么呢?老夫那些儿孙都是些无才之人,怎及得上诸位相公是天上北斗星,老糊涂老糊涂。”内侍监见众人无语,也不介意,装傻道,往后一看瞄见李千里,便说:“今日那位女官人,似乎很早就交卷了,一派从容不迫,到底是李相公慧眼独具,听说已将那女官人收为入门弟子了?”

    “小徒心性未定,还是在外朝磨一磨……”李千里冷淡地回答。

    是在看玉环吗?虞璇玑心想,见李千里半晌没有调回视线,萧玉环后面是一个没见过的妇人,容貌普通,右边则是几个年纪较大的老妇,后面全是男举人,李千里若不是看萧玉环,看其它人都很奇怪……虞璇玑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碗,继续写文章,只是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气闷……

    “太子无善意,不能让璇玑入东宫。”李千里简单明了地说。

    “我这一辈子,只剩她是真。”李千里固执地说,完全无视于老师的白眼跟感叹的摇头,语气毫无妥协:“因为她唯一的谋生之道是当官,所以我助她入仕,她想做的事,我都不会阻拦,但是她没说的事,我来替她安排,我再也不会把我的感情告诉她,我只要她一直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特意写诗讽她,是为了让她名动公卿。”

    “你甘心做一世闷嘴葫芦?要有一天她又嫁人了呢?”

    成不成啊……不成早说,报个身体不适出去不丢脸哪……李千里正寻思着怎么把这句话捎给虞璇玑知道……总之,他简直比自己考试还要紧张,感觉心脏的声音都大得让左右都听见了。

    “她对你只有师生之谊!”

    只见千牛卫军约莫十人簇拥着礼部侍郎来到举子面前,侍郎说:“众位举子,陛下圣恩浩荡,体恤各位路途遥远,可能不及于钲响前归家,命千牛卫护众位至延喜门,交金吾卫街使护送至光宅寺下榻,待天明再行返家。”

    举子们由千牛卫护送着出了太极门左转往延喜门而去,一路上或讨论考题、或抱怨写得不好、或询问发榜时间,一阵吵闹不休。走在太极门街上的众高官们闻声回头看了一眼,中书令拈着胡须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哪,想当年在御前考试已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

    李千里见她已写成两题,写那策论时也无窒碍之色,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放下,这才分心去看其它的门生,只见柳飞卿、白用晦也都奋笔疾书,料无大碍,那崔相河却是愁眉苦脸,看来情况不妙,而萧玉环面色平和,下笔平缓,大约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突然,他目光一跳,注意看了一下低着头的萧玉环,只觉得似乎十分眼熟,不知像谁?萧玉环……他皱了皱眉,向着萧玉环的方向思忖着。

    “老韦,你那个徒孙行不行哪?”吏部尚书压低声音问韦尚书。

    “明公为何绝望?”门下侍中好奇地问。

    虞璇玑属清官、是女性、算年轻,因此坐在东侧第三排中间,不知是礼部善意还是故意的安排,正对着她那位比她还紧张的座师。

    鸿辞科考一直持续到击钲前才结束,女皇与三品以上高官们陆续离开,而举子们此时才惊觉可能来不及在钲响前回到家,个个急着想往外走,但是礼部收了卷子后,便将在此时才交卷的举子们集合起来。

    “这是一个火的时代……”如预言一般的话语又从她记忆中响起……

    众人心中暗自一惊,其中又以中书令与尚书右仆射最惊讶,他们都知道李千里取虞璇玑为女榜第一,虽有师生之份,却没想到会收为入门弟子,在梁国官场中,不论是否主贡举,官员都可收入门弟子,只是通常不会太多,一辈子没收弟子的也多得是,而文官的入门弟子几乎等同于节度使、宦官的养子,有着牢不可分的关系。大家都猜想李千里大概是那种一辈子没弟子的人,却没想到不到四十岁就收了弟子,还没办拜师礼摆酒请客,敢情来阴的!

    “殿下前些日子见过虞官人,也说她应对得当,正说若是今科登制科,还是到集贤殿任正字,将来好拔为东宫官呢!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内侍监一边说,一边看向吏部尚书。

    “对她,我只想得到将她覆在羽翼下,不遭风雨不遭患难,此生足矣。”

    “人生哪……”殿中监摇着头说。

    “甚至她晚上回家另有情人,也没关系吗?”

    一直写到最后一句‘唯陛下裁之’,虞璇玑才松了口气,校对两遍,确认无误后,填上献词,此时已有三四个人交卷,她收拾了用具放在竹篮中,起身,将三筒卷轴送到梯台下的礼部侍郎手中,侍郎向她挤挤眼,她微一躬,接着向女皇深深一揖,倒退着出了太极殿。

    “你能忍这么久吗?”韦尚书非常怀疑地看着唯一的弟子,李千里无奈地苦笑,韦尚书抱头呻|吟,他已经无法再跟李千里对话,挥了挥手就快步离去。

    “无所谓。”

    “小徒无行,自当严加管教才是。”李千里淡淡地说。

    “没关系。”

    “秋霜哪!你这般执迷不悟,总有一日,这种一厢情愿的感情,会吓跑她的!”

    “岫嵬啊……这是一个火的时代……”

    内侍监慢吞吞地踱步,似乎聊家常似地说:“少年人好风流,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老夫乍闻此事,倒是惊讶相公竟不避男女之防,言教身教,看来是有意培养她继承衣钵了?”

    当然,这么大的权力免不了带来钱财名利上的附加价值,内侍监不是圣人,自然不会把好处往外推。说他奸吗?他对女皇绝无二心;说他忠吗?该拿的好处他从未推辞;说他无才吗?他管内侍省井井有条、管军队也是管得兵强马奘壮;说他有才吗?他插手的政事却没几件是好事……

    “吏部的事,我一向尊重尚书决断……”右仆射本欲在此处将虞璇玑的前程定了,却感受到四道凌厉的目光杀来,自是韦李师生二人,连忙改口:“不过……这事总得问问韦尚书李台主,毕竟二位更了解虞士子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内侍监话中未尽之意,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话来回答,因为这内侍监是女皇幼年跟班,四十年前,女皇被乱军所逼,逃离西京,急召近卫,却无一人前来保驾,只有这位内侍监急急出宫集合了王公与卫士,赶赴女皇行在,于是深受女皇信任,将左右卫、左右神策都交他掌管,又命他掌管内侍省事,女皇与内侍监的君臣情谊十分深厚,甚至有时不能与主父商量的事,内侍监全都清楚。

    韦尚书无言,三百钲响已鸣,天色已暗,但是在微弱的天光中,他清楚看见李千里毫不退让的眼神,不忍心再责备他,却忍不住一叹。

    “甚至只能是入朝视事时看一眼,也够吗?”

    虞璇玑紧紧地闭起眼,在这个火的时代,她能扮演什么角色?是即将从东方亮起的璇玑星?还是一幅被火所毁的璇玑图?但是不论她将成为什么样的人,火的时代已经来临……

    “老夫一生为国效劳,养子养孙也都是有了,唯一的遗憾没人算个正途出身,实在是绝望啊绝望。”内侍监半真半假地说,背着手颤危危地迈着步子。

    烫手山竽丢到吏部尚书怀里,他看看这双方,都不好惹,只好打马虎眼:“是啊,发榜再议、再议。”

    制举年年有,但是能每一科分甲乙两等,合计取不到十人,来应考着却常有上千,甚至最多可到万人,竞逐十分激烈。

    又问:今国家北虏款诚,南夷请命;所未化者,其唯西戎乎?讨之则疲顿师徒,舍之则侵轶边鄙,许和亲则启贪而厚费,约盟誓则饰诈而不诚。今欲遏彼虔刘,化其桀骛;来远人于朔漠,复旧土于河湟;上策远谋,备陈本末。

    “我不问她对我如何,只愿助她安稳为官!”

    “甚至她将来再嫁,也无所谓?”

    看官看至此处,必要问一声,何谓制科?何谓鸿辞?所谓制科、制举,本是皇帝因应所需下诏开考的科目,名目庞杂,什么志烈秋霜、贤良方正、才堪经邦、详明政术可以理人、武足安边、抱器怀能、文儒异等、词藻华丽……等等,全看皇帝需要何种人才便开考何种科目。然而制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到后面跟前面完全是两回事,渐渐地,梁国制举慢慢转为博学鸿辞、贤良方正与专取干吏的书判拔萃、拔擢将官的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的四科为主,其它科目只是偶尔一现。而博学鸿辞科,本意是要从山林乡野中,取博学之士,不过发展到此时,应考者可由地方或中央官吏荐举、甚至也可自举,只要家世清白敢考敢来都能考,但是考题艰深、用韵狭隘、用典则需广博,三道题目,或如进士科般策论诗赋并考、或只考赋文、或只考策论,端看皇帝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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