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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急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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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生二人出得门来,走到前堂要去牵马,却听得马厩一阵人声马嘶,便加紧几步赶去,到了马厩一看,虞璇玑跟李千里先是瞪大了眼,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又尴尬地别开脸去。

    “廖年兄,李台主是不是在看我啊……”旁边一个绯衫官人低声对另一个青衫官人说,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听说他把我列在观察名单哪。”

    正在排队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阵骚动,是李千里驾着风魄来到,一样是紫袍玉带黑马长剑,一样是那张没表情的死人脸,但是当他经过安上门时,从千人中瞄见虞璇玑时,侧了侧头,眼眸微眯,盯了她一眼,虞璇玑扁扁嘴,微一耸肩,李千里将头转回去,斜眼又睨了她一眼,她只一笑,他便驾马而去。

    “妳父亲没跟妳说过?”

    “他是去得早了,妳也许不知道,他虽身在幕府,但是在朝廷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当年陉原兵变,若不是他为西平王出谋划策,避开巷战,只怕西京早成焦土,又让西平王严加约束军队,让百姓感觉到朝廷的诚意,收复西京才能这么顺利。这些事我虽未亲见,但是上皇与妳太老师他们有时谈起来,都说妳父亲是个难得的谋士,上皇还曾经为此将官台主骂了一顿,说他当年怎么让妳父亲跑到西平王帐下去了,官台主说‘要不是朝廷那个任满还要守选的鸟制度,怎么会让虞赓有闲跑去李良器那里,若要怪我没留人,不如先检讨这个烂制度!’,上皇这才闭嘴。”李千里悠悠道来,又将茶碗转了一圈。

    “不要紧,等娘子往后高升做了女宰相,把酒的生意包给我就行了。”那胡妇也不恼,爽朗地说。

    虞璇玑听着父亲的事迹,这些确实都没人跟她说过,她听了觉得很是温馨:“所以,老师见过家父?”

    “我不怨老虞也不怪蕙兰,毕竟是我先背前盟,现在想来,嫁入虞家肯定比嫁给我幸福得多,韦氏人多口杂,蕙兰心思纤细、身子也不好,要嫁到韦家只怕没几年就给折磨死了,反不如虞家来得清净……只是有时候听老虞说起蕙兰、说起妳与珠玑,总是免不了有些遗憾……”韦尚书依然笑着,只是眼中似乎有些湿润,掏出手巾随便揩了揩脸,振作精神说:“想起他们俩就说个没完了,险些忘了妳要考试呢,快别在这里聊家常,到里面去报到吧!”

    “那我就把门楣洗干净等着娘子的匾了。”

    “呵……他这人就是最爱小肚鸡肠瞎猜忌……妳大约也不知道,其实我曾与蕙兰有过婚约吧?”

    春娘见是李虞二人,急急地跑过来:“哎呀娘子!李大夫的马……”

    “若有那一日,我一定给妳家题个大匾。”

    “听说妳家家教甚严,几乎不见外客?”李千里像聊家常似地问。

    “是吗?”

    “好……”

    虞璇玑暗翻白眼,哪个不怕死的敢欠你钱不还哪?真是……见他一副又想当个温情好老师又想做严师的别扭样,她忍不住说:“可以分五十年还吗?”

    “没有,我们家的客人大多是幕府里的人,家父也从不与我们多说朝廷里的事。”虞璇玑低声说。

    李千里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反而困惑地说:“妳父亲与妳太老师是同年,妳不知道吗?”

    “咦?”虞璇玑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太老师也识得家母?”

    “哎呀,这不是小徒孙吗?”一走进礼部,韦尚书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

    “没错啊,可是我们尚书把这事在朝议上一爆出来,陛下问御史台为何不报?你知道李千里怎么说吗?”刑部官员已经气到连台主都说不出来,直接叫名字。

    “老师是上年纪的人,要注重保养,别总是摆臭脸哪!”虞璇玑干笑几声,见李千里又睨了她一眼,连忙说:“读书总不免圈圈点点,自己的书写画不心疼,老师的书房整整齐齐、书也装裱得好,不敢亵渎。”

    “不过……若有困难,求助于师总比求别人好……”李千里说,虞璇玑心头一暖,黑心台主也有不黑心的时候,抬头看他,正好他也看过来,目光一撞,她不觉得怎样,他却马上转回去,咳了一声:“不过等妳有了俸禄还是得还,要不然就是私相授受,落人口实。”

    “闲暇时候也抄书赚点外快,还过得去。”

    “嘘!”虞璇玑轻斥了一声,红着脸说:“天色还早,学生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请教老师……”

    “是……”虞璇玑应了一声,正想走开,又觉得应该说几句话:“学生从未听人说起家父家母的故事,谢过太老师。”

    唱罢,一阵大笑,大约是哪个客人嗓子痒下海表演娱乐大家,虞璇玑一夹马肚,霜华像惊醒似地快走了几步,来到家门口。下午时分,她猜翟叔翟婶大概都在休息,不想惊动他们,便自己将霜华牵入马厩,却见霜华那小小的厩舍中,关着一匹黑马,乌鞍无饰,一边不悦地喷着气、一边嚼着霜华的马食,霜华看见那黑马在牠舍中,便跑上几步长嘶一声,又用前脚踢又用头去赶牠,黑马更不爽地撞过来,险些把槽打翻。

    “哎呀好酸好酸,谁把醋坛子打翻啦?”

    “不是醋坛子,是陈谷子烂芝麻吧?”李千里挑了挑眉,将身一让,正色说:“请老师移驾入太极殿。”

    李千里将茶碗放在手心,似乎在看茶汤上的泡沫:“天下父母心,谁都希望孩子能端正无邪,但是这世界毕竟残酷,也就免不了事与愿违。妳父亲舍不得让妳见着一点不好,本也是苦心一片,只可惜……唉……”

    “嗯……我也想起有事要跟妳说。”

    “有秋霜在,不会是地狱的……嗯……不过还是会有‘一点点’难熬就是了。”韦尚书笑咪|咪地说,又看了她一眼:“妳父亲见妳能入御史台,也会很高兴的。”

    “刑部这么擅长栽赃陷害的官署都束手无策,御史台难道真是铁门闩铜门钉?真找不到破绽?”

    “老师识得家父?”虞璇玑敏锐地抓住话尾。

    两人说笑几句,虞璇玑拱拱手,拐入云深曲,经过慧娘门口时,一如既往地听见弦歌人声,想来今日又有酒宴,却听得有人高声吟唱:“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西京道,一回来,一回老……”

    “是啊,他没跟妳说过我吧?”

    这人自是虞璇玑,她抱歉地一笑:“最近得省着开支,暂时不能光顾了。”

    韦尚书笑着说,虞璇玑抿嘴一笑,拱手离去。韦尚书站在廊下,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便说:“一笑便侧着头、还有那不忍心看人难过的性子……她多像蕙兰哪……”

    哪里是打架……李千里与虞璇玑不约而同地想。

    收拾起少年时的难舍爱恋,韦尚书一合眼,再睁开眼,已是正容以对,他一撢紫衫、扶正玉带,背手昂首出了礼部,身后跟着同样紫衫玉带的门生。虞璇玑不知道的是,她所属的这一系师生,全都是三品以上,就是王摩诘只做到四品尚书右丞,死后也追赠从三品秘书监,郭沅震更历任兵吏二部尚书、爵列国公、朔方道大总管兼御史大夫衔,手握雄兵,自李千里拜相后,朝中便称他们是四代紫玉,而虞璇玑能不能继承几位师尊的丰功伟业,再加一代衣紫腰金呢?

    “牠叫风魄,不叫炭头。”黑马的主人自己出现,顺手摸了摸风魄。

    有个免钱的挑夫,虞璇玑乐得轻松:“买了两卷传奇,其它都是类书,一部陆相公《备举文言》、一部白司马《白氏经史事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他不能庇护我们一辈子。”

    “是朝廷的事吧?”虞璇玑敏感地问,李千里沉郁地点头,她便说:“要是我能帮上忙就请说,帮不上忙的就别说,除非是想找个人骂一骂朝中的垃圾事,不过我想老师应该不缺出气包才是。”

    “你们刑部跟大理寺不是一直都在他的名单里吗?人家都说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结果你们是见光死,跟御史台常打交道反而被他吃得死死,喂,好歹你们也是三司之一,就不能反过来将御史台一军?给李千里点颜色瞧瞧?”青衫官人幸灾乐祸挑拨离间地说。

    虞璇玑低头抿嘴一笑,真是个不爽快的男人哪!可是越是这样,越让她忍不住想逗着玩,两人来到中堂,分上下坐好,春娘又重新沏上茶来,李虞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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