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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急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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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虞二人叙了些科考上的事,虞璇玑发现李千里虽如以往一般端坐,言谈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踟蹰不言,便直接问:“老师有什么话想说吗?”

    “陛下要回銮了,先把大家放回来休暇。”李千里拍拍风魄,见地上放着从霜华背上取下的书卷包袱,顺手提起:“管家说妳去书肆了,买了些什么?”

    “像虞夫人总比像虞三好。”李千里的声音传来,冷淡地说:“老师还要看我的徒儿看多久?”

    真是气死人……我关了三天都没怎么样,风魄这混帐竟然初次关在一起就上手……李千里想。

    平康坊门外,一人一马缓步而来,马上驮着一大包书卷,垆边卖酒的胡妇笑着说:“虞家娘子,打一斤回家喝吧?”

    “父亲不希望我们姊妹学坏了……”虞璇玑失落地一笑,自嘲似地说。

    “他每年押送贡物来西京,都会到妳太老师那里饮茶下棋,因此见过。”李千里将茶碗放下,看看天色:“时候不早,该走了,再过半月便是鸿辞科考,别浮浮躁躁地到处乱跑,澄一澄心,务必再下一城,别蹉跎了时光。”

    两位马主找了个别脚的借口离开,空留翟氏夫妻干瞪眼,春娘兀自急喊:“娘子!李官人的马在跟霜华打架哪!”

    “妳父亲是这样的人……”

    青衫官人连忙安抚几句,刑部官人仍余怒未平,又说了一堆怎么被御史台陷害设的事,虞璇玑一面听着八卦,暗想李千里真的把刑部害得很惨,这样还能若无其事地跟他们共事,看来除了黑心,脸皮也是够厚了……一面把名牌递给门卒,进了安上门,往礼部而去。

    李千里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嘴上还要交代几句:“这一包少说也有四五十卷,妳眼下无收入,不要浪费。”

    真是要死了……死炭头竟敢强了霜华,公的动物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虞璇玑想。

    “哪的话,当然有破绽,只是我们跟大理寺每次捅出去,李台主就反过来压我们,结果每次都只有捅出去的时候爽,等下就被他打得满头包,娘的……”刑部官人压低声音说,顺便用家乡话把李千里一家老小问候了一遍。

    “学生必尽力而为。”

    至于为啥要记上一笔风魄霜华的风流帐,无非是因为在故事中,有一对很快就被扑倒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呵呵,秋霜可是满心盼着妳考上制科好入御史台呀。”

    “怎说?”

    李千里沉默片刻,才试探似地说:“为师知道,妳是不会主动开口要东西的……不过……”

    韦尚书摆摆手,摸着圆圆的肚子,踱了两步说:“安泰得很,今天要考制科啦,准备得怎么样?”

    “‘回禀陛下,承办御史手中早已握有不下十件类似案件的证据,正待将证据收齐后,以三司推事审理,求一劳永逸为国除此巨蠹。然刑部风闻此事未经查核也未知会御史台便上报,而此人贪赃之事并不只一桩,且行径狡猾、巧言善辩,此番举报必打草惊蛇,交由刑部审理则此人必设法脱罪,除非此案转由御史台承办,方能将其它证据举出,使其辩无可辩,才能绳之以法,也使陛下与百僚得知御史台并非不报,乃待时机耳。’”刑部官人学着李千里平板冷淡的口气说完,气愤地说:“你看!就这样硬生生把功劳抢过去了!陛下还骂我们好出风头,不顾全大局,每想到此事,我就气得去拆了御史台!”

    “没有。”

    不过什么?虞璇玑看了他一眼。

    顺带一提,来年春天,霜华果然一举得男,生了一匹小公马,身上竟是少见的黑色金钱斑纹,十分美丽,李千里以亲家翁的身份取名叫风华,不过真正的饲主虞璇玑还是记恨着牠爹风魄胡乱播种的事,因此叫牠黑炭团,这匹小马倒非常识趣,叫哪个名字都会过来,因此往后故事若是出现风华与黑炭团两个名字,看官莫怪。

    “是啊,蕙兰是我姨夫的侄女,姨母早孀,寄居在妳外祖亳州司马家中,那时我去拜访姨母,就在那里遇见蕙兰,与她交换了信物约定考中进士后便来迎娶……”韦尚书凝视着虞璇玑,团脸上的微笑有些遗憾:“那年我中得状头,关宴一过,我便要前去接她入京,恰好陛下选婿,问太师今科进士谁能做得驸马,太师便荐了我,于是陛下派出中使半路将我追回,我一入家门,只见得一封诏书在堂,尚主诏命已下无可挽回……我悔恨无地,只恨没能再快几步迎得蕙兰,此时老虞气冲冲地来我家,指着我鼻子骂我攀高枝忘前盟、辜负弱女,我无言以对,只能托他去亳州向蕙兰解释……却没想到,尚主后不久,老虞春风满面地上得门来……唉……”

    “只能说该念的书都念了,能不能考上就看天意了。”

    “那么……请到中堂吧!”

    刑部官人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你行你去将他一军哪!事情从来不是笨蛋想得那么单纯,要这么简单,我们早干了,还用得着你说?”

    李千里被她说得淡淡一笑,依然不语,半晌才说:“妳怎么知道是朝廷的事?”

    “有是有,只是不知该不该与妳说。”李千里这回倒是老实承认,难得用比较温和的眼光看了看虞璇玑,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事妳不知道得好。”

    “听老师说,太老师与家父是同年?”

    春去秋来,一过了九月,曲江池畔无游人,而女皇上皇与太子七月便避暑九成宫,带走了不少五品以上官员,宫城皇城也显得十分寂寞。乐游原上青草渐黄,每到此时,总有些商贾要离京南下,更添几分愁思。

    事实上是李千里的书房太干净整齐,读个书都要正襟危坐,十分伤神,感觉用他的东西得小心翼翼,要是不小心洒了点茶渍墨渍,只怕要被他唠叨个半天,别说借回家看,光是翻一下都没动力。

    “上次你不是说抓到一个刺史贪赃的事?其它官署举报官吏不法,御史台是要连带追究失职不察之罪的呀?”青衫官人问。

    一样是喧喧车马欲朝天的时辰,一样是紫绯青绿四色袍服混杂的景象,只是其中的绿袍官人间,多了一个虞璇玑。不过这已不是她初次入朝,之前在秘书省打工的时候就已经出入了几个月,但是那时都是穿无品的白衫,而今日则穿上闻喜宴时御赐的绿袍,头发梳成男式的髻,一样用网巾拢住前额,再戴上帕头。

    “老师不是随陛下去九成宫了吗?”虞璇玑惊讶地看着穿着一身云纹苍青绸衫的李千里。

    “类书,为师书房有三四部,陆相公集也有,去九成宫前不是说了,白日可去亲仁坊读书,若有需要取书回家也可以吗?”李千里瞄了她一眼。

    “从前家父有时回家也是这样,想对我们诉一诉心事,又怕让我们烦恼,索性不说,故而猜到。”

    师生二人谁也没看谁,都偏着脸说话,只是想的事都不一样。

    “呃……老师,这回我们算是做了干亲家吧……”

    妳想分一百年还也没关系,最好是用身体来……李千里狠狠压抑住跟她多说几句话就会冒出来的旷男玫瑰色幻想,别开了头说:“随便妳。”

    “风魄是乌孙马,妳那匹马也不错,生出好马没问题……”

    “等妳考上制科,我们师生三人到江月山亭会一会,老虞从来不许我去妳家,秋霜身为学生,也不敢相邀,我一直就想去山亭看看,刚好趁着这个由头,师生三代同堂,我把老虞的糗事都抖出来给妳听。”

    “一听到御史台,感觉就成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太老师安泰。”虞璇玑连忙拱手为礼。

    在安上门前下马,排在入门的官员队列之后,她今日比平常还早了半个时辰,秘书省是个闲衙门,从来不安分视事,大家都是五更才起身,慢悠悠梳洗了才入朝,通常等人到齐都是辰时的事,她也早被交代可以晚点入朝,因为太早去也没人交代要做什么,还得等人到齐才能做事。

    “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家母未曾说过太老师,只说那时在亳州心绪委顿,恰得家父上门,温言宽慰,外祖又想家父是新科进士,索性在亳州办了婚事……”虞璇玑低低地说。

    “喂喂!炭头!不准欺负我们家的霜华。”虞璇玑斥着那黑马,一边拉住霜华,摸了摸牠的马鬃,一边把马鞍卸下,将霜华绑在另一边的木柱上,打量着黑马:“欸?炭头,你不是老师的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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