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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陪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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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

    “你怎么还没走?”晓维问。

    周然爸暗踩她的脚,示意她说话时顾及另一对父母。

    沈沉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你真恶毒、恶毒,你也是父母生养的,你怎么能这么没同情心?”

    周然在晓维的睡衣外罩上一件风衣,替她换了双鞋子,给她戴上口罩,对护士说他带晓维出去散散步,扶着她穿过走廊,在电梯里小心地替她挡开所有人。

    吃过了饭又前往医院,经由电影院门口,热映电影的巨幅海报上显示,今天已是档期的最后一天。晓维问:“你想看吗?”

    周然开着车在路上兜圈子,晓维靠着玻璃睡着了。她再醒来时,车子正加油站加油。

    周然爸:“你们听听晓维的理由啊。你们冲她嚷什么嚷?晓维你有委屈可以讲出来,别采取这么过激的行为。你看我跟你妈两个当年也吵架生气,不也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想解雇我吗?”

    周然爸:“这就是物极必反。喂,隔墙有耳,我们不好在背后说她父母的不是,如果说顺了口在她面前流露出来,就让她尴尬了。”

    上午丁乙乙再来看晓维,顺便证实了一个消息。罗依的确再度病发,已经再度入院治疗了。

    出租车从东开到西,从南开到北,计价器跳个不停。

    “不用了,请了护理人员。”

    周然妈:“总之都是你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没遗传给儿子好基因。”

    周然两眼直视着前方路况,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扯下来:“别扯了,都扯红了。”

    “不要紧,由他们吧。该来的总得来。”

    晓维爸:“我爱揍谁揍谁,关你什么事?你现在管得着我吗?”

    晓维妈:“你别总提那些俗事成不?”

    他俩有好多年没一起出来挑衣服了,意见总是不拢。店员在一旁直乐。

    晓维想想昨天的惊魂在今天的阳光下就像一个梦,而且早晨医生查房时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别人天崩地裂的生离死别,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八卦谈资调味品,谁又知道自己哪天也会成为别人的调味品?对了,她自己已经当过别人的调味品了。

    “你是说你自己啊?”晓维拍着狂跳的胸口。不接电话和手机关机本来都是他最常做的事儿。

    听众:乙乙,“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哪一种才是真的爱情呢?

    “我想一个人。”

    晓维爸说:“你哭什么哭?看你又有人等着要你,又有人不肯跟你离婚,你行情好得很。你妈还担心你以后没法生活。她总是这么搞笑。”

    丁乙乙的“闲言淡语”“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

    这是一个半拥抱的姿势。但晓维只是继续默默地掉着泪,并不给他半分机会让他的这了拥抱变得完整。

    晓维受人恩惠在先,不好意思反驳,便又装聋作哑。

    两人一起笑。他们正笑着的时候,不出周然的预测,晓维的爸妈竟一起来了。李鹤连忙站起来。

    “啊?”

    晓维的冰箱里没有太多东西,但这顿早餐还是比她平常自己准备丰盛了很多,有煎蛋有麦片粥有即食咸菜还有微微烤过的面包片。她再度回忆起,以前她怀着身孕时,他也一度这样照顾过她。

    时间已经这么晚,这两天周然对晓维很多照顾,这半天里又对她诸多维护,晓维不好意思赶人,也知道他不会走,索性大方一些留下他,还分了他半张床。因为她房里除了床就是椅子凳子和地板,连长沙发都没有。

    “你这死丫头今天是不是疯了?”

    另一屋,周然的爸妈也在讨论。

    周然说:“我太太。”

    “怎么了?我可以出院了?”

    周然爸:“多少会影响到孩子的个性吧?”

    听众:如果都很喜欢怎么办?

    “不是我说你,周然呢?他也看得下去?”

    晓维妈骂道:“谁不管你?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不管你你能毕业?我们大老远地方跑来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你只图痛苦把婚离了,最后一无所有没法生活?你良心被狗吃了!”

    “然后?然后从长计议吧。”

    周然爸继续:“你们都别急,听听他俩的理由。孩子们自有主张,我们当家长的也不能强行干预呀。”

    周然睡了一小会儿就走了,晓维挂着点滴坐在床上盖着薄被看电视剧。有个刚刚拆线快要出院的病友过来串门,给她讲了昨夜隔壁那位病人本来只是小手术,结果在凌晨时分突然大出血来不及抢救而去世,家属几乎崩溃,此时正在与院方理论。

    “有点小事,等见到你再说。”

    晓维气到想笑:“你们能不能不要管我,就像以前一样?”

    比起这件事本身,更让乙乙气愤的是,这样的消息与这一的辗转的请求,竟然是来自沈沉。沈沉与她的父亲一直有联络的这个事实就此曝了光。

    “这是我爸妈,这是我老板。”

    但是晓维自己的妈妈就没这么好打发。

    “谢谢你。”晓维领他的情。

    司机很实在,告诉晓维:“你这么跑下去不合算,不然我就算你包车吧,你想包多长时间?”

    后来这一对前夫妻终于肯离开,晓维挨到最后一袋药滴完,起来穿上外套。她胸口郁闷得要窒息,头痛得要炸开,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早晨被她打发走的护理人员已经回来,追问她:“你要去哪儿啊?”

    面对这局面,个性刚烈的乙乙拒绝没商量,甚至对沈沉说:“老子造孽儿子承受,老天有眼,理所应当,活该。”可想而知沈沉看她的表情与对她的评价。

    周然爸:“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没见晓维病着吗?先让她坐下成不成?”

    乙乙走后,晓维看着窗外阴霾的天色心里沉甸甸,她替乙乙难过,她可没想到再过几个卜时,她自己也不好过。

    “听起来就像离家出走的少女一样可怜。”

    “等傍晚就恢复正常了。”周然说,“你早晨想吃什么?”

    “不加。”

    “跟我回家吧。爸妈晚上去给你送饭,知道你出去没回来急坏了,直到我说你跟我在一起才放心。你折腾自己不算,还吓唬别人,那位护理哭着打电话给我,要退我钱并且辞职。”

    “真的没事,不要再提了。”

    乙乙的爸爸再婚后那个现在已经十几岁的儿子最近查出患了白血病,他的亲生父母都与他配型不成功,所以他们想到了这孩子的另一个近缘血亲丁乙乙。

    “中午你怎么吃饭?你一直一个人在这儿闷不闷?”

    “不是他们。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我知道一点下午的事,听说你们谈的很不愉快。”

    “一天一天地等,一点一点地磨,就像这药水。”晓维指指头顶上的药袋,“但总有流尽的一天。”

    周然爸:“又关我什么事?你老翻旧账有意思啊?”

    “生命真的可贵,经不起折腾。”乙乙总结说,“你和周然到底打算怎么办?”

    周然妈赶紧打圆场:“亲家公亲家母,消气消气,别因为孩子不懂事伤了大人的和气。你们俩,你们俩,真是太让我失望。这种事情也不跟我们讲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啊?”

    于是丁乙乙的探亲之旅变成了决裂之旅,她义无反顾地挺胸抬头地打道回府。

    周然妈:“一边去!让你来是让你扯后腿的吗?”那口气那神情,俨然已经被晓维妈给传染了。

    晓维妈客气地推托了一下,周然指指洗手间的门,她欣然收下,问他:“晚上不用我去陪床照看晓维?”

    再回厨房,周然正在煎鸡蛋,锅里的油已经烧热,他一只手把蛋往锅沿一磕,伸手一抖蛋白蛋黄便甩进锅里,手再一扬蛋壳落入废物筐,然后再放第二个蛋。锅里的蛋嗤嗤啦啦地响,热水壶的自动开关则已经弹起,他转身把热水倒进已经放好麦片的杯子里,拿一把铲子去把锅里的鸡蛋轻轻一翻,又找了勺子开始搅麦片。这些琐琐细细的小事被他做得行云流水极有效率。

    晓维又转向她的爸爸:“爸,我真是你亲生的?”

    他本来背面着晓维,却像后脑勺有眼睛一样早发现了她的存在。他问:“麦片加糖?”

    “对,我俩总是处得好上一阵子,然后就变糟,然后再好一点,然后更糟。你不会为我妥协,我也不愿为你改变。周然,我俩相处七年多了。不是一年两年,要是能改早就改了。生命这么有限,我们都珍惜一些,别浪费了吧。”

    “没事了。本来就是个小手术。”

    晓维爸:“那就更不能让晓维吃亏了!”

    上午还是很好的天气到中午就变了,原先的风和日丽转瞬就天色阴沉狂风大作,雨水里挟了泥点子,把路人淋成泥猴,这种天气在这城市里极少出现。

    这个晚上,晓维毫无睡意地坐在床下的羊毛地毯上,抱着膝,发着呆。这姿势让她的刀口蜷的微微痛,但她一直固执地维持着。起初是她懒得动弹,再后来是她腿脚麻木动弹不得。她把头也埋进膝盖里,无声地哭泣。泪水一滴滴落入毛毯的长毛里,消失不见。她有很多种情绪无处言说也不愿思量,只想随着眼泪把它们一点点地冲走。

    “我这是用道理说话,男人出了轨花了心,只要心还在家里,他就是个好男人,你有什么不能忍的?他供你吃供你住对你有求必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再看看你自己,论相貌称不上天仙,论背景又不是高干,论能力也没有多少……”晓维妈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别人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周然又回停车场取车。这样来来去去的折腾,等他们回到晓维的公寓已经深夜了。

    “随便。”晓维转身去洗漱,想了想回头又说:“谢谢你。”

    “我很想知道,离开我你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一些吗?”

    晓维妈:“你说的是人话吗?是人话吗?我的女儿,我怎么就不关心了?她的路走得顺顺利利的时候我不管,现在她要给自己掘一条错路,我肯定得给她纠正了。”

    “你女儿已经很早找好了下家,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提出离婚。”

    “那件。”

    “啊,是啊。”晓维不愿多解释。她请司机把她送到电影院。

    晓维爸:“对,男人有了钱就不要老婆的这种最要不得。再怎么着也得保障她以后的生活。”

    丁乙乙:“一见钟情”好比快火炸鸡腿,“日久生情”好比慢火煲汤,只要做好了味道都不错,看个人喜好。

    “我赶到这儿来,连你爸都叫上了,可不是为了听你这句话。”

    她自傍晚之后就又紧张又疲累,头沾到枕头不久就睡着了,但睡得不沉,仍是做梦连连,梦里吵吵闹闹她不胜其扰,逃到无人之境后又迷路不知归途。醒来时天已大亮,枕畔无人,下床后看到客厅里穿戴整齐的周然正在用喝水的玻璃杯给她种的几盆观赏草浇水。她几天未归,那些她曾经精心栽培过的草已经枯萎干黄。

    晓维满心怀疑这是周然的一个阴谋,却突然想到始作俑者可能正是她自己。因为当她妈妈逼急时,曾暗示过自己要与周然离婚。可是按晓维对亲生母亲的了解,这位老妇人至多在嘴上骂她几句罢了,她根本不会在意晓维的选择,又怎么可能如此兴师动众?

    周然在阳台上打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想来是工作不顺心。他进来向晓维告辞:“我得走了。”

    “你找你的老偶像去,问问他是谁遗传给了我这么恶毒的基因啊。”

    “我怎么知道?我正想问你。”

    他又载着晓维在闹市穿行。“起先我真的以为你想寻短见,差一点想报警,幸好没有。”

    周然爸:“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泄气,你在路上不是还讲要阻止他们俩?再说我看他们也不像要离婚的样子……”

    “你可真会乘虚而入见缝插针。”

    “我不介意,没关系。”周然坐到她旁边,“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改变主意?”

    电影院几个放映厅都空荡荡,比前一天人更少。晓维挑的那部片子依然剧情枯燥节奏迟缓,但那是可以塞满时间塞满大脑,看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电影散场很早,她在影院门口的快餐店里吃了一点东西,打车回到独居的公寓。

    小维吞吐地说:“我最近脾气差,你别太介意。”周然在忙碌中熬夜看护她,陪她看电影,给她做早餐,洗头发,尽管他只是为了示好,但晓维还是感激,想到一直对他态度恶劣,不免暗自惭愧。

    “我自己加。”

    “你根本就老糊涂了。”晓维妈咬牙。

    晓维爸:“什么我那个女儿,难道她不是你女儿?离就离呗,这年头离一次婚又不奇怪,离三回四回的也大有人在。你我离了婚之后,不也过得都挺好的?”

    晓维从医院出来时只在睡衣外罩了风衣,回家后也没换。因为担心这样去饭店不太雅,他们先去服装店挑了一身新衣服给晓维换上。

    “我不讨厌就成了。”

    “煎蛋加盐还是酱油?”

    他们在路上转了两个小时。当车子开到海边,晓维终于想下车。她付了款,那司机不住地叮嘱:“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看看这蓝天,这白云,晒着太阳吹着风,这世上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然无声地递一条毛巾给她,晓维哽咽地说:“你也出去,我要一个人待着。”

    晓维爸:“给我找个屋,我得睡觉去。这两个人把咱们往这儿一丢就不管咱们了,真的没大小。你也是,急三火四把我找来,我还以为晓维被人家扫地出门了,打算来替她揍人的,结果是她先提的离婚,让我够没面子。”

    晓维终于等到她的演讲结束,她还没有累的样子,晓维已经觉得疲惫:“妈,有一句话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了,我真是你们亲生的吗?”

    “我以前跟你讲过吗?我爸妈离婚那天,我在雷雨的夜里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要那些辜负我的人全都受到惩罚。晓维,我想我的祈祷一定是被上天听到了,现在一件件全应验了。”乙乙的眼泪流下来,“很快也会轮到我自己了。”

    “晚上本来就不该工作的。”周然答。

    “你也知道你说的有多勉强。你自己能相信吗?”

    周然挡在晓维前面,只怕这些人一时激动碰到她伤口。他看了一眼晓维,她紧闭着双唇,双腮泛红,眼中有隐隐的泪在打转,但始终没掉下来,分明是在强制忍耐。恰好晓维妈又在比手划脚地说话眼看就要戳到晓维身上,周然伸手一挡,竟然很疼。他有些看不下去:“不关她的事,是我对不起晓维在先。”

    晓维本以为乙乙与沈沉又是关于什么文化问题或者信息不对称误会的赌气,事实上他们这次的矛盾要复杂得多。

    两人聊最近的遭遇,说道晓维碰上的无聊倒霉事,乙乙又怒:“你怎么那么好欺负?她算什么东西啊?等我有机会……”

    周然妈:“你儿子是不想离婚,但你儿媳要离。这都看不出来?不说了,睡觉。”

    “你醒的正好。想去哪?酒店吗?想去哪一家?”

    这句话投下另一块大石子,新一轮审讯都冲她来。

    这对老人吵嚷的声音太响,连护士都不得不来制止:“安静,请安静一些。病人需要静养!”

    “刚刚发现。”

    护理说:“你俩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啊。”

    “我给不了你建议,我现在也乱。”丁乙乙在晓维的病房里睡了一会儿,吃掉一堆东西后去处理她自己的事了。又过了不久,李鹤来了。

    “回家。”

    晓维说:“有值班医生和护士,敲敲门他们会来开门的。”

    于是晓维被安顿着坐下。

    她看着手机,上面很多未接来电,因为设置成静音,统统没听见:“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我想随便逛逛,您就随便走走。”

    下午五点钟,晓维当天的最后一袋药水已经滴到见底,周然给她来电话:“简单整理一下,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这件。”晓维说。

    晓维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什么叫妇道你懂不懂?”

    晓维妈:“亲家,你们听听,你们听听。”

    晓维拍开他的手,揉着被自己捏痛的耳垂。

    “你们回去吧。”护士走后,晓维请求两位老人,“谢谢你们来看我。”

    “我过分?那是为了你好!”

    “不回去,我不想回去。”晓维一想到家中还有四个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们兴师问罪的老人就胆怯。尤其是她自己的父母,她愿意远距离地尽孝,但实在不愿意与他俩近距离说话。

    “也许只是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然后呢?”

    周然妈:“离婚是大事,轻率不得呀。这么人见人羡的一对儿说分开就分开,别人会怎么说怎么想?”

    “别太担心了,他们说什么由我来应付,你只要坐在那儿就好。我们先统一一下口径?”

    于是,本来很温馨的一个早晨被他们莫名地给破坏掉,两个人不再讲话。

    面对这样的父母,晓维气得直掉泪。

    周然开车载着晓维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慢慢穿行。

    房间由黄昏时分的晦暗转成漆黑一片,晓维一动不想动。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不知道没有她在场,周然怎样去应付那四个老人,想来他必能做到游刃有余。

    “对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刚才忘了问你。”

    晓维爸:“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你就实说你舍不得那个让你很有脸面的女婿不就得了?”

    “妈,你明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晓维刚从那件事里稍稍平复的创口又被这话戳破。

    “不知道。可是至少会让我心情平静,找回自我。”

    周然想了很久:“我不愿说这个词,但我想,我是爱你的。”

    晓维妈:“亲家公亲家母别伤和气,都怪我们教育无方,都是晓维的错!”

    晓维抱了头,一派苦恼的样子,没心情再与周然辩论下去,过了半天她哀叹:“他们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一起出现?”尤其是她自己的那对父母,自离婚后就打死不相往来了,当年在她的婚礼上都不肯说话,能凑到一起实在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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