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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陪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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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乙对沈沉也没好评价,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两面三刀都是现成的词,只差没给他定一个通敌卖国之罪。

    “我爸妈晚上又去医院?”

    “我陪你去。”

    晓维妈:“你那个女儿没确定的事不会轻易说出口。她告诉我们她想跟周然分开,那意思肯定就是说要离婚错不了。她从小就死犟,认准了的事几头牛也拉不回来,一定得给她施压,逼她改注意。她是不把你我当回事的,但是她肯定得顾及她公公和婆婆。”

    晓维走出医院,招来一辆出租车。

    “我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不顾惜名誉的跟他搅合到一起,原来就是他?论长相,论谈吐,他哪点比得上周然?”李鹤走后,晓维妈说。

    晓维连话都说不出来。

    “啊,你这是什么话?你个没良心的,我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又把你养大,你竟说这种话?”晓维妈尖叫。

    “你愿意出院后回去继续上班?”

    “别闹啦,息事宁人吧。”

    “那你自己来就好,为什么把爸也喊来?”

    “什么状况?这是什么状况?”晓维爸一头雾水。

    她和衣躺在床上,鞋也不脱,泪也不擦,只扯了旁边一条薄毯盖到身上。

    “你再说一遍?谁?”

    “那我能进来坐一会儿吗?”

    “太紧身,你现在不能穿。”周然说。

    “我没想寻短见。这世上还有师傅您这样的好人,我怎么会想死?”

    “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搭理你。”周然低声说。

    “我信不过我自己。”

    晓维妈:“大人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啊。”

    “正好我要出来办事,顺便来了。”李鹤是来与晓维讨论一份计划的。她之前做好后,这计划被搁置没执行,现在又要采用,所有有些细节需要她亲自来解释。很快就到了中午。

    周然妈:“你,你还有脸讲啊。”

    “你若想与我私奔,我没意见。”

    护理人员已经把她和周然吃完的早餐收拾干净,护士进来给晓维的手上扎针,挂上她今天的第一袋药水。晓维伸长脖子朝阳台看了看,对护理人员说:“麻烦你帮他盖条毯子。”她又低声自语,“冻感冒了才好。”

    “有时候,我与周然的相处真的很好。他总是这样,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冷冷热热永远捉摸不定,让人不敢去相信。”晓维回想这几天,又回想以前,说出心中的矛盾。

    “像你这样多半都是为情烦恼的,我见多了。”

    丁乙乙感到自己面临着多重的背叛与错待。首先沈沉背叛她而倾向于她的父亲,其次那个遗弃她的父亲现在却要求她来拯救他背叛家庭后的那件成果,然后那个曾经破坏了她三口之家的小家伙现在又来搅乱她自己的家庭。

    “他们挺好的,直率又坦诚。”

    “可我不喜欢。”

    一回到家就是三堂会审的架势,一个个对他俩连珠发炮,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原来也没统一好意见,各说各话,如此一来火力减弱了不少。

    “有人给我送饭。一直有人陪,也有朋友来看我,不闷。”

    这个时间,周然和晓维的两对父母正在分头讨论他俩的事情。

    晓维妈:“你给我闭嘴,我教育女儿你插什么嘴?你少说一句会死啊?叫你来难道是让你扯后腿的吗?”

    “刚才我们还没说完话。”

    晓维妈:“你想揍谁啊?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没出息?”

    “我是知道你的,不会争不会抢。这婚不离最好,如果离,我也得给你争最好的条件。让你爸来是给你撑腰的,有男人在,他们才不会欺负你。”

    “你我的父母都来了。我猜你应该不愿意让他们一起出现在医院,所以让他们在家里等。”在车上,周然告诉她原因。

    “你不觉得,我俩其实能够相处得很好?”

    她哭够了,直起身,倚到他那只胳膊上,用手擦擦眼泪:“周然,你给我一个可以和你继续在一起的理由。”

    “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了?当年我跟谁结婚你们不在乎,现在你们又为什么要管要离婚我要再嫁的事?”

    周然妈:“你好不好不要提以前的事啊?”

    晓维爸:“看你这烂脾气,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改一改?晓维如果也跟你一样,那我支持周然跟她离婚!”

    电影虽然明星云集,却实在不好看,看得周然哈欠连天,晓维也觉得乏味。等电影散了场他们赶到医院,已经过了住院部门禁的时间,晓维病房的那一层那一区已经落了锁。

    晓维妈:“你给我……”

    “周然,你一点也不会安慰人。”

    门被轻轻推开,晓维没抬头。周然挨着她坐下,什么也不说,只把胳膊绕过她身后,轻轻地搭了一只手在她肩上。

    晓维从床上爬起来,把头发赶紧整理了一下:“请进。”

    电梯门开,晓维取钥匙开门。楼梯台阶上传来一声叹息,晓维突然背后发冷手也抖,头都不敢回。但她的惊吓并没维持多久,因为不太顾及形象地一直坐在台阶上的那个人是周然。

    “周然,你的幽默感真的很不合时宜很讨厌。”

    “有份你写的计划书,里面有些地方需要你解释一下,你今天有时间吗?我叫人去找你。”

    “啊,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对自己妈说话的吗?”晓维妈真的被激怒了。

    “那你不早说?”

    周妈也掉泪:“晓维,唉,晓维。”她果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你自己怎么不敲?”

    周然说好,于是两人又去买电影票,还有爆米花和饮料。

    晓维想了很久。

    “他们、他们为什么来?”

    老板说:“哟,头回见您带人来呢。”

    “重复来重复去都是那些话,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然妈:“都快不是自己的媳妇了,你想说顺嘴也不大有机会了。”

    “你漂亮温柔有气质,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别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不开心啊。”

    “别人的父母都一心维护自己的儿女,为什么在你心里凡事都是我的错?”

    第一轮审讯下了,只赚了那两人十足十的沉默,于是再来第二轮。

    晓维爸:“离婚算什么时髦?别忘了你自己还离过婚。”

    “拜托你别卖弄你很差劲的幽默感了。”晓维靠上玻璃又想睡。

    “林晓维,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做检查,然后给他贡献我的干细胞甚至是骨髓吗?……我换个问法吧,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那件事……唉,我希望我能做一些什么来弥补。”

    晓维对着镜子梳头发。头发几天没洗,变成一绺一绺油油的。她打算在出门前把头发洗一洗。

    晓维妈:“那是你和我。现在晓维如果离了婚,你觉得她还能找得到比周然更好的对象?还能找得到更好的婆家?晓维都掉了两个孩子了,恐怕这辈子不会再生孩子了,如果嫁了别人受虐待怎么办?如果这么单身下去就更糟了。”

    周然妈:“晓维,即使你对小然有些意见,难道就一点也不顾惜你我的婆媳情分吗?你让我多伤心你知道吗?”

    “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再问问医生的安排。我今天得去公司开会,但我担心爸和妈他们今天会去医院看你。我阻止得了我爸妈,但阻止不了你的。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周然边吃早餐边说。

    “敲门呀。”

    周妈那边,他也同样地安抚了一下,谢绝了她要去陪晓维的意愿。

    他们回到医院,医生已经开始查房,少不了把他们批评一顿。周然态度恭谦笑容和气地领受,医生也不再追究。

    周然出现得很及时。他对晓维妈说:“对不起,妈,我得送晓维回医院。她晚上还有吊针要打,明天一早医生要查房。”他趁晓维去洗脸,把一叠钱放在晓维妈手里,“我这儿事多,顾不上陪你们,你和爸自己照顾一下自己。”

    周然爸:“孩子们自己的事,他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你真是口是心非。”

    丁乙乙:这个年头,人们的感情缺乏得厉害,有得吃就不错了,别说鸡腿和汤,就算是白面馒头恐怕也得抢先下手。所以碰见什么吃什么呗。

    周然还想说什么,晓维的电话又响,还是李鹤。

    “你这是去哪?”车开出很远后,晓维问。

    “罗依病危?”晓维不可置信地重复。

    “随便去哪儿,只要不回家就行。”

    “你在外地,我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

    周然尚没有什么反应,晓维已经听不下去。父母对她的漠视一直是她想尽量遗忘的心结之一,也从不在周然和公婆面前提及。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们对她唯一的一次重视,却是一副唯恐自己做了弃妇就不能活的担心,让她如此丢脸。他们此时故意把矛盾焦点集中到周然那儿,逼周然表态,结果只会让她没法下台。晓维忍不住插话:“不是他,是我要离婚的。”

    “你是不想失去周然这个还有一些用处的女婿,还是怕我离婚后会拖累你啊?我刚毕业那会儿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生活下去,现在怎么会活不下去?等我离婚了你一样可以有事找周然啊,那时候就不关我的事了。”面对母亲的怒意,晓维说话也硬了一些。

    晓维反击说:“那我要恢复自由又关你什么事啊?”

    “左边第二件。”

    晓维很想翻白眼。

    “妈,是你告诉了周然的爸妈吗?”

    “你今天火气这么大,出什么事了?你十天假期还没过完就提前回来,难道你又和沈沉吵架了?”

    周然爸:“那你是什么意思?支持还是不支持?喂,你别关灯呀。”

    “谢谢妈,我不饿。”

    老板面露奇色,连说幸会幸会。

    屋子里静,李鹤说什么周然隐约都能听见。他临走前恨恨地说:“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了。”

    “你相不相信?”

    晓维裹紧了衣服,在海边坐了差不多半小时。海边的空气很新鲜,她的呼吸渐渐顺畅。当海风渐渐加强,晓维站了起来。她只是出来散心,无意自残。一转身,刚才那位出租车司机还停在不远处。晓维又上了他的车。

    “你真没大局观念。”周然说。

    周然爸:“亲家母放心,晓维就像我们的亲女儿一样,我们不会允许周然辜负晓维。”

    周然嗤笑一声:“你把自己丢了又关我什么事了?”

    车子掠过路边一家家饭店,晓维又说:“我饿了。”

    “那你说哪件?”

    周然妈:“我都忘了晓维的父母是离过婚的。难道这了也遗传?”

    晓维又躺回病床,手上又被|插上针管,她仰头看着那药液一滴滴落下,机械反复,就像生活,暗自叹息。

    乙乙难得的沉默。

    房门被敲响,周然妈在门外说:“晓维,我做了一点稀饭,你起来吃一碗?”

    “再嫁?那可是没冤枉你了。”

    “算了,你别讲了,我不想知道了。还有我听说罗依病危了。”乙乙说。

    “碰碰运气。”周然随她进屋,身上有很重的烟味。

    “你也是的,就算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也不用说那么难听的话呀。”

    这样没完没了的争执,晓维听的两耳轰鸣,全身冒汗。她轻轻扯一扯周然,指指刀口,示意她很疼。周然打断老人们:“晓维不舒服,让她先回屋休息一下。”周然谢绝两位母亲的帮忙,自己把晓维慢慢扶回卧室。才刚关上房门,晓维的泪就掉了下来。

    “什么意思?一个当上司的,闲着没事又跟女下属一起逛公园,又到医院来看望的,就算是真的没事,别人谁信啊?昨天当着你公婆的面,周然只在那儿自我检讨,不提你的半句不是,但你自己可得有数。人家给你面子,你也得给人家面子是不?”

    “我没事,就是想逛逛街看看海。”

    晓维收拾碗筷要去洗碗,周然无声地把这份活儿接过来。晓维不跟他抢,转身走开。她身后碗筷相撞,声音很响,周然把闷气都发泄在了那些碗筷上。

    周然妈:“晓维父母那样不饶人的个性,养得出晓维这样谦和的个性,挺奇怪的。”

    “我到楼下的院子里去坐坐。”

    周然没动,晓维又说:“求求你。”

    “不用,就这样跳着吧。”

    “是我。”周然站起来,他整了整衣襟,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不接电话比关机还讨厌。”

    “敌我立场不同,怎么统一口径?”晓维在慌乱时刻也没忘记立场。

    “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抽根烟。”司机憨笑。

    中午乙乙来时就是这样一身的狼狈,火气也不小:“你还当我是朋友?都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此时做起来很困难,腰不能弯得很低,胳膊不能抬得很高,每个动作都费力。她顶着湿淋淋的发,有些后悔不该擅自行动,门外周然又一直敲着洗手间的门在催她,催得她更忙乱,冲着门喊:“洗头呢,洗头。”

    过了一会儿,周然推门而入,欣赏了几秒她狼狈的样子后开始帮忙,他在她的衣领周围裹上毛巾,按着她的头,用花洒帮她冲水。

    早知祸从口出,面对母亲时她真该装哑巴才是。晓维后悔得使劲扯自己的耳朵。

    他俩意见分歧的最后,丁乙乙指着沈沉的鼻子:“沈沉,你也不用以与我这种没人性的人为伍为耻,你尽管当做从没认识过我,然后你尽情地去做你高贵的有人性的有素质的圣父去吧。如果那个孩子死了,说不定那个老男人愿意收你做养子也说不定。加油哦亲——”

    晓维妈并不以为意,接了她的话茬继续补充:“对,这婚不能离。晓维年纪轻轻就跟了周然,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现在你们儿子不要她了,让她以后怎么办?”

    晓维妈给晓维带了午饭过来。但现在她对李鹤更有兴趣,问东问西,不一会儿就把他祖籍出生地毕业学校所学专业家庭成员都问了出来,就差没问他收入多少房产几套了。晓维十分尴尬,赶紧替李鹤找了个借口让他走人。

    “不客气。你如果需要帮忙就喊我一声。”周然指指洗手间的门。他是指她有可能洗脸取东西会抻到刀口不方便,但晓维想歪了,愤愤地把门摔上,倒是真的抻了刀口,疼得直抽气。

    “周然,你喜不喜欢我爸妈那样的?有位专家讲,每个人的个性都会受他父母的影响,并且最终也成为那样的人,只是表现形式不太一样而已。我想搞不好我最后也会变成那样,现在都已经有一点迹象了是不是?如果那样你也不讨厌?”

    “你用词真含蓄。”晓维说,“我不想回去,也不想说话。周然,你让我一个人待着,我能照顾自己。”

    “嗯。”

    “别再睡了,你那样蜷着刀口不疼吗?”

    “你没听错。”

    “既然都有人要她了,你还替她担的什么心?她总不会饿死。”晓维爸说。

    两人都不肯敲门,于是又乘电梯下楼。周然把车缓缓启动,晓维大半天下来折腾得有些身心俱累,倚着车窗昏昏欲睡。

    晓维妈:“很好的日子不过,离的什么婚?晓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学人家赶时髦?”

    晓维爸:“就你不俗!”

    周然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先在门口停下让晓维下车,又去停车。当他再回酒店,晓维站在大堂门口等他,给他看手里的钥匙:“我有公寓的钥匙。”

    “请问去哪儿?”

    “结婚是大事,得双方家长见面。离婚当然也得这么办。”

    晓维说没问题。李鹤又问了她几个工作问题,她连续请假,刚上班两天又生病住院,耽搁了不少工作。工作的事一说就是十分钟,等她挂了电话,周然还没走。

    晓维看了他一会儿:“我都不明白你这么坚持是为什么,我有什么好处值得你一再挽留?我经常连自己都十分讨厌自己的性格。”

    接下来,周然又以不适合病人为由否定掉了晓维多个就餐地点的提议,兜兜转转把车开进旧街深巷,那家店粗布门帘原木桌椅,有清粥淡菜还有丝竹声声。

    “颜色不衬你。”

    “其实有办法应对。你就告诉他们我们不离婚,只是赌气而已。他们多半就不会再追究了。”

    后来总算勉勉强强地挑中一件两人都没太多反对意见的衣服,晓维靠着店员的帮助换下了自己的睡衣。

    晓维的电话响起,她接起来,是李鹤打来的。

    医院象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在这里她完全不需要去想外面的事。住院的这几天,她压根都没想要去了解一下关于自己的那桩“绯闻事件”被讨论成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出院之后又要面对的那一切,她有些犯怯。

    “会吵醒其他人的。”

    “你运气还不错。我本来不想回来,但我没带信用卡,身上现金又不够住店。”

    李鹤哪里猜到这个时间周然还没上班而是陪在医院,在电话里对晓维诸多关心与叮嘱,又是提供手术后的保养方法,又是劝诫她放宽心,晓维挂不得电话,只得边听边应着。这一来又是好几分钟。

    “你已经塔上了好几个晚上,你的工作不要紧?”晓维想到周然平时有三分之二的晚上都拿来应酬,现在连续三天都为她而空闲,她要过意不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安排别人。”

    晓维爸顿然醒语:“是了,如果周然有你出轨的证据,那你离婚时就拿不到多少财产,周然可比你的手段高多了,你蠢啊你!”

    晓维妈突然发现晓维的这支药已经滴尽,血开始回流,已经顺着针管上升了好几厘米,一边喊着“坏了坏了”一边按铃喊护士。他们刚才只顾教训晓维,谁也没帮她看着点滴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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