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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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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要分开吗?”

    “吓了一下,哭了一晚上,现在没事了,小孩子嘛,忘得也快。”

    她头一回这么颜面不顾地指名道姓指责周然,周然也被她气坏了:“很好,你第一次说脏话,第一次朝我这样发飙,不是因为我怎么对不起你,而是为了那个叫李鹤的男人。我确实不知道是谁打了他,但我得说打得好,如果不是已经有人替我教训了他,现在我也想找人揍他!”他走向门边,不想再跟晓维争执。

    周妈出院那天早晨,在医院陪夜的周然和晓维起了个大早,坐在床边看日出。

    “没说你像他们。我的意思是说,你也不是很擅长表达感情。”

    晓维很快就要登机。她接过自己的东西:“谢谢你来送我。不过,在我说服不了自己之前,我还是要离婚的。”

    这样折腾了几日,晓维还好,周然却病了,高烧不退,昏昏迷迷,夜半三更不得不去急诊室打吊针。

    医生下药狠,开的药能整整挂上六小时,晓维坐在床边直打盹。周然睡了一小觉又醒来,朝床一边移了移:“你也躺一会儿。”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谁说我是装病?”

    这些日子还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晓维与和她在一起培训的学员吃饭闲谈讲各自当地的八卦,说到有位事业颇有成就的富商,有贤妻爱女,有貌美的二房与幼子,还有能干的小情人,结果却因介入不法交易被拘留。这还不算倒霉,又听说他的小情人卷款私逃,二房带着儿子失踪,连老婆都向他提出离婚。

    才过了几分钟,周然的电话又打过来。这一次他说:“你带的东西多不多?有人给你送机吗?”

    坐在他俩中间那人反应过来:“你俩一起的?对不起了。”他拿起东西走到对面的座位,边走边说,“真是的,认识还坐那么远,搞什么暧昧。”

    晓维这个认识多年的网友竟是她的前男友于海波。他还坐在电脑前看着照片,路倩从他身后走过:“别看了。即使她真的离了婚,也决不可能重新选择你。就算心里放不下,也认了吧,别惹人笑话。”

    晓维也拒绝了李鹤和忆绯的送行:“不要让小孩子常常去经历那种送别场面吧,她会哭,而我会难过。”

    书房是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晓维趿着鞋快步走过去,不敲门直接就推开。

    “大概因为我换了一个新环境。你怎么样?”

    李鹤顾左右而言他。

    周然看她一眼,绕过她往外走,晓维转身要回屋,周妈喊了声:“晓维。”

    周妈叹:“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他们离不离婚的事。那天我在小然和晓维面前同时丢了面子。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了。如果不在他们面前把丢掉的面子挽回来,我以后还怎么当他们的妈?”

    刚从医院解脱的晓维又回到医院,趴在昏迷的周妈前以泪洗面:“妈,您醒醒。是我说话太重了,对不起。”

    “有三年的时间,的确是这个原因。后来则是因为我俩机会太少。”

    乙乙是在罗依的病房里见到沈沉的,他何时回来的她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竟然十分希望周然能够在场。只要他在,那些无声的探寻责备与请求都变得微不足道。而本来周然才是她最不想见的人。事情转变到这种地步,晓维觉得十分滑稽得让人想哭。

    “我只是图个心安,因为我私心里把培训当成出去游玩。我会回来的,我到哪儿去找你这么宽厚善心的老板啊?”

    周然把门一开,周妈正站在门外,敢情她也在偷听。

    “谁说的?”

    晓维起初当这小护士十分关心她,到最后还是为了周然能睡得安心。周然这张脸还真是走到哪儿都吃得开,偏偏她却越看越不顺眼。

    乙乙在他最后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来看他。罗依说:“我不后悔当初推开了你,因为我毕竟还是要死了,不能陪你到最后,而且你也遇上了其他人,我没什么遗憾。如果还有机会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离开你,但可能会选择一种让你不那么伤心的方法,比如说,我会先替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然后再走。”

    同事说:“头儿很幸运,只是碎了车玻璃,受了轻伤,听说钱物也都没丢。最近别处发生劫车杀人案,人死得很惨呢。”

    “只在罗依过世时电话联系了一下。他每一两天给我发一封邮件,但我都没看。”

    周然对这个消息没太大反应,淡淡地说了句:“是吗?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听筒那边有些乱,他多半又置身于某个餐饮娱乐场所。

    “哼,我什么都知道。路倩,快乐和幸福是自己创造的,不是靠通过打击别人反对自己得来的。”

    晓维猜想乙乙是为沈沉的离开难受,又顾忌面子不愿承认。

    “别装糊涂了。亏你还有脸说妈虚伪,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你比谁都更虚伪,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李鹤都要被你找人打,那我又该怎么对待你那些女人啊?我是不是要泼肖珊珊硫酸?还有那个谁,对了,陈可娇,你说你跟她清白,清白你妹,如果你俩清白她会坑害我?靠,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她继续用喊的。

    “我怎么没眼你好好说话?我字正腔圆,一个错误发音都没有。沈沉先生,你真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是恋爱十年或者山盟海誓一辈子的人,一样该分手分手,该背叛背叛,何况就像你我这种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应急组合?”

    晓维越听越觉得这人口中的八卦主角疑似周然的朋友唐元,因为他正来自唐元所在的X市。她找到李蓝的电话问候了一番,李蓝很坦诚地主动跟她讲了此事:“你一定觉得我这个时候抽身而出,不能与他同患难,很不仗义是不是?”

    “在他春风得意之时离开,那只是成全了他;等当他失势失意时再走,那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晓维,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但前提必须是你愿意。我不愿意忍受和原谅。”

    林晓维拖着皮箱、提着旅行袋又挎着一个包进入机场大厅,东西不太多,但却是很沉。上扶梯前她用力地提皮箱,挎包顺着肩膀滑下,她扶上去,又去提旅行袋,挎包再一滑,有些手忙脚乱,这时手机响了。她把东西挪到一边不去挡别人的路,低头翻包找手机,接电话时有些紧张地看守着自己的包,防备着每一个走近的人,然后又把行囊重新提起。手上重量陡然一轻,侧头一看却是周然。

    周然说:“你总爱在画面最好的时候说些煞风景的话。”

    之前公司没有先例,晓维不愿意接受有色眼光,她提出要自费完成培训。李鹤问:“你不打算回来了?不然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

    “你,你……”

    李鹤点头:“这样也好,说开了最好。以后我不会再拿这问题来烦你,你也不必对我有芥蒂。”

    这种想法把林晓维接连数日的平静心情与平稳睡眠都破坏掉。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周然被穿制服的人带走,从梦里惊醒后,她半夜三更地给周然打电话:“你在哪儿?”

    这样的事情八点档电视剧时时上演,晓维感触之余并不惋惜。她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然这些年与唐元走得那么近,相互也有生意往来。如果唐元获罪,那周然会不会受牵连?

    晓维对这结果深感无奈,只能又去向李鹤道歉,又庆幸他伤得不重,否则他实在要冤死。

    晓维看着他,尚未从意外情绪中恢复。

    网友十一关掉对话窗口。在他的好友列表里,晓维的名字处,昵称上写着“故人”。他打开的窗口中还有晓维的日志界面,晓维一向不大写文字,只放了各式各样的照片,代表形形色|色的心情。

    晓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哭着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去法庭,我不提离婚的事。”

    “你不要这样。”

    “你又知道什么了?”

    “那你好好保重。”

    晓维单独在外居住的消思自然瞒不住老人,周妈愿意到她目前居住的地方去照顾她。但晓维单身住所其实住不下两个人,她又一向尊重婆婆,即使并不甘愿,仍在出院后跟着周然回到了他们的家。

    “还没说。我会抢在他的前面先提出这要求的。我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如果你不愿意被人抛弃,那就先去抛弃别人吧。”

    “分别的时候,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乙乙现在经常去看望罗依。即使不为别的,也为他俩曾经共度的那些年少岁月,留下的共同记忆。罗依一天天消瘦,乙乙对这种状态太了解,因为她曾经见姥姥与妈妈都因为类似的病一天天耗尽了生命。

    “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从来就没伪装过什么。以前在论坛上我就这样,跟你见面以后是这样,以后我还会这样。你后悔了?没关系啊。我们的协议怎么写的?婚姻必须维持两年还是三年来着?可以改啊,反正这条是你加的,你想废除我也没意见的。”

    “乙乙,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周然“嗯”声又挂电话了。

    “你到底怎么了?”

    “都已经决定要分开了,就不要再去受对方干扰,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你与周然离婚时的教训,我都记着呢。”

    乙乙提前一天给晓维饯行:“到时候我就不到机场送你了。最近大概是年纪长了,见不得送别场面,每送一次机,晚上做梦都是飞机起起落落,梦里的人都在流泪,跟恐怖电影似的。”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可怜,她把自己变成一只刺猬。因为可恶的人,通常都不会显得太可怜。

    周妈开始批判周然,晓维这才惊觉自己偷听太久。她匆匆跑出去,出于习惯竟随手关上门,发出砰一声响。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他俩中间,把东西朝其中一个座位上一放,双坐到另一座上。周然看完杂忘,往后一仰身,隔着两个座位递给晓维:“还有吗?换一本。”

    晓维出发前,想到应该知会周然一声,毕竟她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自从晓维离不成婚,便冷淡冷淡再冷淡,周然还是老样子,由着她自己去矫情。如今他们既不像准备离婚之初的相敬如宾,也不像晓维提起诉讼之后那种针锋相对,但也做不来前阵子晓维生病后的和和气气。总之,如今他们的关系更微妙了几分。

    “怎么?沈先生,难道这才是你想走的原因?你打算把你法律上的妻子暂时让给你的朋友?我靠,怪不得你俩能成为朋友,一个喜欢自作主张地演戏,另一个喜欢自作主张地导演。你们当别人是什么呀?”

    晓维心中如打翻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她连“对不起”都忘了说,打开门就要去找周然。这天刚好是个周末,周然难得在家。

    周然夺回来:“我的。”

    晓维与罗依相识多年,也没赶得上吊唁。但她更担心的是乙乙又一次经历死亡后会受到更大的打击,性格会更偏激。乙乙那有些偏激的个性正是在一次次与亲人爱人分别之后变得越来越厉害。

    她在医院里跑前跑后,又这么大力地推周然,结果就是她那已经愈合得很好的手术刀口又被她扯裂了,被周然抱着跑了两层楼去找医生给她包扎。

    周妈突发的心脏病以及轻度中风打碎了晓维等候已久的愿望。那一纸开庭通知书她苦苦地等到,又终于作废了。

    本来罗依的家人都已经不在国内,要求他回去医治。他坚持留在了本地。很多人猜想,他留在此地只因为对初恋女友丁乙乙有依恋。

    周然又说:“我理解你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说,偏要找这么动听的理由?你自己不觉得很虚伪?”

    书房并不大,周然察觉有声音出来看时,晓维还来不及跑回卧室。她勇敢地站在原地,等着抓包现形。

    晓维脑袋“轰”地一响,心里早有了定论。

    “都有,这两者并不冲突呀。难得有这样一个人,绯绯喜欢,我也喜欢。可惜缘分未到。”

    “没事。哦,我打错电话了,对不起。”

    “没带多少东西,那边购物比这里还方便。不需要人送机。”

    晓维这一次回来,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与周然伪装亲密共处一室了。她睡在他俩的卧房里,周然睡在书房。

    “没说你是装的,但你也不用这么夸张,你的手有这么颤吗?你说话用得着这么不利索吗?医生都说不该这么严重,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呀。晓维都答应先不提离婚的事了,剩下的事让小然自己去弄吧,你又不能替他生活。”

    “我是跟你不一样。我放不下的人,我只希望她过得好。但是你放不下的那个人,你只希望他越过越坏。不只害他,还害他的爱人。”

    “我知道你听见了。”周然替她做了开场白。

    晓维说:“妈,您说得对。就凭这位周先生的条件,想找什么样女人找不到,何必屈就我?我是担当不起的。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您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来日再报。”

    “只是简单的抢劫?不是由竞争对手报复什么的吗?没抢到东西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他们公司最近业务进展顺利,已经挡了不少同行的路。

    在李鹤的建议与他人的再度邀请下,晓维计划远赴G省参加那个为期半年的行业培训。最近这些天她身心俱受打击,住院,手术,被人戏弄,被父母攻击,而作为前进目标一直支撑着她的离婚计划也被搁置。她很怕自己又回到以前那种如陷泥沼的精神状态,她希望能够换一个新环境。

    但是李鹤被打那件事确实是晓维冤枉了周然。说起来不可思议,找人打李鹤的竟是晓维的父亲。

    几层楼之上的另一间病房,周爸给周妈捏着腿,慢声慢调地说:“老伴,适可而止啊,病好了咱就早点回家。你看这几天孩子们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晓维做完手术还没恢复好,小然这从小就没病过几回的人都去挂急诊了。”

    “让晓维给你捏。”

    晓维又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如往常一样尽心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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