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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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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娇弱模样,怜惜之情自心底蓦地涌出,揽过她,弯身而下去吻她的额,低声道:“混帐之行,任由你罚。”

    奈何被她怨气十足的话一逼,他便再也忍不住,心底长久以来所藏之言就那样脱口而出。

    所以她真的愿退,因他口中之言而退,因他身上之伤而退,因他心中之情而退。

    他沉着眉低眼看她,见她唇色发白,眼角仍然挂泪,心底竟是隐隐作疼,哑声道:“痛?”

    他听着她这娇羞之音,心口似是被火撩过又被水泼灭,又是惊又是喜,忍了一忍,才在她嘴角小啄一口,而后抱她起来,往殿中走回去。

    他只当她意在南岵京北诸州,不甘只得秦山以西诸地,所以才说要邰涗同邺齐共伐南岵。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冒着将梁州输与她的风险,而许她此事!

    知她心狠手辣,如若真想要二国弃前嫌缔盟好,非姻亲之故不足以令她收矢避弓,不再在他身后放冷箭。

    他重重点头,屈腿将她身子迫近了些,深喘一口气,“妖精惑人,说的就是你……”

    退已至此,再退却也不能,如若他还是不应,那她纵是推拒此怀亦不能看他独占南岵京北诸州。

    她紧握他的手臂,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若非是你要纳后,我又怎会于此同你相见,又怎会同你说这话!”

    良久,夜静雪落,殿中香风浅。

    似是心被剖开呈于他面前,她掩藏最深的弱处,终是亲口说与他听。

    她不避他目光,直直相对道:“君无戏言。”

    他望着她,眼带笑意,伸手在她膝后飞快一按,又换来她的轻颤,这才猛地俯身贴近她道:“怎的是此处,倒真同旁人不一样。”

    她瞬时怔住,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浮桁之上风雪交加,江风之中他长氅鹤羽翻飞张扬,冷冷一眼抵入她心底,让她瞬间痛至绝望。

    其实不过是想要诱他应她之请罢了。

    竟没想到……她学得如此之快,又兼小人之心,分明是欲报先前之仇!

    她闪躲着,埋头在他胸前闷笑,捶着他道:“莫要闹……”手滑下去时碰着了他,她一颤,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又……”咬了唇,说不下去,脸却是更红。

    他凝眸望着她,依言侧身躺过,大掌翻过,不再碰她。

    要她留此以观册后之礼,他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他双眸未闭,直直看进她眼中,而后蓦地移唇而上,去吻她的眼,边吻边道:“日夜都念这双眼……和你。”

    也就是这一夜……

    紧实的背,精瘦的腰,长而结实的腿,于烛火下骨硬分明,更显俊挺。

    他手臂狠狠一收,咬牙道:“你今夜对我百依百顺,图的就是这个?”

    此举自是能激起军士之气,迫引诸将为夺头赏而率兵强攻疾进,破城之速自是要快上许多。

    她愿存心于此,此生永不再取。

    她看着他那利唇之线,不由仰头去吻他,“当初叫狄风夺你逐州,是气你霸道相迫。”

    所以耿耿于怀,怨他不明她的苦衷却要狠狠伤她。

    她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他。

    他大掌尽抚她身后细滑肌肤,口中气息滚烫,“既是忍得辛苦……那从此以后便不要再忍。”

    本以为一夜尽享她之真心真情。

    话未说完,他便掰过她的下巴咬上她,本已渗血的唇现下更是刺痛难忍,她闷声叫出来,扭着挣扎,却躲不开他大掌的钳制。

    他眼底渐黑,“这天下也就只你一人敢这样对我。”欺近她,手撑在她身后,唇压至她颈侧,舌尖探出,扫过她泛红之肤。

    他揽着她,大掌疯狂地搓弄她,心口因她这举动而愈来愈烫,热唇连吻她的颈侧胸前,口中急喘道:“既是也念着我,便不要再折磨自己!”

    他的唇移至她颊边,吻去她的泪,低叹一声,又道:“既是喜之不尽,那又为何落泪。”

    她略恼,只当他是要反悔,抬手去拨他的大掌,刚要开口时耳边又落下他的吻,听见他低笑道:“君无戏言,我既是说依你,那便怎生都会依你。”

    身不能留于他侧,爱不能为世所认,国不能因她而毁,恨不能因情俱消。

    他的膝屈起来,将她的身子往前顶,喉间干裂得痛,好容易才开了口道:“罚够了么?”

    他皱眉,这话他自然明白。

    无情之人,当真无情。

    见他撑于铜洗旁,将水往身下撩。

    她使劲挣扎,眸中水光映着他眼里之火,脸红着道:“我……今夜再受不得你折腾了。”

    他长指顺着她的脊柱一路滑上去,眼是越来越冷,嘴是越来越僵,看她在微颤,忽地俯身而下,下巴压上她的肩侧,“你想让我明白什么,嗯?”

    冰凉与火热相撞之下,痛意渐成挠人身心之感,血中亦透噬人心骨之痒,火流自下缓缓涌起,辣得让她叫了出来。

    于是心不禁一凉。

    ……便是拼死也要与他一争高低。

    而她出辂的那一刹,他心中沸血满腔,恨不能上前拥她入怀,却只能做冰仞无方之色,只留寡漠无情之举。

    一夜缠绵之情,尽止于此一刻。

    她偏过头,咬着唇贴身于池岸上,垂了眼低声道:“你还不明白么。”

    他竟是忘了,怀中之人哪里是寻常女子,她与他之间又如何能只存寻常男女之情。

    再抬眼,恰触上他黯闪双眸,听他低声道:“可这天下也就只你一人,配得了它。”

    她转头抬眼,脸上泪痕于暗光下忽闪,咬了唇,说不出话来。

    他那般不可一世无人敢阻,又怎会明白她身为女子称帝临朝的种种苦衷。

    如何才能不再伤他,不再伤她自己。

    这男人就连认错也是如此干脆,如此傲然,如此气势凌人。

    她痛呼出声,回手去掐他的胳膊,想让他松掌,却是敌不过他的力道与霸意,反引得他更加狂野起来,将她狠狠按在石壁一侧,拼命地挤着她,一下下撞进她最深处,让她低声泣出。

    她见他不语,抬手去抚他僵直的嘴角,低叹一声,道:“倘若狄风之部先近梁州,我命他攻城而不入,梁州一城,我不与你相争。”

    这番温柔的语气,这般柔和的目光,就连他脸上平常那些细碎棱角此时也都收了起来,只留无边溺人怜惜之情。

    谁知她这剖彻心腑之举到了他眼中,最后竟成了骗局一场。

    他心头一阵急火,再顾不得同她作嘴上之争,低嘶一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当日写那四个字与他,分明是她的盛怒之举,哪里见得了真心。

    头一回愿听信对方之言。

    他褐眸微微一闪,嘴角笑容稍僵,唇贴着她的肩侧不紧不慢地滑下去,不动声色道:“那梁州又要归谁?”

    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他一会儿,咬了咬唇,轻轻一笑,低头去舔他的耳垂,而后又转去他喉间慢吻,再一路向下,于他胸前旋留一阵儿,将他吮得发紫,才松了唇,眼带笑意望向他。

    她睫在颤,人轻抖,先前一场激|情已耗去她所有勇气,此时对着他这般坦彻心肺的话语,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待他回来时,手上已多了块软帕,帕已被水浸湿,一路来一路在滴水。

    却没料到她竟是在打梁州的主意。

    他见她不语,动作愈发大了起来,右掌探至她胸前一把攥起她,将她胡乱挤压一番,喘着气道:“他是何人,有何能耐,竟能让你下嫁于他?!”

    只愿她心中能有他。

    她松掌去压他的膝,又俯身而下,望进他双眸,“这就受不住了?可见燕平宫中的那些女子们……啧……”

    她咬唇,伸腿踹他,恼道:“畜生。”

    他眸色深深,沉望着她,嘴角微扬,“天赋异禀。”

    十二年间他二人没有一回不互相伤害、让对方痛让对方苦,可却只有此夜此刻,二人心心相对,再无嫌怨之情。

    东江浮桁之上,寒风烈雪之间,他远远望着她的金辂,却见不到她的人,当时心中滚血及喉,几欲动手破邰涗仪仗而逼她出来相见。

    她水翦蒸雾,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瞬间变成了这样,眨眼之时他已松开了她,口中热气散在她唇边,其中带着愤恨之感。

    他身子瞬时绷紧,似要涨裂,脚下飞快,几大步便过门入殿,想也未想便往殿角床塌走去,将她抛至红褥之上,而后欺身相压,手滑下去探着湿意,眸中火光乍现,低笑道:“倒说说,想怎样罚我。”

    她唇渗血,额抵在他胸前,一言不发。

    才知身后这男人,哪里能够真的看懂她的真心,又如何能让她不再流泪不再受伤。

    将她搁在心中,任是折磨任是痛,他甘愿认了。

    十年间他的狠毒伤她太多,她如若要报种种之怨那他便来之俱受。

    她惊喘,抬手按住他的肩,紧坐于他腰间却死也不动,眉梢扬起,眼波微荡,逼他开口。

    是怨他亦是想要他气,他既是伤她,那她便绝不让他独自痛快。

    只不过……

    她往榻内墙侧让了让,脸上烟雾蒸人。

    如能选择,她只愿自己于他面前能够君威长存,强久不休。

    却没料到她能寻来,能对他说,她想他。

    她不待他说下去,小手便轻点而落,渐渐滑下去,在他小腹上以指尖轻划慢拢,而后分腿坐于他身上,轻轻一喘,“我怎么?”

    那时瞬间心起杀意,想要速败南岵而转攻邰涗,以作她大婚之礼。

    语气生冷,大掌热意亦消,一双眼冰冻九尺之寒。

    她唇微颤,不敢眨眼,怕一动就要流泪,他恨她夺她逐州,她自然知道,她怎能不知!

    他于心中暗骂,手中锦褥已被他揉碎,只望她能痛痛快快了结此苦,解了他身下之火。

    这胸膛如此坚硬,这怀抱如此结实,如若能一生一世都这般躲于他怀中,不问家国天下江山,不顾朝堂疆场万民,人便不会再乏,心便不会再痛。

    纵是她心痛,纵是她有情,纵是她因他此举脏腑俱焚,却对他说不得一个字。

    她能给他的,也就是自己这颗心,只有这一颗心。

    只是不能。

    她低吟一声,想要收腿,却被他拽着不让动。

    她伸手至腰后略略摸索一番,才彻底沉了心散了神,身子往褥间一压,再动不得一分一毫。

    他闻言,身子陡然僵住,从头到脚定在那里,不再碰她。

    她唇角微弯,竟未想到他会对她低头讨罚,心底不禁略动,先前对他的恼意瞬间弥去大半。

    木榻在摇在晃,隐隐微震之声在这殿中跌宕不休,连案角高燃红烛之苗都在轻晃,烛烟似是羞情不忍睹,直向一侧偏过去飘。

    原来他不是恨她夺了逐州,而是恨她当日所下大婚之诏。

    他在她身后低喘,长臂横过她胸前,微微在颤。

    一字一词自他口中道出,似风刀雪剑一般劈入她心。

    她欲躲,抬手去推他,可才一动,就觉颈间一阵凉。

    无情之人。

    当日于南岵境内,身负重伤,逐州失守,寿州难破,兼又闻她大婚之讯,他未发疯便已是幸事!

    他先前之言震摄她心,才知他到底是对她真心相待的……

    她才能什么都不问不顾,由着自己的心,放纵这一回。

    他低喘不停,忍得几欲发狂,眸间墨染一片,“你……”

    “依你。”

    本是不愿对她说的。

    她不愿让他知道,她那一方威名之下,掩盖的是怎样的万般无奈与妥协。

    她心口一松,眼睫一垂,身子朝后偎去,贴进他怀中,轻声道:“以梁州为界,西边归狄风之部,东边归朱雄之部,你觉得如何?”

    那时她才知,若果他真的再也不在乎她,那她纵是覆了邺齐一国亦补不了心中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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