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急败坏:“在我身上我还翻什么啊?”
惠珏奇:“谁啊?”
那剑通身莹白,薄如蝉翼,翩飞如蝴。此剑一出,顿时满室生辉,宛如流萤乍现。
我已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薛晗的手在方才微微颤抖。我的眼力,可以清晰看到他额角的汗水无声淌下。手臂乏力,脚步虚浮,越发体力不支。
舜华飘下来:“收了?”
我笑不出来了,抽身离开。
这年春末,惠珏公主得圣上眷顾,允许她南下祭奠动乱时故世在他乡的母亲。归德将军理所当然地被派去护送公主。孤男寡女,千里同行,两人还没动身,流言蜚语就已经飞满了天。这皇帝想嫁女儿是想疯了。
薛晗在众人中显得很沉默。他俊逸的面庞苍白中带着点病态的嫣红,汗水打湿了鬓角的头发。然后他抬起头,视线搜索四周。
正冷笑,另外两个访客却已经按捺不住了,一个从东,一个走西,如两道利箭破窗而入,向薛晗扑了过去。剑气如霜似雪,杀气凌厉,直取要害。
我惊坐起来。再摸。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打开门,急得紧拽着他的衣襟:“玉!我的玉不见了!”
我们这样走走杀杀,强强合作,天下无敌,除了名声,也赚得不少银两,日子过得还很舒服。我独自一人月下品着美酒,只觉得这样的生活,的确可用只羡鸳鸯不羡仙来描述。
他这一喊,他的属下居然也跟着叫起来:“大侠,请出来吧!”
我抽身,薛晗似乎急了,大声道:“还请恩公赐见一面。”
突来一道疾风,只听铛铛两声,两柄长剑齐齐断裂,两枚小石子滚落地上。
我在他怀里,听到舜华的声音冰冷如玉:“这就是将军报答救命之恩的法子?可真令我大开眼界。”
我跟随而去。
薛晗微一抬眼,手里的狼毫猛地掷出,飞旋如风,瞬间将一名刺客的长剑打偏。自己一跃而起,躲过另一名刺客,反身从桌地抽出长剑。
我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不再掩饰行踪,一跃跳上围墙顶。
我乱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到处掀东西,舜华袖手旁观,薄凉地说:“不就是薛晗送你的一块玉?他都要你的命了,你还要他的玉做什么?平日里口口声声地杀杀杀,到头来连一块石头都舍不得。”
舜华道:“也是你以前教我的。”
这般郎情妾意,我忍不住冷笑。
我笑:“多亏你言传身教。”
我同舜华下山已有数月,而离我受伤获救之日,也有一年多了。天帝陛下将我打下凡就为了要我降妖除魔,我干脆老实履行义务,只求天下早日无魔,我也好飞升归仙。
舜华凝视我,眼里疼惜而怨恨。他说:“我不在乎她。”
月黑风高,狂风大作,未雪绸缪。我轻装夜行,比鬼魅还像鬼魅,施展法术,从树梢屋顶一掠而过。
我跳过去同他抢。他白我一眼,身影灵活瞬间就闪开,。四野无人,我意念一动已经施展心法,追随而去,我俩在树林间自由穿梭宛如鬼魅。
薛家军自有人前去追捕刺客。薛晗手下紧张地围过来,问:“将军,你怎么样?”
他问我:“你没事吧?”
舜华带着我转过身去,将我同追来的薛晗隔开。
薛晗!
空的?
薛晗的气息还有点急:“箭无准头,薛某并没有伤害恩人之意。”
薛晗猛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站在树下喊:“喂,我买了烤鸡,下来吃吧。”
我埋在他怀里,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那个男子萎萎缩缩地走过来,看到地上的华服白骨,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说:“月娘她……她……”
薛晗倒退一步,后背抵上书架。而刺客的剑光已逼上眼前。
惠珏嫣然一笑,掏出手绢给薛晗擦汗:“将军身子不好,可不要太操劳了。”
舜华冷笑:“我还从来没见过不伤人的箭。”说着,搂着我的力量加大了几分。
薛晗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威胁:“恩公实在不愿相见,就不要怪在下不得已了。”
我鄙夷地笑:“都已经成骨头了,还怕什么?”
树林稀疏,他一身红衣,高高坐在一株老树上,吹着笛子。这么诡异,随便哪个路人都看得他不是人。
灵光笼罩,她的身子抽搐片刻,落在地上。很快的,肌肉消烂,只余森森白骨。胸腹之间,有一枚灰白色的妖兽的元丹。我伸手凭空一抓,珠子飞入我手里,我将它收进小袋子中。
回到了我落脚的地方,舜华松开我,我本以为以他性格,肯定要数落我一番。没想他只是扶着我的肩,仔仔细细看我。
我看不下他那虚假薄凉的嘴脸,收了酬金,径自离去。
我失笑:“被收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不好?只是那女人临死都还不觉悟,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海枯石烂,见他娘的鬼!”
我偏过头去。可是薛晗会在乎。
我笑:“我知道。不醉,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到底美不美?”
舜华问:“还好吗?”
我冲他笑:“你觉得我美吗?”
舜华对我这个御使小姐口出秽语已经非常习惯。他接过我手里的鸡,掰下一只腿给我,抱着剩下的自己吃起来。
我轻叹,一笑:“没事了。”
我的前半生,那么短暂,不过二十年,可是回忆起来,就像一辈子。
我又问:“那个惠珏公主美吗?”
轻笑,这下不愁找不到薛晗的房间。
一个走神,脚下踩到一片松瓦。身子一晃,一支箭已破风而来。
薛晗前几个月一直率领薛家军在外扫除叛党残余势力,剿除匪霸。上月回朝,圣上龙心大悦,又封他为归德将军。他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却了薛老将军生前愿。
他回头看我,眼睛深深,情绪千回百转。
冰月蝶。
我说:“我这人心地善良,在他身上回捅一剑就算报仇了。”
就在我跃上树梢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薛晗的声音:“恩公请留步。”
“怎么了?”一个年轻清脆的女声响起。
薛晗淡淡道:“有惊无险,惊扰公主了。”
舜华讥讽地笑:“你小心了。他现在身边有美貌公主,不比当年了。你们老情人相见分外脸红,打是情骂是爱。吃醋的女人可怕,吃醋的公主更可怕。当心那公主收拾你。”
他一笑,施展轻功,带着我潇洒离去。
我狠瞪他一眼:“老狐狸你嘴巴比以前更碎了。”
我仓皇躲过这几支箭,步行如风,一下跃过好几个屋顶。想不到薛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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