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灵的请愿之四

    “还在说谎。”游慧婷对这位情人已经彻底绝望。

    听完说明的康鲁斯，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小女生好像有点可怕，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样要找到有“需求”的人，不就更容易了？

    “如果都不是那些人呢？”萧咏芝又问。

    “好了！少大惊小怪了。你要不是鬼魂，又和我签订了契约，也一样看不到那些符文。现在帮我介绍哪些人是主要的嫌犯。”

    带有力量的话语一出，几道带着人形的彩光像是受到黑洞的拉扯，被吸入萧咏芝泛青色的灵体中。不过她虽然变回原有的相貌，可是也倒塌在地，接着开始渐渐下沉……

    她瘫在一旁暗暗啜泣。

    康鲁斯无法穿墙，只好拿出一捆银白色的丝布，轻声念咒，丝绢就如活物般穿过门缝，准备帮他打开锁上的喇叭门。

    “那种流着一点点外国血统的杂种人，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最讨厌了，老是喜欢藉故和老师在一起，我看她什么阴险的事都做得出来。”

    康鲁斯抓着她向后移动。虽然还没见到是什么严重打击她，不过看到散落在地上几件奇怪的衣物……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大男人所穿所用的东西。

    为人师表的林继织见这性惑的风光，下半身又蠢蠢欲动，抓住游慧婷拉向胸前，又在她耳边亲吻。

    这样的组合萧咏芝无法相信，事实却又映入眼帘。

    “好！今晚我们就到嫌犯家中，只要你一现身，凶手岂有不现形之理！”康鲁斯觉得自己果然聪明，用这方法连魔力也可以省下。

    “喂！你这样说太瞧不起人了！”萧咏芝抗议。

    “喂！你帮我评评理嘛！小鲁！”

    康鲁斯看了萧咏芝一眼，觉得她好像也差不多，家中不算富裕、人也不聪明，怎么有资格这样批评别人呢？

    “好啦……你看，那个披着土黄色头发，有着幽暗诡异的蓝眼珠，不知自己是丑八怪而趾高气昂的女孩子就是曾雅筠。

    “等着看吧！陈佩佳、陈秀莺还有最可恶的曾雅筠，就算我死了，老师也不会理你们这群丑八怪！

    “……唔……是、不、会、啦！可是……”康鲁斯哑巴吃黄莲，明明就不再拥有强大的魔力还要装阔。

    “咦？耶！对耶！我怎么没想到！我已经是鬼了，嘿嘿！等到深夜一定要让她们好好做个恶梦！”炽烈的复仇欲望，整个显现在萧咏芝脸上。

    这时游慧婷冷冷地说：“不用找了，我的录影带已经处理掉了。你的兴趣真差，留下与学生作|爱的证据，是想改当三|级|片演员，还是要用此威胁与你发生过关系的学生？真是愚蠢，竟然还特别留下犯罪的证据，本来我还想有个好的结束，不过我想这果然很难。”

    虽然萧咏芝把她批评的一文不值，但康鲁斯不认为她会是杀人凶手。至少正常女孩的灵光，在杀人后会带着大量的阴影，而她虽然是有些灰暗面，不过以杀人者而言还太过清淡。

    康鲁斯的样子瞬间改变，带着银色光辉的角由他头上长出，半透明的薄翅乍然出现在他身后，双眸变成极端的色彩，是红色、是蓝色、是青色，是各种颜色，也不是各种颜色，他身上带着银色的彩光，有如睿智先知。

    女主角是名学生，稳重、品学兼优的班级代表，乖乖牌的代表游慧婷。

    “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吧？”

    很显然萧咏芝没有发现恶魔心中的感叹，得意地说：“老师真的是很棒的人呦，小鲁，你可要好好跟他学学，长大后才能像他一样受欢迎，可别浪费你这可爱的脸蛋喔……”

    “你又在做什么？”萧咏芝坐在桌子上，看着幼儿形态的康鲁斯，搬着椅子在黑板上画画写写，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康鲁斯眨眨眼，意外地看着表现得事不关己的“共犯”。“你好像对她们都很熟悉嘛？”康鲁斯问道。

    萧咏芝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康鲁斯，说道：“你别闹了，这样就能隐形？那猪都会爬树了。还有，黑板上的鬼画符能有什么用？待会不被擦掉才怪。”

    康鲁斯看着林继织追出去，就趁机带着萧咏芝离开。

    “哼！没品味就算了，还一天到晚想要成为大明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脸蛋，虽然还不到丑八怪的地步，可是这种俗到底的女人，我看只能勉强当个三|级|片的演员，真不知道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接近老师。”

    游慧婷冷冷地质问：“那么，你能够向理事长拒绝那门婚事，然后与我结婚吗？你能够放弃其他的情人，对我专心一致吗？”

    “你想威胁我吗？很可惜……”林继织打开一个铁柜，里面摆满了书本。他把书本移开，内部尚有天地，几十卷录影带陈列其中。

    萧咏芝的大脑像是遭到雷击，林继织的话，像是利剑刺穿她的心，泪水悄悄的滴下。

    康鲁斯朝向冷气的来源瞧去，鬼魂萧咏芝现在变成半透明的紫青色，身上不停流出怨恨的气流。

    “等着看吧！”康鲁斯带着戏谑的笑容，不在乎地说着。

    “是她的死让我想通，不是因为你忙着跟另一个女孩约会，没能赴约才会害死她吗？可是你连一点伤心的样子也没有……她对你而言，只是如同玩具般的价值吗？

    天地像是倒转了一般，生命中最相信的人、最喜爱的人，他的话语、他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无比的陌生。

    “你不是很讨厌她们吗？怎么会是一伙的？”康鲁斯脸上充满疑惑的表情。

    康鲁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染头发的那个！看到了没有？就是头上染橘色、红色的那个，叫陈秀莺。明明没胆量又想装成太妹。功课差、家里又穷，真不知她是怎么进入这间学校的。

    “我不会去管你的所作所为，所以往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也真是愚蠢，竟然会贪图一时的欢愉……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感到意外。

    “别这么说，你是特别的，那个萧咏芝只是个死缠人的笨女孩，我只是不想伤害她才敷衍她罢了，你才是我的真爱。”林继织不但语气动人，连表情动作都配合的恰到好处。

    “别开玩笑了，世界这么大，我哪能什么都知道！召唤物品虽然不是很耗魔力，可是连续使用也很累耶！”

    “那你就该检讨了。”

    萧咏芝又自顾地说道：“那个戴着厚厚的眼镜，一看就知道只会死读书的长发女孩是游慧婷，我们班上的班级代表，我想她的嫌疑应该不大。她呀，超级保守的，要是有世界乖宝宝选拔，一定会入选成为冠军。”

    “你说陈滢如？她不可能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像是曾雅筠、陈佩佳、陈秀莺那种假装应付的朋友，是真的好朋友呦！”

    她们的谈话从生活杂事、影视明星，逐渐转移到关于她们的同学，萧咏芝的凶杀案。

    康鲁斯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后悔自己的多话……突然灵光一动，表情一转。

    这只恶魔——康鲁斯、路法西帝伯爵——正在接受精神上的煎熬。他的雇主——冤魂、萧咏芝——正不停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永无止尽的牢骚，让康鲁斯的精神走在名为崩溃的悬崖边缘。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目的地，两人停在办公室外面。

    “真厉害，我对这个人类另眼相看了。”康鲁斯开始觉得这份契约，是份精采有趣的工作。

    “为什么我堂堂的一个路法西帝伯爵要受这种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对！是被鬼欺……”康鲁斯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对了，我也顺便把萧咏芝的东西处理干净了，我想这是对死者应有的尊重，也是我对她的报答。”游慧婷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与痛苦。

    现在首要的工作，还是先把可疑人等全都找出来。经过康鲁斯的观察，萧咏芝想要进行报复的对象，是凶手的可能性都很小。

    康鲁斯指着一名看起来乖巧的女孩问道：“还有那一位呢？”

    “没错，老师的研究室就是这。我说那些同学也真无情，还是只有小如（陈滢如）才是我真正的朋友。

    “老师你已经订婚了吧？”整理好衣物的游慧婷，戴上眼镜的她好像变了个人似地，之前的感性和美艳，完全被收到她的衣物之下，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位充满理性而保守的乖学生。

    康鲁斯猜测她可能是遇上了些不愉快的事，这种年纪的女孩，有着一个让自己困扰的小秘密，也不是件值得惊讶的事。

    康鲁斯在心中嘀咕着，偏见的威力果然惊人，萧咏芝的这句话应该这样翻译：那是一位有着一头金色秀发、碧蓝眼眸，带着异国的血统，家中富裕，并且是充满自信的一位女孩。而这名为曾雅筠的女孩，也喜欢数学老师林继织。

    “没什么，我只是想既然来了，就顺道看看那名极受欢迎的老师是何等人物。”康鲁斯心想，总不能说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万一让萧咏芝知道他有这种念头，想必又要接受一连串的精神轰炸。

    男主角是位老师，一个深受校内学生喜爱的数学老师，名为林继织的青年才俊。

    这时萧咏芝醒来，用手撑起身子，一抬头，嘴巴一张，康鲁斯有如世界百米健将，火速冲到她身旁。

    “人类的习惯还真奇怪？这种天气还要开这么强的冷气？”

    “老师忘了吗？我可是班级代表，跟学校的理事会、教务长等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接触，老师与理事长千金订婚的事又不是秘密。”

    “为什么？你连得罪到人家想杀死你，而你却对这家伙毫无印象，这样还不该检讨吗？”

    “你！”

    “静默！”康鲁斯不希望发出声音惊动房间的主人，又下了个小咒语。

    该是神圣的学习场所，现在却上演着一场肉|欲横生的戏码。

    “禁声！”康鲁斯紧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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