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灵的请愿之四

>     “就是这里吗？”康鲁斯问道。

    “那就对了！不过你真的很可爱喔！”萧咏芝想到康鲁斯的各种扮相，就觉得异常兴奋。

    “怎么了？”萧咏芝关心地问着。

    哀凄、愤怒、绝望、伤心，种种负面的情绪不停由她身上展开，阴寒的鬼气也无止尽地由她身上宣泄出来。

    “你别走……”戏码暂告段落。

    “咦！不对！”康鲁斯警觉不对，这不是真正的寒冷，这是……

    “你真的是恶魔吗？”萧咏芝不耐烦地说：“你忘了我们都是仰慕老师的人吗？所以表面上自然就会在一起交换心情、消息和意见啦。要不是这个补教的课，有三天是上数学课，谁会想参加这种课程！”

    这时游慧婷坐在位子上打开书本正在用功，陈秀莺就坐在桌子上，陈佩佳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陈滢如和曾雅筠则站在另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康鲁斯可急了，要是她失去理性，真的变成一个由怨恨所组成的恶灵，那怎么跟她合作完成契约！得快阻止才行。

    “到现在你还想用谎言来骗我？”游慧婷的语气冷漠，那是哀伤到极点的死心，由冰冷的心所说出冰冷的话。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校园的走道上快步前进。

    “嘤……等一下……”游慧婷发出娇嫩的喘息。

    游慧婷找到地上的内衣，一面整理衣物，一面说道：“虽然跟老师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不过我还是想要结束这种关系。”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边的穿衣风格！”恶魔康鲁斯在黑板上用他的羽毛笔，画出奇怪的图文时，向萧咏芝提出抱怨。

    “要是待会进来的人，都不是凶手呢？”萧咏芝提出质疑。

    没等多久，果然有几名学生走入教室。

    “不！我怎么会骗你，我的小亲亲……”林继织不放弃，还打算用花言巧语扭转情势。

    一连写了十六个灵性的符文，康鲁斯的身体像泄气的气球般快速萎缩，又变回他那幼儿的形态，汗流浃背地像是才完成铁人竞赛。

    “我看她的灵光好像很沉重，我本来要把她列入重点人物呢。看来你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想不到你也有交心的朋友。”康鲁斯回答。

    这对男女忘我的恣情贪欢，却不知道怨魂与恶魔就在他们旁边冷冷地观赏。

    “除非是极有心机或是定力极强的人，不然都会将心中暗藏的秘密坦然说出。这样一来必定可以获得侦察的方向。”

    “那你呢？”

    康鲁斯停下来，转过头，说道：“你不是说最有嫌疑的几个人，等一下都会参加补教课程？就算其中没有凶手，那嫌疑犯的名单一下子就可以剔除许多人，而知道你参加那场中途就离开读书会的人，不就只剩两个人了？”

    “为什么？”

    “不帮我介绍一下吗？”康鲁斯小声地对萧咏芝说，不过萧咏芝没有立即反应，好像在研究这几位同学怎么对黑板奇怪的符文，和坐在角落的康鲁斯没有反应。

    康鲁斯终于忍不住了，用讽刺的口吻说：“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晚上扮鬼去吓人吗？”

    “呜、呜、呜……”萧咏芝低下头，流下悔恨、伤心的眼泪。

    “以我之名——康鲁斯·安帝斯·路法西帝·灵·古得利，飘散的灵性回到原有的魂魄、失落的心、暂且安息。”康鲁斯发出非人、非神、非魔的低鸣，发出撼动灵性的声音。

    康鲁斯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个案子的报酬与付出实在不成比例……

    “……什么嘛！”萧咏芝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

    康鲁斯瞪了她一眼，好像在指责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

    “老师……够了……我还有事呢！”游慧婷抗议。

    康鲁斯瞪了她一眼，没嫌疑还提她做什么，真会浪费时间。可是她的灵光也相当晦暗，似乎也在心中暗藏着极大的秘密。

    “真难想像市长的女儿私底下会是那种德行，抽烟、喝酒、上舞厅、装病跷课，在外面还和一些流氓、混混有交情，平常最会欺侮同学，真是可怕的女人。我想杀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真是一群没血没泪的同学，竟然拿我的死来开玩笑！气死我了！别以为我死了就能趁机接近老师！现在老师一定是以泪洗面，为我这位超级情人的逝去而万念俱灰……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好逊的恶魔喔。”萧咏芝笑嘻嘻的回答。

    “就连那个超正经的游慧婷也是，连老是帮她说话的同学死了，还能这么认真的读书，真是佩服她。不过看在她还说了一、两句公道话，我就暂时勉强饶恕她好了。”

    恶魔康鲁斯这时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这种戏码还要继续多久？他可不是来欣赏人类发|情交配的戏码。

    “这又关她什么事？”

    “不！这当然有关。你以为在结婚后，能够藏得住你的风流韵事，永远不被妻子发现吗？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要尽早抽身结束我们的关系，免得以后难看。”

    “不过你找老师要做什么？”萧咏芝问道。

    “是、是、是……不过我早就长大，只是为了减少魔力的消耗，才不得已以小孩子的形态出现，真是蠢的可以，难到你已经忘记我的真面目了？”这些话康鲁斯当然只是在心中说说，而且还表现出受教的样子，乖乖地点点头。

    不过看她的灵光十分灰暗，心中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可以把她列入调查对象之一。

    “糟了！因为灵气不足，要沉沦到无间地狱了吗？该死！真是赔本生意！”康鲁斯骂着，手指快速在空中写出银色的符文，一连串的文字不停射入萧咏芝体内，她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幽光，下沉之势也稳住。

    房内似乎是寒气凛冽。

    “不行！你实在太可爱了……”林继织双手不安分地活动，无视女学生的抗议。

    “那我们进去吧……”萧咏芝心情愉快的说完后，就穿门而入。

    “想到这里就让我心寒，虽然早知道你很花心，但我以为你处处留情，至少会对每个女孩都很有感情，可惜事实显示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谢谢。不过被人以可爱来赞美，我一点也不会觉得高兴。”康鲁斯悻悻然的回应。

    “当然，表面上我和她们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聚在一块开读书会？只是大多数的读书会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使得爸妈们放心的让我们出去玩。”

    永华联合中学的一间教室内，恶魔和鬼魂正在拌嘴。

    “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对象。我更不想成为沉迷肉|欲的女孩！”女孩说完咬着下唇，撇过头不理情人，开始找寻散在地上的衣物。

    林继织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好像无法接受这种情况的样子。

    “原来如此。”

    “不用担心，我在这里画有忽视的符文，只要别太吵，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我也只是你玩弄的对象之一吧？虽然老师的甜言蜜语曾让我感到晕眩……可是、可是，那也只是你骗人的手法罢了……我实在没有必要再欺骗自己了。”

    “这是一种暗示的符文。再加上特殊的焚香，就能牵引人们谈话的方向，而且在焚香的作用下，还会说出他们心中真正的想法。虽然不一定能把心中的秘密引出，不过也很接近了。

    萧咏芝越看越是自叹不如……

    小心地移动了几步。

    她不再理他，一步步走开，在心中哀道：“是啊，我这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相信这种敷衍的蠢话，还跟了你半年……”

    激|情的时刻过去了，游慧婷慢条斯理地整理服仪，戴上眼镜，脸上还带着激|情后的余韵。她穿上裙子，套上上衣，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胸罩，还没扣上钮釦的她，酥|胸半露更为诱人。

    游慧婷用力推开林继织，坐倒在椅子上的林继织，脸上出现不解和不满的表情。

    “等会别乱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康鲁斯慎重地警告萧咏芝。

    “当然，因为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在场。”萧咏芝坦荡荡地回答。

    一男一女就在这间研究室上演活生生的春宫秀。平常保守的女孩竟会有这种激|情的一面，她除去厚厚的眼镜后，竟是如此秀丽的面容，丰|满圆润的双峰、浓纤合度的身材、光滑细致的肌肤、诱人的曲线、修长的双脚……

    这下子，康鲁斯完全明白那位老师是怎样的人了。

    “反正你不是大名顶顶的路法西帝伯爵？这点魔力想必您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那个女人竟然敢这么说我！哼、哼、哼，我一定要让她好看！”萧咏芝因为生气而涨红了脸，口中的叫骂也没停止。

    过了几秒她才用崇拜的语气说：“小鲁好厉害！她们真的没注意到我们和那些鬼画符。”

    “那位短发，头上绑着紫色缎带的就是陈佩佳。别看她装得乖乖的样子，其实是装给老师和她家人看的。

    “什么！”对这突来的要求，林继织完全无法消化。

    “你怎么知道？”林继织没有否认。

    林继织先是顿了一下，才道：“这有什么困难？只是你现在还小，不如再等一阵子，为了你好，至少要完成学业。像你这样聪颖的女孩，一定可以考上一流的大学，不如就等……”

    “好了、别闹了，符文和沉香的效果渐渐出现了。注意听她们的对话。”

    康鲁斯收起羽毛笔，再拿出一个银色的怀表看看时间，说道：“差不多了。”他拿出一个小檀炉，点起异样的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