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官是匪

    后羽四人很快地找到了季行云。

    只见他双刀不停挥砍，命令由他的口中不停流出。

    「嗯？」

    季行云苦笑了一下，道：「这不重要吧？倒是他们怎么会称兄道弟的？」

    谟诃摩耶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在逃避，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为了防止万一，季行云退回床边，背对着谟诃摩耶站的直挺。

    被季行云一念，穹紫环却以教训人的口吻说道：「什么时候都是赏花的时间！你看这小小的花穗多可爱，这可是难以寻觅的萤光花种，这个执政官烂虽烂，倒还满有办法的，连这种稀罕的花卉都弄得到，只可惜这花长得不太好，看来他不懂得养花。这紫心兰栽在这倒也可怜……」

    「想想，他要我们去迪普家找姚顺，却没告诉我们迪普家在哪？这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们跟在他后面，所以早就知晓那小子的住所了？而在那营寨外，队长竟能传音数里指示我们行动，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请你快将上衣穿上！」

    「那边就按下吧，再过几天巡查使就要来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你还是先把东西打包好，准备离开这里。」

    哪里有人要伤害弱小妇孺，那个人影就出现在哪，只要他一闪过，就有理尔行会的人倒下，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了他半招，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任何动作，就连想要拖延他的行动都毫无机会。

    对于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助拳之人，百济人是存在着相当奇怪的感情。她们那种不像「女人」的力量、在战阵上无情的杀戮，被吓到的不只是理尔行会的盗匪，就连百济人也与她们保持距离。

    季行云也是男人，见到这一幕心又静不下来了，可是另一张脸孔还深深烙印在脑中，他不能接受她。

    雷珍与后羽的存在也是相当尴尬。

    「拜托，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下流货干嘛？」

    「理尔大王，事不可成……咱们快退吧。」师爷担心地向理尔劝说着。

    「这……现在不是赏花的时候吧？」

    他在这里，当然不是以伤者的身分待在这里，而是在这儿贡献他的医学技术。

    「我该怎么报答你？您有什么请求，在我能力之内请您尽管提出来吧！」

    那些被染黑的土地，好像在诉说战斗的无情与惨烈，同时也提醒着活下来的人们不要忘了战斗的残酷。

    穹紫环看似慎重地求证着，季行云却发现她的真气波动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准备战斗时真气高昂地运转，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她外表那样。季行云觉得穹紫环正在计谋着，她现在那种为难的样子，恐怕是做给在场的百济人以及预备士们看的。

    后羽闻言却道：「队长恕我直言，您真的要救他？他不是出卖了您吗？」

    进到府内两人的原本要直接拜访执政官安杰·查顿，不过穹紫环却分心了，走在长廊上，经过一处花圃时，穹紫环突然欢呼了一声，就跑到花圃中，接着就看她着迷地欣赏一株紫心兰。

    「少主，请您注意您的礼节。」满度摩马上对谟诃摩耶加以规劝。

    若以法天人的标准来看，一名武议士拥有一个小队的战力，而使团所选用的预备士实力还逊于武议士；只是一个小队的战力是指法天那训练精良、懂得联合作战、在校骑的指挥与带领下进退有节的一个百人小队，像这种杂乱无章素质又差的强盗来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当然若真的一个接一个地杀来，两位仕女的体力也是有限。

    季行云的提议是谟诃摩耶从未想过的方向，他们失去了国土，就只想到要找到赖以生存的地方，苦守着这个不友善的巴尔斯城。

    听到她的话，季行云突然生气了。

    「大哥你有计策了？」

    师爷发出他的疑虑：「可是……听说法天使团的护卫，必是武功高强的精锐成员，我们就是暗行伏袭，也不见得能够成功。」

    只见后羽由原地窜起，高飞而上，她的背后像是生了一对羽翼，这一跃人向上飞升了近十影，身在空中灵箭再出，高居临下，银光划破空气，一个又一个的盗匪倒下了。

    雷珍指着一个大帐棚回道：「没有，他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乎所有百济人都动员起来，伤疗与被伤疗、挖坑与抬尸、整地与采收。

    谟诃摩耶接道：「那些马匹是我们当初用来买水权的良驹，想不到竟然沦为恶盗的工具！」

    人力调派吃紧，那些负责处理尸体的百济人，看到尚存一息的客客苏人就毫不客气地将之了结，季行云原本还试着想保那些客客苏人一命，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呃？」

    后羽感动的说：「是的，您真是用心良苦。」

    雷珍问道：「……那我呢？」

    「不，哪、哪有！」

    季行云记得这股真气的主人。

    这名煞星虽然可怕，但另一位煞星却更具震撼力。

    「他们以不合理的价格卖出了农具，我们认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过来偷窃农作，破坏水路与土地，我们也一再忍让；新任的执政官又一再地以各种名目向我等剥削，如此隐忍难道还不够！

    季行云这下子不只是头痛了，这种阵仗可比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更难应付。

    百济人的营地经过了清理，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在土地上依然留着一块又一块的黑色斑纹，那是这场争战留下的历史刻痕，是泥土吸收了许多人的血液后，形成的斑纹。

    雷珍却说：「真没意思，这样就原谅他未免太无聊了。」

    晚宴过后，穹紫环等人即将退席。

    一对高挺的椒乳，就呈现在季行云眼前。

    她们不是没有实战的经验，在法天剿除盗匪的任务也常仰赖预备团的战力，只是她们不负责善后的工作，战场结束后的惨状，她们还是第一次留下来观看。

    安杰的话让季行云大是紧张，还好师爷又加以否定才让他松了口气。

    「当然有！那个家伙，哼，没让他好看我怎能甘心！」穹紫环收起笑脸，换上了充满危险面貌与语气说道：「安杰·查顿，你这人渣就别有把柄落到我身上，否则非要你好看！」

    一个又一个客客苏人倒下了，恐惧渐渐取代杀戮与财宝的诱惑。

    「他们分别是杰米·尔则顿与莉洁儿·尔则顿。因为他们唯一的亲人迪普·尔则顿为了向雷珍等人通风报信，被理尔行会的人杀伤了，目前人还在你们的营寨中休养。若不是有他的努力，雷珍与后羽也无法即时提供协助。

    只是她开口说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吓坏了。

    季行云由预备士身上得知迪普的卖友求财，非但没有对他露出半点嫌恶的表情，反而同情的说：「真是可怜的孩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呢？后羽在心中问着自己，季行云给她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有时像个天真的小孩，有时又像饱读诗画的学士，有时则是武学宗师，更有时像名高深难解的哲人……然而不管是哪一面，都深深叫她着迷，令她难以自拔地注意着他，想要了解他，接近他，与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帮忙处理叫人作呕的可怕伤口，也在所不惜。

    因为看到了香肩玉峰，季行云根本不知道手要怎么摆才不会失礼，而且头也马上转开，这样根本没办法扶人。

    谟诃摩耶低头不语。是的，他们怕，已经失去过一次赖以生存的地方，让他们对土地变得相当依赖。

    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男子的身分，要以女人的身分贡献一切？

    人体本身就有许多自疗的机制，季行云就利用穴道的刺|激协助伤患，帮他们止血，刺|激身体自动修补的功能。只是少了药物的辅助，处理起伤患就得花上数倍的时间。

    季行云带着怀疑的心情跟着穹紫离开，她好冷静，怎么没有生气的样子？

    处理好迪普的伤，季行云转向四人，下令道：「王道觉、郑洁，麻烦你们走一趟迪普的家，请姚顺过来帮忙，另外也采购大量的药品过来好吗？」

    穹紫环不过是穿得很高贵，有装出睥视天下的高傲气势，执政府的守卫竟然连吭也不敢吭一声，就让他们大摇大摆的进去。

    理尔行会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弥补人员素质的劣势，一半的强盗针对百济的战士围攻，一半的强盗则四处奸淫杀戮。

    将近两个小时的杀戮终于划下句点，只留下满地的尸骨与痛失亲人的百济人。

    「求求你！」

    「嘿、嘿……」安杰邪笑着，道：「这法天的使团引来了巡查使，断了我们的财路，自然也会给点教训。就把他们全宰了，拿了他们带来的珍宝远走高飞！」

    难怪穹紫环不冲动也不生气，原来她已经开始享受整治恶人的乐趣了！

    「当然，后天我将再度设宴，这回要叫他们享受一下死亡之宴！」

    「放心，谁说要来硬的？别忘了，我们还可以下药，就让他们自己倒下，再一个个砍下脑袋。反正要走了，就做大一点，就连同与会的有钱人一同做掉，干他一票大的！」

    「老弟你来啦。」这是巴尔斯城的执政官安杰·查顿。

    「不，不是的，大家都只是在苦撑而已。我们的人数不断的减少，我还记得初入此地时，跟随在我身旁的还有三千民众，现在呢？不到区区千人，这都是我能力不足，无法带领大家啊……」说着说着，谟诃摩耶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酒过三巡。

    王道觉瞪了雷珍一眼后，才走到季行云身旁说道：「季队长，请您看看这个孩子。」

    王道觉突然感叹的说：「季队长还真是个可怕的人物啊。」

    理尔心虚了，在他心中，季行云好像将往己处奔来。

    「是啊……我，我真的是在逃避？」

    季行云现在对她的态度就像是避之如鬼神，可是房间小，她又逼进一步，季行云又退一步，却已经退到了床边。

    「你们已经改变了，难道就不能再变回百济人原有的姿态？」

    「……眠月……」迷蒙得好似看到了心中的天使。

    「……就当我没说好了。」

    「……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谟诃摩耶走过来，由后方抱住季行云，感动呜咽地说：「谢谢你，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指点这条明路。」

    这时里面又传出来了执政官忧虑的声音，两人又把注意力放回他们的对话。

    被损了的理尔生着闷气，便没应话了。

    「嘿，呵……到时可还要你的人手帮忙，会场的巡捕与卫官得一同处理才行。」

    「大人，应该不会。既然是法天的使团，这种身分的人怎会跟巴尔斯城内的小游民扒手混在一起？我想那人可能是出来修行游历的武术家。」

    不明所以的客客苏人，一开始还把她当成毫无抵抗力的弱者，那些想要欺凌女人的强盗马上付出代价。紫色的光球投射出去，产生强力的爆炸，紫色的雷电由光球中四射而出，随着光球的爆炸也产生强大的冲击波。

    依照理尔的预期，他将屠尽百济狗，并接收他们逃难时带出的财宝。理尔几乎可以闻到黄金珍宝的味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直到两个来路不明的女煞星出现……

    在这里，呻|吟声未曾停过，求神祷告的话语也不绝于耳，这里是与生存与死亡的竞技场。

    谟诃摩耶·耶蒂识拨出了百人挖坑填尸，派了百人急救伤患，送出百人严加巡逻，再请百人整治田地。

    王道觉应道：「……我知道了。」

    「那执政官还见不见？」

    「啊……没、没什么啦……只是多看了几本书，正好有类似的历史事件罢了。」

    更何况在这事件之后，过冬的食物变得更珍贵，百济人只好端出了他们更不拿手的时节青菜做为席间的主要角色，不论如何，在这里依然可以感受到百济人好客的热情。

    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盗匪们更是争相逃命。

    「在此东北三百里处尚有一处百济人的城寨。在那里还有三千士兵与两千家家眷，虽然他们已成为安理斯齐王国的一部分，不过享有高度的自治，虽然只是成为安理斯齐与客客苏之间的防城，随时可能会遭到客客苏的军队攻击，不过比起待在这种地方，那边要好得多了。」

    「看不出来你还满有原则的。」穹紫环的语气中带着三分赞赏。

    「那个外地人会不会是使团里的人？传闻中法天预备团的人个个武艺高超，要是法天的使团那可不妙！」

    他无情的说：「所以你要逃避责任，将重担丢给我这个外人吗？」

    「真是无耻，烂人就是烂人！不过我就是喜欢恶整烂人，少了他们我可就少了整治恶徒的娱乐。」穹紫环一边骂着的同时，脸上却是现出危险的笑容。

    「这……」

    「啊……你不说，我倒没注意到！」

    「难道没有适当的代价可以将您留下吗？」

    紫紫环心不在焉的应道：「什么人？」

    穹紫环不满地收回真气，里面的对话又有了新的发展。

    「队长！」

    战况至此，胜负已分。

    一分一秒过去，月亮也渐渐高升，走廊上人来人往，倒也没人停下来关心这两位痴客，突然一位草莽之人通过走廊，季行云会注意到那个人，不是因为他的穿著，而是他身上那股真气。

    「什么！不，还是我比较厉害，你没看见死在我手下的尸体都比较惨吗？」

    理尔气极了。他原本的冀望落空了，但是他依然保有人数上的优势，希望这个优势能成为胜利的关键。

    「别激动，后羽，你还是先解开他身上的别元吧。」

    穹紫环笑道：「不急，先走一趟执政府，拜访一下安杰·查顿，探探他的口风，依百济人所言，他与理尔行会很有可能有所勾结。」

    「我？这……」

    「真是讨厌啊，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真叫人难受，难得有运动的机会，流完汗后看到的却是一张又一张的苦瓜脸，我们这样出力，难道就不值一点英雄式的欢迎与招待吗？」

    季行云点了迪普的穴道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待别元一除马上就气针连下，配合着真元气活化他细胞的生长，同时取来针线为他缝补伤口。

    这小小的宴请可让雷珍相当满意，虽一的缺点就是席中的菜色差了点，原本百济人是游牧民族，虽然来这个地方耕种定居一年有余，不过光在调理蔬果的技术上还是差了一点。

    战胜者却无胜利的喜悦。

    安杰既得意又淫邪地笑道：「嘿，嘿，还有那位大使，长得可真标致，正好让我收下来当小妾。」

    原以为四把刀子，四个不同的方向一定能把这个可怕的煞星解决，但是雷珍左手一扬法印雷蛇催动，她根本不需费心舞动雷蛇之鞭，客客苏人手上的钢刀自动吸引雷蛇的光顾，他们的下场也许比被爆雷电球打中的人好一点，至少这些人只是被电得焦黑，还保持着完尸。

    「好，好的！」

    原本的杀戮者反而四处逃窜，人数少的一方反而逼迫着人数多的一方。

    「啊，这，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们只是欠缺一名强而有力的……的支柱……」

    「只是这么一来，迪普也成了理尔行会的眼中钉，巴尔斯城再无他生存立命的空间，希望看在我法天预备士为尔等出力的情分上，就收留他们吧！」

    一开始理尔行会的攻击行动相当顺利，几乎一切都在理尔的掌握之中。百济人的精锐没有出现，他们的大将军满度摩也没有出面指挥族人进行抵抗。

    充满羞涩的叫声，还有一个巴掌！

    「你不觉得吗？我们跟踪他的事应该早就被察觉了吧。」

    「是啊！真是气死我了！」理尔气呼呼的大声喊着。

    理尔问道：「那么法天的使团要怎么办呢？」

    只是理尔行会的灾星不只这两位女煞星。营寨中唯一的木造房舍开启了大门，八名枪兵率先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是四道不停挥动的银色弧光，十二名武艺精湛的百济战士投入了战斗。

    满度摩在这之间不停地向季行云道谢，并表达之前对季行云失礼的深深歉意。

    当他们举起大刀，要将后羽砍成八块时，法印飞燕产生作用了。

    她又逼进，季行云再退却踢到床角，只得坐到床上了。

    理尔进去了，里面则有两个人等着。

    季行云顿了一下，又问道：「是这样吗？」

    「后羽我已经解决二十五个了，如何？服气了吧？」

    穹紫环倒是一点也不激动，反而冷静的说：「我们走，关键的情报已经到手了。」

    「可是……」

    满度摩与谟诃摩耶的眼中同时放出了光采。

    「呃，你想在这帮忙吗？」

    郑洁回答：「……队长您也太好心了。」

    「不准看！」

    「那么我们也该回行馆了。」

    「天晓得？」

    季行云闻声叹气。虽然不用再担心她要奉献自我，可是一个泪人儿也是难解的麻烦。

    「才二十五个？我比你多一倍，五十三个！」

    季行云继续说道：「难道你们怕改变现况？」

    「嗯，我也过去好了。」

    「你要不高兴可以自己先回去，又没人要你待在这里等。」

    情急之下也不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双手就施力一推。

    苦难的百济人在这一天遭逢了劫难。许多幼小羸弱的百济人被凶狠的强贼给杀害了，然而冲突的结果，并没有一方得利。

    「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得放弃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理尔怨道：「不用管那人是什么来历了，反正以我目前的人手是不可能再次强攻了。」

    「不，你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比起织布，更喜欢弓猎之术吗？这样的你怎适合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们百济人的生存法则就是弓猎游牧，虽然失去了草原，但是你们的技术还在啊！客客苏不欢迎你们，可是在大陆众国之中，想要拥有骏马良驹的邦国还是不计其数。只要你没有放弃希望，靠着百济人高超的育马驯马技术，必能找到希望。」

    最后他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谟诃摩耶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是满腹辛酸的样子。

    「啊！对、对不起！」季行云发现自己把人给推倒了，心生歉意，要过去扶人，走到她身旁却又定住了。

    郑洁与王道觉离开了营寨。

    这种事根本不会在法天发生。要到特定的场所，别说是什么达官贵人，就是一郡的执政首长的议长也得示出适当的通行证明，可是这里的卫兵竟然以恭迎的态度，放他们两人进去。

    不过又看到季行云对穹紫环眨眨眼，好像在对她表示谢意的样子。雷珍暗暗的嘟嚷道：「真是滥好人，真搞不懂季行云那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雷珍与后羽待在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好过。

    「当然。」听到谟诃摩耶的语气渐渐平静，季行云的心先安了一半，尤其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更是季行云求之不得的状况。

    在这个营地却有两位女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季行云一面动作，一面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迪普他不过也是名受害者，你们千万不要怪他，他既没背叛也没陷害我，知道吗？」

    他看到他怒容满面、一道锐利的眼神射向他来。

    「这么棒的礼物，你怎么不收下？」

    一般而言，使用弓箭的人都是躲在安全的后方，而后羽显然打破了这个法则，她直接深入敌阵。那些强盗正愁要怎么靠近她时，目标却自动送上门。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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