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济之难

    几名百济战士似乎不太放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走出房外，季行云也察觉到他们果真还是不放心，没有回到城外巡逻，而是待在房外警戒着。

    营寨内并没有房舍。百济人还是维持他们的传统，搭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帐，只是在木造围篱内的空间立了满满的帐棚，看起来是怪了点。

    「……」后羽则是咬着下唇一言不语，脸色惨白。

    几名百济战士领着季行云走向营寨内唯一的木造房屋。

    「这不是更糟，季队长的心肠也很好，不正好凑成一对，那后羽不就没希望了？」

    唰！刀光亮起！

    迪普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打开一看，原本期待的脸色瞬间大变，里面装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币，也非亮澄澄的金子，却是再普通也不过的石头。

    少年羡慕的说：「那就是旅行者了……我们原本也是草原上的旅行者，现在却被困在这里了……」少年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悲伤起来了。

    这些人有的手持木枪，有的搭弓满弦，无不戒慎以对。

    虽然早就了解会因而流离失所的家庭必定是不计其数，但实际见到之后，才明白人狼之争的结果并不只是百济亡国、客客苏放弃国土、绿海独立这么简单的结果，其中造成了多少血泪交织的故事，让多少人蒙受损失，没有亲眼目睹，是无法体会深受其害的哀伤。

    树上的王道觉喊道：「怎么办都好，先把我弄下来吧！」

    那名客客苏人走近迪普，往钱袋一瞧。

    「他伤得不轻，怎么办？」郑洁在看过迪普的伤势后，担心地说着。

    为失踪人口感到焦虑的不只是武风士，在大厅上也有人坐立难安，不时引领探望着希望见到季行云的归来。

    雷珍看得一头雾水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错话了吗？」季行云努力地在心中检讨着，却找不出自己犯的错误。「……耶蒂识、大将军、摩尼眼……」

    四个跟踪术不算好的人，又一路跟在季行云后面，走出城墙到了巴尔斯城西北的郊区。

    「你好，我是季行云。」

    在郑洁与王道觉努力的安慰下，后羽才勉强挤出放心的表情，一旁的雷珍却多话了。

    季行云思考着严肃的主题，穹紫环却与杰米、莉洁儿两位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

    「啊！你是谁！」

    想到那家人的作为，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理尔看着季行云进去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让季行云感到相当的新奇。再怎么样，百济人在这边的生活不能算是宽裕，怎么会有心思花费精力编织墙上那一幅幅的布画？季行云好奇地站起来观赏。

    他面容清秀，倒不似其他百济人那样豪壮，而骨架也较为纤细。

    「你自己还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损人？」郑洁不满地指责了雷珍。

    她叹了口气，道：「我想是我太紧张了。看这情形季队长是为了公事出来，昨天的情况应只是巧合，如果季队长忙着与掌符大人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找到那名少年当向导？我们在这等待就好，贸然行事恐会坏事……」

    然而穿过了这片树林，眼前所见却是一大片开发完善的田地。更让人吃惊的是在田里工作的人竟然是百济人——那个马上民族的百济人。

    她飞身跃起，身在半空就运起了法印灵箭，这一次她准备了袖弓，气箭连连箭无虚发。

    接着穹紫环装出幸福小女孩的样子，对季行云说道：「谢谢你喔，我今天玩得很快乐。」

    百济人无礼的对待，季行云倒是很能理解，曾看过城中客客苏人强烈的敌意，为了自保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

    「这、不，不是啦，我才没这个意思！」季行云慌张地解释着。

    「呃，是的，我是受了这样的委托……」

    停了几秒，那些把他拦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好的。」

    季行云的话引发了四名百济刀卫的怒气，他们动作一致，四刀齐出只发出一声刀鸣。

    「雷珍，我明天还要出去探查百济人在这里的情况，还得麻烦你处理这边的事务。等我与康执符及武风士们参详之后，再与你详述明天该进行的伪装与事务。」

    「别傻了，哪有这种事！要有人故意把你打成重伤再为你医治，你会感激他吗？」雷珍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据他所知，百济人可说是完全没有种植业的国家，这个民族与耕种这种行为该是绝对的绝缘。而今所见，这个地方非但广种甘薯、小麦、甜薯及各式时节青菜，田地的开发更是井然有序，规画良好的不只是种物，灌溉所需的沟渠亦建设良好。

    百济少年摇摇头感叹的说：「不，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编织这张布时我确实散漫了一阵子，毕竟比起编织，我还是比较喜欢骑着马、架着弓，在草原上奔驰。」

    季行云看得入迷。

    「是这样吗？」郑洁对雷珍的个性有三分了解，她这人平常是不错，可就有个小缺点：就是喜看人苦恼心烦的样子。

    百济人会有这种态度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季行云不过曾暗中救助过一名百济人，详细的情形亦鲜为人知，大部分的百济战士对他的来到，还是存有相当的戒心。

    后羽二话不说就先付诸行动，马上跟上。

    一行十余人对季行云展开了三面包围，特意留下了退路。

    那名客客苏人邪笑着，举起短刀就要终结迪普的性命。

    几分钟前，营寨内，季行云对自己的处境感到相当的头痛。

    「别闹了！」王道觉念了雷珍一声，又警觉地说：「啊，又有人过来了！」

    迪普的表情像是挣扎了一下才道：「你可以自己过去吗？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你也不可能会找不到地方。」

    「这些人也真够怪的，看他们的样子一点规矩也没有，不像是巴尔斯城的士兵，可是怎么又有冲车、防车这些制式的攻城器具？」王道觉纳闷地说着。

    「喔……对不起耶，杰米、莉洁儿，你们大哥不欢迎我来唷。」

    季行云也迎上他那严苛的目光。

    「领命！」

    「快躲起来！」

    「谁说我是一人了？季队长可一直在我身边呢！你是信任一名预备士的能力，还是小队长的实力？」

    这时季行云双手高举，做出没有敌意的动作。

    「是的，是在下的拙作。」

    「希望如此……」

    季行云诚恳地说：「我很抱歉，但是解决外面的强徒，才是当务之急吧？」

    混乱中不少倒楣的理尔行会的强盗，就成了两名预备士竞争下的亡魂。

    多了这一层关系，百济人再次商讨后，终于「护着」季行云进入营寨。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仙缘却又担心的说：「武功方面她当然没问题。但是……许多陷阱并非武艺高就能杜绝，我真不该把这工作交给你去做……」

    带着胜利的神色的穹紫环，才与季行云往行馆的方向走去。

    「我受雷参军的委托可是要辅助季队长的，掌符大人的私事可与我无关。倒是你，身上还带着伤这样到处走可好？不如你留下来吧。」

    「不就在袋子里？」

    季行云亦道：「让我助您一臂之力吧。」

    「甚好！」

    穹紫环与季行云肩靠肩、手牵手地出现在门口。

    抽出了双刀，两道月弧舞出了一片银辉，绵密狠准的刀网由空而降！

    雷珍一说完，王道觉就瞪了她一眼，念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过了一会，一名穿着较为斯文的百济人走了出来。

    「你喜欢这张布画吗？」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门口附近。

    季行云看着墙上的作品，想到了百济人的风俗，他们偏爱以这种方式记录历史，看这样子，好像要把灭亡的百济的过去重新呈现于此。

    「咦？喔，那就好。」季行云有点弄不清状况，只好呆呆地陪笑。

    「别急，这就给你。」

    最后用完了餐，穹紫环拉着季行云告别尔则顿一家。

    「我哪知道！」后羽不悦地应着。

    「这可难说。据我所知，季行云可是创下许多不可思议纪录的传奇队长，他就曾在春巡之旅中因故失足，跌入万丈深崖；也曾无故离职，就只因被某件他关心的事物所吸引，以他的个性要见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被人抓去卖掉或误入陷阱也不奇怪。」

    百济人将季行云带入房中的内厅，几对眼睛瞪视着他。名义上是来作客，就这种态势来看，不如说是被带来这里严加看管。

    「你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轻轻松松就大赚一笔。」

    「真没用，一问三不知。」

    迪普知道季行云学过武功，而且非常强，否则理尔先生也不会在极力拉拢不成后，设下这个陷阱，利用他顺便除去他。

    看到季行云继续往前走去，这四个人犹豫了。毕竟他们不是专门的情报人员，在这种开发良好的土地上很难隐藏行迹的。更何况他们现在穿的是客客苏人的服饰，走到这个区域就像雪白色纸上的唯一黑点，想不被注意，除非太阳正好打西边出来。

    「好啦、好啦，别瞪我。啊，又有人出来了。」

    「你别想太多了，也许不是那样的！」郑洁急道。

    季行云虽在刀枪之中游走，还有余力关心整个营寨的情况。

    「大哥……你讨厌大姊姊吗？」

    「郑洁麻烦你护着王道觉。」

    「是啊，百济人的财宝加上法天使团带来的珍品，这可够我们享用好几辈子了。」

    这里能有这样的规模并聚集了不少优秀的兵士，也难怪巴尔斯城会容许他们的存在。

    「少说废话，我的赏金呢？」

    存亡的战斗与无情的杀戮，再度展开。

    主客坐好之后，直爽的百济游牧战士满度摩，就直接询问季行云的来意。

    「真是隆重的欢迎啊……」

    当然羌子肉、腊肉、快炒土羚三道肉品不能算少，不过其他尚有五盘野菜，就比例而言，肉类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迪普的表情相当实在，事实上他也没说谎，之前挣扎的表情也不是假的。只是挣扎的内容却不是季行云所想象的。

    「季……季先生，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什么？！」季行云叫了出来，同时发现身后的八支枪头刺向他来！

    与迪普分手，季行云反而轻松，至少不用担心他敌视百济人的态度会多生事端，也不必分心留意他的安全，独自一人反而没有负担，就算与百济人的接洽不愉快甚至起了冲突想逃离，也比较轻松容易。

    「哈哈哈……瞧你这样子，真是好玩。不闹你了，你已经决定要去查探百济人的营地啦？」

    满度摩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楚、很用力的说道：「你·是·来·讨·取·摩·尼·眼·的？」

    因为客客苏人以放牧为生，尤其是巴尔斯城更是畜牧产品的集散地，不是没有种植业，只是规模都相当的小。他们四人在城里逛了几天，也不曾见过有人利用空地种植作物。

    他着急地对身旁的谟诃摩耶说道：「少主，您先避一下！」

    「……好的。」

    季行云与穹紫环大方地享用着道地的客客苏家常菜。

    这里似乎经过特别的装饰，房间虽然没有什么名贵物品，可是打扫得很干净，墙上挂有不少毛织品，部分的毛织品还散发出淡淡动物的原始腥味，这代表着那些毛织品是近期完成的作品。

    他知道百济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把原本就属于他们的摩尼眼卖给季行云，向百济人要求那颗宝珠也只有一个结果——武力相向。

    比起总体战力，理尔行会不只比这里的百济人高上一筹。

    房间内，季行云、满度摩、谟诃摩耶席地而坐。四名百济刀卫手放在弯刀柄上立在谟诃摩耶后方，他们高度警戒，随时可以拔刀应付任何状况，在入口处，亦有八位枪手傲然而立。

    没多久，姚顺站了起来似乎说了些话。少年就激动地对他又拜又谢。

    「喂，雷珍你太冲动了！」后羽责道。

    「嗯，很不错的作品。虽然手工稍嫌粗拙，不过别有一番风味，这是朴真而用心之下的作品，可惜在接近收尾处却又略嫌潦草，不过虽然如此，仍是瑕不掩瑜。」

    满度摩吃惊地看着手中不起眼的短剑。他讶异着，季行云就是靠这不起眼的黑色短剑在瞬间扭转局势？

    「哪有！里面只有石头！」

    四名预备士蹑手蹑脚，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地走在巴尔斯城的近郊。虽然他们极力地想要隐藏行踪，可惜身为外地人的预备士们，不论怎么做都很引人注目。不过他们也没有空暇理会当地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空还生平静而又有力的声音抚平了预备士的心焦，却更叫武风士心生挫折。

    「季、掌符大使您好……」

    看到他，季行云心生一计，运动真气放出流气，这个举动让百济人更加握紧手上的武器。

    原以为百济语与法天语相当接近，对方应该听得懂才是，但为了小心起见，季行云又转口用百济的腔调说：「我行自法天，诚心交友而来。」

    他不想伤人，百济人的精英却全都努力地要取他性命。

    他将黑晶古剑抛还季行云，然后命道：「快取兵刃随我出战！」

    百济的亡国，想必对邻近的邦国造成不小的冲击，也许是客客苏也有受到狼群的打击，让这两个民族的冲突更加激烈；迪普会失去双亲、他弟弟的脚伤也可以归罪于狼祸的发生。至于狼祸的发生，则可归因于绿海的苍家……也就是说，跟苍眠月脱离不了关系。

    「安静，他们停下来了！」后羽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地监视着季行云与穹紫环。

    「话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受托于季行云的至交、南郡雷家的接班人雷震，雷参军的请托，要多加辅助季队长。他的小缺点可得说出来让大伙明白，好防患于未然，只可惜我好像太晚提出来了。」

    「啊！你……」迪普仓皇地退了一步，一手摀着血瀑，一手放到眼前。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失了一刀，刀势顿时大弱也露出了破碇。季行云见机不可失，再提真气速度突然激增突破音障、避过刀网，手刀一击打落满度摩那把断刀，同时黑晶古剑向前一送，却是不带真气竟递往对手手中。

    王道觉很肯定的答道：「当然！」

    迪普生气地斥责道：「我的赏金呢！」

    「为、为什么？」

    穹紫环正走回来吗？仙缘与蓝千却是一点感应也没有。让人难以掌握的失败感加上绝对的实力差距，两名武风士深觉这两位由天园走出来的人，根本就是立足于不同层次的存在。

    「呵，哈，太好了。看到这场面我正手痒，我这就杀过去了！后羽咱们来比赛吧！」雷珍兴奋地叫着，然后就运起真力冲出树林，有如猛虎杀入羊群之中。

    「嗯，不是，我是出外游历的探索者。」

    季行云转头一看，一位身穿百济猎装的少年站在门口。

    迪普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他们进去了。」雷珍装成没听见王道觉的话，继续进行实况转播。

    师爷奸笑着，也道：「等他提出要求，一定会跟那个百济的强豪起冲突，只要把那家伙绊住，其他的杂鱼就不足为惧；我们再一拥而上，将百济人的财宝一扫而尽。」

    而那位少年脸上却是露出失望与哀伤，他那一对眼睛好像在谴责着季行云。

    原以为巴尔斯城这种以毛皮、兽角、畜牧产品集散地闻名的城市，会以各种肉类食品作为餐桌上的主角，餐盘菜色全部端上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后羽，季队长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王道觉看到后羽穷紧张的样子，就出声安慰。

    一位少年从房子内走了出来。远远看去这个名少年似乎对穹紫环很感冒，接连的给她不少脸色。不过在穹紫环与姚顺说了些话后，那名少年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像是碰上了天大的喜事，拉着穹紫环的手又蹦又跳的，差点没给她来个感谢的拥抱。

    「喂，雷珍你少说两句会死啊！别在这火上添油的。」郑洁不满地说着。

    后羽语生不满的道：「别吵了！注意看啦！」

    若不是看在田间还有少数人身着传统的百济服饰，季行云根本就不相信这里会是百济人聚集的地方。

    「似乎很顺利。」

    季行云失望之际，突然发现那三名商讨的百济人中的其中一位，不就是前天到城中引起轩然大|波、也是唯一的逃生者？

    那名穿着较斯文的百济人过来交代两声后，也离开了这个招待室，季行云就又变成一个人。

    非但护卫们亮出了兵刃，原本对季行云抱有一定好感的满度摩也是扬起了怒眉，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瞬间变成了威怒的明王。

    这回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其中两三位地位像是较高的人一面注意着季行云，一面悄声讨论要如何应对。

    他们将季行云带到后更是加倍警戒，好像把他当成穷凶极恶的罪犯在看待似的。

    「环姊姊，你一定要再来玩喔！」

    「后羽、雷珍，你们快帮百济人击退这些强盗！」

    气愤的满度摩全力吼道：「全力抗敌！把他们赶出去！」

    这时在田地外的树林，也悄悄地聚集众多的强盗豪贼，由理尔领队，行会人员倾巢而出。

    穹紫环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哼！巴尔斯城的执政官！好！我支持你，去给我好好地查个清楚！」

    一道人影却由天而降。

    「我不认为季队长是曲迎权贵之辈，所以她的身分对季队长并没有吸引力；而你，不论是面貌、身材还是女性的魅力，都远胜咱们掌符大人，虽然她有工作上的方便，但是季队长毕竟不是她身旁的侍官；要比能够在一起的时间，你的机会也比较多，而且我们也都站在你这一边，会帮你制造机会的。」

    「你？这是……」满度摩对季行云的作为大是惊讶。将自己的兵刃交给敌手，在百济人的习俗中就是投降、顺从之意。

    「耶蒂识这个姓……」季行云思量着，在记忆中似乎有过这个姓氏的资料，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

    小朋友们依依不舍地向穹紫环道别。

    当季行云与穹紫环高高兴兴地散步回行馆时，行馆里却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你们小心点，我过去帮忙了。」后羽对王道觉与郑洁说了一声，也赶了出去。

    「啊、抱歉，原来这是你的作品……咦？你的作品？」

    「不要啦哥哥，你怎么可以欺负环姊姊？我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啦……」

    看到客客苏强盗团对百济人展开攻击的雷珍，感到相当怪异。

    藏在树上的预备士们看到两名客客苏人走了过来。

    季行云没有恶意也无意动手，只是运用了流气诀，在百济人那边制造了一阵强风，无由而生的强风。

    「哈、哈、哈……」

    空还生暗叹一声，并且深深地同情那名预备士，连宇变都拿那丫头没办法了，更何况是名预备士。

    雷珍跟着说：「我也是。」

    王道觉马上说道：「我也过去好了。」

    「是的。」

    季行云懊恼着，他努力地寻求化解误会的途径，却又发生加深误会的事件！

    后羽瞪了一眼雷珍，才过去观看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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