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双入狱

    「小云又不见了？」雷震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那就算了……不，请通知长青回颜。让她注意一下。」

    「再来呢？该么才能不惊动，安然走出。」身在绝气壁中的季行云也略感兴奋地问着。

    「说你蠢，还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为什么是秘密收押？」

    一大清晨，无辜的雷义就成了雷霏的出气筒。季行云失踪，最伤脑筋的人就是他，却还要没头没脑的惨遭雷霏痛骂……

    雷霏的语气终于变得较为和缓，让雷义松了口气。

    雷茗盯了雷震一会，才继续回答：「见您身陷囹圄神采依旧，令人欣慰。可惜我带来的却非良讯。」

    一名警士打断雷震的思绪。「雷震先生，有访客。」

    「当然，熟能生巧。这还不算什么的，铁山学园的特别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难度。」

    雷震叹了口气，又想到，对方蓄意策画，现今又身陷囹圄，想要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够依靠的只有家族的奥援，相信以雷家的实力，要找出真凶……至少为自己脱罪非属难事。

    「这倒好，他们还可真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连坐牢都约着一起来。」雷霏嘟起嘴来自言自语地数落着。

    「当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不了。这几天让你们破费，真不好意思。」

    一位中年男士带着一位小女孩走进来。

    季行云呆呆地坐在特别房内，内心挣扎不止。

    雷义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严重亏欠季行云这个「可敬」的队长，不然怎么会当上他的常侍官。

    方管家虽然对雷霏冒出这句话觉得奇怪，不过当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该深究，便道：「另外，我家老爷也透过种种关系，希望把这事情解决。可是别说要探望季队长，就连各大监牢与看守所都没有季队长的影子。而且经过详细的查探，警司那边也没有季队长的收押纪录。」

    「怎么，有问题吗？」

    「谁说没这必要，大哥还等着我们帮他洗清罪嫌，哪能等？」

    长青回颜调皮地笑道：「对了，事后记得叫雷震买份首饰给殷荃。至于样式，刚刚已经记录在警司了。」

    「咦！那不是要我逃狱？」季行云警讶地问。

    「可恶！没一个可靠的。大哥交这什么朋友？要人的时候，不是失踪就是避不见面。那个白任也是，我都还没说明来意就心虚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责难他让琴儿伤心！不对，这笔帐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恶狠狠地说着。

    雷霏闻言知意，感激地点头。

    「黄明阳与黄明烈死前提到李魁，并要我与李魁会面。」雷震简单的说明。

    「啊——天气真好，雷茗。」雷霏道。

    「对了，在这待了几天，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武议团没什么重要的事吧？」季行云优闲了几天，终于想起武议团小队长的责任。

    「武议团一切正常。不过军部倒是发生一件大事。」

    「难道不是？」雷义疑惑的说。

    「可是，依照规定，武议团的小队长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与主议士相同的礼遇，怎么能够随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议团。」雷义辩解着。

    雷霏就像一道暴风，来得快，走得也快。风暴过后雷义才静下来，总觉得大事不妙。虽然她不准雷义多话，可是劫狱？堂堂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狱，这还得了！还有队长竟然为了无照行医这点「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议团的面子往哪摆？

    「那其他长老的态度呢？」雷震又问。

    见季行云有兴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军部的参军大人，雷震前将竟然成为杀人犯，现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审呢！」

    脚长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拦得住他，更何况他是小队长，我只是他的常侍官，哪有资格管制他行踪。你生气地向我讨人，我向谁要人？雷义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那好，我把门锁弄坏，再趁警士不注意时溜走。」

    我也希望不是我当队长的常侍官啊！雷义也回了一句，当然是在心里头。

    兄妹之间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说完了还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后是哪位可怜的男士会成为她的丈夫？雷义还在心中偷骂着雷霏。

    「嗯，帮我看着霏儿，可别让她冲动闹事。」雷震又补充道。

    途中略有惊险，但远比想象中简单地完成逃狱的艰巨工作。两人由警司大楼侧方的气孔跳下，落在内城的一处巷道上。

    人才落地，雷霏发现原来事情没有预期般顺利，因为已经有两个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着。

    如果非主凶，有谁能够控制身为武议士的李魁？又对雷震带有这等仇恨，要他身败名裂？

    「这倒是我的错，未能讨得诸位长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岁月果然不易弥补。或许有不少人认为借机拔除我这个意外冒出的主议士，避免多个人分食雷家的资源。」雷震自我分析着，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帮我传个话，顺道查件事。」

    「反正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报就会知道。我没空跟你在这瞎耗，先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杀人犯的身分被囚禁，季行云却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说季行云无照行医，也要有人提起控诉才能收押。

    如果让李少庞看到季行云惬意的模样，大概会气到吐血，还好他人忙事多，无暇亲身探望，而且他的属下也得自动地将季行云的样子，形容成愁颜满面，让他大感痛快。

    「方先生、小荃，你们是来找队长吗？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离开。」雷义道。

    「我没空跟你们扯了，我……你说什么？难不成你知道队长上那去了？」雷义又惊又喜，马上抓住方管家，激动地问着。

    雷霏身手灵活地上了梁柱，带着季行云由屋顶由气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云问道：「雷霏，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熟练的？」

    先是小心地筑起绝气壁，只见她巧手翻弄，复杂的玲珑锁很快就被她解开。小心地开门、接人、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十分熟练的样子。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们。真是抱歉。」雷义心急地说。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骂了。

    在警士们用心的款待下，季行云简直就像是来警司度假。而他也落得清静，不用被雷义唠叨，正好利用机会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剑，并且专心地练了三天剑法。

    「你还想待在这多久？」

    雷义心中突然扬起不好预感，雷霏与季行云其实并无深交，怎么会如此着急地要找他，其中必有问题。

    好个雷焰，真会利用机会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不予援助，说得好听是让雷家落得一个公正不謢短的美名，但是一点作为也无，不也显得雷家无情？

    雷震回想，昨夜之事竟是经过细心策画的计谋，那两位个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无声无息地恰巧出现。其中一位几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发现场，马上敲起警钟，另一位佣兵打扮的人不由分说就运起全功，大喊「杀人犯」、以维护正义的目击者姿态攻向雷震，让雷震为了自保，不得不发掌应对。

    「是的。那大人还有事吗？」雷茗看见警士已经做出催促的手势，告知会面的时间已要超过。

    「真的吗？」周荃惊喜地喊着。

    季行云对雷霏的计谋感到略为吃惊，她是从哪边学到这些实用的小技巧？虽然吃惊、好奇，事情当然还是马上照办，然后着急的等待机会。

    「小云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关起来了！」一道过来的周荃呜噎地说出惊人的事实。

    「可是方管家不是说，各大看守所、监狱都找不到队长。」

    雷霏不耐烦的骂道：「你怎么比一位小女孩还蠢？连那位十来岁的周荃都知道季行云是被秘密收押，你却以为他在执行特殊任务？头脑这么不灵活，怎么干好常侍官的职位？啧！大哥当初引荐你入团会不会是个错误？」

    「耶？不对吗？这里是武议团小队部。不待在这里，要我去那？」雷义还搞不清楚雷霏的意思。

    该逃狱去劫狱吗？季行云心中出现这个念头。不成！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要逃的话，以雷震的身手哪会这么简单就让警士抓走。

    机会很快地降临。警司这时来了一位贵客——殷荃突然来访。

    「那……没我的事了吧？我可以离……」雷义可不想继续待在一座盛怒的火山旁边，想要快点远离危险。

    只听到殷荃希望警司协寻她弄丢的心爱手饰，然后请看管季行云的那位警士取来纸笔，帮她写出手饰的特征。

    目送雷茗离去后。雷震喃喃道：「是该祝我好运，而且要有极佳的运气才够。」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黄明阳与黄明烈是哪里得罪了雷震。」

    海运公会的会长可以说是南城最有钱有势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个美丽的少女。她娇声一出，警士们自然勤献殷勤。

    一样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云住的房间与雷震所处的就有天壤之别。

    「吃了几天不用钱的饭，可习惯吗？」长青回颜道。

    「雷义先生，你是为了寻找季队长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一位警士帮季行云送来丰富的早餐，同时问道：「季队长，您还有何需要吗？」

    「是！」

    「什么逃狱？是争取应有的自由。别盯着我，会引起警士的怀疑。」

    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云则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动的范围外，两人的处境截然不同。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是啊！不过我现在还是与你隔着铁栅在说话。」

    季行云听到雷霏的来意，就不再费事使用传音，直接说道：「你是来帮我弭平案件的吗？」

    那位佣兵蓄意的搅和，正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证据给抹煞，同时，他的攻击更打乱了现场，让案发的情形难以重建，也许那两人就是杀死黄明阳、黄明烈兄弟两人的凶手所指使。

    「无妨。请明言。」雷震轻松回话。

    雷霏充满自信地道：「简单，跟我走。」

    「好……」

    送走了周荃，雷义对雷霏劝道：「大小姐，你这样哄骗小朋友不太好吧？队长这趟出勤不知要耗时多久，到时你要怎么把队长变出来？」

    还有一事让雷震无法理解。以他所见，那两兄弟是要为他引见李魁，这事应该不假。也就是说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雷霏冷冷地笑道：「最好是这样。」

    要是逃狱，岂不给雷义与武议团添麻烦。被通缉后别说要帮雷震的忙，恐怕只会增加朋友们的困扰。

    「季行云……小云……」耳边传来有点熟悉的传音。

    雷霏挺起背脊双手扠腰，大笑道：「哈！既然已经知道他在哪了，要把他弄出来，再简单也不过了。」

    听完这话，雷义忍不住骂了起来。「秘密任务？警司到底在搞什么鬼！再秘密的任务也该让我知晓……呃！至少也要经过大姊头同意，连个讯息也没有，算什么！一点也不尊重武议团的体制，李少庞，哼！」

    「嗯。」季行云精神恍惚的应声。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说。

    「当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过——小朋友，要是季行云看到你没有精神，眼睛又红又肿可会不高兴，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义脸上的疑问，又补充道：「季队长被带走的事是千真万确。当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轻的小朋友看着季队长与两位警官离开，而且也有目击者证实季队长进入内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爷认为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季队长受到警司的请托，正在进行秘密任务，另一个可能，则是他被秘密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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