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援

    「所以说，其他人都和铁柔琴小姐一起被抓走了，单单留你一个人回来通报消息。」

    季行云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说道：「被你这样说，我也高兴不起来。」

    玖千山等人追了雷天和季行云数里，玖千山警觉距离山寨太远了。

    「你是说……他、他是……降灵师！？」

    「喂！你没搞错吧！我叫你开门就开门！」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白任这时故意改变声调，指着季行云道：「不过——那位先生可就不一定了。」

    「拷问！」雷天和雷霏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铁清怜更是把整个人藏在游尚安后面。

    「是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是你而不是我？」玖千山冷冷地说。

    白任见状，搔搔脑袋。心想游尚安虽然怪了一点，至少每次发言都有相当大帮助，看她使剑一板一眼，没有浪费一丝丝的动作，要自保应该还不成问题。可是这个铁清怜跟来做什么，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现在还处于暗处影响还不大，等到把人救出了，一定会遭到整个山寨大批人马的追击，到时候要带着她逃跑……白任越想越头大。

    「你说得没错，虽然生命没危险，可是也许有其他的危险。我们马上就出发。」白任同意雷霏的意见，又道：「另外还是请铁元你们也把赎金准备一下，以防万一。我真搞不懂，玖千山似乎急着要用一大笔钱似地，会做出什么举动都还很难说。」

    「你是说大当家要准备钱，就是要给那位季先生的？」

    张五看了看季行云，心中疑惑。「他、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孩。」

    在白任的「拷问」下，张五完全屈服，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白任顺利地得到所需的情报。

    雷霏笑嘻嘻地说：「别生气，不论如何能这么顺利都是靠你喔，大功臣。」

    「是的，他们还说，如果七天后不把钱交出来，迟一天就送一个人头回来，等到晚了八天，就等着帮小姐送终。」

    白任见状，虽然不认为张五说了谎，但基于人性的考量，也许张五在为求保命之际，作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于是白任就道：「危难中，总是会有些不方便。没关系，没人会怪你，你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即使是小小的线索也可能是救命的关键。」

    「耶！」张五的眼神出现惊慌的态势。

    「你知道降灵师吧？」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有一群人正不怀好意地打这座山寨的主意。他们即将采取的行动和平静绝对扯不上关系，甚至把他们比喻为带来灾难的瘟神也不为过。

    「……」白任很怀疑她这一番话。连说话都要别人当她的扩音器，这样的人能在交涉时派得上用途？

    雷霏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位冷冰冰的游尚安和没事就红着脸躲在别人身后的铁清怜也来了。要完全不惊动这一大群山贼把人救出来根本不可能，人救出后势必会遭到山贼的追杀。想到要带着这么多包袱，白任就觉得很无力。

    「喂、喂——火气不要这么大，我可不是专程来找你打架的。」

    「你有办法吗？」白任转头看着铁清怜。

    「总不能杀进去吧？」雷天又叹了口气。

    不过季行云觉得雷天在讲这一席话时，语气有点僵硬，有点像在背书。

    「为什么大头目要找那位小姐？」

    「小声点！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大当家可不喜欢有人乱传。」

    「你不出来，我就把你轰出来！」由远方又传来清楚的吼声。

    不过看了她丝毫不犹豫地由通气孔跳下，白任也不免佩服起她的勇气和义气。不过又想到季行云，白任认为她可能是和之前的小云一样，对自己要面对的东西不了解才会如此从容不迫。只是季行云有着足以应对的能力，雷霏也有吗？

    白任现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回答：「当然是要拷问。」

    「没错。」

    「啧！没事干嘛乱叫，是不是被蛇还是小虫给吓着了。」白任继续说道：「真是的，胆子这么小，还要来碍手碍脚。」

    不过这段友情在两个人参与每季的测验时破灭了。破灭的原因只是因为雷天顺利地通过中队长的考核，而玖千山却落选了。两个人的武艺虽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但是就当时的状况而言，玖千山应当还是略胜一筹。玖千山认为雷天会被选上只是因为他比较幸运，再加上他是名法人。在参加复试前，雷家很大方地把雷蛇和爆雷电球交给了雷天，而雷天也在中队长的考验前掌握了这两个法印。

    雷霏随口问道：「他到底在干么！」语气间显得有点不耐烦。

    「是啊……季生先就是这样把我们的问题给永远解决了。」

    张五涕泪纵横，可怜地哀求：「求你行行好……只要不把我交给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就这样？」小方对老田说故事的方式有点不满。

    「唔。」

    「哼！几年下来，你还只是普通的武议士嘛。」玖千山由四百影外看到雷天衣服上的装饰，认出他的阶级。至于一旁的季行云并没有戴上能够辨认身分的肩章或胸章。

    在山寨中到处显得杀气腾腾。头目们都一脸戒慎恐惧，搞得小山贼们也都紧张兮兮。

    白任的话达到效果。看着张五，白任很努力忍着才保持严肃的表情，心道：果然押对宝了，这一带的居民果真很迷信。

    「没问题！」雷霏信心满满的回答。

    「可是……大当家的态度也太硬了吧。就算那家人很有钱，一时之间也很难拿出这一大笔钱吧？」

    白任说道：「你是怎么判断地点的？」

    「就是找出类似牢房的地方，然后里面留有人的地点。如果我和铁柔琴小姐接触过的话，就可以直接由她的气息特征找出人了。」

    「是、是。」

    「怎么了，小云？」雷天关心地问。

    玖千山既然不认为季行云是武议团的小队长，那自然就会错估季行云的实力，万一动手时，不、迟早会动手，到那时候玖千山一定会因轻忽小云而犯下错误。不过自己的队长如此地不被认同，还可真让当部下的人感到悲哀。

    铁元看了一眼，季行云马上回答：「是的，就依他的意思。」

    季行云点点头说：「行，看我的。」

    「啊，不，没什么……」糟糕，被发现了！雷霏脸微红，马上转移话题，说道：「那柔琴可能会被关在哪？」

    再来就看白任和雷霏的表现。

    「原来你不是……」铁元小声的说，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我长得很恐怖吗？我哪里像降灵师这种江湖郎中！」季行云表示他的不满。

    季行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动作虽快，但有人比他更快。季行云已经挡在门口，等他落网。张五心一横，抽出匕首，往季行云身上招呼。季行云随手一翻，张五手一麻，再也握不住匕首，胸口一痛，人就往后飞去。追赶来的雷霏顺势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他往地上一砸。

    「……好吧。」

    「有，要做什么？」雷天回问。

    机会来了！她这么告诉自己。

    虽然在山寨的兄弟面前王刃表情如常，可是独处或是在几个作主的当家们前面，他的忧虑面容就无法掩藏了。

    说罢，玖千山、阳照、黑衣、李靖四人就跑向雷天。雷天也跑开了。六个人展开追逐。

    「那人员要怎么分配？」季行云问道。

    「唔。」

    「降灵师！」听到这个名词，张五的面容马上因为恐惧而极度扭曲。

    雷天表情为难，望向季行云。季行云还是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事还是由他决定。

    「你、你怎么会有刀？」

    就在雷霏仔细打量季行云之时，季行云的双目突然张开。四目相瞪。

    「我是没什么出息。不过……几年下来，你倒是成长不少，连打家劫舍的事业都能经营的这么成功。」雷天语带讽刺地喊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玖千山的误解让雷天不知该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唔——快、快进去阻止柯百金。」

    「季流风？那是谁？」季行云回答。

    白任关心地说：「要我陪你吗？」

    话语一出，玖千山四人脸色大变！

    「好！」

    「那可不行！」声音由门口传来。

    话说完，玖山千背对着铁柔琴，蹲下捡拾匕首。

    「你没事吧！」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个……」铁清怜羞涩地想要发言。

    「看来我们的检查工作可真失败，你身上居然还带有武器。啧、可是那是用来自裁的贞剑，不适合拿来做这种事吧。」玖千山蛮不在乎地说着。

    「柯大哥！不行啦！大当家交代任何人也不能进去打扰她！」

    「不，没事。」季行云缓一缓脸，又道：「我想活动一下筋骨，在这附近跑一跑。」

    这时季行云说话了。「你说恶盗们把你们打伤后，只留你一个人回来报讯？」

    「走，咱们上！」玖千山对其他四位当家说道。

    话题又转回，玖千山道：「现在该谈正事了。」

    玖千山的山寨就落于其中一座老旧的矿场。

    有铁清怜的帮助，这段会商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

    又该雷天头痛了，不过雷天却侃侃而谈。「我希望你知道，铁家虽然坐拥庞大的产业，但是你要求要现款，这对再富裕的人家也是一件困难的事，而且还不知道你是否有交易的诚意。既然你已经先声明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但希望你们也能释放一些善意，让铁家的人能略为安心。因此如果铁家在这两天内能先给你们五万金印，乞求你能先放出一位家仆，并且让这位家仆在离开之前能和铁小姐见个面谈个几句话，好让他带回铁柔琴平安的消息。」

    老田像想起了很恐怖的回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可怕。「我告诉你……」

    雷天又道：「要控制真气，让稀薄的真气常存于体外并非不可能。只是据我所知，只有内息极为精纯的人才能办到。而想要拥有那种内息，可不是像小云这点功力就能达到，也许是他掌握了我们所不知的技法。」雷天顿了顿又道：「也许队长是超过我能想象的人物。」

    「我们的目的是救人，倒也不一定要跟这些人起冲突。」

    如果只有少数几个人也就算了，可现在的山寨可是聚集了六百多名兄弟，想亡命天涯……实在太困难了。

    「放心，这一带是我们的地盘，谅他也弄不出什么花招。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是调虎离山之计……嗯，不然你留下来好了。」

    双手握紧匕首，铁柔琴不知那来的勇气，冲向前，匕首一刺！玖千山却有如预知般，回身、手握住匕首。没有流血，但匕首像石中剑般，任凭铁柔琴再用力也无法动摇半分。

    「你想作什么？」季行云好奇的问。

    「哼，雷天那个死脑筋还不至于耍这种花招。」

    「没什么，别怕……小美人。」这位酒醉的小头目带着不怀好心的眼神渐渐接近。

    「别想这么多。哼，我才不管什么法天，尤其是武议团，总有一天我要让武议团后悔！把钱供奉给季先生后，剩下就在招乌好好利用，把我们的盗团变得更强盛！」

    季行云说道：「好，我和雷天会照顾她。那我们那时候开始行动？」

    虽然白任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雷天和玖千山似乎还有某种因缘，不过白任并不想也没兴趣插手他人的恩怨，他现在只想全心投入救人的工作。

    「那，张五要如何处置？」铁元问道。

    季行云的决定已经很明显了，他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白任。向来待人友好的白任要进行拷问，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他很怀疑白任能残忍地进行拷问，还有白任会用哪种方法攻破张五的心防。

    「等会儿见。」

    带着酒气，骯脏的大手扑向铁柔琴。铁柔琴心慌如焚，衣领被抓住了！恶心的脸又靠上来了！

    这下子雷霏迟疑了。她知道游尚安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她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绝无无的放矢之理。可是这个张五怎么看也不像是盗匪的样子，更何况他还全身是伤，如果是假戏真作也未免做得太逼真。

    「开门！」一个粗鲁的声音，伴随着酒臭味。

    计画中最重要的就是把玖千山和几位高手引出山寨，不然让几个感觉敏锐的高手留在山寨中，就算幸运地找到人质，想要无声无息地把人带出来实在不太可能。如果山寨中的高手都不在了，那想要带着铁柔琴逃出来还有机会。

    「怎么了？」雷霏问道。

    季行云心情似乎已经平稳，听着白任述说他的计画。

    「你在担心什么？」老田的语气有点生气了。

    在一旁听着的游尚安突然冒出一句话。「说谎。」

    张五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次。

    既然玖千山要这么想，季行云也不再表示意见，雷天当然也不会再有微词。

    真是狂妄！小头目十分愤怒，但是对方也有狂妄的实力，地上的焦痕和十余影的爆炸半径，实在让人深信他的话绝对不只是威胁而已。

    「放心，等到军方要有行动也要再拖个十几天，到时候我们钱早就拿到了，等季先生来了以后马上就放弃这个山寨，转移阵地到招乌去。」

    张五发出杀猪般的声音，狂乱的叫喊。「不要！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放了我，别让他碰我！」

    季行云闭上双眼，真气慢慢放出。这不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功夫，之前在绿海中也曾用这种功法找人。那时他只能感应生命的存在，现在他的真气知觉更为敏锐，不论是物质或是生物都能察觉。虽然和用眼睛看不一样，但是用这种方法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在真气的扫描下没有任何的视觉死角。季行云的真气像风一般吹向山寨……

    「在下季行云，现在是武议团小队长。」

    「什么？」雷霏不解。

    「你想做什么！」铁柔琴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不用发挥演技，她紧张的心情和压抑已久的恐惧，就足以让她的声音像是害怕受到伤害的小动物。

    「小怜就帮天哥好了，她可以在一旁帮你们警戒。虽然和高手的战斗她帮不上忙，不过在交涉的过程中她的用处可大了。」

    「我不行吗？放心，几个小山贼我还不放在眼里，何况柔琴见到我也比较能安心。」

    季行云语气变得严峻。「我很怀疑你的脚是什么作的，还是说你脚上的伤是假的？」

    老田唯唯诺诺的回答：「是、是。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哇，啊、啊、啊——」雷霏突然大声叫了出来，连退了两步，一不小心就被绊倒。

    季行云这时指着他画的图面，说道：「有好几个地方都有可能，像是这里、这里……」季行云开始指出他认为有可能的地方，一下子就指出十几处。

    这句话引起了雷霏的兴趣。「怎么说？」

    张五就擒。

    「雷参军？」铁元有点疑惑。人犯不是要送交警司？

    自从玖千山策画这场掳人案后，双刀王刃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平常在这种边境地区，南郡为了避免和招乌帝国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磨擦，很少派遣军队到这一带进行军事活动。但是这一回抓的人可是足以影响南郡铁器正常供应的大商家的家人，做出这引人注目的事，难保不遭到法天军队的讨伐。

    「你不要跟，到时候迷路了可就麻烦。」雷天劝阻。

    小方脸上还是一疑问，又问：「那他到底是怎么救了大家。」

    一个响亮的声音敲入山寨的人心。

    雷霏闻言，马上说道：「这是很严重的事，请据实以告，不要跟我们打马虎眼！」

    季行云有点委屈的说：「真抱歉，可是我真的是小队长。」

    「哼、哈。」玖千山冷笑一声，又把匕首交还，一面走一面说：「下次那把匕首请用在它的真正用途上……还有，你胸部的景色挺美的。」

    季行云又被小看了。在玖千山眼中，他的年纪和功力大概只是很有希望升到武议团的预备士。

    季行云脸色一变。「你是说，他们已经被杀了！」

    「那我也去动一动好了。」雷霏道。

    「还记得六年前轰动整个南郡的灭村惨案吗？」

    被关在这里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如果按照这里的匪徒送的食物次数来看，被抓来这里已经至少过了三天。铁柔琴心想如果他们是想要用她来换取赎款，那也该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但是他们会怎么做呢？是要她写一封信回去，还是要砍下一根手指作为警告……铁柔琴被这些想法弄得心神不宁。

    老田左右观望，看四周没其他人，才说：「我偷偷告诉你好了。」

    在山寨附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季行云。

    「就留下你一个人走回来？」

    「但是这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王刃又道。

    这话说完，季行云偷偷的笑了。原来这些话不是出自于雷天的构思，而是源自于铁清怜的传音。

    不过雷天的力量在这时充分展现发挥用途，把整个山寨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当然成功把玖千山引开并不只是爆雷电球这个招式，而是雷天身为武议士的身分与两人间的过节。

    「你不用客气。」玖千山无情地回答。

    「那如果再排除没有人看守的地点呢？」

    「你看，队长他真气不停放出，而这些放出的真气并没有消散，光是这一点就不是我能办到的事。」

    白任故意为难地说：「真的吗？可是我也很久没看他施法了。不知道大师换了身体，对巫术有没影响，正好可以试验一下耶！」

    「是的。」

    「你！」、「霏儿。」白任和雷天同时出声。

    「没错。」

    血、喷出！铁柔琴心乱、心惧、心慌。匕首落地！玖千山推开山贼，双手靠在岩壁上，两眼直视着她。

    没退路了，已经退到岩壁。

    「雷天，我可不是来跟你比脚力。有事快说，别跟我耍花样！」玖千山语气恶劣。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吗……」雷天苦笑了一下。

    白任叹了口气像是在为张五哀悼，然后说：「虽然不愿意……但是既然你的立场如此坚定，我只好把你交给他处理。」

    雷天又道：「有困难吗？总要让铁实这个当父亲的知道女儿目前依然安好，否则钱交出去了，人回不来那怎么行。」

    「几年没见了，何必一见面就摆这种脸色给我看。」雷天回答。

    这时大家把目光转移到铁清怜身上，害她又把身子缩到雷霏身后。

    铁柔琴一步步后退，同时暗暗地运起真气。这位小头目微醺的双眼没有发现，眼前的美女双眼中还带着坚定的神色。

    玖千山腾空、运气、出掌！宏大的气劲就落在雷天前方。轰的一声，数棵巨木倒地，挡在路上。雷天和季行云也停下。

    「是，下次不会了。」

    「二弟，心情还是不好？」

    「好的。」

    「……那去叫人过来……」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就算不为了铁姑娘，我们也该有许多话可以聊。」玖千山又道。

    当时法天的人口并不太多，以法人为主干的军队虽然强悍，但面对招乌的大军依旧十分吃力。当然法天还是成功地击退招乌的大军，但双方都损失惨重，战胜的一方和战败的一方都没占到便宜，最后两国不得己只好协议共享这片资源。几百年下来仇恨早就被淡忘，而铁矿场也开了一座又一座，封闭了无数的矿场。

    「老田，我实在不懂。」他忍不住问了和他一起站岗的资深伙伴。

    附近的山贼慌张地四处窜逃，一个小头目很努力地想维持秩序，但是那个震撼人心的爆炸和骇人的尸体残骸，也让这位小头目处于死亡的阴影之中。

    玖千山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真想不到武议团也会有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雷天，让这种人自称为小队长，你这个作前辈的也不吭声吗？真想不到武议团的伦理竟然低弱到这种程度。看来我的退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没事就好，不过下次别再惊叫了。这里离山寨不太远，引起注意就不好了。」雷天又传音给白任，说道：「女孩子家总会怕一些蜘蛛、蟑螂还是毛毛虫之类的东西，霏儿又好强，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这位大哥，您怎么称呼季流风先生？」玖千山用尊敬的口吻问。

    等王刃走远了，老田才说：「你知道光田村、白铁镇、三沟里这三个村落吗？」

    白任笑道：「你们别插手，就交给我好了。」

    白任拍拍胸脯，笑道：「你们不用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切由我。」

    游尚安又冒出两个字。「奸细。」

    白任在丘陵的另一边看着雷天使出爆雷电球，产生强大的震撼力与骇人的杀伤力。白任在心中油然对法印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这种感觉还夹带了几分忌妒与不满。白任不只一次想过，为什么法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种强大的力量，而身为地人的他就要历经多年的努力，还不见得就能得到可以比拟的力量。

    季行云拿着纸笔，在画着矿坑图的同时还解说哪边有哨兵、哪边有暗哨。当他花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把完整的矿坑图完成后，又继续说明巡逻队的巡查路线……

    再看看季行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白任心想，在记忆中好像还没见过季行云烦恼，真想打开他那颗脑袋，看看到底哪里的构造异于常人。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雷霏抗议。

    「……」

    张五倒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什么也不会回答，要我出卖弟兄办不到！」

    「啊！对喔。」

    雷天说道：「我想他们可能早就罹难了，有时候人质多反而是个麻烦。」

    铁清怜把嘴巴移到雷霏耳边，雷霏像是传话筒，开始帮铁清怜说话。

    「你别管！反正他的出现让我们获救就对了。」

    雷霏说道：「抱歉、小怜，这个方法恐怕行不通。这群山贼在这边也不知驻扎了多久，哪边有出入口还会不知道吗？别说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在一时之间找出不是更难。」

    玖千山由这句话已经明白雷天很可能就是铁家请来的帮手。

    白任便开始提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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