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援

。

    「我哪敢！」

    一个才加入不久的山贼在火光摇曳的坑道站岗，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山贼们一开始想做的交易就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对他们而言只是累赘，留与不留都不会影响到铁家付赎金。」白任老实地回答。「至于晚一天杀一个人只是威吓的手法。那些人的头大概都被腌渍好，准备按时送到铁府。」

    本来自信满满的玖千山就这样落选了。

    「大哥……」

    如果因为这样就怨恨雷天是有点说不过去。其实那时玖千山的实力，已经差不多能踏入武议士的行列，只是正巧那时武议团不缺人，所以当时的中队长只选了年纪比较轻又是法人的雷天入团。

    白任想再出掌，但飞刀距离游尚安太近了，这一出掌可无法打下一把飞刀。

    「这……」雷天擅长的只有武功，关于计谋方面可就不行了。

    雷霏听着，一双带着好奇的眼神不停注意着季行云。她实在无法想象，季行云也不过像是冥想了几个小时，就把这座废弃的铁矿山给摸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明明就像个小孩子，却又有如此的实力。要不是震哥和天哥的保证，怎么也无法把他的脸孔和武议团的小队长形象连在一起。

    还好玖千山对雷天身旁的季行云起了兴趣。

    「那待会见……」

    「你是说……」

    玖千山丝毫不理会铁柔琴的警告，走向前来。

    「不会吧……」年轻的山贼脸上尽是惊讶的神情。

    玖千山露出不满的神情，说道：「难道你想失信于季先生？」

    铁柔琴外表是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的内心却还保持着一分冷静。

    「很有可能。」

    白任叹了口气，只能希望不会出事，才好向雷震交代。

    「让我来吧！」雷霏说。

    「我、支援。」游尚安又冒出一句简单的话。

    「还是马上送到南城。」白任回答：「请你派人『秘密』地把他交给南城的雷参军，顺便把这封信也一起交给他。」

    主要的工作分配好了。季行云这时望向雷霏的两位朋友。

    「怎么办！这还得了！那你们后来有杀出活路吗？」

    「怎么了？不懂什么？小方。」

    季行云带着怀疑和佩服的眼神看着雷天。因为这一点都不像他口中说出的话，而且明明就已经知道家仆们早就可能罹难，还故意提出这个方案，实在高明。

    「真是的，非要我自己动手吗？」

    还剩下两支飞刀，又快又疾，直取游尚安门面！

    「好吧，那就由我和雷天一起。」

    双刀王刃对玖千山说道：「大哥，小心陷阱。」

    雷霏傲然道：「放心啦，打架我反而比较没把握，不过这种偷偷的行动我可是一流的。在学院时，跷课的行动可从来没有失误过。」

    「是这样吗？」雷天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本来我还以为是小云的运势比较强才能打赢我。唉，现在如果再和他比一场，八成还是我输。才和他切磋没几次，我的招式就被他破光了，想得胜恐怕要正好遇到队长状况特差才有机会。」

    「我脸上有什么吗？」季行云感到雷霏的视线。

    铁柔琴虽然被囚禁，但是并没有遭到进一步的虐待。只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处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好过。而让她担心的是生死不明的家仆们，和家中的母亲和父亲（母亲当然是指她的生母）。

    白任故弄玄虚的说：「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雷霏虽然不懂，不过能让游尚安开口赞美，那一定是很惊人的成就，只是雷霏无法想象这个娃娃脸的武议团小队长，到底是那里值得她佩服。

    而铁柔琴就被囚禁在矿坑的某处。

    以冬天而言，这是一个气候良好的日子。太阳正努力为地上的人带来温暖，而对伏牛山寨正在值勤的山贼而言，又快结束平静的一天了。

    「啊！你好，二当家。」

    不过玖千山还是不相信。「拜托，才几年没见，你就变得这么爱开玩笑。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好歹也找一个比较称头的人来作假。真是的，你说谎作假的技巧还是这么差。」

    铁元惊魂未定，问道：「这该怎么办！要送官还是先押着？」

    相较之下，雷霏就是白任所讨厌的典型法人。白任实在很难想象她和雷震出自相同的血脉，不过看在雷震的面子上，白任也不太和她计较。只是和她一同潜入这座山寨，怎么也无法让他安心。

    「你这样说太过份了，我可不曾阻碍过你。」

    白任笑道：「天哥别太抬举他了。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想法比较有趣，学习能力与兴致比较强的一个大孩子。」

    两个多小时后季行云又回到众人身边。这时白任和雷天已经把救人的计画完成，就等实施的时机。

    「不用急，好好等着，等他醒来再说。」白任对季行云的奇怪行事已经很习惯了，唯一无法接受的，就只剩下偶尔还会给他出一些奇怪的问题，可惜的是最近看小云闹笑话的机会却少了许多。

    白任点点头，认真的说：「你别看他的外表，其实里面住着一百多岁的降灵师。」接着白任又手指向游尚安，用遗憾的口气说道：「那位小姐就是不小心小小地冒犯了这位降灵大师，所以……灵·魂·被·抽·了·一·半。」

    「……嗯……」雷天沉吟了一下，才说：「霏儿的功夫也有接近预备士的实力，可是实战经验上可差多了。霏儿，你要知道，进去救人可是一点也不能疏忽，一旦行迹暴露也会妨碍另一个人的行动。」

    「唉，哪来那种东西，先别提这个。除了玖千山外，这群贼还有擅长用双刀的王刃、铁拳阳照、杀手黑衣和飞刀李靖，这几个人怎么应付？」白任显得有点心烦。

    雷霏说道：「既然知道柔琴暂时没事，也知道她可能被囚禁之处，那我们还等什么。」

    过了两秒，一只手托起铁柔琴的小手，把匕首放到上面。铁柔琴张开双眼。玖千山转身正一步步走开，手上握着一把发丝。

    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季行云依旧是毫无动静。铁清怜拉拉雷霏的衣角，在她耳边嚼了几句话。

    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架在他的颈上。

    这时季行云开口了。「也许可行。」

    「大当家！」被作为人质的山贼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恐惧。

    「叫玖千山出来，老朋友来找他了！」

    「好吧，好歹你也算是铁家请来的谈判代表，有什么话就说。不过我先表明，有两件事我方绝不会妥协，一是赎金只会提高不容杀价，二是付款时间不容延后。」

    铁元和众人在客厅中讨论下一步的动作。

    白任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些问题得先让他老实回答才行。」白任走到张五面前，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铁柔琴无力地坐倒在地上，良久，才想到玖千山的最后一句话，脸樱红，急忙整理被撕破的衣服。

    牢门被粗鲁地打开了。一个带着酒意的莽汉走向铁柔琴。

    「好吧，我也不是没有慈悲心的人。不过你要是有一句话不老实……嗯、也没关系，大师总会知道的。」

    「算了，我去看看那位小姐。顺便从她身上拿点东西，给铁实一点压力。」玖千山说完，就往矿坑深处走去。

    「这……」雷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任轻巧地由另一个气通气孔跳入。两人的目的地与路线都完全不同，现在不论是白任或是雷霏都只能依赖自己了。

    玖千山等人的表情变得戒慎恐惧。

    「原来如此！」白任懂了，高兴说道：「只要找到其它出口，就有机会偷偷潜入……」

    「这……」王刃一想到那位先生，整个表情都变了。他无力地说：「我不敢。」

    「就只有这两个地方。」季行云停了一下又说：「真奇怪，地点太少，人数也不对。」

    「可恶！」张五大叫一声，手一扬，十几把飞刀射出，转身就逃。飞刀射向雷霏的两位密友和不谙武艺的铁元。

    贞剑是用来保护自己名节的武器。女用的叫贞剑，男用的叫烈剑，名字虽好听，不过说穿了也只是用来自杀的东西。

    「这……」雷天为之语塞。

    「废话！当然是为了钱！」

    「对。」

    目送季行云跑开，白任叹道：「真糟糕，想不到小云的心这么脆弱。」

    「你别管，我们还是先研究怎么救人。」

    雷天一时想不出话来讲，可让他急了。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拖时间，把玖千山牵制住，好让白任和雷霏方便救人。要是无话可说，那可就要用武力把玖千山等人留在这里。雷天对自己和队长的武艺是有信心，但是对方也不是好惹、人数上又占优势，动用武力不见得能够讨好。

    「你在说什么？」白任问道。

    雷天又起疑心，以他对玖千山的了解，遇到这种情况，他通常会不惜玉石俱焚，绝不是把恐惧写在脸上的人。

    「本来我是觉得死定了，想不到却遇到了季先生。」说到这里时，老田的眼神变得有点虚幻。

    「当然不只这样。季先生救了大伙，也不是没有代价。」

    「到底是什么事？」小方感染到神秘的气氛，语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张五功力平平，脚力倒好，趁乱马上就冲到门口，果然一点也不像脚部受伤的人。

    「我倒有办法找看看，顺利的话也可以顺便找到铁小姐被囚禁的地方。」

    「你这厮！还嘴硬！」雷霏已经摩拳擦掌恨不能给他一记重拳。

    「好像有……」

    旧矿场并不只是许多蜿蜒复杂的矿坑，还包括了一小座村落。说是村落其实也不过是以前曾经是矿工的几间房宿，两三家酒馆、杂货铺、仓库和一座炼铁场。

    「好！不过要请你稍微运动一下。这种地方谈话，可是很容易减损我的寿命。」

    「你没问题吗？」白任不放心。

    「如果依张五所言，晚一天送出赎金就杀一位人质，怎么看也找不到囚禁其他家仆的地点。」

    这位张五还真的相信季行云就是降灵师，不然以季行云外观看来的年纪，哪有随便就把自己打飞的实力，还有那位小姐肯定是失了一半的魂，不然怎么像个洋娃娃似地，像是失去情感的人。

    白任点点头。

    「有纸笔吗？」季行云突然问道。

    「没错，就他一个人。」

    王刃脸上浮现三分怒气，说道：「老田，站岗就好好站，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虽然不知道小云在做什么，不过他似乎正在做很了不起的事。」雷天说。

    「当然……」

    在最外围的两位山贼，看到一颗紫色的光球朝着自己飞来，紧接而来的是身体被撕裂的剧痛，只有短短一瞬间，他们两位就永远失去知觉。

    「但……不是说付了赎金就会放人回来吗？而且也还没超过约定的时间，怎么就先把人给杀了！」

    季行云走向前，扶起雷霏，有点疑惑地问：「我长得很可怕吗？」

    山贼就要强吻眼前的女孩，头靠上去，却扑个空！人还在醉的山贼，头脑不清醒地看着手上的一块衣料，还在因美女的消失而感到奇怪，脚关节一个吃痛，人就跪倒。山贼大怒，转身大手一挥，一只纤细的玉脚就占据了他的视眶！

    「干得好，我欣赏你，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玖千山用充满自信的语气说道：「请你乖乖在这作客。欺侮淑女是件三流的事，请你不要逼我成为一名三流的人物。」

    「混帐，雷天，是你吗！」玖千山的声音很快地出现了。

    「……」雷霏心里觉得奇怪，难道季行云是为了那几个佣人的死而受到打击吗？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三个村子，在一夜之间被屠村了，连一个生还者也没有！」

    雷天和玖千山互相凝视。过了几秒，玖千山总算缓和下来。

    「怎么了！」白任和雷天急忙关心雷霏的安危。

    「你……」玖千山本来要爆发的怒气突然压抑下来，说道：「既然大老远跑来，何不进来坐坐，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这么远隔空喊话，不嫌累吗？」这时其他四位当家也都来了。

    「哼！那可真巧了，几年没见，再见面又是要来阻碍我吗？」

    「喂，雷天，也管管这个小辈，讲得跟真的一样，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我是怕……万一铁家的人付不出钱，求助官府。我不是对大当家没信心啦……只是，感觉上大当家好像急着要用一大笔钱的样子。」

    张五的声音颤抖，不过还是故作声势地问道：「你、你想作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

    玖千山仔细盯着季行云，看季行云的语气、表情和说谎实在无缘才像是松了口气，缓和了戒慎的神情。他又突然想到季行云简单的自我介绍。

    幽暗摇曳的灯火，铁栏外不停走动陌生又凶恶的面孔，让铁柔琴的内心被惶恐给占据了。不知道其他的人怎么了，还有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种种可怕的念头不停出现在她的心房。

    雷天也迅速移位，挡在铁元身前，双手动，射来的飞刀尽收手掌。雷霏也快步追人。

    「借你的头发用用，希望你的家人会喜欢看到你身上的东西……」

    「备弓！」小头目大声喊叫，压过慌乱的嘈杂声。「快去通知大当家！」

    「他并没有开玩笑。」雷天不喜欢说谎，也认为当面贬低队长的身分对他并不尊敬，也就表明了季行云的身分。

    本来招乌帝国也不过是在名义上拥有这片土地，她的军事、政治力量根本没有遍及这块地方，对法天的动作并不特别在意。但是在发现丘陵中蕴藏丰富的铁矿时，招乌的态度马上转变，不但谴责法天侵占她神圣的领士，也准备付诸军事行动。可笑的是当招乌发表声明时，法天已经积极开发当地历经十个年头。

    「了不起！」游尚安也称赞了。

    「从你脚上的包扎看来，这种伤是不可能赶回来通风报信！」白任也发现问题所在。

    「那位兄弟又怎么称呼，是团里的人吗？」

    这时雷天的表情变得很尴尬，他看看季行云，叹了口气，心想静静站着的小云实在没什么威严，也没有强者的霸气，要不是相处久了，自己也还真难接受他就是小队长，更何况是未曾谋面的玖千山。

    游尚安拔剑、收剑！随着一道银光，发出清脆的声响，飞刀落在她身前。游尚安表情依旧不变，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大当家的确急着要用一大笔钱。」

    「我们和雷参军还有点交情，反正请你照做就是了。」

    「潜入的工作就交给我，至于吸引注意力的任务当然是雷天。但是可疑的地点有两处，还要再多一个人同时潜入救人。我本来是想让小云和我一起，可是……光雷天一个人，恐怕也无法应付玖千山和几位山贼头目的联手。」

    「会啦。大当家都调查过了，铁实对他的女儿可疼爱极了，一定会费尽心思把钱拿出来，而且区区五十万金印对那种大商人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玖千山站起，匕首移向铁柔琴。铁柔琴吓得闭上双眼。

    「当然……当然……」

    「什么？」老田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小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雷霏心虚地对雷天说：「没事、没事。」

    季行云等人一到就为铁家除去一名奸细，地位顿时大幅提升。铁元马上请仆人端出上好的茶点和极品的茴香茶，把他们当作上宾招待。同时在言行举止间对季行云特别「礼遇」。

    玖千山依然火气十足。他身旁的阳照、黑衣和李靖也分立而站，对季行云和雷天形成一个半包围网。

    所谓降灵师，是在招乌与南郡交界地区一带的民间信仰，类似巫医这一类的人物。只不过有关降灵师的传闻没有一项是友善的，是带着神秘色彩会让人作恶梦的人物。

    王刃又看了几眼，才走开。

    「这事只有几个跟着大当家很久的人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伏牛寨以前可没这么风光，也不过才几十个人而已。有一次，在附近的光田村、白铁镇和三沟里联合村中的壮丁和武师，对我们进行讨伐。虽然大当家是很厉害，可是他一个人也应付不来几百名壮丁。那时可惨，杀到后来就只剩下十几个人，我的腿也是那时候伤到的。反正大伙全身是伤又累又饿时，被民团围上了，眼见就活不成了。」

    「但是这么做风险实在太大了。虽然说招乌的官府比法天的好说话，但是当地的盗团也不少，更何况这么多弟兄，会想离开这里的人也没多少个。」

    玖千山不服，但是雷天的战力却确实在短短几天就远远超越玖千山。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季行云身上。

    「当然累，不过为了生命安全，还是离你的私人军团远一点。不然，我们雷家可没多余的钱把我赎回。」

    糟了！雷天暗道不妙，忘了提醒小云不要表明他的身分。让玖千山知道这事把武议团的小队长都扯进来，不就代表官方要扫除盗团的决心。

    「小心！」白任大叫一声，一个掌劲打掉三支射向游尚安和铁清怜的飞刀。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雷霏的见识不足，对这事一点也没感觉。

    山贼酒醒了，可是大脑的运作却是更不清楚了，他的意识完全被血的味道和疼痛给占领了。山贼挣扎地站起，怒火满腔！一道冰冷的感觉浇熄了他的怒火，转变为恐慌和怯懦。

    雷霏无法置信地说：「他有这么厉害吗？」雷霏这时很好奇地看着这个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雷天这一位雷家年轻一辈的好手如此推崇。

    「哼，这次就算了，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讲的。」

    被白任一看，铁清怜又把身子移到雷霏身后，双手抓着她的衣服，只露出半张脸，用小小的声音说话。「矿坑的出入口通常不只一处……而且还设有通气孔……所以……」

    小方脸上还是不明了的样子，又问：「可是……光是收取过路费就很赚了，干嘛冒这种险！而且铁家也还不一定会付赎款。」

    铁柔琴告诉自己，快利用这个机会！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指挥，只是不停地发抖。

    「你别插嘴，让我好好说。」

    玖千山要恨，就该恨运气和法人能使用法印的特殊体质，只不过玖千山把这些怨恨集中到雷天身上。不满中队长的决定，玖千山负气退出预备团，带着对法人的厌恶离开南城。经过了多年，雷天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把沈静在他内心深处的怨气再度激发。

    这下换玖千山他们伤脑筋了。那些家仆早就杀了，雷天的提议当然完全无法办理。如果无情地回绝，不就代表他们想要撕票或是早就把肉票给宰了，一旦让铁家有这种感觉，那不就难以进行交易。

    以法天的标准，十八岁的季行云确实还不能算是成年人。单看外表，张五很疑惑为什么会栽在他手上。

    一旁的季行云一直没发言，脸上的表情也不太愉快。

    「不……我、我没有。」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铁柔琴的声音微抖。

    季行云已经解说完毕，雷霏还是盯着他看。

    「也许现在可以让我证明那时中队长的选择是错误的。」

    虽然对雷天法人的身分不太喜欢，不过工作归工作，白任一向能把私人喜好处理的很好，而且基本上扣除法天的身分，白任对雷天还抱持不错的感觉。

    玖千山话一出，雷天可不知道该说什才好。雷天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个谈判专家，更不曾在这方面下过工夫，更不提在这个领域上有任何的天分，进一步说他根本就是拙于此道。

    说是人质拯救计画，其实也不过是将人员分为两批，一组人负责吸引玖千山和山寨中高手们的注意，另一批人则趁机潜入把人弄出来。真正花时间的是在计画潜入的地点和救人的路线。

    「让我帮你一把。」玖千山手一伸，把匕首压向人质身上！

    「不用了。」

    伏牛山这一大片丘陵本来是完全属于招乌帝国的土地。但在三百年前，法天联邦为了巩固南郡这个唯一靠海的领地，强行占领这个区域。

    「我不是说没事吗！」雷霏用愤怒掩饰她的窘困。

    「可是潜入山寨的工作……啧……」

    雷天回答：「当然要送官。」

    「别再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铁柔琴一点也没有威胁者的气势，她的心中着实怕极了。

    「晚餐之前，顺利的话把人救出来后正好可以利用夜色，远离追兵。」

    雷天问道：「有矿坑的坑道图吗？」

    「不过，还要请你们为我护法，不要让我受到干扰。」

    「真的！」雷霏听到了希望，语气变得很兴奋。

    「老田！」突然出现一道严峻的声音。

    看着来来往往巡逻的山贼，白任不免眉头深蹙。看样子对方也加强了戒备，要偷偷溜入救人，看情形是件不可能的任务。不过让白任烦恼的事不单是山贼的问题，他看到身旁又多了两位女性，实在很难让人安心。

    「真的办得到吗？」白任怀疑。

    「什么！」

    小头目望向声音的来源，在数百影外立着两道人影。

    雷天和玖千山曾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虽然两人的年纪差了几岁，不过同在预备团时却是武艺相近，一同较劲、或相砥砺的好伙伴。

    「季先生？他是谁？」

    老田白了小方一眼，说道：「废话，要不然站在你面前的难道是鬼！」

    不过游尚安又浇了冷水，她说了一个字。「难！」

    「也好，等差不多把人救到手时，也要再吸引山贼的注意，这样才好把人带出来。」白任点点头。

    「那好，有可能在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下潜入吗？」

    好几对眼睛注视着季行云，不过他可是一动也不动，体内的真气还不停地渐渐减少。

    铁柔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带着三分紧张和恐惧的声音，说道：「送我出去！」

    「地点是在西方近百里伏牛山区的某处。」

    季行云笑着说：「当然是把矿坑的地图画出来。」

    「嘿，你不知道上次的跑步就连武议士也没几个人跟得上，预备团的人更是晚了半天才回来，还差点要派出搜索队。你就让小云一个人去动一动。」

    季行云等人现在就在山寨外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