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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學記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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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齋二

    程子云:論性論氣,二之則不是。又曰: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惡,是氣稟有然也。朱子曰:纔有天命便有氣質,不能相離。而又曰:旣是此理,如何惡?所謂惡者氣也。可惜二先生之高明,隱爲佛氏六賊之說浸亂,而不自覺。若謂氣惡,則理亦惡;若謂理善,則氣亦善。葢氣卽理之氣,理卽氣之理,烏得謂理純一善,而氣質偏有惡哉?譬之目矣,眶皰睛,氣質也,其中光明能見物者,性也。將謂光明之理專視正色,眶皰睛乃視邪色乎?余謂光明之理固是天命,眶皰睛皆是天命,更不必分何者是天命之性,何者是氣質之性。祗宜言天命人以目之性,光明能視卽目之性善,其視之也則情之善,其視之詳略遠近則才之強弱,皆不可以惡言。葢詳且遠者固善,卽略且近亦第善不精耳。惡於何加?惟因有邪色引動,障蔽其明,然後有淫視,而惡始名焉。然其為之引動者,性之咎乎?氣質之咎乎?若歸咎於氣質,是必無此目而後可全目之性矣,非釋氏六賊之說而何!

    [駁氣質性惡。以下存性編] 朱子原亦識性,但為佛氏所染,為世人惡習所混。若無程張氣質之論,當必求性情才及引蔽習染之分界,而性情才之皆善,與惡之所從來,判然矣。惟先儒既開此論,遂以惡歸氣質而求變化之,豈不思氣質卽二氣四德所結聚者,烏得謂之惡?其惡者引蔽習染也,惟如孔門求仁、孟子存心養性,則明吾性之善,而耳目口鼻皆奉令而盡職,故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中庸曰尊德性,既尊且明,則無所不照,當惻隱者卽惻隱,當羞惡者卽羞惡,仁不足以恃者卽以義濟之,義不足以恃者卽以仁濟之,或用三德竝濟一德,或行一德兼成四德,當視卽視,當聽卽聽,不當卽否,使氣質皆如其天則之正,邪色淫聲自不得引蔽,又何習染之足患乎?六行乃吾性設施,六蓺乃吾性材具,九容乃吾性發見,九德乃吾性成就,制禮作樂、燮理陰陽、裁成天地,乃吾性舒張;萬物咸若、地平天成,乃吾性全量。故謂變化氣質爲養性之效,則可如德潤身,睟面盎背施於四體之類,是也。謂變化氣質之惡以復性則不可,以其問罪於兵而責染於絲也。知此則宋儒之言理氣,皆不親切,惟吾友張石卿曰:性卽是氣質之性,堯舜氣質卽有堯舜之性,愚賤氣質卽有愚賤之性,而究不可謂性有惡。其言甚是。但又云:愚賤決不能爲堯舜。則誣矣。吾未得與之辯明,而石卿物故,深可惜也。

    [明明德] 程朱因孟子嘗借水喻性,故亦借水喻者甚多。但主意不同,所以將孟子語皆費牽合來就己說。今卽就水明之,則有目者可共見,有心者可共解矣。程子云:清濁雖不同,然不可以濁者不爲水。此非正以善惡雖不同、不可以惡者不爲性乎?非正以惡爲氣質之性乎?請問濁是水之氣質否?吾恐澂澈淵甚者,水之氣質;其濁之者,乃襍入水性本無之土,正猶吾言性之有引蔽習染也。其濁之有遠近多少,正猶引蔽習染之有輕重淺深也。若謂濁是水之氣質,則濁水有氣質,清水無氣質矣。如之何其可也!

    [借水喻性] 中者性善也,見當愛之物,而情之惻隱能直及之,是性之仁,其能惻隱以及物者才也,見當斷之物而羞惡能直及之,是性之義。其能羞惡以及物者才也,見當敬之物而辭讓能直及之,是性之禮。其能辭讓以及物者才也,見當辨之物而是非能直及之,是性之智。其能是非以及物者才也,不惟聖賢與道爲一,雖常人率性亦皆如此,更無惡之可言。故孟子曰性善,乃若其情可以為善,若為不善非才之罪也。及世味紛乘,貞邪不一,惟聖人秉有全德,順應而不失其則,下此者財色誘於外引而之左,則蔽其當愛而不見愛,其所不當愛而貪營之,剛惡出焉。私小據於己引而之右,則蔽其當愛而不見愛,其所不當愛而鄙吝之,柔惡出焉。以至羞惡被引,而為侮奪殘忍;辭讓被引,而爲僞飾諂媚;是非被引,而為姦邪小慧。種種之惡所從來也。然種種之惡,非其不學之能,不慮之知,必且進退齟齬,良心時見不純,爲貪營鄙吝諸惡也猶未與財色等,相習而染也。斯時也,惟賢士豪傑易知過而自反,下此者則引愈頻而蔽愈遠,習漸久而染漸深,以至成其貪營鄙吝,而所性之仁不可知矣;成其侮奪殘忍,而所性之義不可知矣;成其僞飾諂媚與夫姦邪小慧,而所性之禮智俱不可知矣。烏呼,禍始引蔽,成於習染,以耳目口鼻四支百骸可爲聖人之身,竟呼之曰禽獸,猶素幣而汙為黑赤也,而豈其材之本然哉?然色之汙者,雖故質尚在,而驟不能復素,人則極凶大憝,本性自在,止視反不反、力不力之间耳。蠡一吏婦,淫奢無度,已踰四旬,疑其習與性成矣。丁亥城陷,產失歸田,樸素勤儉,一如農家。乃知繫蹠囹圄數年,而出之孔子之堂,又數年亦可復善。吾故曰:不惟有生之初不可謂氣質有惡,卽習染極凶之餘,亦不可謂氣質有惡也。此孟子夜氣之論,所以有功於天下後世也。程朱未識此意,而甚稱夜氣之說,則亦依希之見而已矣。

    [性説一] 吾之論引蔽習染也,姑以仁之端觀之,性之未發則仁,既發則惻隱,順其自然而出。父母則愛之,次有兄弟,又次有夫妻子孫則愛之,又次有宗族戚黨鄕里朋友則愛之,其愛兄弟夫妻子孫,視父母有別矣。愛宗族戚黨鄉里,視兄弟夫妻子孫又有别矣。至於愛百姓又別,愛鳥獸草木又別矣。此乃天地間自然有此倫類,自然有此仁,自然有此差等,不由人造作,不由人意見。推之義禮智,無不皆然。故曰:盈天地间一性善也,故曰:無性外之物也。但氣質偏駮者易流,見妻子可愛,反以愛父母者愛之,父母反不愛焉。見鳥獸草木可愛,反以愛人者愛之,人反不愛焉。是謂貪營鄙吝,以至貪所愛而弑父弑君,吝所愛而殺身喪國,皆非其愛之罪,誤愛之罪也。又不特不仁而已也。至於愛不獲宜而爲不義,愛無節文而爲無禮,愛昬其明而爲不智,皆一誤爲之也,固非仁之罪也,亦豈惻隱之罪哉。使篤愛於父母,則愛妻子非惡也;使篤愛於人,則愛物非惡也。如火烹炮、水滋潤、刀殺賊,何咎?或火灼人、水溺人、刀殺人,非火水刀之罪也,亦非其熱寒利之罪也。手持他人物,足行不正涂,非手足之罪也,亦非持行之罪也;耳聽邪聲目視邪色,非耳目之罪也,亦非視聽之罪也。皆誤也,皆誤用其情也。誤始惡,不誤不惡也。引蔽始誤,不引蔽不惡也。習染始終誤,不習染不終誤也。去其引蔽習染者,則猶是愛之情也,猶是愛之才也,猶是用愛之人之氣質也。而惻隱其所當惻隱,仁之性復矣。義禮智猶是也。故曰:率性之謂道也,故曰:道不遠人也。程朱惟見性善不真,反以氣質爲有惡,而求變化之,是戕賊人以爲仁義,遠人以爲道矣。然則氣質偏駁者,欲使私欲不能引染,如之何?惟在明明德而已。存養省察摩厲乎詩書之中,涵濡乎禮樂之塲,周孔教人之成法固在也。自治以此,治人即以此,使天下相習於善,而預遠其引蔽習染,所謂以人治人也。

    [二] 仁之勝者,愛用事,其事亦有别矣。如士庶人卿大夫諸侯天子之愛,親見諸孝經者,仁之中也。有大夫而奉親如士庶者不及,士庶如大夫之奉親者過,而未失乎發之之正也。吾故曰:不中節亦非惡也。惟有父母而懷甘旨入私室,則惡矣。若甘旨進父母,何惡?有妻媵而辱恩情於匪配,則惡矣。若恩情施妻媵,何惡?故吾嘗言:明德明而引蔽自不乘。故曰: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不能奪也。全體者爲全體之聖賢,偏勝者為偏至之聖賢,下至椿津之友恭,牛弘之寬恕,皆不可謂非一節之聖。宋儒乃以偏為惡,不知偏不引蔽,偏亦善也。或疑仁勝而無義,則泛濫失宜,將愛父母如路人,對盜賊而欷歔,豈不成其不宜之惡乎?仁勝而無禮,則節文不敷,將同人道於犬馬。踰東家摟處子,豈不成其不檢之惡乎?仁勝而不智,則可否無辨,將從井救人,莫知子惡,豈不成其迷惑之惡乎?予以為此必不知性者之言也。夫性則必如吾前仁之一端之說,斷無天性之仁而有視父母路人者,葢本性之仁,必寓有義禮智四德,不相離也。但不盡如聖人之全,相濟如攜耳。試觀天下,雖甚懦夫不能無所羞惡無所亂讓無所是非,但不如聖人之大中相濟適當耳。其有愛父母同路人、對盜賊而欷歔者,必其有所引蔽習染,而非赤子之仁也。義禮智猶是也。孰觀孟子而盡其意,細觀赤子而得其情,則孔孟之性旨明,而心性非精氣質非粗,不惟氣質非吾性之絫,而且舍氣質無以存養心性,則吾所謂三事六府六德六行六蓺之學,是也。是明明德之學也。卽謂為變化氣質之功,亦無不可有志者。實以是為學為教,斯孔門之博文約禮。孟子之存心養性,乃再見於今日矣。

    [三] (朱子曰:孟子道性善,性字重,善字輕,非對言也。) 此語可詫。性善二字,如何分輕重?誰說是對言?若必分輕重,則孟子時人競言性,但不知性善耳。孟子道之之意,似更重善字。 (朱子述伊川曰:形既生矣,外物觸其形而動於中矣,其中動而七情出,曰喜怒哀懼愛惡欲,情既熾而益蕩,其性鑿矣。) 情旣熾句,是歸罪於情矣。非。王子曰:程子之言似不非,熾便是惡。予曰:孝子之情深,忠臣之情盛,熾亦何惡?賢者又惑於莊周矣。 (又曰:動字與中庸發字無異,而其是非真妄,特決於有節與無節、中節與無中節之间耳。) 以不中節爲非亦可,但以爲惡妄則不可。彼忠臣義士,不中節者豈少哉。 (朱子曰:人生而静,天之性,未嘗不善。感物而動,性之欲。此亦未嘗不善。至於物至知誘,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方是惡也。) 此段精確,句句不紊。而乃他處多亂,何也?以此知朱子識詣之高,而未免惑於他人之見耳。按朱子此段,是因樂記語而釋之,可見漢儒見道猶勝宋儒。 (張南軒荅人曰:程子之言,謂人生而静以上更不容説,才説性時便已不是性。繼之曰:凡人說性,只是説繼之者善也。) 玩程子云凡人說性只是說繼之者善也,葢以易繼善句作已落人身言,謂落人身便不是性耳。夫性字從心生,正指人生以後而言,若人生而静以上,則天道矣,何以謂之性哉。 (程子曰:韓退之說,叔向之母聞揚食我之生,知其必滅宗,此無足怪。其始便稟得惡氣,便有滅宗之理。所以聞其聲而知之也。使其能學,以勝其氣,復其性,可無此患。) 噫!楚越椒始生而知其必滅若敖,晉揚食我始生而知其必滅羊舌,是後世言性惡者以為明證者也。亦言氣質之惡者,以爲定案者也。試問二子方生,其心欲弒父與君乎?欲亂倫敗類乎?吾知其不然也。子文向母不過察聲容之不平,而知其氣稟之其偏,他日易於爲惡耳。今卽氣稟偏,而即命之曰惡,是指刀而坐以殺人也,庸知刀之能利用殺賊乎?程子云使其能學以勝其氣復其性可無此患,可為善論,而惜乎不知氣無惡也。 (朱子曰:孔孟言性之異,略而論之,則夫子襍乎氣質而言之,孟子乃專言其性之理,襍乎氣質而言之。故不曰同而曰近,葢以為不能無善惡之殊,但未至如所習之遠耳。) 愚謂識得孔孟言性原不異,方可與言性。孟子明言:爲不善非才之罪,非天之降才爾殊,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又曰形色天性也。何嘗專言理?況曰性善,謂知愚之性同是善耳,亦未嘗言全無差等。觀言人皆可以為堯舜,將生安、學利、困勉無不在內,非言當前皆與堯舜同也。宋儒強命之曰,孟子專以理言,冤矣。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性之相近,如真金輕重多寡,雖不同,其為金俱相若也。惟其有等差,故不曰同,惟其同一善,故曰近。將天下聖賢豪傑常人不一之質性,皆於性相近一言括之,故曰人皆可以為堯舜;將世人引蔽習染好色好貨以至弑君弒父無穷之罪惡,皆於習相遠一句括之,故曰非才之罪非天之降才爾殊。孔孟之旨一也,昔太甲顛覆典刑,如程朱作阿衡,必將曰:此氣質之惡,而伊尹則曰:茲乃不養,習與性成。大約孔孟而前責之習,使人去其所本無,程朱以後責之氣,使人憎其所本有。是以人多以氣質自諉,竟有山河易改本性難移之諺矣,其誤世豈淺哉。 (此理皆聖賢所罕言者,而近世大儒如河南程先生、橫渠張先生嘗發明之,其說甚詳。) 以聖人所罕言而諄諄言之,至於何年習數、何年習禮、何年學樂,周孔日與天下共見者而反後之,便是禪宗。 (邵浩問曰:趙書記嘗問浩,如何是性。浩對以伊川云,孟子言性善,是極本穷原之性;孔子言性相近,是氣質之性。趙云安得有兩樣,只有中庸説天命之謂性,自分明。曰:公當初不曾問他,既謂之善,固無兩般,纔說相近,須有兩樣。) 善哉書記,仞性真確。朱子不如大舜舍己從人矣,殊不思夫子言相近,正謂善相近也。若有惡,則如黑白冰炭,何近之有? (問氣質之說起自何人,曰:此起於程張。某以爲極有功於聖門,有補於後學。) 程張隱為佛氏所惑,又不解惡人所從來之故,遂杜撰氣質一説,誣吾心性,而乃謂有功聖門、有補來學,誤甚。 (程子曰: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本非惡,但或過或不及,便如此。葢天下無性外之物,本皆善而流於惡耳) 玩“本非惡但或過或不及便如此”語,則程子本意,亦未嘗謂氣質之性有惡,但其所謂善惡者,猶言偏全純駁清濁厚薄焉耳,但不宜輕出一惡字。馴至有“氣質惡為吾性害”之說,立言可不慎乎。流於惡,流字有病,是將謂原善而流惡,或上流善而下流惡矣。不知原善者流亦善,上流無惡者下流亦無惡。其所謂惡者,乃是他涂歧路別無點染。譬如水出泉,若皆行石路,雖自西海達於東海,絕不加濁。其有濁者,乃虧土染之,不可謂水本清而流濁也。知濁者為土所染,非水之氣質,則知惡者是外物染乎性,非人之氣質矣。 (問:善固性也固是,若云惡亦不可不謂之性,則此理本善,因氣而鶻突。雖是鶻突,然亦是性也。朱子曰:他原頭處都是善,因氣偏,這性便偏了。然此處亦是性,如人渾身都是惻隱而無羞惡,都羞惡而無惻隱,這箇便是惡的。這箇喚做性邪不是?如墨子之心本是惻隱,孟子推其獘到得無父處,這箇便是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 此段朱子極力刻畫氣質之惡,明乎此則氣質之有惡昭然矣。夫明乎此則氣質之無惡昭然矣,夫氣偏性便偏一言,是程朱氣質性惡本旨也。吾意偏於何物,下文乃曰:如人渾身都是惻隱而無羞惡,都羞惡而無惻隱,便是惡。烏呼,世豈有皆惻隱而無羞惡、皆羞惡而無惻隱之人邪?人豈有皆惻隱而無羞惡、皆羞惡而無惻隱之性邪?不過偏勝者偏用事耳。今卽有人偏勝之甚,一身皆是惻隱,非偏於仁之人乎?其人上焉而學以至之,則爲聖也,當如伊尹;次焉而學不至,亦不失為屈原一流人;其下頑不知學,則輕者爲姑息,重者為貪溺昧罔,然其貪溺昧罔,亦必有外物引之遂為所蔽而僻焉,久之相習而成。遂莫辨其爲後起、為本來。此好色好貨,大率偏於仁者為之也。若當其未有引蔽,未有習染,而指其一身之惻隱曰:此是好色,此是好貨。豈不誣乎?卽有人一身皆是羞惡,非偏於義之人乎?其人上焉而學以至之,則為聖也,當如伯夷;次焉而學不至,亦不失爲海瑞一流人;其下頑不知學,則輕者為傲岸絶物,重者爲很毒殘暴。然其很毒殘暴,亦必有外物引之遂爲所蔽而僻焉,久之相習而成,遂莫辨其為後起、為本來。大率殺人戕物,皆偏於義者爲之也。若當其未有引蔽未有習染,而指其一身之羞惡者曰:此是殺人,此是戕物,豈不誣乎?墨子之心,原偏於惻隱,遂指其偏於惻隱者謂之無父,可乎?但彼不明其德,無析義之功,見此物亦引愛而出,見彼物亦引愛而出,久之相習,卽成一兼愛之性,其獘至視父母如路人,則惡矣。然亦習之至此,非其孩提卽如此也。卽朱子,亦不得不云:孟子推其獘至於無父。則下句不宜承之曰: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 (朱子曰:濂溪説,性者剛柔善惡中而已矣。濂溪說性,只是此五者。他又自有說仁義禮智底性時,若論氣質之性則不出此五者。然氣質底性便是那四端底性,非别有一種性也) 旣云氣稟之性便是四端之性別無二種,則惡字從何加之?可云惡之性卽善之性乎?葢周子之言善惡,或亦如言偏全耳,然偏不可謂為惡也,偏亦命於天者也,襍亦命於天者也,惡乃成於習耳。如官寮然:正長固君命也,丞貳獨非君命乎?惟僭僞非君命耳。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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