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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永年把铡碎的草倒进槽里,摸摸这匹马的鼻子,拍拍那匹马的颈项,亲切地说:“吃吧!吃吧!”眼看着每匹牲口吃起草来,他才离开槽边,往矮凳上一坐,打开油腻的烟荷包,往旱烟管的铜斗里装上一锅烟,吧吱吧吱地抽起来。他眯着眼睛,一边抽,一边听着嚼草的声音,好像在欣赏音乐。

    在孙永年的心目中,马的踏蹄声、喷鼻声、长嘶声、嚼草吃料声,都是一首首乐曲。通过这些声音,他能听得出是愉快还是烦恼,是欢喜还是忧愁。人有灵性,马也有灵性;人有喜怒哀乐,马也有喜怒哀乐。这是他的理论,而且常常向人宣传。他熟悉马的性格,他认为白雪最听话,火龙最调皮,有时对一些活泼的通讯员开玩笑说:“啊呀,你比火龙还调皮。”警卫员和通讯员也常跟他开玩笑,给他起了个绰号“马大叔”!他并不讨厌这个绰号,谁叫他“马大叔”,他咧着嘴答应,有时还主动地招呼人说:“来来,听马大叔给你们讲个故事。”因此,他有许多年轻的朋友。这忽儿他听着听着,听到半途中,猛一抬头说:“火龙,怎么不吃啦,嫌草不细?”

    火龙果真昂起头在望他哩。

    孙永年放下旱烟管,走到那匹枣红马跟前,拍了拍它的颈项,劝诱地说:“不要挑三拣四,要知足。听大叔的话,错不了。”

    火龙温和地望了孙永年一眼,用柔软的嘴唇摩了摩他的手背。

    孙永年恍然大悟地说:“啊啊,原来吃累啦。好,慢慢吃,慢慢吃。”

    火龙又低下头去嚼草,轻轻地踏着蹄子。孙永年听出这是欢乐的表示,知道不用再操心了。回到小凳子上,拿起旱烟管敲了敲,倒出熄灭的烟灰,从身边拿起几截剪开的旧军裤,铺在麻包层里,一针一针地缝起来。

    “马大叔!”

    一听声音,孙永年就知道是谁,连忙把麻包往身边一放,站起来说:“备马?”

    任大忠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师首长睡午觉了,我瞅空来瞧瞧你。”

    “你怎么不睡?”

    “跳蚤太多,睡不好。”

    孙永年拿起烟管,用袖管抹了抹烟嘴子,连烟荷包一起塞给任大忠,打量他一眼说:“嚯,长出胡子来啦。三年前才马背那么高,现在可成了个棒小伙子。”

    任大忠早年当通讯员的时候,原是听孙永年讲故事的一位常客。今年当了警卫员,接触的机会更多了,不时帮助孙永年备马、提水、铡草、添料。他也相信马有灵性,因此孙永年特别喜欢他,把他引为知己,经常给他摆一摆“牲口经”。不知道是不是牲口经起了作用,火龙一到任大忠手里,跟在孙永年手里同样服帖。

    任大忠抽完一管旱烟,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师首长这几天老出去?”孙永年问。

    “差不多天天要到团里转一转。”

    “怎么不骑马?”

    “说要锻炼锻炼走路。”

    “也该让牲口锻炼锻炼啊。”孙永年的下巴往对面一抬,“你看,它们胖多啦,我担心养娇了它们。”

    “前些时候太累,让它们长长膘也好。”

    “可不能让它们太娇啰,该让它们多活动活动筋骨。瞧什么,火龙?我们谈我们的,你吃你的。”

    任大忠霍地站起,走到火龙跟前,抚摩它的鬣毛。火龙转过头,舐了舐任大忠的手,掀动几下鼻翼,长嘶了一声。

    “它见了你,就想起师长来了。这个精灵鬼!”孙永年带着宠爱的神情说。

    任大忠同意孙永年的判断,认为火龙的嘶叫正是这个意思。他抚爱地轻拍了一下马颈,走回原处。

    孙永年一针一针地缝着活计。他的粗手灵巧得很,转眼间缝好了一道边。他端详了一番,开始缝另一道边。

    “给谁缝的?”

    “白雪。”

    白雪长嘶了一声,孙永年一摆手说:“没有你的事。吃你的吧。”

    白雪一转头,搁上火龙的背脊,在上面擦了几擦。火龙低下头,抖动火红的鬣毛,舒服地打着响鼻。

    孙永年从那对伙伴的身上收回眼光,解释地说:“白雪打了背,前天才好全。把垫背缝厚一些,免得行军时再打背。”

    这话触动了任大忠,他捞起盒子枪下边的红穗,在手指头上绕了几绕,用满怀心事的口气说:“行军时盼休整,休整了又盼行军。不知道还要待多久?”

    “这不用你操心。一声命令,说走就走。你还是往师首长身上多操点心。”

    任大忠叹口气说:“他们睡觉吃饭都没有准儿,真难办。”

    “心急没有用,得动动脑筋。好在你们年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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